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作者:
插柳成蔭 更新:2021-12-27 13:26 字數:2906
一向冷淡高高在的, 此刻眼梢紅得仿佛滴血,語氣還帶著喘息,嗓音比平常要甜膩, 帶著萬種風情。
輕點在他眉間的指尖,微燙。
明明一瞬間,她還在輕顫, 情難自已,雙眼『迷』離。
可現下,眼裏卻跳動著幾分不懷好意與算計。
難怪她答應要試的候, 答應得如此輕巧,原來, 是在這等著他啊。
吳惟安輕笑, 眉眼微垂,俯身,唇輕咬她帶著濕汗的下頷, 身緊貼著她,啞聲低語道:“懂的, 夫人, 為夫會很聽話。”
他抬手, 緩緩拿開她身半蓋的被, 而後探手在床下『摸』『摸』,拿她的寢衣來, 單手溫柔細致地她穿。
這是一雙能畫出最精美的麵具、極擅手工的手。
隻需要一回,它知道在哪裏『色』是最好的,哪裏需要下筆需要重些,哪裏需要輕些。
紀雲汐香汗淋漓,本已被滿足平息的, 卻又卷土重來。
可這回,他她係好腰帶便收手,將她打橫抱起,帶去浴房。
吳惟安踢開房門,低頭看著月下呼吸起伏的,輕聲問道:“怎?夫人可是哪裏難受?”
紀雲汐揪住自己的裙擺,眸光照著天的月,冷聲道:“沒有,腳步快些。”
吳惟安似笑非笑:“那便好。”
浴房常備著鐵桶,有些主心血來『潮』泡澡用。
裏頭放著熱水,此刻雖到後半夜,依舊還是熱的。
吳惟安兌水,試試水溫,將紀雲汐放進去。
她滑入浴桶之,溫熱的水熨帖著每一處戰栗的肌膚。
紀雲汐仰著頭靠在浴桶邊緣,不動聲『色』鬆口氣。
原來這是溫柔鄉。
在現代的候,紀雲汐認識幾個總裁,有權有勢,卻總是栽在年輕小狼狗手。
那的紀雲汐怎都想不明白。
但如果那些小狼狗的活比吳惟安好,那她大概能勉強明白一些。
吳惟安拿碟小糕點進來,他拿起一顆,遞到紀雲汐唇邊。
紀雲汐剛想張嘴,看著他的右手,忽而想起什,避一下,問道:“你洗手嗎?”
剛剛他她倒熱水,試水溫用的是左手,這右手貌似全程沒沾到水,那……
吳惟安仔細想想,認真回:“沒有。”
紀雲汐抿緊唇沒話,但意思很明白。
吳惟安輕笑一聲,撚著那精致小巧的糕點,看著自己的指尖,輕輕嗅嗅,而後將糕點放進自己的嘴。
紀雲汐:“…………”
在紀雲汐一臉難言,有些不能接受導致微微晃神之,他彎下腰,右手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直接抵開她的唇,將糕點卷進去。
他笑得不懷好意:“夫人嚐嚐,很香。”
紀雲汐頭皮一麻,欲掙紮。
可怎都掙紮不開。
吻被加深,直到糕點不知進誰的肚。
……
沐浴完後,紀雲汐是自己走回臥房的,沒讓吳惟安抱。
吳惟安跟在她身側。
紀雲汐問道:“我需要你帶我去看看。”
吳惟安此刻饜足得仿佛一隻貓,還在想他夫人的味道,聞言問道:“什?”
紀雲汐邁進房裏:“你的,不,我的勢力,你總要帶我親自看看罷?”
工作換人,難道不該交接一下?
吳惟安慢半步,將房門關,沉『吟』片刻道:“待這幾日我將涼州的事一下,便可空出日帶你看看。”
紀雲汐頷首:“行。”
吳惟安看向她:“你到要用你這張臉?”
紀雲汐搖頭:“不。”
這個勢力,不能公之於眾,她的臉,自然也不能公之於眾。
吳惟安輕輕揚眉:“那?”
紀雲汐停下腳步,轉頭:“你不是還剩下一張麵具?”
吳惟安拿過桌的帕,慢條斯理擦擦半幹半濕的指尖:“確實還剩下一張。”
“怎。”他抬起頭,“夫人想用嗎?”
紀雲汐哪還不知他的意思:“嗯,開個價。”
吳惟安搖搖頭,往後懶懶一靠,淡笑道:“我現下不缺錢。”
他提醒道:“夫人可還欠我七萬五千兩黃金呢。”
紀雲汐盯著他,眼神『色』跳動不已。
吳惟安依舊懶懶靠著,拿著帕細致地擦著手。
半晌,紀雲汐朝他走近,取過他手裏的帕隨手放到一旁,而後牽著他的手,低頭,在他的指尖輕輕一吻。
像是枝頭被風卷走落在草地的花瓣,又像是湛藍天空薄薄的雲朵。
雖輕雖淡,卻足夠驚豔。
吳惟安的心,顫下,壓下去的欲念再次卷土重來。
可紀雲汐已輕笑著轉身離開。
這晚,紀雲汐睡得很好,吳惟安一夜未睡。
*
遠方的京城裏,皇帝也是輾轉難眠。
大前天,六月酷暑,皇帝本欲帶著如今正受寵的年輕妃嬪前往行宮避暑,可半路便遇到埋伏。
三個人,玄冰宮的三大護,殺十幾名禦林軍後,不再糾纏便悄然離去。
皇帝沒避暑的念頭,轉道回皇宮,可當天晚的禦膳,太監用銀針試毒未曾試出什,可服用太監卻瞬間暴斃。
午路刺殺,晚間毒殺,皇帝還算穩得住。
可前天夜裏,皇帝在寵妃宮安寢,寵妃的一宮忽而暴起,雖最後死在他的劍下,可還是讓皇帝心煩意『亂』。
昨天,禦書房送來的禦膳,又再次被投毒。
明明那天禦膳出錯後,皇帝已下手取那日的禦廚狗命,可膳食依舊被投毒。
皇帝身體當年有珍妃調養,基本算百毒不侵。可今不往日,總有新毒橫空出世,更況那紀家紀明焱更是擅長此道,皇帝不得不防。
今日,皇帝沒再去後宮,可晚間到禦花園散心,一負責照料花草的太監突然從花叢飛出,一刀直直朝皇帝心口紮去。
這些都是雕蟲小技,不足以要皇帝『性』命,可讓皇帝越不安。
他讓人去查這些禦廚、太監、宮,卻什都查不出來。
皇帝懷疑是皇後的人,但皇後半月前去寺廟,是為太祈福,至今未歸。
這是他的皇宮,他的後宮,卻殺機四伏,連去禦花園走走都變得提心吊膽。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穩,夢總能夢到一些故人往事。
皇帝從床起身,喚道:“黑風。”
可名字喊出去,卻半晌未有人回。皇帝才想起,黑風已被在那日被他親手所殺,因十幾年前隱瞞未找到三大護屍身一事。
如今暗衛之首已是別人。
“暗魅。”
話音剛落,一名黑衣悄然出行,跪在皇帝麵前:“主。”
皇帝打量著麵前的暗魅,暗魅是六年前到他身邊的,這些年一直忠心耿耿,好幾次以身犯險,身手也很不錯,皇帝用得順手。
故而黑風一死,皇帝便讓暗魅位。
皇帝忽而沉聲道:“你跟朕幾年?”
暗魅恭恭敬敬答道:“稟主,六年。”
皇帝:“你如到朕身邊的?”
暗魅:“奴不才,六年前北山內門弟比武,得第一,因此而來侍奉主。”
皇帝又問:“你家妻如?”
暗魅愣下:“主,奴未娶妻,家隻有一母一弟。”
皇帝『揉』『揉』眉心,這才壓下疑心:“如今賊人在暗,你可要小心,隨行朕左右的暗衛,你也要仔細勘察,一有不對斬立決!”
此言一出,殺機四起,一旁桌的茶盞震得嗡嗡作響。
皇帝熬得通紅的眼裏,皆是陰鷙之『色』。
寧可錯殺,不可錯放!
暗魅心下一凜,恭敬道:“是,主!”
*
如今雨季已過,涼州一帶又恢複往日的平靜。
接下來幾日,吳惟安將手頭的事理理,喚來照磨三人,道:“接下來幾日,我帶夫人到附近山避暑,涼州事務暫且交由你三人,有要事寫信稟告。”
三人恭敬道:“是,大人。”
事情交代好後,吳惟安回房。
他將這幾日親手做好的麵具遞紀雲汐:“夫人試試。”
麵具入手極輕,淡淡的一層,比現代的麵膜還要薄,暫看不出來長什樣。
紀雲汐坐在梳妝鏡前,試戴半天也沒成功,她看向站在後頭旁觀的人,挑下眉:“怎戴?”
吳惟安走前,彎腰,拿過她手裏的麵具,一點點幫她戴好。
麵具的關鍵在耳後兩處,不知用什塗層,他手微微使力,紀雲汐耳後忽而燙下,麵具便牢牢地戴。
她抬眸,看向鏡的自己。
原本精致華麗的五官被掩蓋,『露』出略微普通的五官。
不難看,些許秀氣,在人群不會很顯眼。
紀雲汐微微側頭,看向身後的吳惟安,似笑非笑。
這男人,真的是小肚雞腸得很。
那人淺笑:“看,是不是很般配?”
紀雲汐輕嗤一聲。
下一瞬,吳惟安從懷裏掏出他自己的麵具,自己戴。
涼州知州大人的宅邸,一名鳳眼魅『惑』,五官妖冶的男,帶著一位麵相稍許普通的悄然離去。
夜晚的風吹過,飄來兩人低低的交談聲。
“夫人,這麵具你可滿意?”
“換個稱呼罷。”
“夫人倒是謹慎,夫人想我喚你什?”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