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微微一笑。

  “沒關係，正事要緊，喝酒不急於一時，有機會你回到京城，我們再聚一聚。”

  “嗯，肯定的，有機會來興平市做客，我這個東道主一定會當好的。”蔡正明說。

  “哈哈哈，有機會我定去拜訪蔡副市長。”

  “哦，我爺爺這邊就拜托你了。”蔡正明又說。

  秦凡點點頭，“沒事的，你放心走吧。”

  蔡正明剛剛離開，譚冠英的電話就打進秦凡的手機。

  她同樣掛念著小豆子的病情。

  “秦先生，昨天晚上情況怎麽樣？”

  “哦，小豆子沒有什麽大問題了，主要是後期觀察一下。”秦凡說。

  其實，小豆子根本就無須觀察，主要是蔡老身體有小問題。

  但蔡老的病，秦凡不便大張旗鼓地明說。

  隻能以小豆子的病來搪塞。

  “嗯，那就先觀察觀察吧，我這邊也有一些事情。”譚冠英說：“下午我讓人過來接你，我們住在省委的小招裏。”

  “好的。”

  午飯後，秘書小邱坐著省政府的車來到療養院接走了秦凡。

  住在省委小招裏，依舊是標準的單人間。

  據小邱說，譚副部長還要在這邊公幹幾天。

  這就讓秦凡有些很無聊。

  閑得沒事，他便一人出去逛一逛。

  雲陽和海州一樣，是個接近千萬人口的省會城市，經濟比較發達。

  上一次來到這裏，也沒有真正遊玩過。

  要了解和熟悉一個地方，最好的辦法就是徒步。

  華夏的人口多，無論走到哪兒，大街上除了餐館多，就是各種藥店也多。

  走進一條小街道，無意中他見到有家中醫館，或許是因為同行的緣故，秦凡停下腳步，抬頭看了下招牌。

  劉氏中醫館。

  看了看裏邊，有個中年人正在給一個患者診斷。

  旁邊的椅子上還坐了十幾人。

  見秦凡在打量招牌，立即有個中年女人走出來，熱情地招呼。

  “小夥子，快請進來吧。”

  秦凡微微一笑，心道這家醫館的人還挺熱情。

  他正準備說不是看病的，中年女人又說道：“小夥子，劉氏中醫館遠近聞名，醫術是祖傳，擅長治療各種疑難雜症。”

  秦凡聽她如此說，頓時就來了幾分興趣。

  民間還是有很多不錯的中醫，扁鵲醫館中的諸老他們都是來自民間。

  韓沛容更是泥腿子出身，早年做赤腳醫生走鄉串戶。

  中年女人見秦凡不置可否，似乎還在猶豫一般。

  繼續遊說，“你進來看看吧，看一下又不會損失什麽的。”

  好像對方說的有幾分道理。

  秦凡笑了笑，就舉步走進劉氏中醫館。

  迎麵的是滿牆的錦旗，什麽華佗在世，扁鵲重生，還有送子觀音，再生父母等等。

  落款的都是不同患者的姓名。

  看起來這劉氏中醫館還真的是有些本事。

  在一排中藥櫃的上邊懸掛著各種證件，如營業執照、醫師執業證等等。

  各種手續都非常齊全。

  秦凡發現，坐診的隻有那個劉醫生，負責結賬抓藥的是個年輕小夥子。

  而中年女人充當了醫導之類的工作。

  “小夥子，你先排排隊，會很快地。”中年女人又說。

  秦凡點點頭，就坐在了最後一名的椅子上，觀察劉醫生的診斷全過程。

  對於本就是大行家的秦凡，隻需要觀察幾個患者診斷，就能清晰知道這個劉氏中醫館的水平。

  這時，上前看病的是一個女患者，年齡大約四十來歲。

  劉醫生讓對方坐下，他和藹地問對方。

  “姓名、年齡？”

  女人一一告訴劉醫生，後者就在處方上先寫下病人的基本資料。

  女人很配合地伸手讓劉醫生把脈。

  “你有什麽症狀？”劉醫生問。

  女人說：“有些發熱，惡寒，咽喉腫痛，這幾天沒什麽食欲…”

  兩人的交談，秦凡聽得清清楚楚，這隻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風熱感冒症狀。

  劉醫生診斷完，提起筆遲遲不寫處方。

  秦凡感覺好奇怪。

  這種常見的風熱感冒，就是剛剛畢業的軒轅霖等人也不會如此斟酌。

  劉醫生的沉思，頓時就讓女人心中沒有底了。

  忐忑不安地問：“劉醫生，怎麽了？”

  “哦，沒什麽，你這隻是風熱感冒，拖得太久了吧？”

  “嗯，有幾天了。”

  劉醫生提筆寫下一個處方，“我開十劑藥，每天煎服一劑，早中晚各一次。”

  聽到這裏，秦凡就皺起了眉毛。

  像這種感冒常見病，頂多就是三劑藥便能治愈。

  即便是不吃藥不打針，硬抗十來天也能不治而愈。

  可劉醫生卻開出了十劑藥。

  女人竟然沒有絲毫反對，還千恩萬謝地拿著處方去抓藥。

  接下來的幾位，有的治療偏頭痛，有的治療濕熱下注等。

  都是一些常見的病。

  秦凡便發現一個很奇怪的事情。

  每隔一個患者，劉醫生便會故作沉思一下。

  讓患者提心吊膽，他才說出診斷結果。

  更離奇的是，這些人幾乎都是十劑中藥。

  秦凡從中便看出了一些門道，這劉醫生的醫術怎麽樣暫且不說。

  但卻是以這種方式達到斂財的目的。

  頓時，秦凡的興趣全無，心中還很失望。

  十劑中藥，怎麽也需要幾百元，這種斂財速度一點不比西醫差。

  劉醫生故作沉思，就是要患者忐忑不安，有了這個心理暗示。

  他大劑量的中藥開出，患者自然不會詢問什麽。

  看來，那邊牆上的錦旗，都是這麽得來的。

  真是把你賣了，還要你幫著他數錢。

  秦凡站起來，走出了劉氏中醫館，搖搖頭。

  這種事他也沒法幹預，劉醫生的診斷沒問題，屬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況且，開出的劑量，患者又沒有意見。

  他悶頭向前走了十幾米，身後忽然有個蒼老的聲音叫住他。

  “小夥子，你是不是嫌他們的藥太貴？”

  秦凡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老人，對方正大步趕上來。

  “老先生，是你叫我嗎？”秦凡問。

  “嗯，我路過這裏，見到你從劉醫生那兒出來，搖頭歎息。”

  “哦…”秦凡笑了笑，沒多說什麽。

  老人神秘地說：“你如果真想看病，可以去百戶村，找程醫生吧。”

  “那個程醫生隻開藥方，不收錢，不抓藥，醫術才是真的好。”

  “哦，還有這種事？”秦凡很是詫異。

  如果說老人是醫托，介紹的地方應該是要收費的才對。

  可對方介紹的程醫生偏偏是個獨立特行的醫生。

  老人又笑著說：“程醫生口碑好，我們不少老人都經常去。”

  “他是一個好醫生，我才多了一下嘴，相信我總沒有錯的。”

  “哦，好的，謝謝你老人家。”

  老人笑著點點頭，就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秦凡摸了摸鼻子。

  這個程醫生隻開藥方，不收費，不抓藥，醫術還不低，口碑似乎還非常好。

  他又來了幾分興趣，看了看時間，現在還早。

  便攔下一輛出租，告訴駕駛員前往老人說的百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