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檸檬酸到自己頭上
作者:清歡渡      更新:2021-10-19 01:50      字數:2173
  容煜剛撩開簾子,便見一團軟軟小小的身影撲了過來,唇角揚起的同時單手接了個正著。

  附在來人的耳邊低低笑著,“等會兒,外頭還都是人呢。”

  燕今勾了他的脖子,笑得眉眼彎彎,“便是叫他們瞧瞧也好,他們心目中的戰神殿下是個龍陽之癖。”

  容煜掐在細腰上的大掌用力收了收,是挑釁也是威脅。

  燕今才不吃這一套,感覺到馬車已經行進,從容煜懷中退開了些,懶懶散散地靠在車壁上,“你我可就剩一個月時間了,我思來想去,便隻有私奔一個法子了。”

  容煜有些失落地磨了磨空了的掌心,歎了口氣,“你若不覺得委屈,我全依你便是。”

  “跟我跑了,可沒有榮華富貴,沒有大焱戰神,沒有珍饈美人了。”她挑眉,故意調侃,“殿下舍得?”

  容煜湊了過去,笑著點起她的下巴,“功名利祿過眼雲煙,珍饈看的是同食之人,美人看的是情人眼中。”

  他墨眸染笑,“嗯,瞧見我眼中的美人了嗎?”

  再糟糕的心情,這一刻也全都湮進了他蜜樣的眼中,她笑起來,趁勢偎進了他近在咫尺的懷抱,“殿下這話可撩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容煜見她動作,微微一滯便攬住了,心跳很重,聲音卻很輕,“不多,也就一個,幸不辱命,用了撩全部姑娘的運氣撩動了這位鐵石心腸的姑娘。”

  燕今深吸了口氣,咬咬牙,“一月便一月吧,便是不成功,我也滿足了。”

  容煜正了她的肩頭,“我可不滿意就隻有一個月。”

  指腹勾過她的鼻尖,“既承諾八抬大轎會迎你便一定做到。”

  燕今撇嘴,“便是換做平常,你我身份懸殊便不說了,還隔著我這不能公開的女兒身,已是難上加難,現下你的‘翊王妃’又回來了,你今日在殿上為我爭取的一個月,我已經相當知足了。”

  “這麽退縮,可不像我認識的啊滿。”容煜看著她,“而且今日殿上那位也不是燕府大小姐。”

  燕今後脊一僵,“你這話什麽意思?”

  容煜也沒打算瞞著她,“我新婚之夜離了京城,雖素未謀麵那位半道認親的燕府大小姐,但是她能在北境困境之時,施展援手從虎狼環伺的京城送來燃眉之急的糧種,由此可見,她絕非庸碌怯懦之輩,看的通時局,而且能撇開個人恩怨體恤北境將士,這樣的女子,何須謊言,如果不是受母臨死所托,如此聰慧定有法子讓自個過的無拘自在,何需困頓京城這處處掣肘的牢籠。”

  說完,容煜才發現眼前的女子托著腮幫子,一臉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他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失口了。

  “啊滿,我沒有別的意思,雖然這樁婚事非你情我願,但到底她也是無辜之人,她無需幫襯本王,卻做了許多人做不到的事,本王到底是欠了她的。”

  “那你喜歡她嗎?”

  容煜頓時一愣,眼角微不可查地跳了跳。

  “自然是不喜歡,我見都沒見過,何來感情?”

  “哦,殿下這般誇讚一個女子,我還從沒見過呢,那這位王妃娘娘在殿下心目中想必是非同一般的存在吧。”

  容煜拉過她的手,燕今也由著她,隻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滴溜溜瞅著他。

  檸檬酸到自己頭上,這不是自作孽麽。

  他卻笑的頗有幾分眉飛色舞,“你這般,可是吃醋了?”

  我醋我自己,嗬嗬,夠酸爽呢。

  燕今反過來把玩他的大掌,漫不經心地問著,“那這位贗品,你可是見過?我瞧她看你的眼神,如狼似虎的,若不是在大庭廣眾的殿上,估計都想朝你撲過來了。”

  “是見過,皇後壽宴前一日,我去過燕大小姐的出生地,白鷺村,也見過村長和他的女兒浮玉,今日冒認的才叫浮玉。”

  燕今怔住。

  容煜沒察覺她的異樣,隻道,“啊滿,我既認定你,便不會瞞你任何事,我前幾日才知。”他頓了頓,緊緊籠住她的手,“燕大小姐興許還活著。”

  燕今渾身一僵,眸光不自然地閃了閃,“不是說被歹徒暗害了嗎?”

  “那是燕家人放出的風聲,那些謠傳擒了燕大小姐的人,隻怕和後宮也有所牽連。”

  容煜的坦言和縝密的心思讓燕今突然心虛無比,他半點不藏,她卻藏了這麽多秘密。

  “所以,你打算將人尋回來嗎?”

  容煜看著她,認真點頭,大掌握的更緊了幾分,“責任和感情我分的清,她若活著,富貴榮華,金銀綾羅,但凡我能給的我都給,隻有翊王妃和這裏的位置,絕不退讓。”

  她的手被帶著捂在他左心房的位置上,燕今隻覺手心下的心跳沉重有力,一下又一下,蔓開的全是安全感。

  “至於浮玉,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自有原形畢露的一天,你無需擔心。”

  話是這麽說,但如今她被燕騫林在殿上承認,事情就變得棘手起來。

  便是容煜不喜歡浮玉,她看自個男人那占有極強並且勢在必得的眼神,也讓她嘔的要死。

  她的記憶要是沒出偏差,印象中,這位現世大碧池簡直是奇葩山上一朵奇葩霸王花。

  打小比身高比美比衣裳比皮膚,大了些比繡花比女紅,再大些比追求者。

  任何原主看上的東西,不管她喜不喜歡,一定要搶一份,搶不到便破壞搞爛。

  作為村長唯一的女兒,母親再三忍讓也沒有讓她有所收斂知愧,反倒變本加厲,連娘親天天揣個寶似的玉髓都給偷走了。

  其實一開始浮玉想偷的是她身上那塊,那是娘自個帶著的,聽說是她那渣爹撿到的時候身上便帶著的,玉質水盈前所未見,和燕騫林送的那塊九塊九包郵都嫌夠不上的玉髓相比,雲泥都是說輕了。

  偏娘親當個寶日日捧著,將她自己那塊給了她,所以浮玉這村裏長大,沒見過世麵,自然也不會認玉好壞的人,才會改變主意,覺得燕騫林送的那玉才是昂貴的,值錢的,想了法子便偷走了。

  安頓了娘親的喪後事之後,她一直尋不到那玉,今日在殿上才知,是被浮玉偷走了,甚至用那廉價的玩意兒成功撈了一個千金身份,可能過不久,連自個男人都被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