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卷軸的秘密
作者:藍多以眠      更新:2021-10-28 11:57      字數:2197
  盧綠凝回了營帳,就讓備了紙筆。

  “盧姑娘,這是怎麽了。”

  “八百裏加急,送到京城,親自交到王爺手裏。”

  “讓莫城的人再細細搜上最後一遍,如果還是沒有收獲,就撤回來,讓人注意些一起去的兄弟裏有沒有什麽異常的,一概發現,立刻滅口。”

  一邊伺候的人是瑾親王的另一親信,綠鬼,“是。”

  盧綠凝怎麽也想不到,鍾容兒竟然能知道金礦的消息,她們這麽隱蔽,竟然還會出內鬼。

  可盧綠凝更不知道的是,這所謂的金礦消息,根本就不是來自秦司衡,而是淑妃的所說的那份最後的邸報,那份卷軸,而所為的內鬼,也不過是鍾容兒隨口編的瞎話。

  那卷軸攤開後,小縫裏確實有一份奏報,奏報陳述的,乃是陳家與魏家的一些往來,包括那名達蠻的女子,以及幾筆賬目,那些涉及兵部,鍾容兒有些看不懂,原想著等鍾謹誠回來給鍾謹誠過目的,誰知出了兵亂,鍾謹誠未能歸京,滋事體大,她並未聲張。

  可卻被她意外的發現,在鍾家那副鍾謹誠的畫像後頭,與這份畫像後頭,竟然有淺淺的被書寫的印記,鍾謹誠做過臥底,自然有些不太一樣的傳信方式,

  鍾容兒嚐試過許多法子,最終終於將兩張卷軸後頭裁剪下來,重疊在一起,竟然能看清了,是一張地圖!

  地圖畫的很簡單,可卻畫了分界線,著重標注了幾個相連的地點,鍾容兒後來比照過秦司衡書房裏那張大的輿圖,竟發現了些不一樣的東西,那幾處地點相連裏,寫了一個“金”字。

  她研究了許久,才發現這是一張礦藏圖,流沙之下,萬裏淘金,那金礦若是沒有錯的話,應當是在荒漠裏。

  鍾庭的死因,想必就是發現了有幾撥人在聯合達蠻人在找金礦,一旦被這些人找到金礦,招兵買馬,建立軍隊,勢如破竹,到時候隻怕,戰火不熄,家國永無寧日。

  而誰知竟然被來自21世紀的鍾庭,確定了金礦在那半塊荒漠之下後,因而他一鼓作氣打算一舉擊退達蠻。無疑,這塊金礦給任何一方得到了,都會是起兵禍亂的源頭,鍾庭思慮再三,那時秦司衡已做了皇帝,以秦司衡的品行,斷不會隨意攻伐,交給他,最為妥當。

  難怪,鍾庭會說,等這場仗打完,可以陪她幾年,有了這些金礦,大雲自可休養生息,養萬民邦就,而大雲國力強盛,達蠻等異心之輩自然也心有餘悸,不敢隨意來犯。

  鍾容兒撫著自己的小腹,有些無奈地笑了,你外祖這般籌謀,沒想有朝一日,這卷軸竟然落在自己女兒手裏。

  至於她為何知道盧綠凝的人在莫城,是因為有一回她假意吸了迷煙暈倒後,半夢半醒間聽到有來回稟的人,對盧綠凝提了一句,莫城的兄弟多日來一無所獲,會不會這金......後麵的她就沒有聽到了。

  那份地圖上,鍾庭確實在莫城圈了一處,打了問號,後來又劃掉了,鍾容兒這才敢篤定的說出這話。

  她現在隻盼,盧綠凝自亂手腳,莫城那夥人最好有些內亂,秦追雲各處的眼線,能精明地察覺到些什麽。

  ......

  滄州城一家驛站內。

  “這位爺,您說的這女子我們確實沒見過,不過,確實有您說的這樣一夥人在約莫一個月前來住店,背上背著個人,看不清臉,這些人領頭的是個女子,看著陰陰森森的,沒兩日,天不亮就走了。”

  衛臨城見再問不出別的什麽來,從懷裏掏出碎銀子扔給店小二。

  “哎喲,多謝各位爺,多謝各位爺,您幾位有事喊一聲,小的立刻就來。”

  秦司衡看著攤在桌上的地圖,拿著筆圈了一個地方。

  衛臨城走近了些,低頭看了那地方,有些震驚,“爺,這.....”

  “讓四處的人撤回來吧,不必再找了,收拾東西,去淩瞿。”

  “是。”

  那地圖圈著的地方,赫然是邊境達蠻的營地。

  在那地圖上,還劃著的,是各種的叉號,問號,甚至劃掉的痕跡。

  秦司衡親自收了那地圖,塞到懷裏,無意間掃過中指那枚戒子,細細摩挲起來,臉色愈發難看。

  這些日子,四處的消息送到滄州來,均是那些人留下的障眼法,亦或者是故意想惹他們著急上火,故意留下的線索,他耽擱了這些日子,心裏早有了盤算,可依舊耐著性子,將該找的地方找遍了,始終沒有找到人。

  這些人大費周章,自然不會輕易要了她的性命,可苛待卻未可知了,還有她腹中那個孩子,那些人定然是容不下那個孩子的,隻怕知道了,恨不能立刻結果了她,好讓他嚐嚐失子之痛來的暢快。

  邊境之戰迫在眉睫,宮中人心浮動,朝堂內亂堪憂,既然如此,就一樣一樣來吧,隻要這些人,知道她的重要性,那自然不會輕舉妄動她。

  他如是勸自己,可內心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適夜,衛臨城領頭,秦司衡隱匿在侍衛堆裏,披星戴月的趕往淩瞿。

  話說淩瞿,易守難攻,這也就是為什麽大戰始終膠著,無法有突破的原因。眼下顧仲達老將軍,帶著第四子,拚死抵抗,撤守到此處,也是打的這個主意。

  火攻,偷襲,正麵交鋒,大大小小三十幾場戰役,雙方均死傷無數,戰況停滯不前,顧仲達一聲戎馬,值守邊境多年,從未如此挫敗過。

  眼下,他批著鹿毛皮子,站在營帳外,不由得懷念起,與鍾庭並肩作戰的日子,那是個厲害的,比他幾個小子都出息,驍勇善戰,一把挽月弓,數箭齊發,百發百中。

  可惜了,可惜了。

  好在,他那個小子,也是個能立得起的,竟能冒險進入荒漠,希望從西側繞後突襲,五日後,就是約定的日子了,希望那小子能如約帶著那支兩千人的兵馬回來。

  “將軍,將軍.....你快來看。”

  “大晚上的,你小子能不能穩重些。”顧仲達撇著嘴,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邊境如水的月色下,那男子拉了韁繩,跳下馬來。

  “顧老將軍。”那男子聲音暗沉,帶著連日來的辛勞與暗啞。

  顧仲達半晌沒反應過來,張大了嘴巴,這才一拍腦門立即將人迎進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