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被兩個小孩子的童言稚語逗笑。

  衝著兩個寶寶招了招手。

  一邊打開小人書，一邊說道，“你們過來看看再說呀。”

  三寶和小姝兒這才站起來。

  朝著秦九月走過去。

  三寶撅著屁股爬上炕，小姝兒被秦九月拎上去。

  兩個小家夥趴在小炕桌上。

  眼巴巴的看著秦九月。

  秦九月笑著拍了拍書麵，“你們看我做什麽，看書呀？”

  “哦！”

  兩個奶聲奶氣的小家夥把目光落在了書上。

  秦九月指著第一頁，“你們看，這是小人書，字很少，都是畫出來的。”

  小姝兒的小手也落在紙張上，“這個是仙女嘛？”

  秦九月笑著道，“這個不是仙女，是月亮裏的嫦娥，第一個故事講的是嫦娥奔月的故事。”

  小姝兒連忙說道，“奶奶給寶寶講過，寶寶知道這個故事！”

  秦九月很誇張的哇了一聲，“小姝兒真棒。”

  被誇獎的小孩子異常的膨脹。

  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胸，“小哥，寶寶給你講吧！”

  然後，小手指指著第一張畫，畫的是結婚的場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叫後羿的大哥哥，取了一個叫嫦娥的漂亮大姐姐，兩個人過著很幸福的生活。”

  頓了頓。

  小家夥還補充了一句，“就像我們家一樣的幸福，嘻嘻！”

  第二張圖畫是一個人給了後羿一顆仙丹。

  小姝兒敲了敲腦門兒，“有一天，一個長著長胡子的老爺爺送給了後羿大哥哥一顆仙丹，說是吃了仙丹就可以一直活著，不會死掉。”

  江清野噗嗤一笑，“傻姝兒，那叫長生不老。”

  小家夥臉蛋一紅。

  往秦九月的懷裏鑽了鑽，“對，長生不老，人家的小腦袋太小啦，記不住那麽多那麽多的東西，等寶寶的小腦袋長得和大哥的大腦袋一樣大，就不會忘記事情啦！”

  秦九月鼓勵小姝兒，“寶寶講的已經非常好了，繼續給你小哥講。”

  “好～”

  兩個小家夥趴在炕桌上，小腦袋對著小腦袋，小姝兒給三寶講故事。

  講到最後，小姝兒指著飛上天的嫦娥，“小哥你看看，最後嫦娥就像漂亮的小仙女一樣呼啦呼啦就飛到了月亮上，因為月亮上什麽都沒有，太寂寞了，嫦娥姐姐就養了一隻小白.兔，就是我們家胖胖那樣的小白.兔。”

  三寶指著嫦娥的衣服，“為什麽我覺得像撲棱蛾子啊。”

  小姝兒臉蛋憋的紅紅的，“不是啦，是很漂亮的那種衣服，飛起來就是這樣飄呀飄呀。”

  三寶很煞風景的說，“可是我就是覺得很像撲棱蛾子的兩個翅膀嘛。”

  小姝兒扁了扁小嘴巴，“小哥，你要是這樣覺得的話，嫦娥會覺得你有點不禮貌的！”

  秦九月：“噗嗤——”

  小孩子的聊天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宋秀蓮端著洗幹淨的碗走進來。

  把碗放下以後，就給秦九月去找杵。

  秦九月則是把小包袱打開，從裏麵拿出一份一份的藥。

  四個小崽子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三寶童言無忌的問道，“娘，你有病嗎？”

  秦九月：“三寶，你禮貌嗎？”

  三寶嘿嘿一笑，“那娘你為什麽買這麽多藥呀？”

  江清野冷哼一聲。

  什麽都沒說。

  宋秀蓮找出了杵，“都落了灰了，娘去給你刷幹淨。”

  秦九月打開一包藥，聞了聞。

  三寶好奇問道，“娘，你還懂藥理嗎？”

  秦九月輕輕咳嗽一聲，“略微懂那麽一點點。”

  杵洗幹淨，秦九月放在炕頭晾著，

  裏麵必須要晾的幹幹爽爽，沒有一點水分，不然搗出來的藥粉會粘連在一起，容易變質。

  收了小人書，小炕桌，一家人擠巴巴的睡了。

  炕小人多，一點都不舒服。

  以至於——

  秦九月做夢都在起新房子。

  ——

  翌日一大早

  秦九月去灶房，發現自己昨天晚上忘記把蛇肉收起來，然後定睛再一看，盤子裏的蛇肉被偷走了一半。

  其實呢，本來就是她打算拿出去喂給村口的大黃狗吃的。

  那是她專門剔除下來的蛇皮。

  因為家裏的菜刀沒那麽鋒利，所以難免粘連了不少的蛇肉。

  蛇皮和蛇肉中間有大量的寄生蟲，是不宜食用的。

  秦九月本來也沒打算吃。

  不知道被哪個倒黴的給偷去了，萬一得了寄生蟲病，這個年月怕是難治的。

  不過——

  院門緊閉。

  估計不是老大家的，就是老二家的。

  她把剩下的蛇肉端著，出了門。

  去村口喂了兩條野狗，一隻野貓，看到它們吃幹淨，才往回家走。

  一不留神。

  迎麵直直地撞上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秦九月下意識抬手，將女人推了一把。

  女人又哭又笑。

  讓人心裏有些發怵。

  她看了秦九月一眼後，揮舞著雙手唱唱跳跳的跑了。

  緊跟在女人身後的男人連忙對秦九月道歉，“老四媳婦兒，對不住了啊，你看我家裏這瘋婆娘又跑出來了，你別跟一個瘋子一般見識，我得去追她了……”

  男人小跑上去。

  拉住瘋瘋癲癲的女人，“行了，快跟我回家，你再把別人家的孩子給嚇著！”

  “孩子……”

  “我的孩子，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在等我。”

  “相公，我聽見孩子哭了，我聽見孩子在叫娘。”

  “咱們的兒子跟我說，他快要喘不上氣來了……”

  男人扛起瘋婆子，不顧她在背後用力擊打，回了家。

  秦九月回去後。

  無意間的提起這件事。

  宋秀蓮歎了一口氣，“那是老周家的，前年的時候他家兒子田娃突然丟了，十裏八鄉都找遍了，也沒有找見，怕是被拍花子給拍走了，這不，當娘的哪裏受得了呀？就瘋了，家裏人一眼看不住，她就跑出來找兒子……”

  秦九月點點頭，“也挺可憐的。”

  宋秀蓮歎了口氣，“誰說不是啊。”

  頭晌

  秦九月去田裏除草翻土打算種大白菜的時候，老遠就看到隔壁老王家正在挖魚塘。

  找了本門不少的年輕後生，陣仗還挺大的。

  宋秀蓮停下來，看了看，“老王家真的也要養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