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泱泱大乾，卻是容不下我一個弱女子。”

  白菊仙歎息。

  常平刮鼻：姑娘，不是大乾容不下你，而是你太理想主義，這妖魔鬼怪和人這檔子事能擺在明麵上說的麽？

  薑婆婆哼道：“因為菊仙才女的名氣大，有著不少追隨者，這事觸發了很多女子的思想覺醒，有人害怕菊仙的存在影響越來越大，所以才糾集許多暴民到私塾打砸，甚至想對菊仙下手，因為要讓輿論消除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菊仙。一了百了。”

  白菊仙目光堅毅：“死我倒是不怕的……”

  隻要能促成世界向好的一麵發展，死一個菊仙不足惜？

  薑婆婆目光如電，冷道：“有我老婆子在，看誰殺的了你！放心菊仙，我已打聽清楚，這次接下刺殺你任務的是玉羅刹，是個有道行的妖人，很是難對付，保不準還有同夥，不過我們已經入住知墨觀，人員有四，隻要做好防備，對方要肆無忌憚殺上門來怕也要掂量清楚。”

  “等等——”

  常平當聽到薑婆婆說刺殺白菊仙的殺手叫玉羅刹時，不由一愕。

  “你要說什麽？”

  薑婆婆白了一眼。

  常平淡然問出聲：“薑婆婆所說的那個玉羅刹，是不是一隻蚌精所化？”

  薑婆婆搖搖頭：“這老生不是太明了，不過據說，這位玉羅刹多以青樓為藏身之所，幻化花魁角色，伺機對目標下殺手，她最擅長的就是以毒功煉化人的魂魄，心狠手辣，不好對付。”

  常平點點頭後再問：“你們說這江湖上會不會存在兩個玉羅刹？”

  “什麽意思？”

  薑婆婆好奇。

  常平坦言：“實不相瞞，昨夜小生也曾和一個叫玉羅刹的妖人打過照麵，還好有驚無險。”

  “你去過青樓？你說的有驚無險是？”

  薑婆婆問。

  這一社，死的猝不及防……死老婆子，你提青樓作甚？

  常平身體一僵，訕笑：“事情經過比較複雜便不多贅述，最後，那玉羅刹啊被小生殺了！”

  薑婆婆：“……”

  餘錢這時插嘴：“薑婆子，我這徒兒可是厲害的很！”

  這一嘴，表示老夫還在線……

  老凡爾賽誇自家徒弟厲害，自然也是在誇自己。

  白菊仙美眸閃爍了下，秋水汪汪地看著眼前這位書生……真是百看不厭，呃，那什麽來著，哦對，她猶記得，昨兒初見書生時，身上是背著劍的，書生會用劍？嬌女也淪陷啊！

  “僥幸罷了，還是師傅教導有方！”

  常平謙遜一笑。

  餘錢點頭，嗯，這徒弟醒目！

  “那大概應該……就是她了吧！”

  薑婆婆看常平，又瞅了下餘錢，質疑的眼神始終透著狐疑之色，一個小小書生，竟然殺了一個道行高深的妖人？有這麽邪乎？

  又瞟了眼常平，再看一看餘錢，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婆子咋這麽不愛信呢？

  “若常公子所言為真，那菊仙似乎能有幾天清靜日子過了。”

  白菊仙臉上終於展露一絲笑顏。

  “菊仙，還是不要放鬆警惕，對方有心要殺你，即便這次他們派出的殺手失敗了，但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還會再派殺手過來。”

  薑婆婆謹慎道。

  “那也是以後的事了……”

  白菊仙兩眼隻放在書生身上，更多了幾分欣賞，還有越來越多的好奇。

  “對了，白小姐，你的貓呢？”

  常平早起，卻不見白菊仙抱貓。

  白菊仙似乎對那橘貓漠不關心，淡淡說道：“它喜歡亂跑，有時候怎麽也找不著，……”

  “喵~”

  說貓貓到。

  白菊仙的那隻橘貓突然從房梁上竄下，搖曳著貓姿朝白菊仙走來，隻是看起來精神狀態不是很好，眼神渙散，精神萎靡，那看向常平的目光似乎帶著一股很強的怨念和敵意……

  “它叫什麽名兒？”

  “細細！”

  “哦，細細……細細啊，餓了吧，來，給你吃！”

  常平夾過盤中的一條腸粉甩到橘貓細細麵前。

  “喵！”

  橘貓沒有理睬常平，嫋著貓步，卻是一扭貓身，進了現在屬於白菊仙的那個房裏去。

  ……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

  這是個悲傷的故事……

  相傳，有一位叫桃花的名妓，天生名器:‘水深千尺’，沒有男人不為之迷戀傾倒，後來桃花愛上了一位書生，她從良了。

  書生發誓要考取功名，讓桃花從此錦衣玉食……桃花感動，準備向書生一展名器——

  熟料，書生的好友倫卻出現，告訴書生《王.天下無姬》新‘皮膚’上線，珍藏版啊要快，書生激動，還是倫時刻想著我……

  看著書生和倫遠去的背影，桃花惟望洋興歎，獨守空閨……桃花感覺有被冒犯到，不，自信點，把感覺二字去掉，於是，她重操舊業，發誓要幫天下男人擺脫王的控製……呃。

  正所謂：水漫金山無人問起，獨抱香枕，淚濕玉臂，無語凝噎空歎息，好一個天下無姬！

  隔的兩日。

  知墨觀前廳，手中捧著一本泛黃話本的餘錢讀到這麽一個故事，不由嗟歎，“浪費可恥啊！”

  眼見前院中，忙著搗鼓製作什麽機關陣器的徒弟，旁邊白菊仙像一隻迷蝶圍繞，不時遞上手巾，那些明裏暗裏的女兒家羞意欲語還休……自家徒兒隻似根木頭，專注於手活兒，這一情景——

  餘先生無奈搖了搖頭，琢磨：“也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薑婆婆突然鬼魅出現，揶揄：“老芋頭，看你那賊溜溜的眼神，準沒藏著好，還有，你這辦的是學堂嗎？就住這兩天，一個學生也沒有！”

  餘錢嘿嘿一笑：“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你不懂！”

  “關我薑家什麽事！”

  薑婆婆呸一聲。

  “現在有了菊仙這個餌，還怕學子不主動找上門？”

  餘錢回了句，隻瞟著前院中的一男一女，眼露欣賞之色。

  薑婆婆看著白菊仙跟著常平忙上忙下，老眉一皺，哼道：“你這老東西，就知道沒憋什麽好！讓我家菊仙白給你幹活啊？還有你這徒弟，怕是跟你這老東西學了不少壞術！”

  餘錢笑而不語。

  說話間，知墨觀虛掩的大門推開，小明和小錦走了進來。

  餘錢笑：“你看，這學子不就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