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滄瀾江畔
作者:三零零七      更新:2020-03-26 00:18      字數:5277
  一旦滄瀾江邊戰火燃起,隻怕會真地招來南方叛軍的大力圍剿,到時候,鎮北軍失了滄瀾江的天然屏障,鎮北軍那才是真的羊入虎口,那個時候慶國才算是最後的一點希望都要破滅了,到時候慶國就算是真的淹沒在曆史的長河裏了。

  所以現在,就算是帝都裏有陛下在,鎮北軍也不能動。

  眼下雖然陛下依然還是陛下,可是陛下終究已經老了……將來總會有去地那一天。

  大慶大皇子慶流雲的眉頭皺的極緊,畢竟是一位軍方大帥,精於沙場上的謀略,卻難以注意到細節處的動靜,帝都裏的的事情,他也並沒有具體的盤算,他的眉頭皺緊又鬆,終於下了決心,冷聲說道:“按陛下的旨意行事!”

  所有的將領們其實也都各懷心思,憂心忡忡地離開了營帳,因為他們不清楚,那位大殿下,會不會真地領著鎮北軍與南唐叛軍正麵相抗,總結成一句話就是,這些慶國地忠誠將領們,憂心於慶國生死存亡的一戰戰,會不會就在自己滄瀾江爆發。

  大慶大皇子慶流雲的眉頭皺的極緊,他替慶國鎮守北部邊疆多年。飽受苦寒現在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想到此點,大慶大皇子慶流雲的眉頭皺的極緊,心裏一寒,沒有想到自己這位慶國的大殿下竟然會淪落至此,慶國最後的希望就居然會落在自己的身上,實在是令人心悸。

  眼下大慶大皇子慶流雲的立場著實有些尷尬,鎮北軍大營雖然實力雄厚,又有天險滄瀾江作為屏障,可是那個人的實力也確實足夠有威懾力,現在的情況局勢有點複雜,按理說現在陛下在帝都,而且叛軍距離帝都八百餘裏,渡江馳援帝都才是最符合禮法的,但是現在他不能去,因為明明就知道那裏就是個圈套。

  以後,估計他應該會被罵的很慘的吧!

  陛下既然有密旨,而且已經到了他的手裏,宮裏地旨意必須執行,隻是想起那道秘旨裏麵的內容,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大慶國大皇子慶流雲領著數十萬精兵其實也駐紮在滄瀾江江畔,牢牢的建立了兩道防線,隻是為了應付南方的叛軍。

  鎮北軍與對岸的叛軍黑騎真正對峙已經有兩個多月了,這也正是南方叛軍的兵馬大元帥範統計算中的兩個多月,南方叛軍的兵馬大元帥範統現在正在滄瀾江對岸的騎兵軍營之中,滄瀾江兩岸雙方對持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雙方經常互射弩箭,偶爾有些小磨擦,但是都在可控的範圍之內,而黑騎那方人數雖少,卻依然是冷漠的不似常人,也不怎麽激動。

  滄瀾江兩岸雙方正是劍拔弩張之時,南方叛軍的兵馬大元帥範統也覺得熬不下去了,必須要給這些鎮北軍一個教訓了。因為上頭有令在此,雙方能夠真正對峙已經有兩個多月,他已經是給足了鎮北軍時間做反應,按理說三萬人的黑騎,不應該給對岸的鎮北軍造成如此的大的壓力的,如果現在鎮北軍依然維持著對峙的局勢,大軍而無法進入滄瀾江對岸,大軍後續的計劃就沒有辦法繼續進行了。

  滄瀾江的確是一道很好的天然屏障,西起南梁大山,一路向東延申至東海,數十裏寬的江麵將一整個大陸分成了南北兩個部分,大軍繞道進入南梁大山裏麵,山路裏不是個大軍行進,沒有一個年頭的時間,大軍是不要想翻過南梁大山了。

  所以說,大軍繞道進入南梁大山裏麵,想翻過南梁大山了發起攻擊,可以說有點不太可能,不過小股的精銳騎兵還是可以的,有股出奇製勝的感覺。

  就在南方叛軍的兵馬大元帥範統準備簽發軍令,強行派遣小股的精銳騎兵繞道進入南梁大山裏麵,想翻過南梁大山了向鎮北軍發起致命的攻擊,忽然間,一名將領麵色微凝地拿著一封戰報,快步衝入了都督府內。

  南方叛軍的兵馬大元帥範統眯眼看著戰報上的內容,心內感到一片寒冷,他沒有想到,大慶帝都裏居然真的能夠鬧出大的變數來,而且這個變數是自己怎麽想也想不到的變數!

  他知道自己的軍隊可以撤回來了,現在隻需要安安靜靜的等著就好,帝都那邊很快就會傳來好消息的。

  不過軍令還是要簽的,強行派遣小股的精銳騎兵繞道進入南梁大山裏麵,想翻過南梁大山了向鎮北軍發起致命的攻擊,這一點喲昂提前準備,不能耽誤。

  南方叛軍的兵馬大元帥範統眯眼看著戰報上的內容,心內感到一片寒冷,他對自己的這一次妙計很滿意。

  軍報來自大軍中路大營,上麵寫的清清楚楚,大軍已經合圍帝都八百餘裏,數十萬雄師維度帝都,大軍已經壓到了帝都以外八百裏的地方!現在整個帝都已經被數十萬大軍圍得水榭不通,整個帝都已經成為南唐的囊中之物了。

  那

  些原本在帝都裏高高在上的大老爺也已經蠢蠢運動了。

  時在深秋,風自朔起,冷空氣呼嘯著沿著滄瀾江由北之地南下。一路掠過滄瀾江畔,來到了帝都的北方,帝都地處大慶北端,今年的帝都,比往年的帝都還更要冷些。

  四周的秋樹早己落光了樹葉,城下的田地搶著在夏末就收割了唯一的那一季收成,如今變成了了一茬茬兒的胡碴兒地,又覆上了一層霜,看著煞是可憐。

  帝都早已經落了好幾場雪,越過屯田,四周遠處地山丘上還覆著一層層白雪。看上去一片寂清,就在那些雪原之上,更是隱隱可以看見許多黑點和在雪風中招搖地南唐叛軍的軍旗。

  帝都城上一位將領眯著眼睛看著那邊,斥候早已經回報了消息,這次南方叛軍的軍隊遮天蔽地而來,密密麻麻不知數量,隻怕已經是匯聚了南方叛軍的全部力量。

  現在,除了北方的鎮北軍,大陸上已經沒有慶國可用的力量了,但是現在鎮北軍卻駐守在滄瀾江畔,遲遲不見動作,而且,慶帝居然將暗衛都送到了大皇子的手裏,不得不說,這一點讓很多人都有了一點別的想法。

  南唐叛軍的人來了!但是這個時候帝都城的守軍們並不如何害怕,雖然敵人勢大,他們依然不會感到絲毫害怕,因為害怕的照舊已經跑的差不多了,現在還留在這裏的人,差不多都是決定要和帝都共存亡了。

  這幾年南唐叛軍的軍隊明明士氣都遠遠高過大慶的軍隊,現在一路從南邊打過來,現在正是全軍士氣正濃的時候,不過在這時候,大軍卻選擇駐紮在帝都城以外八百裏的地方!現在整個帝都城已經被數十萬大軍圍得水榭不通,整個帝都已經成為南唐的囊中之物了。

  但是大軍卻遲遲未動,一待就是好幾個月的時間,絲毫不慌,一點都看不出來想要有什麽動作的樣子,就好像是在等待著什麽,但是現在帝都城裏已經沒有駐軍了,現在整個大陸上,除了北方的鎮北軍,大陸上已經沒有慶國可用的力量了,但是現在看來,滄瀾江畔的那隻鎮北軍分明就已經放棄了帝都,現在就是要死守滄瀾江天險了。

  不過,鎮北軍如此行事,放棄帝都,死守滄瀾江天險,搞得南方叛軍也確實不太好搞,不過,隻要有那個人在,打到北邊去也隻是時間上的問題,大慶國的氣數意盡。

  大地緩緩地震動起來,震動的響動並不大,聲勢也並不如何驚人,那些遠方雪丘之上的黑線,漸漸向著帝都城方向靠攏了過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在地州城城上官兵們地眼中,這無數條密密麻麻的黑線,如烏雲一般地軍陣,也漸漸被分解成了一部分一部分地軍營組合,分解成了一個個具體地人,穿著盔甲。拿著刀槍,臉上滿是肅然之意地南唐叛軍士兵。

  帝都城城上地官兵們甚至覺得自己能夠看清楚那些南唐叛軍士兵眉毛上凝著的霜花,以及他們那些握著長槍的蒼白的手。

  一股緊張而壓抑地氣氛,迅速地在帝都城城上蔓延開來。緊接著伴隨的那些校官們低促地呼喝聲,拿著旗令地傳令官們在帝都城城牆的十幾座角樓裏匆忙地來回竄動著。

  帝都城守將放下手中的一份帝都城布防圖,眉頭皺的極深。自言自語說道:“這些南唐叛軍究竟想做什麽?”

  帝都城城頭上溫度極低,他說出來地話馬上被變成了霧氣,籠罩在他地臉上,就如同帝都城城外遠方地那些密密麻麻地南唐叛軍軍馬一樣,掩住了真相,讓無數人感到疑惑。

  一連幾個月下來,南唐叛軍已經不止一次如此動作,每一次如此動作的時候,帝都城裏都會有一大批人出城投降,他們已經被嚇破膽了,宮裏的哪一位也不管管,幾次之後,帝都城裏已經沒有多少人了,現在還留在帝都城裏的人都是已經決定要和帝都城共存亡的,這樣的人不多,唯那三兩千人而已。

  以那去去三兩千人對抗南唐叛軍的數十萬鐵騎,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帝都城守將緩緩地握住了腰畔地劍柄,眯著眼睛看著遠方雪丘下聲勢驚人地南唐叛軍士兵,似乎想要看穿南唐叛軍士兵地真實意圖,難道對方是真的想要大舉攻城?

  帝都城守將並不相信這一點,大慶的軍人們也並不相信,因為出現在帝都城城外地這隻南唐叛軍的大軍雖然聲勢驚人,估摸著達到了四十萬人地數量,可是隻聽見大軍的緩慢前進,不見大軍衝鋒,按理說這麽遠的距離,一日行軍,一次衝鋒,帝都城必破,但是實際上並沒有。

  帝都城外的南唐叛軍,數十萬鐵騎,基本都是一日前進,一日後退,這一點讓帝都城守將有點摸不著頭腦。

  帝都城城內算上宮裏的禦前禁衛軍,足足有兩萬精兵一直在枕戈以待!

  “將軍,南唐叛軍的大軍已經深入帝都城五百裏以內了。”一

  名校官在帝都城守將地身邊提醒道,眉頭抽搐了兩下,很明顯對於鎮北軍方麵地不作為有些憤怒,眼睜睜看著南唐叛軍的大軍已經深入帝都城五百裏以內了,滄瀾江畔鎮北軍大營卻沒有絲毫反應。

  帝都城已經被徹底放棄了,就連慶帝,自己的父親,大皇子慶流雲都已經放棄了,不少的江湖文人墨客都已經開始對大皇子慶流雲展開了正義的口誅筆伐。

  帝都城守將卻沒有絲毫反應,他知道眼睜睜看著南唐叛軍的大軍已經深入帝都城五百裏以內了,滄瀾江畔鎮北軍大營卻沒有絲毫反應,已經讓很多守城的將士感到了憤怒。然而他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麽,眼前的陣勢就是一個巨大的圈套,帝都城就是一個誘餌。

  尤其是這樣毫無預兆,忽如雪花飄來地南唐叛軍的大軍大行動,實在是讓他十分警惕,他猜不透對方究竟想做什麽。

  南唐叛軍的大軍分成了三路,用極快地速度,前進了三百餘裏,三百餘裏的急行軍,看似聲勢浩大,卻不可能直突帝都城,而任何一次軍事行動,總有它地目的,那麽……南唐叛軍的大軍這次急行軍目地究竟是什麽?

  ……

  ……

  ……

  時值深秋,寒深露重,帝都城守將地眉頭皺的極緊。看著在城下遠方已經開始準備駐營紮寨地南唐叛軍的大軍,陷入了沉思之中,根本沒有理會屬下那些將領們憤怒的神情……

  已經第五日了,南唐叛軍的大軍行進三百餘裏,卻很意外地無人投降,滄帝都城守將封城不出,遠在滄瀾江畔的鎮北軍各處軍營,也隻是在嚴陣以待,提高自己的防備等級,眼睜睜看著這些南唐叛軍的大軍行進三百餘裏,卻沒有做出任何強烈地反應。

  雙方隔著五百餘裏的距離對持,仇人隔山海,山海不可平,雙方緊張的對持,而且還很有默契的軍事行動,這一點很不像南唐叛軍北上時候的風格。

  ……

  ……

  ……

  就在距離距離帝都城裏二百餘裏地一座小城內,南唐叛軍的大軍此次軍事行動地大本營便設在此處,按理來說這一點是不合規的,但是現在南唐叛軍的大軍聲勢浩大,害怕誰?

  現在,真的是沒有人能讓他們真正的畏懼的……

  城內一間被征用的民房內,火盆裏的雪炭正在燃燒著,紅紅的炭火內裏的紅透著外麵那層銀灰滲了出來,讓整個房間裏都充滿了暖暖的春意。

  然而,房間裏地幾名南唐叛軍的大軍的高級將領沒有在烤火,他們站在一張桌邊,憂心忡忡地看著桌上被攤平地南方軍事地圖,偶爾瞥一眼坐在太師椅上地那個人。

  那個人坐在太師椅上,微閉著眼睛,似在沉思又似在沉睡,忽然他緩緩睜開了雙眼。問道:“大軍急行三百裏已有五日,帝都城那邊有動靜沒有?”

  這個人地聲音並不大,但渾厚至極。

  “帝都城依然鎖城不出。”一位將領恭敬地回答道:“大軍向帝都急行三百裏的消息已經送到了滄瀾江畔的鎮北軍手裏,滄瀾江畔的鎮北軍也不見動靜。”

  “想不到北方的地這位大皇子,多年不見,還挺能忍。”那個人麵無表情地站了起來,走到長桌之旁,指著地圖上地某一個點。說道:“帝都城守將頂多再撐兩天,我們再給他們加把火,明日向著帝都再行二百裏。”

  “若他們依然閉城不出怎麽辦?”那名親信將領憂慮說道:“不如,這一次我們傾了全力,直接合圍奪下帝都城根本不費吹灰之力,早點攻下帝都城,以免夜長夢多。”

  然而,那個聽見了也好像沒有聽見一樣,依舊下了命令。

  ……

  ……

  ……

  南唐叛軍的大軍軍方這次突如其來的大行動,不僅帝都城守城地將領們猜不透虛實,就連這些南唐叛軍的大軍的自己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如此行事。

  傾了全力,直接合圍奪下帝都城根本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要他們說那裏用的著這麽麻煩!

  然而,真正知曉此次南唐叛軍的大軍軍方這次突如其來的大行動的內幕的,或許隻有那個人了,可是這世上又有誰敢去問他?

  ……

  ……

  ……

  滄瀾江畔,鎮北軍的中軍大營之內。

  “這些天我們雖然處於守勢,但你們不要把南唐叛軍的大軍想地太過可怕。”大慶大皇子慶流雲的手掌穩定地落在地圖之上,說道:“南唐叛軍的大軍軍方這次突如其來的大行動,然而已經過去了五天,南唐叛軍的大軍沒有一舉拿下帝都城,就是再圖謀我們放棄滄瀾江的天險,渡江和他們一戰。”

  大慶大皇子慶流雲地臉上浮現出一絲意興索然地笑意。

  ……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