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家族秘密
作者:尚南山      更新:2022-02-26 01:09      字數:2606
  路鳴實在是糊塗了,盛有德為什麽在遺囑裏給他留下百分之十的份額,居然比盛棣多一倍。這是為什麽?他心裏的疑問和盛棣是相同的。

  另外,前幾天盛有德還說他百年後,遺產歸慕儀,如果慕儀沒有繼承人,所有家產全都歸他。

  難道盛棣猜的是真的?路鳴有些不淡定了。

  “好,就讓你死得明白,我來告訴你為什麽。”盛有德平靜地對盛棣道。

  “哎,侄兒洗耳恭聽。”盛棣冷笑道。

  “你以為家族產業是我盛有德一個人的嗎?不是。盛氏企業是我和路鳴的父親還有紫苑的父親聯合創辦的,路家占有的股份是百分之二十,袁家占有的股份是百分之十五,所以我占有的股份不是百分之百,而是百分之六十五。你聽懂了嗎?”盛有德說道。

  “什麽,他們兩家占有這麽大的股份?”盛棣懵逼了。

  “是啊,雖然當初大家投資的錢並不多,但是齊心合力,我的運氣也不錯,再加上靜老(張靜江)的扶持,我把生意做上去了。這十多年蒸蒸日上,最後才有了盛氏這個招牌。”盛有德點著頭說道。

  “叔叔,我不知道,不知道是這樣的,我要知道絕不會這麽胡思亂想。”盛棣的腦子裏嗡的一聲,他知道自己犯錯了,而且是天大的錯誤,不可原諒的錯誤。

  “再說說路鳴為什麽有百分之十的份額,為什麽比你多百分之五。那是他老子給他的,還有百分之十的份額是留給路家其餘人的,現在在路鳴他老子手裏。”盛有德說著,拍了路鳴一下。

  “我該死,我該死,叔叔,我答應跟日本人合作,就是覺得您對我不公,想氣氣您的,不是真心的。”盛棣扯著嗓子在那裏狂叫道。

  “你既然偷看了我的遺囑,應該也知道紫苑和明珠都各有百分之五吧,那也是她們的父親給予她們姐妹的,並不是我的贈與。你得百分之五難道還少了嗎?”盛有德說完之後,喘了幾口粗氣,仿佛用了很大力氣才說完這段話。

  盛棣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仿佛全身的血液全都流失了。

  他撲通一聲跪在盛有德的麵前,磕頭道:“叔叔,我錯了,我誤會您了,我是豬油迷了心竅,您原諒我這一次吧。”

  盛有德一腳踢去,把盛棣踢了個仰八叉。

  從這一刻起,親侄子盛棣已經死了,在盛有德的心裏不複存在,現在這個人隻是個卑劣的背叛者和弑父者。

  盛有德轉身走了出去,路鳴也趕緊跟了出去,不過臨走時還不忘又給了盛棣一腳。

  走出沒多遠,盛有德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忽然往下塌陷,倒在了地上,好像一根早已腐朽枯萎的大樹。

  路鳴趕緊上前抱住他,輕輕搖晃著,發現盛有德已經昏迷過去。

  路鳴一邊叫人幫著把盛有德抬回他的房間,一邊叫人去請醫生,不多時,家庭醫生來了。

  醫生撥開盛有德的眼皮看了看,笑道:“老爺沒事,這是老毛病了,讓他好好休息,靜養兩天就好了。”

  “呃,老伯這是什麽毛病啊,怎麽還昏迷了?”路鳴問道。

  “也不算什麽毛病吧,精力過度透支,再加上鬱氣堵塞,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不能幫著分擔點嗎?別讓他太煩神,他也是一個老人了。”醫生責怪道。

  路鳴尷尬地笑了笑,心裏有些愧疚。

  他此時的心裏依舊是波瀾起伏,盛棣那番話對他的觸動非常大,雖然盛有德解釋了一部分,但是還有很多盛有德並沒有說清楚。

  比如說當初被送出國的為什麽是他而不是盛棣,盛棣有些話也是對的,盛有德對他的偏愛明顯超過盛棣,這一點明擺著,誰都能看見,根本不用說。

  再加上盛有德明確告訴他,如果盛慕儀將來沒有繼承人,她的份額全部由他來繼承。

  雖然盛家沒有直係族人了,但是不出五服的族人還是有的,為什麽不給那些人分一些,而是全部給他?

  幾件事情疊加在一起,怎麽能不讓人產生聯想呢,盛棣今天爆發出來也是好事。這種事情就該黑白分明,一清二楚,不能含混。

  他想著想著,最後自己也笑了,看來自己都被盛棣這個精神病人弄得有些不正常了。

  知道盛有德隻是勞累過度,路鳴就放心了,有醫生照顧著,也不用他做什麽,在他看來,盛有德這次不是勞累過度,而是傷心過度才犯病的。

  精神上的打擊對於一個人的傷害,怎麽形容都不為過,如果得不到及時安撫,很有可能成為生理上各種毛病爆發的誘因。

  路鳴想著走著,黃炎寧從後麵跟上來,笑道:“路少爺,一起喝杯酒怎麽樣?”

  路鳴轉身笑道:“好啊,這兩天一直想跟你喝一杯。”

  兩個人來到給警備區的官兵劃定的區域,黃炎寧在這裏設了一個食堂,食材都全部由盛家提供,他們調來了自己的廚師。

  這也是部隊的規定,不用不熟悉的廚師,不吃來路不明的飯食,更何況盛家還有集體中毒的先例。

  黃炎寧吩咐廚師做幾個菜,自己拎著一壇子酒帶著路鳴來到他的房間。

  兩人坐下後,黃炎寧讓勤務兵拿來兩隻碗,倒上酒。

  “路少爺,這碗酒敬你。”黃炎寧端起酒碗道。

  “敬我什麽啊,咱們就別敬來敬去的,這些俗套還是免了吧。”路鳴笑道。

  “不是,你聽我說,這碗酒我一定要敬你,因為以前我雖然表麵上尊重你,但是實際上有些瞧不起你,現在給你道歉。以酒為證。”黃炎寧一本正經道。

  “這也不必,上海灘許多人都是表麵上尊重我,背地裏瞧不起我,我根本不在意。再說了,這也很正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判斷。”路鳴笑道。

  “先幹為敬。”黃炎寧說著一仰脖子,一碗酒全都喝下去了。

  路鳴聳聳肩,隻好陪著他把碗裏的酒幹了。

  “以前我認為你不過是一肚子草包的富二代,出國留學也不過是為了鍍金,回來後依然是酒囊飯袋。這次行動,從你到警備司令部求援,到後來的部署,絲毫不亂,讓我這個軍人出身的人刮目相看,尤其是那天你的一番話,讓我對你有了幾分敬重。”黃炎寧道。

  “能夠讓黃副官記住的話,我說得出來嗎?”路鳴想不起來了,隻好打趣道。

  “你說不願意看到同室操戈、父子反目的人倫悲劇,如果這一切能避免,你願意砍掉自己的左手,這讓我看到了人性的光輝。”黃炎寧說道。

  “黃副官,你上升得太高了,這不是很正常嗎?我看每個人都應該這樣想才對。”路鳴奇怪道。

  “如果每個人都這樣想,中國早就變得繁榮富強了,我們幾千年來最大的悲劇就是窩裏鬥,同室操戈,至今仍然沒有接受曆史教訓。現在強敵環伺,依然在窩裏鬥,這樣下去,國家早晚一天要被他們弄垮掉。”黃炎寧感慨道。

  路鳴笑道:“你說的這些都是大道理,我不想高談闊論,我跟你說我為什麽要那樣說。從小到大,我朋友不多,我有兩個哥哥,我跟他們感情並不深,當然他們一直也都很寵我,很愛我,但是我對他們並沒有特別強烈的兄弟感情,奇怪吧?”

  “這有什麽奇怪的,在平常生活裏,兄弟感情是體現不出來的。隻有災難降臨時才看得出來,所以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嘛。”黃炎寧笑道。

  “嗯,你這麽說也有道理。”路鳴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