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收盤後，阮小景等盤後交易完成，直接對霍簡熏說：“衣服我穿過了，明天賠你一件新的。”

  第二天將新衣服的紙袋放在霍簡熏麵前，那件她穿過的，早就被她送給路邊的拾荒者了，因為霍簡熏目前在她眼中的形象，跟拾荒者等同。

  阮小景之後，數次操盤，推高跌落，再配合盛玦影她們的利好，雖然波動很大，但是順利過關，並未引起證監會的關注。

  盛青南見短短一個月，就有將近兩億的資金進帳，高興萬分，見到舒落塵，就是一番誇讚。“老祖真是慧眼獨具，阮總真是難得一見的股市奇才。”

  舒落塵靛青色長衫及地，黑發披散，隻在發尾用玉玦束了，腳踩同色軟底布鞋，仿若古人。

  望著虛空中的虺蛇骨架，淡然說道：“等此事了，輕易不要再去驚擾她。”

  盛青南態度恭敬，“是，老祖。”眼光卻掃向關著的暗門，悔靈珠已經進去了數日，而老祖亦在外守候了數日，除了偶爾靜坐，兩個人俱不知不喝，讓人咂舌之作，不由得不信服他們的異於常人。

  “你出去吧。”舒落塵淡然下令，盛青南隻得退出，回到自己的偏廳，瘦高個問道：“閣老，可有變化？”

  盛青南搖頭，“去通知幾位長老，與昨日一樣。”

  瘦高個走之前，又問道：“閣老，霍家那幾個人還關著嗎？”

  盛青南一聲冷哼，“內外不分，十足吃裏扒外，毀家滅業的敗類。就算按刑法，他們也要進去待上幾年。我插手，等他們出來，履曆上還是幹幹淨淨。你就將我的原話傳給霍家，不用他們感謝。”

  瘦高個又遲疑道：“霍簡熏。。。”

  “我知道你與霍家有親，他想要救自己的弟弟，自己立下的軍令狀，急什麽？”

  “國安那邊已經催他歸隊了。”瘦高個似乎仍不甘心。

  “那你讓影兒問問阮總，還要多久收網，能不能換個人操盤。”見盛青南終於鬆了口，瘦高個諂媚地笑著，“是，我這就去辦。”

  盛青南獨自坐在桌前，心裏感歎，原本以為霍家會就這樣低迷下去，最後終於不再讓盛家如此尷尬，一家之業兩家做主。

  誰想到一屋子不爭氣雞群，卻長出了仙鶴，初中時就被國安局挑中。

  霍簡熏因為是無神論者，對祖上於永生的頂禮膜拜嗤之以鼻，上學之後就鮮少回來。

  盛青南求之不得，霍家就此泯滅了才好。

  可沒想到，這次阮小景渾水摸魚，竟然讓霍家那幫人起了歪心思，借著內部人的優勢，比阮小景鬧得還凶，讓盛家準備上市圈錢的新銳企業因此擱淺。

  拋去讓他心疼的錢財不談，光憑這一點，霍家就該死。這家新銳企業是自己苦心栽培的孫兒的成名之作，日後他還望著孫兒抗鼎盛家，接任兩族的閣老呢。

  對舒落塵他是又敬又怕，族譜上的不會有假，他出現之時的氣場更做不了假，活著的所有武林高手，哪個有這樣的能耐。

  何況悔靈珠還幾乎在他麵前現形，毫不掩飾的身手，明明不是凡人。

  至於阮小景，他還未摸透，不知道她與舒落塵和悔靈珠到底是什麽關係。

  但舒落塵對她關照有加，悔靈珠與她情同姐妹卻是他親眼所見。

  “都是能人啊。”盛青南感慨，要是都能為盛家所用就好了。“盛家數代，怎麽就再沒有了呢？”

  想到這，霍簡熏的身影就浮現在他眼前，“難不成反祖之力，竟到了他的身上嗎？”

  盛青南搖頭不止，這個問題他問過舒落塵，卻直接被他忽視了。

  “影兒，要是影兒能與老祖，”盛青南貪心地想著，會心地笑著，“他們的兒女會不會讓盛家再次強大呢？”

  舒落塵聽到暗門處一陣響動，眼光便轉向了此處，過了一會悔靈珠從裏麵走了出來，直接朝著他搖了搖頭。

  舒落塵眼眸低垂，掩去了自己的落寞。

  悔靈珠望了望洞口，又凝神聽了許久，舒落塵輕聲說道：“我有言在先，他們不敢靠近。”

  “我想試試我自己的。”悔靈珠說完，舒落塵直接盯住了她，良久撇開眼神，重新投望虛空中的骨架，“不行，你忘了，你也不完全是你。”

  悔靈珠吐了口心中的濁氣，“我給她的，又收不回。重新修煉，還不知幾何。”望著暗門處，“看得著吃不著，還不如不知道呢。”

  “修煉的阻滯，焉知不是你的性子使然。”舒落塵望著骨架，突然有些明白。

  悔靈珠也瞥了眼骨架，心說你和母親一樣，總喜歡念叨。“那現在怎麽辦？”

  “今晚又是十五，我再試試。”舒落塵說完，淡然盤腿坐到蒲園之上，“你若心靜如水，定然能感應到這裏與別處的不同，莫荒廢了。”

  晚間，換悔靈珠在洞內護法，舒落塵進了暗門，“你當心些。”悔靈珠的擔憂並沒得到回應，暗門直接合上了。

  “誰願意關心你呢。”覺得受到冷落的悔靈珠明知舒落塵聽得到，依然大聲地報怨著。

  暗室中，舒落塵像前次一樣坐於圖騰中央，如入定的老僧，一動不動。

  等到月上中天，突然睜開眼睛，望著眼前的石壁，雙手撚訣，一連數個法訣打出，石壁竟然慢慢轉動起來，越轉越快，像風扇一樣吹得舒落塵發絲懸空，衣衫獵獵。

  與此同時，舒落塵腰間開始有東西在蠕動，從裏麵伸出了一個隻有骨架的蛇頭，如虛似幻，時不時被虛空中來的風吹散，再之後就是蛇身，懸在半空，漸漸實形，卻像活的一樣，在虛空中打量著、嗅探著、遊走著。

  舒落塵指尖又換了法訣，蛇骨慢慢張開了口，顯出了裏麵一顆碩大的圓珠，泛著熒光。

  感覺到了蛇骨的遲疑，舒落塵輕聲說道：“像上次一樣，你拿了又能怎樣，何不拋去執念。你當明白，我隻想歸去。於你，也可重新來過。”

  蛇骨遊離了一會，終於不再遲疑，朝著前方張大了蛇口，圓珠慢慢脫離而出，浮於半空。

  舒落塵又換了個法訣，原先泛著熒光的圓珠越來越亮，最後將整個暗室照得通明，而一直旋轉的石壁，在一陣極速的旋轉之後，化為了虛空的黑洞。

  圓珠似得到指引，如離弦的箭衝向虛空，卻在洞口就被阻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