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一針見血的問道，“你是不是喜歡上睿王了？”

  小姑娘立刻失口否認，“當然不是。”

  秦九月笑了笑。

  抬手揉了揉沈雲嵐的小腦袋，給出自己的見解，“如果不是喜歡上睿王，我覺得你應該是身為一個女性同胞的打抱不平，你覺得睿王薄情寡義，覺得柳姨娘錯付了？”

  沈雲嵐一時之間不太明白了，“我……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很亂。”

  秦九月哎呦一聲。

  繼續在沈雲嵐的腦袋上揉了兩把，很溫柔的安撫，“如果都不是，那就是你自己精神壓力太大了，出去走走，該吃吃該喝喝，這件事情和你並沒有任何關係，隻能是……那個孩子命不好。”

  沈雲嵐垂頭喪氣。

  托著腮。

  一雙星眸直勾勾的盯著遠處，“真的好羨慕你和姐夫，夫妻恩愛，就像是你的話本子寫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如果我沒有嫁入皇家，興許我這輩子還可以期待一下，如果有下輩子，我也一樣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

  秦九月蹙眉看著沈雲嵐。

  這模樣……

  她總覺得，小姑娘應該是動了情。

  就是不知道動到了什麽地步。

  秦九月旁敲側擊的說道，“其實，如果睿王願意，你們也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

  沈雲嵐撇撇嘴，“不可能的，中間有過柳姨娘了，永遠不可能一生一世一雙人。”

  柳姨娘有過寶寶，她是不可能忘記的。

  有過寶寶的意思就是說明睿王和柳姨娘，也曾經感情深甚篤過。

  這樣，談何一生一世一雙人啊？

  這種隻能在話本子裏出現過的東西，她這輩子見過兩對，父母和九月姐姐夫妻倆，應該就算是三生有幸了。

  哪裏還期望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秦九月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從明天開始，你就跟著我，跟著我一起忙起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沈雲嵐眨眨眼，“忙什麽？”

  秦九月笑，“要忙的事情好多呢，忙著找農民去地裏種蘆薈，忙著看出租或者出賣的鋪子，忙著庫房那邊的批發和算賬，忙著十天以後的宴席。”

  小姑娘沒有任何的猶豫。

  而且很開心的點了一下頭，“好，我跟著你，對了，九月姐姐，你想要買鋪子做什麽？”

  秦九月神秘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沈雲嵐眼巴巴的盯著她，“九月姐姐，你就告訴我吧，你這話說到一半，不是成心讓我晚上翻來覆去的想嗎？那我豈不是更睡不著了？”

  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明明知道這丫頭是裝的，秦九月還是投降了，“好好好，別再用你那楚楚可憐的大眼睛盯著我，我實在受不住了，我要開一家美容養生館。”

  “那是什麽東西？賣什麽的？”

  “顧客定位全部是女人，美容方向的主要是給女人護膚養膚化妝，養生方向的主要是給女人按摩推背開背刮痧拔罐之類的，對了，還有產後女性的專屬護理……”

  “能用我聽得懂的話來說嗎？產後護理又是什麽東西？”

  “……”

  秦九月抬起食指，在小姑娘白嫩的額頭上狠狠的戳了一下，“很多女人生完孩子以後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比如盆底肌子宮……反正就是生孩子所需要用到的很多器官會發生鬆弛撕裂等一係列的變化，以至於導致漏尿等許多難以啟齒的生理問題，可以通過專門的鍛煉加以改善。”

  沈雲嵐恍然大悟，也想到了一件事情，“我知道了，之前在邊關照顧我的一個奶娘，她生了孩子之後身上就有股味道，其他丫頭說她身上時不時有股尿騷味，就告訴我娘，我娘把人辭退了，我娘後來提起她，就隻是跟我感歎說，女人生孩子實在太難了。”

  秦九月幹幹脆脆地打了一個響指，“沒錯，漏尿是很多女性產後都會出現的問題。”

  後來，現代化科技發展那麽快，醫療衛生也遠遠的領先於如今的大周，而白領女性們也很多會出現諸如此類的情況，那麽現在更不必提了。

  之所以聽不到是因為人們引以為恥，甚至還覺得是自己的過錯，是自己管不住自己，覺得自己還不如一個孩子懂事。

  這種沉屙舊疾的思想荼毒，是任何一種疾病都比不上的。

  沈雲嵐眼睛裏隱隱有光，“九月姐姐，這可太了不起了。”

  秦九月聳聳肩膀，“不要崇拜姐。”

  沈雲嵐哈哈笑。

  忘記了之前心底的的不痛快，笑的前仰後合，“姐，我要是個男的，我一定要和姐夫去決一死戰。”

  “傻樣！”秦九月推了一把沈雲嵐，“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去給別人家送請柬，就先回去了，你明天一早去我家就行了，去蹭飯也未嚐不可。”

  ——

  翌日

  江謹言上朝，正式接管了宋太公的衣缽，也算在文武百官麵前露了麵。

  而江謹言成為大理寺卿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母親和妻子請了誥命。

  皇帝也準許了。

  封了誥命夫人之後，兩人每個月都會有俸祿，是朝廷國庫發放。

  得知這個消息。

  宋秀蓮驚愕不已，“朝廷，皇上，每個月也要給我發銀子了？”

  沈雲嵐也在。

  笑著說道，“是啊，我娘是一品誥命夫人，每個月都有朝廷發銀子呢。”

  宋秀蓮歎了口氣，“我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我能有今天！”

  江謹言也是抽空回家，把這件喜事告訴了家人之後，又囑咐了一句，“可能過幾天九月和娘要進宮拜見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大概今天晚上宮裏就會把誥命夫人的衣服送來，九月記得接一下，來人也要賞銀子。”

  秦九月笑著應下，“你就放心吧，我又不傻，你趕緊回大理寺吧，剛剛上任沒幾天可不能隨便亂竄，小心被人說你是屍位素餐。”

  江謹言在嘴皮子上永遠說不過秦九月，寵溺的笑著，手指無奈的在秦九月腦袋上敲了一下，“那我走了。”

  他離開後。

  宋秀蓮擔憂的問道，“我是從鄉下來的，讓我去見皇後娘娘，我萬一哪裏做的不好不對，給你們丟人了怎麽辦？我這輩子都沒有進過宮，我現在想想就覺得腿肚子發麻，我能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