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膽表白
作者:尚南山      更新:2021-10-31 03:50      字數:3376
  “哎,香荷哪去了?”路鳴沒有看到香荷,急忙問道。

  “她聽到賀謹可能成為植物人的消息後,就暈倒了,已經送到病房休息了,醫生說不要緊。”張子揚歎了口氣道。

  路鳴來到病房,香荷正躺在病床上,臉色比那張白床單還白。

  “香荷,好些了嗎?”路鳴有些心疼地問道。

  “我沒事的,路少爺,你說真是我買的糖把小賀害成這樣的嗎?”香荷緊緊抓住路鳴的手問道。

  “不是的,醫院已經化驗過了,糖塊沒有毒,應該是他來見你之前,被人投下一種延緩發作的毒,跟你沒關係。”路鳴笑道。

  “哪有這麽巧的事情,真是這樣的嗎?”香荷有些不相信。

  “真是這樣的,我發誓。”

  “都怪我,如果我不邀他出來,他可能就沒事了。”香荷依然沉浸在自責中。

  “香荷,這事多虧了你,就是你邀他出來,我才找到了他,如果他還躲在藏身的地方,現在已經毒發身亡了。應該說,是你救了他。”路鳴拍拍香荷的手道。

  “我救了他?我真是弄糊塗了,是誰想殺他啊。”香荷有些迷茫地問道。

  “凶手我們還在查,以後會告訴你的。但賀謹還能活著,的確跟你約他出來有關,夏橫就因為我找到他時晚了一個小時,沒有搶救的可能了。”

  “那就好那就好,但願小賀能醒過來。”香荷喃喃道。

  香荷在無盡的擔憂、心疼以及自責中已經耗盡了體力,聽到路鳴的話,居然不知不覺睡著了。

  路鳴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走出了病房,卻看到燕小徽正在門口等他。

  “你可真能瞎編啊,說你是騙子一點不冤枉。”燕小徽嘲諷道。

  “咳,有什麽辦法,女孩子太脆弱了,經受不住真實的打擊。有時候人活在夢中挺好的,現實太殘酷了。”路鳴苦笑道。

  “那你呢,是活在現實中還是夢裏?”

  “我倒是想活在一個美麗的夢幻裏,可惜不能啊。”

  “那就做夢唄,比如和我在一起……一起做個美麗的夢……”燕小徽眼神有些迷離道。

  “哦,那醒了之後,接著還有一場噩夢在等著吧。”路鳴嬉笑道。

  “壞人!”燕小徽知道他是開玩笑,還是忍不住把手中的化驗單打到他臉上。

  路鳴趕緊接住,看到上麵化驗的結果果然是豚魚毒素,而且注明了來源地是日本。

  他在心裏咬牙切齒,狠狠地罵了句髒話。

  “這麽快就出來結果了嗎?”路鳴有點懷疑,其實他想問的是,不會弄錯了吧。

  燕小徽知道他的疑慮,解釋道:“化驗說難也難,說簡單也是再簡單不過,受檢物品保存完好,而且第一時間送檢,這就沒什麽難的了。”

  “多謝啊,怎麽謝你哪?要不還是我請你喝咖啡,你付錢。”路鳴笑道。

  “行啊,下班我等你,不見不散啊。”燕小徽笑道。

  路鳴心裏一咯噔,自己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燕小徽當真了。這可是搬石頭砸了自己腳。

  “跟你說一句真心話行嗎?”燕小徽走進一步,都要貼上他了。

  “請說。”路鳴向後仰了一下身子,心裏一陣忐忑。

  “如果,我隻是說如果,哪天袁明珠小姐不要你了,你就來找我,我可以讓你舒舒服服吃一輩子軟飯,你什麽都不用做,隻要每天騙騙我,說你有多愛我就行了。”說完,燕小徽轉身走了,腳下的高跟鞋在走廊裏留下一串清脆的聲音。

  路鳴頓時間如同被一道雷霆劈中,好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等他能看清周圍的事物時,燕小徽早已不見了,不過空氣中依然殘留著她身上的香氣。

  對燕小徽,路鳴是滿心欣賞的,她是留學英國的高級知識分子,社會精英,父親是上海有名的紡紗大王,她也是上海名媛,知性、美麗、大方。

  女人想要擁有的,她都有,所有的一切幾乎無懈可擊。

  令人尊敬的是,燕小徽從不以名媛自居,而是在醫院踏踏實實做事,致力於為女性同胞解決身體上的痛苦。

  從很多方麵說,她都比明珠優秀。

  可是人的情感和愛是非常奇怪的,明珠其實有很多缺點,但是路鳴就是愛她,哪怕她的那些缺點他也愛,對別的優秀的女性,他也隻能是欣賞了。

  賀謹的情況基本穩定之後,被轉到了醫療病房,醫生也隻能給他繼續輸液維持著生命係統的運轉,其餘的都隻能依靠他自己了。

  路鳴從香荷那裏回來,張子揚正愁眉苦臉地捏著一份賬單在看。

  “怎麽了,你看什麽呢?”

  “醫院剛給的急救賬單,回去又得挨局長的訓斥了。”

  路鳴拿過賬單看了一眼,的確是很驚人的數字,他收起賬單說道:“我來支付吧。”

  “這怎麽行,說什麽也不能讓你支付這筆費用啊。”張子揚急忙道。

  “也不是我支付,而是找盛會長支付。”路鳴道。

  “盛會長為啥要支付這賬單啊,沒理由啊?”

  “當然有了,咱們搶救賀謹是為了從他身上得到線索,好查出盛大小姐的下落,所以這筆賬是正常的辦案支出,當然得由盛會長買單。”路鳴道。

  “哈,你說的有道理,果真厲害!”張子揚一豎拇指笑道。

  “錢是小事,最關鍵的是這小子能不能醒過來。”路鳴有些發愁地看著躺在病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賀謹。

  “醫生說了,最關鍵的是七十二小時,如果這段時間之內醒不過來,基本就這樣了。”

  “那就給他七十二小時吧。”路鳴有些冷酷地道。

  張子揚點點頭道:“嗯,聽天由命。”

  賀謹並不是他們的家人或者朋友,他們沒有必要把錢用在給他維持生命係統上,他們搶救他一是出於人道主義,另外就是想從他身上找到線索,既然他永遠醒不過來,還不如死了的好,活著也是浪費醫療資源。

  “他的衣服和隨身物品都收好了吧?”路鳴問道。

  “全都收好了,都裝在證物袋裏了。”

  “這次一定要找一個穩妥的人保管,千萬別弄丟了。”路鳴道。

  “嗯,我已經仔細查看了一遍,都是些零七八碎的東西,香煙、火柴、家裏的鑰匙等等,也沒什麽重要的東西。”張子揚道。

  “嗯,我現在就是納悶,既然這兩人可能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日本人非得煞費苦心地對他們下毒手,甚至連他們的屍體都不放過?”路鳴皺眉深思道。

  “我也一直在琢磨這事,覺得奇怪,你說會不會是日本人給咱們故布疑陣?”

  “你是說他們這樣做,並非這兩人真的有多重要,而是想要把咱們的精力引到這兩人身上,讓咱們白費時間和精力?”路鳴問道。

  “這也有可能啊,日本人很狡猾,虛虛實實,整天琢磨給人挖坑的事兒。”

  路鳴想想,張子揚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如果日本人真的是在耍花腔,那又說明了什麽?

  說明他們先前已經離真正的線索不遠了,日本人為了轉移他們的視線,這才策劃了對夏、賀兩人的謀殺,讓他們以為線索在這兩人身上。

  那麽先前他們查到了什麽?

  路鳴想了想,覺得根本就沒查到什麽。正是因為什麽都沒查到,才死馬當做活馬醫,想在兩個保鏢身上賭一把。

  路鳴搖搖頭,他還是想不出有什麽能讓日本人感到驚慌的,非得策劃實施兩樁謀殺案來轉移他們的視線。

  “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啊。”張子揚沉吟道。

  “有這種可能,咱們兩個回去都好好想一想,把從華懋飯店勘察現場以後的所有事都好好梳理一遍。”路鳴鄭重道。

  兩人正絞盡腦汁地推理這幾天的查案過程,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喧嚷。

  路鳴轉頭看去,卻看到是盛有德在四個保鏢的簇擁下走過來,他急忙迎了上去。

  “老伯,您怎麽來了?”

  “醫院打電話通知我,說是香荷暈倒了,在醫院搶救,我來看看啊。”盛有德有些焦灼道。

  “老伯寬心,香荷啥事都沒有,現在在病房睡著了。倒是賀謹出事了,很危險。”路鳴把這件事簡短截說。

  “有人要毒殺賀謹?他們存的什麽心啊,那賀謹為什麽跟你們在一起,香荷又為什麽攪進來了?”盛有德滿臉的迷惑不解。

  “老伯,您跟我來。”

  路鳴領著盛有德來到賀謹的病房,把門關上,四個保鏢留在門外把守。

  他這才把香荷和賀謹在外麵私會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又把夏橫被人毒死的事也說了。

  “這事你確定是日本人幹的?掌握證據了嗎?”盛有德問道。

  路鳴苦笑道:“確定不了,隻能確定是被日本的豚魚毒素毒死的,但是凶手究竟是不是日本人無法確定,沒人見過凶手,不過從各方麵的情況來猜測,也隻有他們有理由這樣做。”

  “你說的理由是指什麽呢?”盛有德問道。

  盛有德對毒蘑菇事件隻字不提,兩個人也是心照不宣。

  “也說不清究竟是什麽原因,是我的直覺吧。”路鳴無奈道。

  他的確並沒有任何人證,充其量不過出現了個日本女刺客。

  他雖然改變了看法,認為那個女刺客是中國人,並不是日本人,但是他對此事骨子裏有股信念,投毒殺人,就是日本人幹的。

  “直覺不能代替證據,沒有證據我們就無法指證凶手。”盛有德不動聲色道。

  “老伯,我會找到證據的。”路鳴道。

  “我相信你,等你找到充足的證據時,就是凶手伏法的時候。”盛有德淡淡道。

  路鳴心裏一笑,他明白盛有德所說的伏法絕不是交給法庭去審判,而是由他自己來執法,利用他個人的能量讓凶手得到應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