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大皇子落水
作者:藍多以眠      更新:2021-10-28 11:55      字數:2609
  今日跟著出來的是冬棗,秋橘這幾日忙著趁著拾掇庫房,整曬皮毛料子這些,打算趁著這幾日的好太陽,曬好了封箱。

  主仆兩人出來的早,正悠閑的邊說著話邊往正和宮去

  “主子,這幾日有好些宮裏的主子們,往潛龍殿裏送吃食衣物的呢。”

  “是嗎?那看來皇上近日很有口福呢。”鍾容兒挑眉。

  冬棗連連解釋,“才沒有呢,鄧遠公公私下和奴婢說了,那些吃食皇上都賞了他們一幹人吃了,皇上可半點沒碰呢。”

  鍾容兒不由得好笑,“吃沒吃又如何,你這般緊張做什麽?”

  “奴婢生怕主子生氣呢,上回......”

  “冬棗姐姐,冬棗姐姐。”一個眼生的小太監從後頭追上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鍾容兒和冬棗都停了腳步,冬棗不由得奇怪,“你是誰?有什麽事情嗎?”

  那小太監行了禮,這才氣喘籲籲說道,“奴才與桃子姐姐是同鄉,素日裏有些照應的,是桃子姐姐讓奴才來報一聲,說是皇上新賞的那套元瓷八件套少了一隻小茶盞,秋橘姐姐怎麽也找不到,可急壞了,在殿裏發了脾氣呢,讓您得空了盡快回去瞧瞧。”

  冬棗一聽就急了,“怎麽會呢,早上還看見了呀,這可是一套的,少了一隻可怎麽行。”

  鍾容兒倒有些納悶,秋橘素來是無甚脾氣的,怎麽今日倒發了氣性。

  冬棗瞧著鍾容兒,“主子,奴婢去找找吧,別真少了一隻,這可貴重著呢。奴婢小跑著去,馬上便回來。”

  鍾容兒瞧了瞧附近離正和宮也不遠,當下點點頭,“也好,你去吧。”

  冬棗應了,福了福身子,這便跟著小太監急衝衝的去了。

  鍾容兒這才自顧往前走,到了永河邊,突然便生出一股不對勁來,往常這也不會沒有人吧,怎麽現在這麽安靜?

  不對?

  鍾容兒眯了眸子,整個人像是被人澆了冷水,突然清醒無比,她四下打量,突然瞳孔微震,這河裏怎麽會有人!

  她定睛一打量,倒吸一口涼氣,浮在水麵上的衣袍赫然繡著金竹,這金竹她曾在宮宴上見過,竟是.....

  鄭皇後的兒子,秦司衡的嫡長子,大皇子秦熙澤

  她略一思忖,立即跳了水,鍾容兒不會鳧水,可是她會。

  正在她入水後,突然有個聲音大喊起來。

  “快來人呀,殺人了。”

  “救命呀,有人要害大皇子了。”

  岸上慌亂的聲音立刻忙成一片,沒一會就圍了好些人。

  鍾容兒費了老大勁才將秦熙澤弄上了岸,讓他平躺下來。

  案上的太監宮女們紛紛議論起來。

  “天啊,這是怎麽回事啊。”

  “還不快去稟報皇上和皇後娘娘,快去。”

  “太醫,還有太醫。”

  那黃衣指著鍾容兒,對著周圍人大聲說道,“就是她,就是她,是她把大皇子推下水的。我親眼看見的,把她抓起來。”

  “快呀,還在等什麽,還不抓住她。”她指著近處的幾個太監不斷嗬斥。

  “這可是近來盛寵的容貴人。”

  “啊,她怎麽會害大皇子啊。”

  “誰知道呢,看著也不像個心思歹毒的人啊。”

  周圍都是小聲議論,可每一句都清楚務必的鍾容兒的耳朵裏。

  黃衣女子發覺沒有人聽她的,麵上不覺有些恨恨,她順著大家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跪在地上的鍾容兒,正在快速地清除大皇子口、鼻腔內的汙物,然後解開了他的衣袍,還對著大皇子的嘴吹氣,然後不斷按壓著大皇子的胸口。

  因著離正和宮不遠,又是請安的日子,宮裏的妃嬪很快就到了。

  “這,這是在做什麽?”靜貴人看著鍾容兒正不斷的按壓著大皇子的胸腔,還時不時的對嘴吹氣,捂著嘴大吃一驚,似乎是見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她這模樣倒惹得周圍人看向鍾容兒的目光更加異樣。

  “澤兒,澤兒啊......”鄭皇後衝了進來,鞋子都跑丟了一隻,連儀態都不顧得了,奔過來撲在地上,一看到地上人事不醒的大皇子,紅著眼睛大吼“太醫,這是出了什麽事了。”

  鍾容兒身上都濕透了,水滴順著發絲滴下來,但她手上絲毫不敢停下,內心不斷祈禱:你可千萬別死啊,不然我就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啊。

  那黃衣的女子見狀,立刻便跪下來,指著鍾容兒道,“皇後娘娘,是她,妾親眼所見,是她把大皇子推下去的。”

  鄭皇後轉頭,死死盯著眼前的鍾容兒,眼裏似乎要噴出火來,要生生將鍾容兒燒成灰燼,咬牙切齒,“你竟敢謀害皇子?”

  鍾容兒顧不得許多,又對嘴吹了一口氣。

  鄭皇後大吃一驚,生怕她害死自己的兒子,“你這是在做什麽?當著本宮的麵還敢害人,來人,來人,還不把她給本宮拖下去亂棍打死,難道要任由她淩辱皇子嗎?”鄭皇後恨恨道。

  立刻便有侍衛上前,一把捉住了鍾容兒的肩膀,拖起她就要帶走,“得罪了,貴人”

  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勁,拚命掙開後,繼續跪下做著按壓的動作,抬眼對著鄭皇後冷冷道,“你要是想他死,就這麽做吧。”

  鄭皇後一怔,也許是聽到死這個字,也許是鍾容兒眼裏的決絕,她目光空洞,一時竟沒有說出話來,可眼裏卻落下兩行清淚來。

  林太醫是和秦司衡幾乎同時到的,平日裏就是由林太醫負責大皇子的診脈。秦司衡大步走到鄭皇後身邊,看著地上躺著的大皇子,不由得捏緊了拳頭,這是他第一個兒子,也是教導最多的一個孩子,聰慧有禮,是最寄予厚望的。

  林太醫幾乎是踉踉蹌蹌奔來的,差點沒磕破了頭,立刻便伸手探了脈象,誰知這一探,心立刻涼了,沒有了脈搏,豈不是.....

  “這.....沒有脈搏了。”他搖著頭呢喃道。

  鄭皇後一聽到這句話,跌坐在地上,尖叫痛哭,“.....你在騙本宮,本宮不信。”

  饒是秦司衡也不由得倒退了半步,麵上皆是劇痛之色。

  鄭皇後適才悲痛過度,都未曾注意到皇上來了,眼下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扯住寢室的衣袍一角,泣不成聲,“皇上,林太醫在騙臣妾對嗎.......澤兒......明明早上還.....和臣妾要糖吃啊.....他才四歲啊.....啊”

  一旁的蘭芝也忍不住陪著痛哭,“娘娘.....娘娘......”

  麗妃見了這畫麵,倒是沒什麽表情,看了眼身旁的吉嬪,沒說什麽。

  淑妃一貫是冷清的,見了這場麵也不由得蹙眉,她的目光一直盯著那還在施救的鍾容兒身上。

  秦司衡什麽也說不出口,心口堵得喘不過氣,他隻死死盯著鍾容兒的頭頂,看著她不斷地按壓胸口,甚至對著嘴吐氣,不斷重複這個動作,太醫都說救不活了,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總隱隱有些期待她能救活他,就如同她給過那麽多次驚喜給他一般。

  可,鄭皇後突然止了哭聲,指著鍾容兒恨恨道,“本宮要殺了你,殺了你,你敢害本宮的兒子。”

  “不可能。”秦司衡厲聲打斷。

  鄭皇後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子,“皇上,皇上這是不信臣妾嗎?這是有人親眼看見的。”她指著跪在地上不遠的黃衣女子,“皇上這是要包庇這心思歹毒的女人嗎?”

  誰也沒有注意到,魏答應微不可聞的一抹冷笑。

  終於,要倒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