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酋長讚同雲杉的話，點頭稱是，但都不說話，等著別人的主意。陶氏的大狼看了一眼酋長陶罐，陶罐點點頭，大狼站起來說道：

  “各位大酋長，我們還是將東部的商道介紹給北??子，他們的石器做的不錯，能換不少食物。”

  伊氏的酋長沙草說話了：

  “那能換多少食物？沒用啊！”

  皮氏的遊隼說道：

  “確實換不到多少食物，不過北??子人多，帶他們到東部草原去狩獵也不錯。”

  伊氏的響尾蛇應聲到：

  “對啊，讓他們去個幾萬人，食物的問題就解決了，這是個好辦法，我怎麽沒想到？”

  白狐看著幾位酋長說道：

  “幾位大酋長，說說看，這個主意怎麽樣？”

  幾位女酋長點頭：

  “也隻有這個辦法了。我們以前沒遇到過食物短缺，人也太少，從沒想過到東部草原狩獵。結果怎樣我們管不了，但這個主意不錯，即便狩獵過程出什麽亂子也影響不到咱們村裏人。”

  白狐又問道：

  “那誰去張羅呢？”

  “六位男管家去處理吧，我們出麵也沒用，都不認識路。”

  第二天，六位大管家直接找到殷生火、陳四風，講明了六大部落的建議：

  “你們北??子的戰士強悍，到東部草原狩獵是最好的辦法。那裏的野牛、野鹿比天上的星星還多，絕對會讓我們格雷特河穀渡過這次饑荒。”

  殷生火、陳四風不敢決定，找到三位長老商量。陳虎頭、殷虎爪都覺得是個好主意，問孫虎牙怎麽看。孫虎牙當然沒意見，幾個人也都沒有其它好辦法，就這麽定了下來。這是出外征戰，所以應該由孫虎牙領隊狩獵，這是不能推辭的大事。

  後續的安排以及與村裏人的協商由殷生火與鱷魚尾去張羅，孫虎牙隻管帶隊出征。

  孫虎牙琢磨著，這一去幾萬人，留在河穀的族人就更加艱難了，尤其那幾千殘疾更加沒辦法過日子。拍了拍腦袋，孫虎牙讓南瓜去孫家找了幾個典型的缺胳膊、少腿的青壯，讓工匠給他們加工假肢。

  殘疾人最集中的就是龍氏部落，南瓜去找了幾個，叫什麽拐棍、拐杖、拐腿，都是姓拐的，其中就有龍舌蘭的丈夫棍子。棍子平常外出就拄著一根棍子，帶著一把石斧、一張弓，遠距離射獵，近距離用棍子打鬥，近身就是單腿獨立，用斧頭與手搏擊。棍子與小牛頭配合，不比龍舌蘭收獲少，一家三口日子過的不錯。

  現在的孫家工匠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久不久就會做出新玩意，像假肢這種東西也不覺得難，很快就做出幾副手腳。棍子沒了半條小腿，工匠給做了一隻帶腿的木腳，用木條把假肢綁在小腿上，調整好高度就告訴棍子可以了。第一次用假肢很不習慣，工匠讓棍子扔掉棍子，果然可以跌跌撞撞地走路。

  試用成功，工匠就開始為北??子所有需要的人做假肢，速度很快，狩獵大軍還沒出發就已經全部配上。其實這東西很簡單，工匠做的很多假肢並不那麽合用，殘疾人就自己修理，甚至重新製作，用起來比工匠做的還要方便。這時候的人能吃苦，性格堅韌，沒假肢的時候都拚命做事養活自己，有了假肢幹起活來更加拚命，似乎要把失去的時間補回來。

  假肢帶來的第一個變化就是姓拐的人少了，姓木的人多了；棍子是第一個被改名的，改叫木腳，緊隨其後出現了一批什麽木手、木腿，杉木手，鬆木腿等五花八門的名字。說實在的，棍子的原名叫什麽，自己都不記得了，隻有龍舌蘭還叫他棍子，小牛頭叫他棍子爸爸，用於區別我爸爸。

  去狩獵的必須是青壯，身強力壯的女人如龍氏部落的女人都是主力。為了減輕部落的食物壓力，還必須帶一部分弱小，家裏隻能由老弱、婦孺看家。這是北??子最危險的時候。

  孫虎牙把黑刀八鷹及其下屬的一個營留下鎮守，其它的隊伍都去參加狩獵，否則戰士的數量太少。鱷魚尾也留守部落主管民兵，這時候的安全主要靠民兵，一個營的軍隊太少，隻能應付大股的敵人。孫虎牙特別交代，不管發生任何的狀況，沒有大股的敵人，軍營絕對不能出擊，也不能分散。這五百人合力，幾千敵人都不怕，拆開了什麽都不是。

  這就苦了鱷魚尾，以前民兵裏麵有退役戰士、壯年女人支撐，戰力還說的過去；現在這部分人全都外出狩獵，民兵裏麵隻有弱、小，十來歲的孩童都成了主力。日常安全維護黑刀八鷹是不管的，隻能民兵出麵，為此，部落全麵收縮到北??子工地附近。

  殷生火本來打算趁著冬季完成一部分工程，來年就可以增加種植麵積，現在看來隻能完成孫家的梯田與部分北??子高地的田地。收獲季結束後，隻能進行一些小工程，大的工程要等明年播種後才能開工。

  果然是歉收，從眾人的臉色就可以看出來。陳虎頭、陳四風、陳雙鳥等祭司認為，是氣候的影響。他們發現，隻有一部分莊稼長的還湊合，大部分都不行。長的飽滿的莊稼都作為種子留下來，長的不好的可以作為食物。好在土豆、紅薯種植的麵積大，雖然也歉收，但總量還是比玉米、藜麥收成多很多。

  很多地塊連種子都沒收回來，大部分地塊是略有盈餘，隻有少部分地塊收成不錯。祭司們也找不出其它原因，隻能是認為種子不適合幹冷的氣候。至於田地的肥力不用去考慮，不存在問題。這樣算下來，留下種子後就沒剩下多少收成。明年一年都不會有玉米吃，隻有少量的土豆、紅薯。

  經過多次協商後，殷生火提出要召開會議，做最後的決定。孫虎牙接到會議通知後早早起身，胡亂吃點東西就溜達到木棚參加會議。孫虎牙到的有點晚，棚子裏坐滿了人，隻有少數幾個位置還空著。走到自己的位置前麵，陳四風站了起來，孫虎牙臉色不好看：

  “我說四風，你怎麽坐到我的位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