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見女孩的身影，緩緩收回一條腿撐在地上，隨後兩手扶著兩邊的膝蓋，艱難地站起身來。而就在起身時，也稍稍搖擺了些身子。

  女孩一時看呆了，眼淚不自覺地順著眼角流淌下來。而後突然反應過來，一邊向男人奔去，一邊將自己的外套解開。

  “你瘋了！這麽冷的天你跪在這裏不要命了啊！”女孩說著，準備將自己的外套披到男人身上。

  李界反應快，一把抓住女孩的手腕，將她手中的衣服拿過來，重新蓋到女孩的身上，隨後低下頭把女孩摟在懷中，將頭依偎在她的頸間。

  女孩想掙紮出來，可李界一手扶上她的背，一手摸著她的頭，力氣不大，但很強勢，絲毫不讓女孩掏出她的懷中。男人的衣袖與臉龐已經冰冷，可胸膛依舊炙熱。

  “確實瘋了。”

  他確實瘋了，他總能因為這個女孩感情用事。這不是好事。

  他看到她發來的消息，又很快撤回，不知道在搞些什麽名堂。忙完了手邊的事他就來到公寓，剛好看到女孩的車從公寓駛出，便跟了上去。

  他一路跟隨女孩來到這裏，看著女孩的背影，在這庭院之中，滿腦子都是思念。

  思念他的亡妻。

  他的妻子。

  “我老家有個廟，據說很靈。到時候有了寶寶，你跟我去那拜一拜，求個長命鎖。”

  “不是吧梅姐，你還搞這套封建迷信。”

  “誒，就去拜一拜，又不會掉塊肉。圖個安心嘛。”

  “你怎麽不給你老公拜一個？回回出任務都這麽危險。”

  “拜拜拜，都拜。你也給我拜一個，咱都長命百歲。到時候兩個老妖精，帶個小妖精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什麽就拜拜拜的。婚禮拜堂時怎麽沒見你磕的特響呢。”

  ————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你給我發的消息，我看到了。本來已經到小區了，看見你的車，就跟了過來。”

  “你來了一晚上為什麽都不進去找我。”

  “小柒。”男人緩緩抬起頭，將身子向後靠了靠，而手上的動作依舊沒變，“我陪你。”

  “可你都不知道我來這是為了什麽。”

  “不管怎樣，我都願意。”

  男人眼中是堅定，是溫柔，不是愛意。

  “殺人放火你也陪著？”女孩歪頭向他看去，語氣裏盡是撒嬌。

  “啊那不行。”

  一秒破功，兩人相視一笑。

  就是這樣，隻要兩個人在一起，彼此依偎著，不出幾句對話，都會默契地將氣氛緩解。

  “在裏麵，都拜完了？”

  左小柒點點頭。

  “求完了？”

  “恩。走吧，我們回去吧。”女孩說著，就抱著男人的胳膊準備離開。

  “不急，你拜完了我還沒拜了。”

  “你要拜什麽啊。”

  李界假裝思考了一下，然後一臉正經地回答：“求佛保我個長命百歲。”

  左小柒實在拿他這個樣子沒辦法：“嗬，你還是求佛保你條狗命吧。”小柒說著，拉著男人的胳膊往外走去，“趕緊走吧，趁著現在還不困，趕緊開車回市裏。”

  兩人一人一車，路上一直連著語音，直到開回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