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勿近
作者:
木占斯 更新:2021-10-29 03:25 字數:3052
聽了此話,白梨立刻去找了秦菀。
秦菀這會兒比之前要好一些,臉色沒那麽難看了,她看見白梨,走過來拉了她的手坐下,關切問道:“怎麽去了那麽久,可是有人為難?”
她說了也沒等白梨回,便讓丫鬟去拿安神湯來,又道:“你喝一碗,壓壓驚。”
白梨聽了她的話,認真解釋道:“沒有為難的,隻我折返的時候,不熟悉路,走錯了,轉了一圈才回來,費了些時候。”
秦菀也沒細想,便信了她的話,道:“也是,你第一次來,難免迷路。”
丫鬟端了安神湯過來,隻一小碗。
見白梨不解,秦菀便道:“我們都喝過了,隻剩了你,快些喝了吧。”
安神湯是藥,想來是不好喝的,白梨糾結地看著那一碗湯藥,十分想說,其實她還好的,真的,但是秦姐姐一番好意,總不好駁了。
最後她還是認命地將那小碗安神湯端了起來,靠了近,卻並未聞到苦味,也不知喝起來如何。
瓷白的小碗被遞到了唇邊,湯藥剛剛入口,白梨驚訝,這藥竟是不苦,甚至還有淡淡的甜。
就……還有些可口。
意識到這點,她沒向之前喝藥那樣,為了減少痛苦,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而是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像喝粥似的。
等她喝完,漱了口,秦菀又遞過來了蜜餞。
白梨下意識順手接了過來,隻是接了之後,她想到這次好像不需要蜜餞甜嘴的,畢竟那湯藥又不苦,還甜絲絲的。
她看著蜜餞,圓嘟嘟的,聞著還很香甜,看著看著就默默塞進了嘴巴裏。
蜜餞什麽的,隻有嫌少,沒有嫌多的。
秦菀看著她鼓著腮含著蜜餞,順手也給自己塞了一顆。
平常也沒覺得有什麽好吃的,普普通通,現在倒覺得還不錯。
等兩人吃完,秦菀同白梨略收拾了一番,就往前麵詩社聚會的地方去了。
經了那樣的事,兩人實際上也沒心思再去參加詩社活動,可若是不去露麵,總歸是不妥當,畢竟方才的尖叫聲傳的遠,又是和她們同一方向,這般巧合,難免會有人注意,惹人猜疑。
也是考慮到這一點,嘉寧郡主在不暴露案子的情況下,將尖叫聲圓了過去,順便也為她們想了理由。
“瞧你們臉白的,是不是被驚著了?”有一個姑娘瞧見兩人過來,忙拉了她們過來坐下,順便倒了熱茶。
方才那尖叫聲傳過來,她們也嚇了一跳,後來郡主離開,回來解釋道隻是一個烏龍罷了,是有幾個仆人挖壞掉的鬆樹根時,誤將一處根係看成了大蛇,嚇的尖叫出來。
剛好秦菀和白梨路過,撞見了便也嚇到了。
在場的姑娘家幾乎沒有一個不怕蛇的,雖然是個烏龍,但聽見那尖叫聲,都能知道多嚇人,也不怪兩人臉色不好。
“可有喝安神湯?”另一位姑娘也關切道。
白梨喝秦菀點點頭。
“安神湯哪有那麽快起效的,我倒是有個法子……”
“我也有,我也有……”
這事兒就在大家的關切中,迅速揭過去了。
詩社的活動都是精心安排的,除了幾個知道案子情況的人心不在焉以外,其餘的姑娘家玩的十分盡興,直到結束,都還有些意猶未盡。
隻是天色不早,確實不能再留了。
鬆翠園外馬車一輛接一輛地離開,白家三位姑娘也坐上馬車,回了候府。
白梨回到自己屋裏,除了大氅之後,就窩在了軟榻上,想著今天的事兒,腦袋裏亂成了一團,精神有些不振。
想著今日看到的場景,想著那表麵精致漂亮內藏血腥的小鼓。
她無比希望趕快抓到幕後凶手。
就是也不知章大人要如何安排她這個“餌料”,具體計劃又是什麽樣的?
白梨抿了抿唇,心裏很慌也很怕,在這種慌亂不安的情況下,她在第二日的早上迎來了一位小客人。
雪白一團的小鳥從窗戶那裏飛過來,毫無預兆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她的臉頰。
白梨這會兒正窩在軟榻上想著事,不妨肩膀一沉,她轉頭看見它,實在是有些驚喜,剛想說什麽,就看到了它腿上綁了個東西。
她看了一眼外麵,暫時無人進來,伸出手,小鳥張開翅膀乖乖飛到她的手心裏。
白梨摸了摸鳥兒的小腦袋,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那東西拿了下來,打開,裏麵是一張卷著的紙條,展開來,是密密麻麻的字,字雖小,但也能看出淩厲的筆鋒,如鐵畫銀鉤。
這樣鋒芒畢露的字,同那人的樣貌,實在……有些相悖。
不過……興許不是他寫的呢?
白梨手指抖了抖,晃了晃腦袋,將那人影晃出去,低頭認認真真看起了紙條上的內容。
內容言簡意賅,是關於這個引蛇出洞的計劃,她雖然是餌,但要做的事情並不多,按照計劃走,保持跟平常一樣輕鬆的狀態,不至於叫凶手發現端倪就可。
最後一句話是,在那時會有人暗地裏時時刻刻保護她。
白梨將這紙條看了好幾遍,一字不差地記清楚之後,將紙條扔進炭火裏,看著它一點點燃燒殆盡。
“鳥兒,我們會抓到凶手的對吧?”白梨托著小鳥輕聲說道。
雪津蹭了蹭她的手指。
白梨撫摸著它的翅膀,微微笑了笑說道:“你也這麽覺得嗎?”
雪津啾啾了兩聲。
計劃雖已經製定好,隻待一步一步實施,但眾人都沒想到的是,計劃實在趕不上變化。
大梁永平二十一年冬,臘月十九,都城燕京天現異象,為地動之兆,帝詔下,令燕京及周圍州縣百姓遷移至平闊之地。
是以現在,燕京各處喧囂不止。
永安候府也是如此,不過有老夫人和侯夫人坐鎮,尚算井井有條,不多時,便收拾了一些必要之物,上了馬車。
馬車數量不多,還要用來裝行李,所以白梨是和周姨娘母女在一輛馬車上,上了馬車,她就瞧見了好些天沒見的白嫣,她瞧著瘦了很多,清秀的臉上顴骨微微突出來,臉頰上的肉也沒了些。
仇人見麵,相看生厭,單方麵的仇人也一樣。
白嫣盯著白梨那張臉,很想一巴掌扇上去,再撓花,可她沒動,就那麽看著,她不會再犯和上一次那樣的錯誤了。
就算要做,也要讓人揪不出把柄才行。
白梨可不管白嫣怎麽看她,隻禮貌打了招呼就扯著大氅在一旁小心坐下了,之所以那麽小心,是因為她懷裏揣著一個小寶貝。
小鳥最近一直在她身邊,沒有回去,今天出來的時候,她不太想把它放在兜帽裏,怕它難受,就讓竹香在她大氅內側縫了個淺一些的兜兒,裏麵還墊了些柔軟的織物,她走路的時候再用手托著,雙重保險。
白梨坐下,麵上不動聲色的,手卻偷偷扯開大氅,給鳥兒透透光透透氣。
等眾人都上了馬車,行李都裝好好之後,車隊就出發往城門口去,跟大部隊匯合,隻是走出一段路,離開這一片之後,到了岔路口,一下子遇上好多個車隊。
人也多,車也多,混亂的很,你擠一擠,我擠一擠,原本整齊的車隊,很快就散了,不過散了也沒事兒,也沒人計較,反正都是往城門去跟大部隊匯合,又走不丟,到時候再合了就是。
不過按照尋常確實是走不丟的,但還有不尋常的。
一輛馬車在你來我往中默默退到了最後,略微有些瘦削的車夫有些無措地握著韁繩,像是不敢跟人擠。
旁邊的馬車車夫看了兩一眼,輕車熟路擠進去趕著車就走了,走的時候還搖了搖頭,這人還有的練呢!
等到所有人都走在了前麵,那馬車夫抬起臉,黑黝黝的臉十分平凡,隻一雙眼睛,格外不同,裏麵黑壓壓一片,又帶著癲狂的興奮。
他靜靜看著那些馬車走遠,然後扯了韁繩往旁邊的路上駛去。
後麵馬車裏靜悄悄的,好像沒有人在,過了一會兒,馬車的簾子被風吹起,有一團雪白撲騰著翅膀飛了出去。
車夫聽見些許動靜回頭望去,眯著眼,發現是一隻小鳥,扯了扯嘴角,也沒在意。
若是擱在往常閑著沒事兒,他大概還會打下來,撕著翅膀玩玩。
可現在,他有更好的東西在,他都興奮的迫不及待了,哪還有空管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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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恐怖嗎?
(瘋狂撓頭)
我沒想寫恐怖啊?
還是你們想看恐怖?
我倒是真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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