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有我呢
作者:清歡渡      更新:2021-10-19 01:50      字數:2110
  宮門口,薛宜若和丫鬟啊環早早等著。

  見容烯和容煜一道出來,她神色一喜,忙迎上去。

  “天黑夜冷,怎麽不加件衣裳。”

  說著,容烯已經解開身上的大氅給薛宜若披上,周旁的啊環掩著嘴笑趣了一句,“小姐這心熱切,身上自然也不會覺得冷了。”

  薛宜若麵色一赧,嗔看了一眼啊環。

  容烯垂眸凝視那羞紅的俏臉,滿心滿眼都沁滿了暖意。

  他溫柔輕手地將大氅仔細係上帶子,看著她套在自己衣服下嬌柔可人的樣子,心中似有爪子在輕輕撓著。

  “若兒,今日是本王的過錯,讓你受累了。”

  還在宮門口,披了衣裳容烯也不敢有旁的動作,溫聲輕語的同時眼底全是愧色。

  雖然他誌在必得,可絕對不是在拿她清白為代價的前提下,貞潔之餘一個女子,淩駕生命之上。

  今日之事薛宜若沒商沒量便做了,他連心疼都沒來的及,便要提心吊膽如何保全她。

  可薛宜若並不覺得難堪,甚至覺得這一步走的很對,那張字條的提醒是及時雨,若是讓皇上先開了口,她連反駁的餘地都沒了。

  指尖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輕輕勾了勾容烯的,後者神色微頓,壓平的嘴角忍不住彎了彎。

  她笑起來,眉眼亮的不可思議,“橫豎我都是要嫁給你的,清白落在你手裏,沒了便沒了,我不在乎。”

  旁邊的阿環忍不住咳了聲,“小姐,這兒還有好些人呢。”

  薛宜若抬頭望向容煜和他身後那一群人已經不知道眼神往哪兒擺了的下屬,這才後知後覺有了羞臊之意。

  小女兒嬌態度地悄悄躲到了容烯身旁,衝著跟前的容煜輕笑一聲,“殿下勿怪,情到濃時,目空一切。”

  容煜倒是無所謂,反倒身後那一票人都驚了。

  薛小姐是這般迫不及待的狼火之人嗎?這皇上前腳才下的口諭,她便這般按捺不住了?

  她為什麽要按捺,都按捺了多少年了,如今的名正言順來的如此不易,她才不要繼續扭扭捏捏。

  容烯啼笑皆非,卻也將她嚴嚴實實往身後擋著,轉念又突然想到另一茬,看向容煜道,“對了,四弟可知,今日殿上幫為兄的那位太醫院首府醫徒是何人?”

  容煜自然知道,黑眸含了深沉的笑意,“莫不是當日在鼎盛酒樓相助二哥的那位?”

  容烯愣了一愣,突然便反應了過來,吃驚道,“原來你早就尋見了他,可有法子讓為兄見上一麵,今日若不是他,我和若兒隻怕在殿上便過不了這劫了。”

  “今日諸多源頭剛起,此事不宜操之過急,不過二哥放心,臣弟會安排你們再見,畢竟薛小姐這肚子一兩個月瞞得住,月份再大下去還得靠她那一把妙手回春之術。”

  話到這裏,薛宜若也驚疑了一把,忍不住低聲道,“今日殿上我並不知皇上盤算,是在皇上指婚前,有人用梅姑娘的名義給我遞了字條,是那人告知我緣由,並警醒了我需當機立斷。”

  想到這,薛宜若還有些後驚,“若不是那人推了我一把,如今被賜婚的軒王妃便是家妹娉婷。”

  容烯驚詫地看向她,他就說,這事情進展的太順利,順利的他一直隱隱不安,哪怕嬋兒告知他父皇已經應承,他仍舊沒有全然鬆心。

  同姓薛,原來父皇打的這般主意,拿文字遊戲將薛府庶小姐許給她,一旦出口便成了聖旨,君無戲言。

  他們是父子,卻全然沒有一絲的信任和親情,便是他配不上,打回他的文書也圖幹脆,為何一而再再而三作踐他的婚事,以前他無牽無掛便算了,害了一個無辜的姑娘,也蹉跎了自己的年歲。

  他從沒爭取過任何事任何東西,如今若兒是他唯一所求所願,他也要如此不留餘地。

  皇室內的感情被壓在貪婪和圖謀的淵藪下,成了欲望和權力的戰場。

  容烯隻覺得每一寸感官都透了冷意。

  察覺到他的情緒,薛宜若拉住了他的衣角輕輕晃了晃,軟聲道,“有我呢。”

  容烯低頭,清冷的眼底漸漸散了寒意,有星光般的光芒,動容地膠著著。

  容煜看著這難舍難分的兩人,很不解風情地咳了一聲道,“薛小姐方才說有人借了梅姑娘的名義,你是如何得知的?”

  薛宜若抬頭道,“翰學院留有薛姑娘的字畫,我在二哥那見過,認得梅姑娘的字,所以知道那字條並非是她所寫,而是另有其人。”

  容煜和容烯一道愣住,同時又想到了什麽。

  梅以絮的名義,太醫院醫徒。

  答案昭然若揭。

  容烯百感交集,“四弟,這位兄台素不相識,與我們等非親非友,卻如此仗義相助,我和若兒之事是他相助,也勢必將他牽扯進來,本王欠了他大恩。”

  “二哥先不急著道謝。”容煜輕笑一聲打斷,“沒準,便是即親是友。”

  容烯和薛宜若對視一眼,皆是不明所以。

  “不過,殿下所說也不假,方才在殿上,我見那小兄弟的麵貌十分熟稔,似在哪見過,又愣是想不起來。”

  “那定是薛小姐記岔了,她半臉胎記,如此明顯,見過的話,應當不會那麽容易忘記。”

  薛宜若歪著腦袋點點頭,“說的也是。”

  正說著,不遠處傳來馬車軲轆的聲音,掌車的秋森從車上下來,恭敬道,“主子,馬車備好了。”

  容煜掀眸朝馬車看了一眼,卻聽容烯打趣了一句,“可鮮少見四弟乘坐馬車,以往你可都是嫌繁瑣累贅又不夠騎馬矯健暢快。”

  “今日有些乏了而已,臣弟府上還有事,便就此別過了。”他衝著秋森道,“你留下善後。”

  秋森抱拳,“是。”

  容烯還想說什麽,見容煜已經旋身跨上馬車,隻好罷了,他轉頭看向薛宜若,溫聲道,“天晚了,你累了一日,先回府休息,明日我會遞拜帖到薛府。”

  薛宜若雖然不舍,可想到皇上既已開口賜婚,便定了心,來日方才,他們廝守的日子還長著,點點頭,在啊環的攙扶下也上了薛府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