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就是他！！！

  老人雖然拄著拐杖，但是身姿依然挺直。

  身上的靛藍色褂子雖然有些略微的發白，但卻是幹淨整潔。

  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的銀發上，顯得神采奕奕。

  “爺爺，您是要買蛋糕麽？”林豐看到老人停在即跟前，趕忙起身問道。

  “這個蛋糕能不能嚐嚐？”老人仔細地聞了聞空氣中散出來的香氣。

  林豐趕忙將準備好的試吃品遞給老者，“爺爺，您嚐嚐，今早晨剛剛出爐的，還軟和著呢。”

  老人拿起林豐遞過來的試吃品，一整塊都塞在口裏。

  閉著眼睛仔細地回味了半天後，這飽經風霜的臉上綻開一抹笑容，從嘴角到眼睛。

  那滿是褶皺的渾濁眼睛，慢慢地釋放出一抹光芒，最後化成一句話：“沒錯，就是這個味。”

  這突兀的一句話說得林豐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掛著微笑說：“爺爺，你要不要來點？第一個開張的，我給您便宜點。”

  “給我來六個。”老人大手一揮，笑嗬嗬地開口，“不用給我便宜，我買這些都有人報銷，讓那群老家夥懶得門都不出，活該就得多出點錢。”

  “一個兩毛錢，六個一塊二。”林豐報完價之後，老人就已經將錢遞到了他跟前。

  聽到老人是要給別人帶的，林豐麻利地把每個蛋糕單獨用牛皮紙包起來，裝在一個紅色的塑料袋裏，遞給老人。

  還囑咐道：“爺爺，這個您要是吃不了就在包起來，就不會變硬了。”

  老人朝他豎了個大拇指，“小夥子很細心的麽。要是他們都喜歡，我再來找你買。”

  說完拎著袋子，挺直腰背，拿著拐杖漸漸地走遠了。

  看到這個價格，還有人一下子買了這麽多，周圍的人群頓時蠢蠢欲動了起來。

  其實兩毛錢半斤也不是很貴了，畢竟糖果子還是五毛一斤呢。

  “小夥子，給來一塊，我嚐嚐。”一個中年男子率先開口。

  嚐過之後，豎了個大拇指，“給我來兩塊，我給我家小崽子帶回去嚐嚐。”

  “我也嚐嚐……”

  “給我也來一個……”

  “這可比那個糖果子好吃多了，甜而不膩，我家娃子肯定喜歡。”

  “我也要一個。”“給我來兩個……”

  買蛋糕的聲音此起彼伏，甚至有些婦女開口問林豐能不能買半塊。

  林豐轉念一想就明白了，現在人手頭都不寬裕，糖果子，蜜三刀都是可以少稱點，回家給孩子打打牙祭的。

  既然有人提了出來，林豐利索地把蛋糕一切兩半，每塊都稱了一下，有的一毛四五，也有隻有五六毛一塊的。

  一下子更多的婦女上前，有人要略微大一塊的，也有要小一塊的……

  林豐忙著稱重收錢，看著錢匣子裏麵的錢慢慢的多了起來，心裏也滿足起來。

  每賣出一份蛋糕，林豐都要說一句：“下次可以拿糧食來還，兩斤糧食半斤蛋糕。”

  聽到林豐的話，好幾個婦女的眼睛亮了起來。

  糧食的價格是九分，兩斤糧食就是一毛八，能買跟兩毛錢一樣的東西，肯定是拿糧食換更劃算啊。

  此時，對麵賣糖果子的李月娥看著林豐的生意這麽好，嫉妒的臉都快變形了。

  恨不得現在就收了林豐的籃子，讓他賣不成！

  收了籃子？李月娥的眼珠子轉了轉，對賣大餅的開口：“李家妹子，你給我看一下攤，我有點內急。”

  賣大餅的女子不疑有他，跟自己對象說了一聲，李月娥匆匆地走了之後，她就一直在賣糖果子的攤位前給她看著了。

  就在林豐的蛋糕快賣完了時候，一個略帶威嚴的嗬斥聲，出現在人群外。

  “這是誰在這兒擺攤！”

  就在林豐的蛋糕快賣完了時候，一個略帶威嚴的嗬斥聲，出現在人群外。

  “這是誰在這兒擺攤！”

  人群很快給來人讓出一個通道，這人梳著大背頭，頭發打了摩絲，梳著一絲不苟，身上穿著藍色的工裝，上邊寫著：怎麽工人有力量，左邊的胳膊上有一個袖章，上麵寫著：市場監督員。

  “監督員，就是他！”賣糖果子的李月娥的聲音從監督員身後急促的傳過來。

  “就是他，他沒有交攤位費，今天是私自來市場擺攤的。”李月娥見監督員皺起了眉頭，趕忙接著打報告，恨不得監督員現在就把林豐趕走。

  看到監督員過來了，周圍一圈買東西的人很快噤聲了，附近攤位的人也都在人群外好奇地伸著脖子往這邊看過來。

  旁邊圍著這麽多人，讓監督員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你沒有交攤位費，誰允許你過來擺攤的？”

  “你這是擾亂市場秩序。你的東西全部沒收。”監督員冷著一張臉開口，“還有，在罰你五塊錢。”

  話音剛落，監督員就要去拎林豐的籃子。

  林豐彎腰，一把護住籃子，“監督員，攤位費多少錢？我這就把攤位費補上。”

  “就是啊，這還是個半大孩子呢……”人群裏一個女生開口。

  有了第一個開口，後邊也有人開始附和。

  “這孩子也是第一次，就讓他把攤位費補上就行了唄。”

  “就是就是，他也不懂這集市還得交攤位費是不……”

  “對啊，孩子多不容易啊，要不是家裏困難，誰家讓半大小子出來擺攤。”

  “你一個大人，跟孩子計較就沒意思了啊……”

  人群裏你一言我一語，擠兌得監督員漲紅了臉，半天憋出一句話：“念在你還沒成年，又是第一次，我就不罰你了。但是這攤位不能擺了啊！下不為例！”

  “再有人舉報你，我可就沒這麽好說話了。”監督員略帶狼狽的說完這句話就準備轉身離去。

  林豐趕忙開口：“行，我保證交攤位費，您看一下，我去哪邊交這個錢？我自己租一個攤位。”

  聽到林豐想自己租攤位，監督員擺了擺手，“市場的攤位費都是年初的時候統一交上來的，他們都是租一年的，現在再租可沒有了，等明年吧。”

  “那您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我這還得擺攤賣東西呢。”林豐趕忙開口問監督員。

  前世自己出獄後，政府有安置，這些東西都已經規範化了，隨時可以租退，沒想到現在居然這麽麻煩。

  監督員沉吟了一下，“你自己去問問這邊的攤位上，有沒有人在轉讓或者願意跟你合拚一個的。”

  轉讓？林豐來的時候基本已經把這邊的攤位看了一圈了，每家生意都很好，肯定不會隨意轉讓，看來現在隻能找人跟自己拚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