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左小柒的思緒又陷入了僵局。太多的疑問無法解開。

  她還是需要孫顯的幫助，於是一通電話打了過去。

  “怎麽了？”孫顯這邊的環境十分安靜。

  “我回去又想了想，還是有些地方說不通。王進天那天到警局，和你們說了什麽事？”

  “當時他確實有些奇怪，就跟值班的民警說了一聲，讓我們轉天下午去福利院一趟，剩下的什麽都沒說，轉頭就走了。”

  “就隻說了這些麽？”左小柒有些不解。

  “對，就說了幾句話。”孫顯想了想，繼續說道，“不過，他如果隻是想說這幾句話，還真沒必要專門過來一趟。難道說，他本身來晨夕街的目的，就是去花繁？”

  “孫顯。”左小柒停頓了一下，“你們警局，會不會有他們的同夥？”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我隻是想不通，為什麽就這麽湊巧，在女孩肯張口的前一天，就發生了這場意外，太巧合了。”

  “應該不至於吧。”孫顯又琢磨了一下，但以防萬一，還是準備上報一下，“我回去把這件事上報一下，畢竟不能大意。”

  現在，左小柒隻剩下一個疑問了。

  “還有，關於‘鸞尾’你了解多少？”

  “你是指哪方麵的？”孫顯到是毫不避諱。對於左小柒的分析能力，他從左焺那裏聽到過些許。左小柒的底細和行蹤他都一清二楚，必要時候也需要她的協助。

  並且，他的上級也曾向他提過，必要時刻，不但可以從左小柒那裏拿到情報，也可以協助她進行分析。

  “呃，比如，它是哪方麵的毒品？興奮類的，還是抑製類的？”

  “都不是。如果一定要定義，‘鸞尾’屬於致幻類，是一種最先發現於T市的新型毒品。”

  “致幻類？”

  “恩。”孫顯表示肯定，“他還有一個名字，叫‘聽話散’。這是一種新型合成毒品，鼻吸或口服會有極大的成癮性，但如果是劑量注射過這種毒品的人，會間斷性地喪失自主判斷能力，記憶混亂，容易受人指使，長期以來會直接導致死亡。”

  瞬間，左小柒腦海中被堵住的思緒順暢開來。

  如果王院長是被人注射的“鸞尾”，那麽他完全有可能是受人指使，偽造出的這場爆炸案。

  但這也僅僅隻是個猜測，需要大量的證據去證實這個猜測。

  她講自己的想法和孫顯敘述後，孫顯表示他們會進行調查，並且一有消息也會通知小柒。而如果左小柒這邊有什麽新的線索，也要立刻聯係他。

  最後，孫顯特意強調了，不許左小柒擅自行動，做出什麽有危險的事情。

  左小柒簡單幾句後，便掛斷了電話。

  此時，房間安靜得隻能聽見電腦的散熱扇的風聲。

  左小柒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的思緒平穩下來，一遍遍告訴自己，這隻是猜測，並沒有事實可以證明。

  可她的腦中，已經可以連貫地將事情經由串起來：

  法律需要證據，可終究是關於人的，逃離不開人性。

  王進天是個十分正直的人，可奈何太過正直，不懂得變通。

  他在女孩那裏聽到了有關花繁的事情，向警局簡單說明情況後，一個人去到了花繁理論。

  可卻被潛藏在花繁的犯罪分子帶到一個不知道的地方，注射了“鸞尾”，然後指使他給自己打電話，叫自己也一同前往青青福利社。

  等王進天到了福利社，將燃氣管的接口擰鬆，隨後給自己打電話。

  這也就是為何，王進天在給自己打電話時，最開始說的是現在，二後匆忙改口明天下午。

  在王進天的潛意識裏，他還能控製住自己些許，他在拚命反抗著毒品的威力，與自己的意識鬥爭。

  帶到夜深時，燃氣已經彌漫在整個廚房，以及蔓延到旁邊的進門處。達到一定濃度的時候，老舊的電箱突然跳閘，引起了巨大的爆炸......

  如果，如果不是王院長口誤，那麽本身他受到的指使，就是為了將自己一同埋葬在大火之中。

  而在T市，這麽想致自己與死地的，又有可能出現在花繁的，就隻有那個人了。

  這是她能做到的最無疑議的複盤了。可奈何，大多都是猜測，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