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沈師姐化身虐待狂
作者:獨孤笑啞      更新:2021-10-14 10:52      字數:4451
  看見明月步履輕盈,神態安然,顯然已經恢複了過來,陳歡心中一直懸著的大石頭才總算落了下來,這時,他心中也疑竇叢生,忍不住就開口問道:“對了,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這個孫天波是來殺我的呢?”

  明月多看了他一眼,解釋道:“一開始,我也沒有察覺,直到他走近我們身旁,我才突然注意到,這人雖然背著百斤的重物,卻呼吸平穩,心跳剛健,臉不紅,氣不喘,顯然是修真高手,再看他的腿腳,既不發抖,也不沉重,試想,若他果真是一位山裏的樵夫,身後背負著如此沉重的柴薪,腳下又走著這麽崎嶇的道路,豈能這麽氣定神閑?”

  聽得這話,陳歡這才恍然大悟,拍手稱快道:“幸虧公主殿下耳聰目明,頭腦靈活,危急時刻,又拉了我一把,如若不然,就算躲過了他的上下兩路襲擊,我的心口隻怕也要被他掏了去!”

  這時,明月沉吟著說道:“孫天波從小就跟著他的母親流落江湖,受盡了冷眼,所以,他最喜歡掏人心髒,慢慢把玩,然後捏碎,是一位慘無人道的殺手!”

  陳歡不禁打了個寒戰,顫聲說道:“那……那我該怎麽辦?明月,你可不能離開我哦!”

  聽得這話,明月白了他一眼,一邊思索,一邊說道:“消息傳的真快呀,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他們就已經派出了殺手,如此看來,後續的殺手也必將接踵而至,今後,我們必須時刻小心,尤其不能再下山、出城,以免落入他們的網羅之中!以後,我們恐怕隻能蝸居在這蜀山之上了,如此一來,他們至少還是會有所顧忌的!”

  感受到明月言辭中濃濃的關愛,陳歡感動萬分,欣然說道:“明月,你說的對!那從今以後,我們就呆在這蜀山之上,一齊修煉《正氣歌》,一起學習《太離劍》吧!”

  聽得這話,明月埋下頭來,低聲說道:“隻要你昂揚奮進在前,我會一直尾隨在後的!”

  這一刻,陳歡隻似如沐春風,心中暖暖的,突然之間,隻覺得春寒不再,漫天霞光……

  他一邊走,一邊凝望明月的如花笑顏,再看她盈盈舞動的纖纖玉手,心頭突然一陣慌亂,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刹那間,一股少女肌膚獨有的柔嫩從掌間襲來,隻叫他意亂情迷,一陣陣令人陶醉的女兒體溫從他的指尖徐徐傳來,更讓他陶醉其中……

  見狀,明月羞赧萬分,微微甩手,試圖擺脫他!

  可她發現,饒是她如何掙紮,卻依舊擺脫不了,最後,她隻能任由陳歡胡鬧……

  於是,兩個人就那麽手牽著手,手心裏都都是濕漉漉的汗,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的,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就那麽徐徐漫步在夕陽西下的蜀山小道之間。

  從這天開始,他們便時常在一起練劍、散步,相互激勵,相互指點,偶爾也有誤會,也有爭吵,但沒過幾天就又和好如初了。

  朝良道人用一個月的時間重溫、鞏固了《正氣歌》‘地字卷’心法以後,接著,他又不失時機,引導弟子們進入了‘人字卷’,第一節就是:天道於人既為德,人德合天既為道。五德薈聚通正氣,金光璀璨開天門!

  這是此卷開宗明義之篇,也是修煉的關鍵所在,這裏頭的五德,不是指古代君子的‘仁、義、禮、智、信’五德,而是指道家修煉時,體內腹髒、經絡所屬的‘金、木、水、火、土’五德。

  修道之人,在激引體內的五德交融之後,往往就會比常人顯得精神抖擻,長年累月,越顯朝氣蓬勃。

  劍道一脈,修煉法門雖然千變萬化,但萬變不離其宗,皆以屬金劍氣入道。

  《正氣歌》一法,當頭的地字卷,主要借後天之氣,哺育、喚醒先天之靈,專以引導體內五德交融;而到了人字卷,卻另辟蹊徑,從金德入手,不斷開啟體內先天屬金靈氣,從而直通天門,同時也為修煉最後的‘天字卷’,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弟子們專心致誌地坐在台下,津津有味地聆聽著朝良道人講解此間妙法,隻是陳歡卻覺得越聽越是乏味,這些不都是他的啟蒙師父徐青平早已經教過他的麽?因此,他常常心不在焉,甚至不時側目而視,遙遙凝望著不遠處的明月,顯然,他曾經當著同門的麵,信誓旦旦立下的諾言,並在自己所坐的石頭上鐫刻的“傲”,還有先前差一點被師父驅趕下山的經曆,他已經都拋諸腦後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眨眼就到了六月中旬,歐陽豔、王子歸等,入門不到一年的弟子們從裏到外,煥然一新,全都有了長足的進步。與此同時,許多素未謀麵,修為不俗的年輕修士也陸陸續續地回到了蜀山,一時之間,隻見潛龍、棲鳳兩院之內,先前一直無人居住的宿舍,逐漸變得人頭攢動,熱鬧非凡,一問才知,原來,他們都是入門三年的師兄師姐。

  這一天,陳歡等人一如既往,早早地來到了師父講道之處,等了半天卻遲遲不見師父的影子,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裏正在著急之時,李乘雲站了起來,朗聲說道:“這幾天,想必,大家也都注意到了,蜀山之上多出了許許多多的新麵孔,其實,他們就是我們的大師兄、大師姐,此次風塵仆仆地趕回蜀山,便是要參加最終的晉級考試,他們苦苦修煉了三年,結果是好是壞,最後何去何從,也將在近期得到答案!”

  他頓了頓,接著,麵帶微笑,躊躇滿誌地說,“眾所周知,凡入蜀山三年的弟子,雖然也掛著蜀山之名,但所學所知,畢竟隻是道家微末,終究隻能算是外門弟子,唯有通過最後晉級考試的層層選拔,繼而獲得晉級的資格,繼續加以深造,領悟道法精髓,才算是真正的內門弟子!這些年來,師父一直都是蜀山的五位考官之一,如今,晉級考試開幕在即,他事物繁忙,已經無暇分身傳道,因此,從今天開始,由我代師父講論道法、傳授劍術,希望大家用心學習哦!”

  聽得這話,眾人紛紛起身作揖,向李乘雲見禮,隻有陳歡連翻白眼,嘴角上揚,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這時,李乘雲提醒道:“對了,萬劍門特使攜無塵劍苑、玉劍閣還有天山三個下院的眾考官,這幾天可能也快降臨蜀山了,大家若是碰上,一定要彬彬有禮,恭敬有加,他們都是前輩,萬不可失了禮數,丟了我蜀山的臉麵!”

  接著,他便詳盡地講論起了《正氣歌》,座下的都是同門師弟,彼此之間沒有隔閡,他還正在講說,師弟們就先後地提出各式各樣的疑問,而他則深入淺出地做出解答,一點也沒有厭煩的意思,最後,大家都無拘無束地圍了過去,甚至連明月也纏著他,向他討教起來……

  望著這一切,陳歡更是又羨慕,又嫉妒,對這個優秀的大師兄隻連連撇嘴。

  眨眼之間,又到了休息日,也是陳歡和明月約定好的日子,天蒙蒙亮,他就迫不及待地來到了聽道的地方,自行演練了幾遍《太離劍》,可左等右等,卻遲遲不見明月的身影,這時,他心中便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起來。

  ‘她生病了麽?’

  ‘還是……她不喜歡和我在一起了?’

  ……

  到了傍晚時分,陳歡獨自一人,隻演練得饑渴交加,心神交悴,卻始終不曾瞧見明月的影子,心中便有些埋怨起來,最後,他隻得坐在老樹下,遙望著連綿的群山,有口無心地低聲胡說八道起來。

  ‘臭丫頭,你究竟跑哪兒去了?’

  ‘你給我等著,看我還教你劍法不?’

  盡管嘴邊臭罵著,陳歡的心裏卻又在擔心著,隻怕明月出了什麽事。

  心裏念想的同時,他手持著鎮妖劍,胡亂砍劈著眼前的樹枝……

  就在這時,他眉頭微皺,隻聽身後腳步輕盈,似乎是女子的腳步聲正在由遠及近,徐徐走來,聽得動靜,他不由得心頭一暖,驚喜交加地高呼道:“明月,你來了?!”

  哪知,當他起身一看,臉上的驚喜卻瞬間僵硬,隻見來人是一位身材高挑,穿著華貴,麵容冷峻的美麗少女!

  隻見她身穿一襲翠綠長裙,手握一柄龍魂古劍,絕美容顏之下,不乏颯爽英姿,原來是沈夢秋!

  她原本滿懷期待,一路打聽之後,躡手躡腳地前來尋人,聽得這一聲“明月”,心裏便有些莫名的失落,忍不住厲聲大罵道:“大白天的,哪裏有什麽月亮?你這瘋小子,精神錯亂了吧?”

  陳歡搔了搔後腦勺,支支吾吾說:“可能……也許是練劍太累,有些神誌不清了!”

  沈夢秋看他揣著明白裝糊塗,也沒有點破,隻冷哼一聲,走了近來,圍著他轉了一圈,點頭說道:“七個月不見,修為倒是進步不少,若碰上機緣,結出劍靈,也是指日可待了!”

  聞言,陳歡大喜過望,嘿嘿一笑,道:“借師姐吉言,師弟在此先行謝過了!不知……師姐幾時到的蜀山呀?”

  沈夢秋擺手說道:“嗨,別提了!我那個爹呀,恨不得用一根鏈子把我拴在家裏頭,不讓我出門,這次可巧,正好師叔要帶著門下的弟子出山,前去巡查四個下院,並從中選拔資質和人品俱佳的弟子,所以,我便借機毛遂自薦,理直氣壯地跟著來囉!”

  說到這裏,她上下打量著陳歡,問道:“小子,這期間……想念你的主人沒有啊?”

  陳歡一愣,一時沒能領會她的意思,不禁一臉木然,神情懵懂。

  見狀,沈夢秋氣得臉色通紅,鼻歪眼斜,隻見她出手如風,一把摁住他的脖頸,狠狠一壓,隨即抬膝一踢,隻聽他“哇呀”一聲慘嚎,身子便軟趴趴地癱了下去。

  接著,沈夢秋也跟著蹲了下來,從懷裏拿出了一張帶血的契約,直剌剌橫在他的麵前,又氣又怒地說道:“去年,為了讓我帶你前去玄天宮,你已經把自己賣給我了,從那天起,你就是我沈夢秋的人,作為我的人,不論天南海北,你都該時時刻刻牽掛著你的主人,有憑有據,難道你已經忘了麽?”

  直到這時,陳歡才恍然大悟,他氣喘籲籲,連連點頭,說道:“是!是!主人……主人,你說得對,我想你,時時刻刻都想你了!”

  聞言,沈夢秋冷笑一聲,伸出白皙的玉手,狠狠扇了他一嘴巴,怒罵道:“口是心非,該打!”說著,她怒目圓睜,抬手又要打。

  陳歡被打得疼痛難忍,見狀,隻嚇得抖似篩糠,急忙改口說:“不!不!不!主人,我錯了,不曾想你,一刻也未曾想過你!”

  聽得這話,沈夢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把契約收好以後,“啪啪啪”地一連又扇了他十幾巴掌,厲聲怒斥道:“真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該死!”

  此刻,陳歡被打得頭暈目眩,口鼻之中更是鮮血直流,他氣息奄奄地問道:“師姐,我……我究竟是哪裏開罪你了?你非要這麽……這麽折磨於我?”

  沈夢秋掃了他一眼,嘴裏哼了一聲,隨即起身走去,轉身背對著他,冷冷說道:“天知道!”

  嘴上雖然這麽說,不過,話語出口之後,她心裏似乎也有些過意不去,就又走到他身邊,蹲了下來,伸手在他的幾處大穴上點了幾下,隨後又強行掰開他的嘴,往裏頭塞了一顆藥丸。

  很快,陳歡血氣運行,經絡通暢,恢複了過來,他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看著不遠處的沈夢秋,卻如同看見一位嗜血狂魔,隻覺得毛骨悚然,瑟瑟發抖,他定了定神,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就算我是你的人,可我畢竟是還是一個人,不是畜牲,何況,你我畢竟也師屬同門,師姐再是恨我,也不必這麽虐待我吧?”

  聽得這話,沈夢秋一揮長袖,平地裏卷起一股陰風,扭臉怒視著他,一步步走了過來,那雙陰瑟瑟的眼睛緊緊盯著他,手中緊緊握著龍魂劍,隻看得他肝膽俱裂,呆若木雞,她把臉湊到陳歡眼前,鼻對著鼻,嘴對著嘴,四目相對,隻聽她一字一句,震耳欲聾地吼道:“小子,你已經把自己賣給我了,你是我的!請你永遠記住,我傷你,是理所當然,但你,你永遠也不可以傷我!”

  說完,沈夢秋飄然退到山前,而陳歡就像被抽了筋骨的廢人,瞬間癱了下來,屈膝跪在了地上。

  隻見沈夢秋回頭瞥了他一眼,嘟噥著嘴,說道:“你若是敢傷我,那也行,反正,我也不願意輕易殺了你,不過,我會千方百計地折磨你,把你治好了以後,再繼續挖空心思對付你……”

  聽得這話,陳歡渾身僵直,臉色一片灰暗,心裏萌生出三個字:虐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