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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界突然接到黎竹的電話，上家“老板”決定見他了，就在花繁，讓他現在過去。隻他一個人，不準告訴潘青。

  李界來到花繁。黎竹在走廊等著他，帶他往辦公室走去。

  “‘老板’呢？”

  黎竹沒說話，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先走了進去。

  屋裏站著一個男人，聽到開門和腳步聲，轉過身來。

  “嗬。”李界嘲笑一聲，“誰不知道你黎竹和王川走得近。隨便找個人來就想糊弄我？”

  “先別急。跟我來一趟。”王川丟下一句話，拉著黎竹的胳膊向外走去。

  李界跟著兩人，來到倉庫，進去。

  王川在一塊軟包上拍了拍，從軟包拚接的縫隙處拉開一個小口。這裏，是一個隱藏的暗門。

  三人順著樓下向下走，來到地下。這裏是一個廢棄的空曠停車場。

  李界瞬間明白，那時黎竹匆忙回辦公室之前，和他通話時，那個空曠的地方是哪裏了。

  讓他更加震驚的，是眼前被綁在柱子上的女孩。

  左小柒同樣驚訝。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甚至不敢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麵前的這個男人沒有露出絲毫意外的表情，而是和周邊的空氣一樣，冷冽。

  她現在隻想著一件事，活著。活著，不管是怎麽活著，隻要還有一口氣，她要把這個地方告訴左焺。

  “怎麽，把她綁來幹什麽。”李界的語氣冷靜，就像是在說自己養的一條狗或一隻貓，而不是一個活生生被綁起來的人。

  王川不緊不慢地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把槍，直直地對著李界的腦袋：“表表你的決心。”

  李界看著拿把槍，不大，是便於隱藏的那種，隻有兩發子彈。

  男人一副無所謂的冷酷模樣，轉身向左小柒走去。

  左小柒看著男人向自己走來，蹲下，一隻膝蓋跪在地麵上，伸出右手撫摸著她的左腿。黑色大衣衣角自然地垂在地方，沾染了灰色的塵土。

  “幹什麽！別動我！”左小柒仍舊一副不服的模樣。

  男人的目光在他手撫摸的地方停留了一會。他的手掌很大，張開可以包裹住女孩的半個大腿。

  男人的動作很突然，很迅速，收回手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把彈簧刀，狠狠地，豎直插進他剛剛撫摸的位置，然後又很快地拔出。

  完全沒給女孩反應的時間。

  當她看到男人掏出匕首的時候，她愣住了，當那把刀插進她的大腿的時候，她沒有感覺到疼痛，當她看到匕首拔出帶出的鮮血時，痛感才後知後覺。

  “啊——”女孩撕心裂肺地喊著。回聲遍及整個停車場。

  她眼睜睜地看著鮮血從腿上滴落。

  不是噴湧而出，也不是血流不止，而是一滴一滴，有時也兩滴並作一滴，掉在地上。

  眼淚不受控製地順著女孩的眼角流下。她沒有力氣，渾身顫抖著向後靠去。她張著嘴巴，驚恐地抬起頭，正好，與男人冷血的目光對上。

  李界的身上沒沾上一滴血。他隨手將刀扔到一邊，起身向後轉，向前了幾步，站在左小柒和王川的正中間。

  “表完了。”

  “你不至於這樣的，我們有更省事的辦法。”王川則對他露出滿意的笑容，“別著急，繼續伺候上。”王川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藥瓶一個針管，示意他。

  李界又向前走了幾步，從王川手中接過藥瓶和針管，拿在手裏看了看，轉身繼續向小柒走來。

  左小柒就這麽看著他，一步步向自己走近，最後停在了自己的腳邊。

  左小柒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感官正在逐漸從身體中抽離。她清楚自己不是因為流血而產生的眩暈，而是，那種很熟悉的感覺。

  她的眼前開始出現重影，麵前的男人變成了兩個，四個，最後都模糊不清。

  男人右手拿著藥瓶，左手拿著針管。

  她隱約看到男人抬起右手，鬆開襯衫的第一顆扣子，順勢而下的手輕碰到大衣。那個動作，她好熟悉，她真的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