第388章 初見戴笠
作者:尚南山      更新:2022-04-17 01:19      字數:2656
  路鳴來到賀衷寒的辦公室時,辦公室裏還有一個人。

  “路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戴雨農,你以前沒見過,不過以後可要經常打交道了。”賀衷寒指著一個臉長長的中年男人笑道。

  “雨農兄,你的大名我可是久聞了,在南京雞鳴巷可是幹出一番大事業啊。”路鳴伸出手笑道。

  對麵這人也伸出手,用力握握路鳴的手,笑道:“我對路長官才是久仰大名啊,今天見到您非常榮幸。”

  “雨農,路兄非常仁義又非常四海,你和他不用客氣,大家彼此兄弟稱呼吧,別長官來長官去的。”賀衷寒笑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戴雨農笑道。

  對這個人路鳴是知根知底的,雖然以前的確沒有見過麵。

  戴笠,戴雨農,黃埔六期生,藍衣社成立後,他自己帶領十個人在南京雞鳴巷成立一個特工小組,專門對日本和中-共地下組織進行滲透和情報工作,他是個工作狂,可以不眠不休地工作整整七天,而且不覺得勞累。

  不過這個人也非常好色,有人說他可以一天內跟四五個女人糾纏,然後照常工作,絲毫不覺得身體透支。

  路鳴也是第一次見到戴笠本人,以前都是在財務報表上看到這個人的名字。

  戴笠不過中等個頭,長相粗獷,一雙大手也是非常有力,臉部線條硬朗,一雙濃重的眉毛好像是專門為殺人才長出來的。

  看到戴笠,路鳴其實有些困惑,按說蔣先生挑選軍官對相貌是有嚴格要求的,必須相貌端正,最好是英俊,要像他這樣的。

  戴笠至少在相貌上不符合蔣先生的要求,不過他也知道這位雨農兄已經是蔣先生手下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之一,當然跟鄧文儀和賀衷寒沒法比。

  戴笠最欠缺是的資曆,鄧文儀和賀衷寒都是黃埔一期生,戴笠是六期生,雖然年齡比他們兩人大,但仍然屬於晚輩後生。

  路鳴也聽總部的人說過戴雨農的發家史,這些人到上海來遊玩,最大的興趣就是說總部哪個有得到了校長的青睞,哪個將來會得到重用等等。

  關於戴雨農有趣的事情最多,據說他經常拿著小本本攔校長的座駕,匯報各種搜集來的情報,不是一天兩天,而是一年兩年不間斷的這樣做。

  慢慢的,戴雨農進入了校長的視野,大會小會都給了他發言的機會,最後得到重用,出任複興社總部特務處長。

  “路兄,大概在明年吧,雨農的這個處就要和徐恩曾的處合並了,兩個處長的人選也都認定了,就是徐恩曾和雨農。”賀衷寒說道。

  “恭喜啊,雨農兄。”路鳴笑道。

  “以後還要路兄多幫忙啊,尤其是上海的特情工作,離開路兄上海站就癱瘓了。”戴笠誠懇地說道。

  “哪有這麽嚴重,不說別人吧,就說雨農你自己,在上海的影響力就不小,你跟杜老板、黃老板的關係都特別好吧,跟王亞樵還是結拜兄弟。”路鳴說道。

  “路兄真是手眼通天,我那點根底你全知道了。”戴笠苦笑道。

  “不是我知道,是大半個上海的人都知道,如果我再不知道,那就說不過去了。”路鳴坦誠道。

  “要不你們兄弟倆再拜個把子?”賀衷寒逗趣道。

  戴雨農很興奮地拱起手來,等著路鳴回答。

  “算了,我接受的是英美教育,對拜把子不太適應。不過我們隻要相處得好,相互砥礪,可以比兄弟還親。”路鳴直言不諱道。

  “對,路兄說得太對了,咱們現在就是一家人,應該相互照應。”

  三個人談了一會兒,戴雨農說有任務要執行,告辭先走了。

  路鳴看著賀衷寒笑道:“賀兄,雨農這是什麽意思?他眼看要飛黃騰達的人了,用不著跟我這種小人物拜把子吧?”

  “你還是小人物,也太謙虛了吧。在校長眼中,你除了差黃埔這個身份,什麽都不缺了,雨農是得到了重用,你也不差啊。”賀衷寒笑了。

  “雨農是擔心你全力組建那個秘密特工部,拋開上海站不管不顧了。從藍衣社一直到今天的複興社,將來還要組建軍事調查局,上海站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事實證明,離開你的幫助和領導,上海站根本無法展開工作。”賀衷寒的話當然能夠代表總部的意見。

  “上海現在已經成為對敵鬥爭的前線,各派勢力在那裏龍爭虎鬥,我當然會為國家效力,但個人的力量太微薄了,我想集中精力對付日本人。”路鳴帶著試探的口氣說道。

  “雨農也認為上海的情報工作對黨國的大業至關重要,他雖然在上海有很好的關係網,卻也不如你,再說他也不可能坐鎮上海,那裏需要你這樣的人坐鎮。相信你們將來會有很好的合作。”賀衷寒巧妙回避了路鳴的問題,自己都笑了。

  路鳴也跟著笑了起來。

  賀衷寒知道他對國事和黨派之爭的看法,大家各自保留意見,隻要不越過底線就好。

  “雨農是堅定的反-共派,我是堅定的抗日派,大家都有明確的目標,賀兄就不用多操心了。”路鳴調侃道。

  “說真的,上海站離不開你,至少在幾年內離不開,你要真想功成身退,那就要幫上海站的同誌把情報網健全起來,完善各種關係。其實跟你這樣說我很慚愧,出錢的是你出力的還是你,不過這是校長的意思,雨農也覺得這樣安排最好。”賀衷寒誠懇道。

  路鳴知道賀衷寒找他來,就是要專門談一談這個事情,不禁自嘲道:“看來我還有點利用的價值,等把我徹底用完了再讓我滾蛋。”

  “路兄,你可千萬別這樣說,隻要你不想走,沒人能讓你離開複興社,就算將來成立軍事調查局,也會有你的一席之地。這一點校長的態度很明確。”賀衷寒鄭重說道。

  “我也沒這麽貪婪,我能力有限,以後要忙乎那個秘密特工部,估計就累得鼻青臉腫了,不過既然委員長是這個意思,我隻能從命,再幫著上海站打拚幾年吧。”路鳴說道。

  “那就最好了,拜托了。”賀衷寒誠懇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拜托,以後雨農會有一些秘密行動計劃,這部分經費不能直接報銷,他想在上海站報銷,路兄也得多幫忙。”

  “沒問題,錢的事情好商量,隻要把財務報表給我,我直接簽字報銷。”路鳴大氣道。

  “路兄夠義氣,我就不說什麽感謝的話了。”

  路鳴還真不在乎多花點錢,隻要給他財務報表就行,他也不知道盛有德要這些報表有什麽用,反正盛有德認為這些報表要比他花的錢更有價值。

  從藍衣社開始到複興社,路鳴把花掉的每一分錢都記在了賬上,以後民國政府財政部會連本帶利償還。

  路鳴認為盛有德要他事無巨細地記賬,不光是為了將來還錢時有據可依,可能有更深遠的考慮。

  盛有德可能是嚐試用金融的方式,統計出一個國家維護安全的成本,並以此推算出日本在達到什麽財力的情況下會大舉侵犯中國。

  “中午鄧兄要在秦淮酒樓做東為路兄賀喜,咱們一些老兄弟都會參加。康澤兄是特地從江西趕回來為你賀喜的。”賀衷寒說道。

  “這怎麽敢當,既然鄧兄好意,我也隻能從命,不過應該是我請大家的客,不能讓別人掏錢。”路鳴笑道。

  賀衷寒想了一下也就答應了,本來他們這些人是想要湊份子請路鳴,不過誰都知道,路鳴真的不差這點飯錢。

  總部的人出差去上海玩,都是路鳴自己掏錢請大家吃飯和遊玩,一年也得花出去好幾千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