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噩耗
作者:三零零七      更新:2020-04-16 23:56      字數:5363
  一身紅絲金線龍袍的唐帝坐到了龍椅之上,眉頭忽然皺了皺,大殿裏此時雖然一直平靜,但終究還是感覺到腦子裏開始嗡嗡地響了起來,他輕輕揉著太陽穴,思忖半晌後說道:“你們先下去……。”

  “是。”

  天時已暮,外麵的鍾聲已息,大殿裏燭火飄搖,看著是那樣的慘淡不安。此時,一身紅絲金線龍袍的唐帝坐到了龍椅之上,忽然咳了兩聲,眼神裏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不知道已經有多少的時間沒有聽說過‘金蠶絲’的消息了,徒然再一次聽到‘金蠶絲’的消息,不知為何,一身紅絲金線龍袍的唐帝坐到了龍椅之上,居然還有一些激動,甚至就連自己的一雙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是說實在的,一個晉王的世子,是死是活其實他根本就不怎麽在意,對於他這樣的上位者來說,死了一個世子再換一個就好了,甚至死了一個晉王都可以再換一個,更何況隻是一個小小的晉王世子。

  他正真在意的隻是那個人手裏,本來都已經和黑石城一起覆滅了的‘金蠶絲’。

  一身紅絲金線龍袍的唐帝坐到了龍椅之上,然而,此時,他的每一道旨意,卻是那樣清楚地直指人心,他試圖在最快的時間內,將這個消息隔絕起來,將這個消息可能會引發動-亂的人物都控製起來,將這個消息都控製在帝都城之中。

  其實,這樣的一件事早在山頂的那一片草地上的時候,那一位南唐的護國公大人就已經開始布置了,要說在這個天下還有誰能夠洞悉一身紅絲金線龍袍坐到了龍椅之上的唐帝的想法,那也就隻有那一位南唐的護國公大人了。

  一身紅絲金線龍袍坐到了龍椅之上的唐帝冷冷地掃視宮中眾人,寒聲說道:“管好自己的嘴和腦子,不要忘了……這宮裏的空地還很多。”

  殿內眾人心裏一驚,卻不敢多說什麽,腦袋長在自己的脖子上不好麽?為什麽要作死呢?

  “晉王呢?怎麽沒入宮?”一身紅絲金線龍袍坐到了龍椅之上的唐帝寒著臉問道。

  站在一邊的老太監有些不是所措,顫聲說道:“前些日子晉王身子不適,回晉王府由禦醫治療,隻怕……還不知道……”

  一身紅絲金線龍袍坐到了龍椅之上的唐帝眼光一寒,咬牙大怒說道:“傳旨給這老狗,說他再不來,他就不用來了!”

  ……

  ……

  ……

  一場大雨過後,淮河的水位不斷上漲,幾乎已經擁有快要漫過河堤的趨勢,淮河岸邊的村落錯落有致,一場大雨沒有影響這裏的村名絲毫。

  葉零的一雙握拳放在唇邊,輕輕的咳了兩聲,將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重重地喘息了數聲,然後緩緩地坐在床上。

  這間草屋能夠看到一點點河麵上的美麗風光,而且這家的生活條件看起來還不錯,草屋在周圍一圈的屋舍裏自然顯得非常有檔次。

  這張床鋪的褥子不厚,但手感極好。

  他下意識裏用手掌在布料上滑動著,心裏一陣歎息,經曆了山深處的絕殺,一路一路上被人瘋狂追殺,經曆了無數次死裏逃生,此刻再看著這一片自己已經不怎麽熟悉的天空,竟是不由生出了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將那老頭子的屍體處理好後,身受重傷的他,來不及養傷,也來不及休息,向著群山環繞裏的未知小路走去。

  在經曆一些難以盡述的困難,多次差一點被圍堵的大軍發現自己的行蹤,傷勢未愈的他更不敢輕舉妄動,隻敢趁黑在山林裏前進。

  但他身上的傷是在是太厲害,雖然,那‘暴雨梨花’沒有射中他的心髒,卻也是震傷了他的心脈,傷勢未盡,心脈受損,所以,咳嗽聲是怎樣也壓抑不下。

  葉零對自己的身體狀態很清楚,一身的傷讓他頂多有巔峰狀態下的兩成實力。而且,打山裏千裏奔波路途艱苦,漸好的傷也開始纏綿了起來,再加上數萬大軍的圍堵,最後,葉零還是選擇了走水路。

  從一定的情況傷來說,走水路對現在的葉零來說,還是比較安全的。

  ……

  ……

  ……

  最後,葉零在淮河的河底斷斷續續的不知道走了多久的時間,終於還是沒有挺住,不過好在呢個時候,他已經走出了狼上的地界,算是已經突破了數十萬大軍的封鎖,不得不說的是,這也算是一項壯舉了,要是傳出去,葉零憑借這一項壯舉立刻就能名動天下。

  單單就是能夠從數十完大軍的包圍裏活著出來,就夠吹噓好一陣子的了,如果是說書的先生的話,也夠說個百八十回了,至於能說出幾個版本來,就不知道了。

  草屋中,葉零已經上好傷藥,把自己的一雙腳在冰涼的井水裏,葉零低著頭,一言不發。

  屋外是一陣‘嘭——嘭——嘭——嘭——嘭——’的敲擊

  聲,那是打鐵的聲音。

  葉零在淮河裏被人老了上來,還有一口氣吊著,這家鐵匠鋪子,是這一整個小鎮上條件最好的了,所以……

  葉零在睡了兩天之後,才醒來,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這張床上了。

  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坐在門檻上,嘴上不停的抽著旱煙,夜裏滾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一雙手上厚厚的老繭,還有微微的不停的顫抖著。

  門外正在打鐵的是一個渾身黝黑的大漢,剛剛下過一場大雨,大漢光著膀子,身上的線條分明,大鐵錘很有規律的在一塊不到的生鐵上敲打著,發出一陣‘嘭——嘭——嘭——嘭——嘭——’的敲擊聲。

  這個時候,他的心情十分複雜,有些壓抑,有些古怪,如果那些人還沒有放棄,繼續通緝自己,自己接下來應該怎樣做?那個骨瘦如柴的老漢和那個門外正在打鐵的是一個渾身黝黑的大漢又會怎麽做?

  摸了摸自己的還穿的好好的內褲,葉零閉上眼睛休息,他想要蓄養精神,卻許久不能進入安靜之中,接下來的局麵實在是不好說,此時擺在他麵前,有兩個選擇,而無論是哪一種選擇,其實都是一種賭博。

  如果那些人真的要通緝自己,以那個骨瘦如柴的老漢和那個門外正在打鐵的是一個渾身黝黑的大漢的心理,說不定那個骨瘦如柴的老漢和那個門外正在打鐵的是一個渾身黝黑的大漢會直接將自己交出去,如果到時候再有一點賞銀,那簡直對那個骨瘦如柴的老漢和那個門外正在打鐵的是一個渾身黝黑的大漢兩個人來說,簡直美滋滋。

  這個時候,葉零不太敢賭,自己一個陌生人,與他們又沒有什麽交情,人家真犯不上冒著生命危險包庇自己一個陌生人。

  所以,葉零現在要抓緊時間好好養精蓄銳,然後,為了今天晚上和以後的可能的行動做好準備。

  葉零雖然還不至於恩將仇報,畢竟人家也是救了自己的一條命,不然自己可能已經在淮河裏麵喂魚了,但是,這個時候葉零也實在是不敢去賭人性。

  平靜躺在床上的葉零腦子裏急速轉動著,最終還是下了決定,晚上離開這裏,這個時候葉零也實在是不敢去賭人性,人性這個東西太難猜,也太難懂。

  ……

  ……

  ……

  果然,葉零的猜測是對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打算放過自己。

  太陽剛剛落下山頭,一隊千人的騎兵就封鎖了整個小鎮,然後,開始挨家挨戶的踹門,進門以後也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開始瘋狂的搜查。

  小鎮的鐵匠鋪子已經關門了,屋子裏隻有老頭子和葉零兩個人,白天那個壯漢不住在這裏,那個人隻是老頭子收養的一個孤兒,是一個啞巴,從出生下來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那個啞巴壯漢已經成家了,就住在小鎮的一頭,白天也就在老頭的鐵匠鋪子裏賺點養家糊口的錢。

  老頭子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手藝人,十裏八方的就數老頭子打鐵的手藝最好,打出來的鋤頭農具比別家的好用不少,所以,老頭子手底下的學徒不少。

  隻是,到了這個年紀,已經幹不動了,徒弟們一個個的都離開了,自己的手藝已經學到手裏了,漸漸的這裏就隻剩下老頭子一個人了,還有年輕的時候收養的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現在,屋子裏就隻剩下葉零和老頭子兩個人,葉零躺在床上,老頭子坐在一邊的桌子邊上。

  屋外的腳步聲已經淩亂起來,小鎮上開始變得喧鬧起來。

  屋子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葉零躺在床上,老頭子坐在一邊的桌子邊上一動不動,仿佛小鎮外麵發生的一切都和眼前的這兩個人無關。

  ‘咣——咣——咣——咣——’一陣粗暴倉促的敲門聲響起,不停的有人在門外叫喊著,鐵匠家的門還是不錯的,至少已經擋住了外麵的第一撥的攻擊。

  老頭漸漸從自己位置上站起來,輕輕的咳了兩聲,“來了——”,老頭子緩緩的拖著自己沉重的步子,準備去開門。

  這一刻,雖然屋子不大,從桌子邊上到門前也就幾步路的距離,但是,就這短短的幾步路的距離卻硬生生的讓老頭子走出了幾個世紀的感覺。

  一步,兩步,三步……,距離門口越來越近,就在老頭子將要伸手去開門的時候,大門終於經受不住外麵人的猛烈攻擊,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老頭子也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接著,一把冰涼的雪白的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但是,接下來,一隊七八個手持大刀的兵士衝進屋裏搜查了半天,也沒有發現第二個人的痕跡。

  帶頭的那個兵士把刀架在老頭子的脖子上,惡狠狠的說道:“老-王-八,在屋裏墨跡什麽呢?是不是在屋裏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不敢——,不敢,官爺,我一個糟老頭子手腳不靈便了,麻煩各位官爺高抬貴手——咳咳咳——”老頭子貌似很是驚慌的

  說道。

  帶頭的那個兵士把刀架在老頭子的脖子上,仔細的盯著眼前的這個骨瘦如柴的老頭子,並沒有發現任何一點異樣的驚慌,最後,惡狠狠的說道:“老-王-八,以後老實點兒……”

  然後,帶頭走了出去,老頭子關好門,重新將橫木放上,回到床上躺下,就好像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葉零也從來沒有出現在這裏。

  葉零其實在老頭子漸漸從自己位置上站起來,輕輕的咳了兩聲,緩緩的拖著自己沉重的步子,準備去開門的時候,就已經準備離開了,屋裏的黑暗,就是他最後的外衣,這對葉零來說並不算什麽難事兒。

  葉零並不是一個恩將仇報的人,畢竟人家也是救了自己的一條命,不然,現在自己可能已經在淮河裏麵喂魚了,這個時候他必須離開這裏,至少不能呆在屋裏連累了人家,一個孤家老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不容易。

  更何況,葉零也已經發現了,這些闖進來的人裏麵,根本沒有什麽高手,也都是一些地方上官府裏的衙役,這些人想要找到葉零,根本就是做夢,葉零怎麽說也是從狼上裏的重重包圍裏逃出來的,那數萬禁軍都沒能留下他,跟何況都是一些地方上官府裏的衙役,這些人想要找到葉零,根本就是做夢。

  這也是時間太緊的原因,皇帝的機密司的人還沒有到,不然,葉零想要離開黑石有一定的難度的,不過,也就緊緊是增加一些難度而已。

  ……

  ……

  ……

  葉零在老頭子漸漸從自己位置上站起來,輕輕的咳了兩聲,緩緩的拖著自己沉重的步子,準備去開門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那間屋子。

  出了那間屋子,葉零也沒有走多遠,小鎮已經被一些地方上官府裏的衙役封鎖了,他隻能躲在某一個黑暗的角落裏,伺機窺探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其實,這個時候,葉零反而覺得小鎮裏是安全的,那一些地方上官府裏的衙役已經搜查過一邊這座小鎮,一定程度上來說,葉零呆在這裏是安全的。

  隻是,這座鎮子上的其他人家,他是不能在去了。

  葉零又回歸大自然了,但這是一件好事啊!隻要他不被那些人發現。

  ……

  ……

  ……

  時間,過的很快,一天一天的,不斷有人進入小鎮子,也不斷有人從小鎮子離開,葉零不敢確定那些進入小鎮子的人裏麵有沒有還在找他的人,但是,直覺告訴他一定是有的,那些人顯然一直沒有放棄他的打算,隻是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想到,他門苦苦尋找的人就藏在他麽的眼皮子底下。

  葉零重歸於山野,不知道是誰掘了人家的墳,估計是那些戰亂的時間裏,那些快要餓死的人。

  葉零這一點時間就藏在墓洞裏,墓洞打的很隱蔽,葉零從裏麵將草叢蓋上,如果不是一腳踩下去,根本就發現不了。

  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葉零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一身的實力比起自己在水牢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恢複了七八分了,這個時候,隻要不是他點在被,遇見一兩個迷路的大宗師級別的高手,他都根本不懼。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葉零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尋常的一品實力在葉零這裏已經不夠看了,那件事也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時候去看一看了。

  隻是,自己從淮河了被人撈上來的時候,自己的唯一的一把匕首掉了,現在,他就是一個真正的手無寸鐵的莽夫。

  ……

  ……

  ……

  最近,小鎮上的人進進出出的越來越少,似乎已經恢複的從前的安靜,那一場大搜查誰也不知到結果,最後,在小鎮上也沒有引起一點波瀾。

  太陽漸漸的從天空中落下,黑暗漸漸的淹沒這一片大地,淮河河畔的這一座小鎮安靜如常,鐵匠鋪子已經關門了。

  可能是人老了,瞌睡比較少,老頭子還沒有睡,葉零抹黑進來的時候,就見老頭子一個坐在那張桌子邊上。

  葉零的心裏也是一驚,他害怕這裏會有什麽埋伏在等著自己,但是,直覺他又覺得眼前的這個老頭子還是不錯的,這也是他今夜選擇來這裏的原因。

  葉零緩緩的走到桌子的對麵,向著老頭子深深的鞠了一躬,老頭子也不做聲,平靜的接受了,葉零在桌邊坐下,準備直接開門見山了。

  “雖然,可能有些唐突了,但是,還是希望老前輩能夠再幫在下一次,如果,老前輩有任何在下能完成的,在下願赴湯蹈火,效犬馬之勞。”葉零一口氣說完,卻滅有等到老頭子的回應。

  再一看,眼前的老頭似乎是已經睡著了,就這樣坐在桌邊,胸前微微的起伏著,呼吸依舊,隻是一雙眼睛已經閉上了。

  葉零哀歎一聲,靜靜的坐在桌邊,一直到了天明雞叫的時候,他才離開。

  雖然,他離開的鐵匠鋪子,但是,再沒有得到老頭子的確切回答之前,他並不打算放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