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一切為了大慶
作者:三零零七      更新:2020-03-26 00:18      字數:5305
  緊張的等了四天之後,果然,又有一個噩耗傳來,東南軍帳那邊也出事了,黑虎將喬睿也在二十萬大軍的包圍之中被刺身亡,而且這一次不僅是黑虎將喬睿,除了黑虎將喬睿,這一次還犧牲兩位大宗師級別的高手。

  一時之間,大慶的軍中一種冰冷的氣氛在飛速的蔓延,這個時候,軍中不要說那些普通的士兵了,就連那些久經沙場的老將都已經開始消極怠戰了,數十萬大軍之中直取上將首級,這般作為,就這手段,不怕死的人真的很少。

  果然,就在黑虎將喬睿在軍中被刺殺身亡的消息傳出之後,南方叛軍立刻跟進,所到之處,幾乎所向睥睨,大慶的軍隊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甚至很多時候,南邊的叛軍發起一次衝鋒,那些慶國的士兵根本就是還沒動手就已經丟盔棄甲了,一天之內,東邊三線,幾乎全線奔潰。

  南唐的叛軍的兵馬大元帥,名叫範統,在接受了南唐的兵權之後,也是鋒芒畢露,所到之處,幾乎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南唐的叛軍的兵馬大元帥範統,每攻下一處,就立即整肅部隊,幾乎是馬不停蹄就繼續攻打下一處關隘,跟本就不去管那些丟盔棄甲的慶國士兵。

  隻是這樣,那些慶國的士兵就更加跑的肆無忌憚了,因為那些叛軍根本就不管他們,隻要丟了手裏的兵刃,南唐的叛軍幾乎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這也讓那些膽小的慶國將士找到了一條活路啊!

  南唐大軍過境,滿地皆是被慶國那些膽小的將士丟棄的兵刃和盔甲,隻是後麵大軍之後,還有第二波的洗禮。

  擊潰東邊防線,南唐的叛軍的兵馬大元帥範統迅速將三股部隊合而為一,然後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裏,先遣部隊五十萬人直奔慶國的中軍大帳,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一路直搗黃龍。

  “啊~~什麽!”消息傳回慶國的中軍大帳的時候,百戰天龍上將餘涵的手一抖,下頜的胡子頓時被揪下來一縷,拿在手裏飄蕩,卻半點也沒感覺到痛,猛地扭轉頭,這一扭頭用力之大,幾乎將整個脖子扭得抽了筋,死死的看著斥候,一雙眼睛幾乎瞪出了眼眶。

  南慶軍帳之中,所有的將軍均是瞪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保持著那一刻的姿勢,一個個都僵在了那裏。

  南唐叛軍居然如此行事,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南唐的兵馬大元帥範統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膽子?來的居然如此之快。

  我靠,這咋回事?我們不是在做夢吧,而且還是一場可怕的噩夢?

  有幾位參謀人員使勁的擰著自己大腿上的肌肉,這一刻,他們這些人背後的衣衫差不多已經濕完了,直擰的自己呲牙咧嘴,還是不敢相信,大慶的軍隊居然敗的如此之快。

  “兵馬大元帥範統下令,後續人馬三十萬,在武狂龍大將軍的率領之下,長驅直入,以雷霆萬鈞之勢,快馬奔馳五十裏,正麵迎擊大慶白虎將白長天的五十萬兵馬!截止到屬下離開之前,雙方的距離已經接近到兩百裏路之內!”斥候滿頭大汗。

  北慶軍帳之中,百戰天龍上將餘涵呆若木雞!翻著白眼,幾乎要立即暈厥過去。

  現在,大慶軍隊已經背腹受敵,軍帳之中,所有的將軍均是瞪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保持著那一刻的姿勢,一個個都僵在了那裏。

  現在,他們這些人都不是傻子,這些人的心裏都明白著呢,距離大慶崩盤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隻是,這個時候,那個不知道那裏來的絕頂刺客就沒有再漏過麵,但是,那個不知道那裏來的絕頂刺客越是不冒頭,反而越是讓軍帳之中的人恐懼,是那種對未知事務的恐懼,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一把雪白的冰涼的刀就已經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也許是在你吃飯的時候,也許是在你睡覺的時候,也有可能是在你上廁所蹲茅坑兒的時候,總之,那個不知道那裏來的絕頂刺客可能就隱藏在某一個你不知道的角落,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讓人身首異處。

  最近這些天,附近的商隊寥寥無幾,雖說有那場連綿暴雨,讓眼前這三千裏大平原酥軟泥濘難行的緣故,但還是透出了幾分古怪。

  最令人感到警惕的是,據遊騎回報,長年盤踞在眼前這三千裏大平原的山賊群,忽然消失無蹤,沒有任何人知道,那些天殺的家夥去了何處。

  因為,最近幾天那場暴雨,眼前這三千裏大平原一片寂靜,對於平原行軍來說,多有不便,戰馬一腳下去,半條腿差不多都陷進泥裏了,這樣的天氣也大大的減緩了南方叛軍的攻勢,這也為慶國續了一口氣。

  百戰天龍上將餘涵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走下低矮的土城牆,一麵與城裏的軍卒攤販打著招呼,一麵走回簡陋的軍帳,看著昨日北大營發來的軍情簡匯,沉默了很長時間。

  時間漸漸流逝,軍帳被掀開,一名滿身灰塵的校尉匆匆走了進來。

  百戰天龍上將餘涵雙眼驟亮,霍然起身說道:“怎麽說的?”

  那名校尉搖頭說道:“中軍大帳那邊說,軍情早已快馬送至北

  大營,而且其餘的六個城寨,也都發現了些古怪,隻不過北大營方麵遲遲沒有回音。”

  “鎮北軍有一部分隨大皇子鎮守北大荒,現在還停留在賀蘭城裏,音訊全無,沒有要發兵南下的動作。如今朝廷又要調兵去土陽城布防……”

  百戰天龍上將餘涵看著那份軍情簡匯,眉頭皺的極深,繼續說道:“大將軍府現在主要精力都放在南方叛軍上,對下麵報上去的軍情,隻怕有些怠慢。”

  那名校尉問道:“那可怎麽辦?”

  “我最擔心的還不是這個。”

  百戰天龍上將餘涵憂慮說道:“我最害怕的是,如果鎮北軍主力真的打算南下。北大荒上的金帳王庭精騎全力南攻,就算大將軍府能反應過來,卻也沒有力量阻擋,那樣大慶國就真的是腹背受敵了。”

  那名校尉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緊張,聲音微顫說道:“這些年來,北大荒上的金帳王庭的騎兵隻敢侵襲騷擾……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膽子全帳南下?”

  百戰天龍上將餘涵淡然說道:“慶家老祖宗辭世,獨孤大人也杳無音訊。朝堂不寧,如今東北邊軍又遭重創。北大荒上的金帳王庭的騎兵就像是一群餓狼,當我們強大的時候,它們不敢有任何異動,但當我們稍顯孱弱的時候。它們便會亮出獠牙。”

  那校尉問道:“將軍,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涼拌……今晚讓廚子弄盤苦苣涼拌了吃,我這些天火氣有些大。”

  這個時候,百戰天龍上將餘涵以及那些其他大慶國的十大龍虎上將也都一籌莫展,現在大慶國的十大龍虎上將已經死了兩位了,東側戰線,玉虎將玉成龍在軍中被刺身亡,東南軍帳那邊,黑虎將喬睿也在二十萬大軍的包圍之中被刺身亡,而且不僅是黑虎將喬睿,除了黑虎將喬睿,還一次犧牲兩位大宗師級別的高手,現在大慶國的十大龍虎上將已經隻剩下八位了。

  那個人出手,他們這些人就算有數十萬將士守在身旁,那又能怎樣?

  百戰天龍上將餘涵站起身向帳外走去,說道:“另外告訴所有人,戒備等級提到最高。庫房裏記得還有十幾把強弩,拿出來整整,小心明火。”

  在風雨將來天色晦暗的時刻。大慶邊境最高軍事長官百戰天龍上將餘涵,如過去這些年裏一樣。像交待雜事般交待著職司,尋常而細致。

  本來他再熬上幾年便要榮休。回到故鄉抱孫,他比誰都不想再遇到戰爭,但他比誰都清楚,當戰爭來臨的時候,誰都無法逃開,他已經老了。

  好在他見過很多戰爭,見過很多死亡,所以,雖然他隱隱知道,這一場仗會與過去有很大的不同,但他依然很平靜,這個時候想再多的事也沒用。

  清晨時分,整個軍中大帳都被緊急警信驚醒,百戰天龍上將餘涵還有閑暇洗了把臉,戴盔穿甲,拭劍緊弓,精神抖擻地在士兵們的護衛下,再次來到低矮的土牆城頭。

  朝陽已經離開了地麵,把眼前這三千裏大平原照的紅暖一片,籠罩這眼前這三千裏大平原多日的陰雲終於散去,然而城裏的人們,看著眼前的畫麵,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無數南唐叛軍的騎兵,沐浴著晨光,像黑壓壓的狼群,覆蓋著城外的原野,根本沒有辦法憑借肉眼,數清楚他們的數量。

  百戰天龍上將餘涵眯著眼睛,看著南唐叛軍的騎兵深處那杆王旗,如果是平時,眾人難免要說兩句,鼓舞一下大軍的士氣,但今天沒有人能夠說出聲來。他們的臉色非常難看,握著刀柄的手都有些寒冷。

  百戰天龍上將餘涵神情肅然問道:“前天讓你們備的馬準備好沒有?”

  有副官在旁應道:“報告將軍,都已經準備好了。”

  百戰天龍上將餘涵問道:“是不是最好的馬?”

  “是。”

  “是不是最好的騎手?”

  “是。”

  百戰天龍上將餘涵嚴肅說道:“四騎往北大營報訊,另四騎南歸帝都城報訊,記住換馬不停蹄,現在整個南慶都需要你們的速度。”

  已經提前被挑出來的九名慶國將士,大聲應是,這些人都是經過精調細選的,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會丟盔棄甲的人,他們這些經過精調細選的九名慶國將士都算是正真的軍人。

  百戰天龍上將餘涵看著城外的畫麵,淡然說道:“告訴城裏的人,不要再管什麽數十萬軍中直取上將首級的刺客了,這一戰為了大慶,也為了我們都是軍人,我大慶真正的敵人出手了,站起來,不願成為王國奴的人們。”

  百戰天龍上將餘涵說完,城裏的將士一片沉默。

  九名經過精調細選的慶國正真的軍人從城後方離開,帶著數十匹城中最好的戰馬,開始執行自已的任務。

  百戰天龍上將餘涵回頭望向城牆下麵色如土的酒樓老板、洗衣大嬸和人數不多的居民們,沉默片刻後說道:“抱歉,餘涵身負守土護民之責,但今日恐怕是護不住你們了,或者離開,或者進地窖藏身,相信我,我大慶軍隊總有回來的那一天。”

  副官問道:“將軍,敵人勢盛,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城中所有軍卒,都望向眼前百戰天龍上將餘涵,現在這是他們唯一的主心骨。

  眼前的這位百戰天龍上將餘涵花白的頭發,在晨風裏輕輕飛揚。

  “為大慶守國門,那麽總還是要守的,不要忘了我們身上的這一身衣服,知道這身衣服盔甲意味著什麽麽?我們都是軍人。”

  “遵命。”

  城外的南唐叛軍的數十萬騎兵開始動了,整片荒原都開始震動起來。城上的土牆不停地顫抖,簌簌落著積年的灰。

  黑壓壓的鐵甲騎兵,還有攜帶各種攻城器械的步兵像潮水般鋪天蓋地而來,城中瞬間被淹沒。

  慶曆一零一零年秋,大慶東南邊軍全軍覆沒。

  便在此時,南唐叛軍,調集所有力量,以雪崩之勢繼續北上,入侵大慶國境。

  七城寨的慶軍,奮勇抵抗,奈何敵人勢盛,接連被破。

  南唐叛軍騎兵繼續北上,兵鋒直指大慶帝都。

  ……

  ……

  大慶東南邊軍全軍覆沒,南唐叛軍北上的消息,就像是一場山火般,迅速燒遍整個大陸,震撼了整個中原,任他們是誰都沒有想到,大慶的軍隊居然敗得如此之快,而且還如此徹底。

  大慶帝都皇宮的反應極為迅速,慶帝以強大魄力,壓製住朝堂上嘩然的大臣,不顧自已事後可能成為笑柄,連續發出數道軍令,命令正在向南部方向移動的鎮北軍馬上回撤,與北大營成犄角之勢,在沿滄瀾江一帶,連續布下兩道防線。

  同時,慶帝還以強大魄力,命令鎮北軍立刻結束與北大荒金帳王庭部落的纏鬥,要求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沿滄瀾江一帶,連續布下兩道防線,同時命令大慶剩餘幾隻殘軍北上,從側後方與鎮南軍匯合,在沿滄瀾江一帶,連續布下兩道防線。

  最令朝中諸臣感到震驚的是,慶帝竟是毫不在意大慶都城可能脫離控製,把自已掌握最深的暗衛高手也調往了北方!

  現在,慶帝已經完全打算孤注一擲了。

  緊急朝會上,諸位大臣都承認,殿下的安排沒有任何私心,而且極為及時,但仍然有人表示了激烈的反對。

  在那幾位大臣看來,鎮北軍無法支援南方前線,那麽南唐叛軍的騎兵,便可以長驅直入,殿下又把暗衛調往了北方,到那時候兵臨城下,慶國都城怎麽辦?鎮北軍連番周折,士氣必然受損,還不如依先前決議繼續前往北方支援南方前線。

  慶帝隻用了三句話便解決了這場爭執。

  第一句是“慶國都城不可能被攻陷。”

  第二句是“我都不怕死,你們憑什麽怕死?”

  第三句是“一切為了大慶……”

  ……

  ……

  ……

  自慶帝登基後,慶帝一直表現的很強硬,此時,更是展露出自己絕對強硬的一麵,是因為他比誰都清楚,那個人的可怕,有哪個人在,就算是有鎮北軍在,也很難頂的住南唐叛軍的攻勢,除非有人能夠頂的住那個人,隻是現在大慶國找不到這樣的人。

  她曾經嫁給過金帳王庭那位雄才偉略的單於,她在那片荒原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她知道那些安靜了很多年的草原騎兵,才是大唐真正的威脅。

  直到現在,他很清楚,和南唐叛軍騎兵比較起來,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他相信,北方就是大慶最後的根,以後的事實,會證明她現在的決定是正確的。然而在當時。沒有多少人能夠理解他的決定。他自己也在朝會散後,也感到了極度的疲憊。一抹隱隱的恐懼,在內心最深處緩緩浮起。

  便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喧嘩,慶帝的眉頭微皺,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隻見一名狼狽不堪的士兵在太監總管的帶領下匆匆而來。另外的幾名軍機大臣,也從側門裏走了進來,眾人臉上的神情都異常凝重。

  慶帝心頭微凜,神情卻沒有什麽變化,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前方的戰報傳來……”

  前方的戰報,連同南方叛軍的一封親筆信,送到了慶國的都城,一名身負重傷的騎兵騎馬前進了都城,就直接進了大慶皇宮。

  在前方的戰報中,南唐的叛軍接連攻下幾座大城,一路上幾乎所向睥睨,速度之快,氣勢之盛,令大慶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慶帝看完了前方的戰報,又開始看南方叛軍的一封親筆信。

  ……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