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鐵血孤島
作者:
棱角刺刀 更新:2020-03-25 00:33 字數:4865
墨色蒼穹下,仍然是一片悠遠而幽靜的環境,華夏江川仍然融入深邃而遼闊的界域。
無邊無際的海灘前沿,停滿了數百小舟,它們守候在海岸最前沿,隨海浪有節奏的起舞搖蕩。
那葉小舟之上。
長期生活在此的一位老漁民肆無忌憚的坐在舟上,因為他年事已高,駐紮在此的正白旗軍也沒有對他有太多的防備與管製,所以他才能如此安詳的坐在舟上享受晚幕下海浪起伏的浮運,從容的在清軍眼皮子底下欣賞著那一輪紗雲薄圍的冷月。
不過,他擁有較大的船隻已被正白旗軍拿去練兵使用,或許,他今生再也沒有機會踏上讓他曾經幸福獲益的大船。
正白旗軍部內有一位武藝極為高強的和尚混入,二點一線陣勢之內出現了一定的慌亂與情緒焦急,這直接驚動了正想方設法拿下一江群島的莽古貝勒。
那是一位臉容特別嚴峻的男子,大步走出軍營,麵對外麵侍衛混亂而大聲吼道:“大家不要慌亂,立刻給我查清刺客的身份,務必要給我抓住此人。”
“喳,貝勒爺!”
莽古雙耳靈聽,似有某種不詳的聲音正在逆向傳入雙耳。
“什麽聲音?”
莽古聽見後方有聲音傳來,回頭一望,似有一人從皎月之上跨出一般。
莽古半閉眼眸,死死盯緊他地獄無門偏要闖之身影,那黑影的閃過,直讓莽古感到驚訝陣陣,他的身影是多麽熟悉。
一見梁茂驚特的武藝,莽古一下子就明白了,猙獰無比的念叨:“原來是……那個錦衣衛中的第一高手!如果你不能為我所用,那我隻有忍痛割愛。”
雖然是閃眼一見,但是梁茂的身影讓莽古透熟,莽古貝勒感到事情不妙。
莽古握緊手中的佛珠言道:“立刻傳令下去,不到萬不得已,要給我抓活的。”
“喳!貝勒爺!”
看來,這一次……
莽古要想抓住梁茂得親自出馬,雖然梁茂並無絲毫降清之意,但是由於莽古十分欣賞梁茂,因為梁茂畢竟是個不可多得的絕頂高手,若能如願,那梁茂是無二的替代。
“給我拿夜行衣來。”
侍衛卻擔心不已:“呃……,貝勒爺!此人您不必親自出馬,還是讓奴才去追吧!”
“你們能夠抓住他自然是好,可我就是擔心你們沒那個本事,去,拿我的夜行衣來。”
“是,貝勒爺!”
一個黑影破空魚躍而過,站崗的的侍衛隻感覺到了一陣逆風襲卷而過。
梁茂連續從軍營帳篷頂上側身翻越,直衝入小舟停滿海岸線的海灘前。
“咚咚”兩聲。
那位老漁民隻覺得有小舟一下被浪打翻的感覺,就連倚靠坐立都充滿危險,一看,突然,黑影遮身,原來,是有不速之客不請而來。
小舟上雖然隻有一盞昏黃的油燈,但梁茂還是看清了老漁民蒼老的模樣。
二話不說。
梁茂拔出刀,往小舟上凶狠一砍,嚴謹而焦急的說:“你,快給我劃船,你若不從,休怪我的刀無情……。”
那位老漁民或許是對人生感悟到了絕望或者是他見多識廣,對一位武藝絕頂的高手突如其來也未感到半點害怕。
老漁民翹耙子說道:“老夫年事已高,早就劃不動了,我坐舟上,隻是來回味當年……。”
梁茂一望而說:“你說什麽?這麽說你是想給那些清軍墊背嘍?”
若把梁茂這樣的人逼急了,他可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駕……!”
此時,已經可以看見清軍騎兵的影子與聽見他們的吼喊聲,他們成群出動,如浪追來。
“給我衝上去抓住他……。”
“貝勒爺有旨,務必要活捉此人。”
由於梁茂不懂水性,一片焦急,唯有懇求:“老伯,我梁茂不是貪生怕死之徒……。”
千鈞一發,老漁民突然改變心意:“站穩啦!”
雖然老漁民並沒有害怕與順從梁茂的意思,但見到一位光頭男子前方大隊正白旗軍騎兵凶猛殺來,危情遇眾,那馬蹄聲震耳欲聾,將海浪哮逝浪花的嘶吼之聲完全掩蓋,那位老漁民不經思考,扔掉手中的鹹魚,拿起竹竿,迅速起舟。
騎兵在陸地上稱雄,可到了海麵上,麵對浪浪不休的海浪,一生同樣經曆無數血戰的戰馬也無可奈何,停在浪花波奇的浪中,眼睜睜見舟行遠。
而……
這些清軍,不懂水性,更不能逆水行舟,臉上都充滿了無奈又焦急之態。
雙手不斷劃槳的老漁民,鎮定自若問道:“不知道大俠這是要去哪裏呀?”
舟入波瀾不驚的海麵上,似乎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波濤洶湧的大海吞噬。
見清軍騎兵在海岸線上束手無策,梁茂也感覺到了驕傲的存在感,冷笑若狂。
“大俠,大俠……。”
老漁民連續呼喚幾聲都被呼嘯而過的海風吹散。
老者停下搖槳,大吼而問道:“大俠,你要去哪裏啊?”
梁茂突然感覺到自己在海中晃蕩的感覺,無法站穩。
梁茂這才禮貌秉公:“老伯,麻煩您幫我劃去一江群島……。”
“什麽!一江群島?”老漁民聽後立即一臉怒火的說:“我說你這個年輕和尚,你知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啊?”
梁茂立即變臉回道:“老頭,你這話什麽意思啊?快點給我劃,要不然別怪我的刀無情。”
老漁民一臉苦笑道:“和尚,我用不著你殺,你知不知道這小舟還沒有劃到看見一江群島的地方就會被大海淹沒……。”
老漁民活未說完,梁茂恍然大悟,才感深陷大海,任自己有一身可逆襲的武藝也是空然。
梁茂這才禮貌行禮而問:“老伯,我強行進入一江群島有很重要的事要辦,還請您幫我想想辦法,好嗎?”
老漁民指著大船停靠之地大聲吼道:“如果你想去一江群島必須要做上那樣的大船,但是要開動那種大船,需要很多人……。”
那老漁民搖頭晃腦的樣子說明,恐怕是沒有希望。
梁茂鎮定一言:“老伯,請您馬上向大船方向劃行,因為我今天必須去往一江群島,擋我者死。”
老漁民滿臉憂色:“可那是清軍控製的船隻,他們最近忙於練兵,船上兵數眾多,你就算去了……恐怕去了也是九死一生啊!”
“哼!能闖第一次也能闖第二次。”梁茂咬緊牙齒,從容應對海風拂麵,堅定而言:“老伯,您不用說了,就算再危險,我也要去,請您劃吧!”
“那好吧!”
前方,是清軍的訓練基地,偌大的船隻與油燈昏黃的火光,在梁茂視墨的眼前若隱若現。
此時……
船上的清軍也在尋找刺客的身影,不過,最近強度行海訓練讓他們都疲憊不堪。
蕭洪船已經看見了小舟,已經感知他強行行來的意圖,他率領眾多人馬很自信的攔截對大船誌在必得的梁茂。
那小舟越來越近,蕭洪船舉起右手,大吼道:“弓箭手準備。”
見昏黃燈火的船頭上到處都是清軍的身影,老漁民有些沉不住氣了,他咬緊牙關,已經做了死的準備,他每一槳劃得都是那樣苦,臉頰盛滿了辛勞的汗珠,不斷滾落,打濕薄薄的布衣。
老漁民大聲說道:“小師傅你看,船頭上全是清軍弓箭手,這樣直衝過去,我們都會被亂箭射死的……。”
梁茂鎮定一言:“老伯不必驚慌,請您將小船搖向正對船尾,那樣他們的弓箭手發揮不了多大作用,請您放心,關鍵時刻我會保你周全,除非……是我先倒下。”
老漁民這才明白,從此位膽大包天的光頭男子的語言中清晰聽出,他根本不是一位吃齋念佛的和尚,而更像是一位反清義士或者明軍高手,如若不然,沒有人敢獨自一人闖入正白旗軍軍營為所欲為。
“他們駛向了船尾……。”
蕭洪船與梁茂對視的眼神,似早就有不解的仇深似海,都不容對方在眼中存在一般。
見勢不妙,感覺小舟上那男子隨時都有可能躍起從船尾登上大船的可能,蕭洪船趕緊大吼一聲:“快放箭!”
“嗖嗖嗖……”
箭如陣雨,怒射而來。
不過,海風太狂,加上距離較遠,箭幾乎全部失去了準心度與有效殺傷力。
梁茂指著清軍旗杆大聲說:“老伯,您看見前麵清軍的軍旗杆了嗎?”
老漁民邊搖邊說:“嗯!看見了。”
梁茂:“你就請您幫我劃過去,然後您走吧!”
蕭洪船見小舟圍著大船而繞,惱羞成怒,親自拿箭搭弓。
而梁茂死神降臨般的麵容,似乎正等著這一箭,借力回禮,出擊致勝。
“嘭”的一聲。
一支弓箭強有力向梁茂射來,梁茂右腿一抬,被砍入舟板之刀似有浮力而起,右手再穩穩接住刀,準備迎麵而上。
梁茂踮起腳尖,翻越而上。
老漁民隻感覺梁茂這雙腳一彈,讓小舟翹頭,履行搖晃。
蕭洪船隻見梁茂雙腳踏箭翻身越上船頂,猛刀一揮。
此生從未經過如此厲害的刀氣,居能讓海風逆刮一般。
“哢呲”一聲。
清軍軍旗杆轟然倒下,嚇得許多清軍弓箭手趕快四處躲藏。
梁茂再側身揚腿狠狠一踢,軍旗杆橫向旋轉掃向清軍弓箭手,這一腿,稱得上力掃千鈞。
“啊……!”
“噗通……”
清軍反應不急的弓箭手被軍旗杆掃下船隻,落入大海。
此時的梁茂,真有殺破一切的氣質,似乎,曾經在北京城殺破一切的錦衣衛又回來了。
一群弓箭手已經開弓搭箭瞄準梁茂,然而,梁茂畢竟是技高一籌,他豎起雙指,用力博斷刀尖,再轉身怒飛。
沒有想到,一群為在海麵上提高戰鬥力的清軍騎兵被梁茂使用一葉刀尖殺得落花流水。
而蕭洪船的擔心才剛剛開始,他自來中原,終於遇上真正的高手了,而這強悍氣勢,也讓蕭洪船羨慕不已。
梁茂再破空翻越,直落軍旗杆,穩穩站立。
“哎呀……!”
船艙夾板上,清軍一片痛苦的哀聲慘叫著,血流成河。
“你找死!”蕭洪船立即翻身而上,躍上軍旗杆,準備出刀與梁茂一對一較量。
不過……
昏黃的燈火下,雙方幾乎無法看清對方的模樣,即使如此,蕭洪船還是一眼看出,這位光頭男子似曾相識,而梁茂的光頭很快讓蕭洪船想起,對麵之人曾經在他管理的賭場內強行贏走三十兩銀子之人,他的身影,多麽熟悉。
蕭洪船咬牙切齒:“是你!真沒有想到在這裏會見到你。”
蕭洪船一言讓梁茂大吃一驚,沒有想到在這裏會有人認識他,不過梁茂對眼前的對手卻毫無記憶,這讓梁茂瞬間來了興趣。
梁茂不得不半閉眼眸而問:“你……認識我?”
蕭洪船冷笑道:“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還記得岑州賭場嗎?你強勢要我們開三個六給你,真沒有想到我會在這裏遇上白白贏走我三十兩銀子之人……。”
“哦!是你啊!今天看來我還要再欺負你一次,廢話少說,出刀吧!”梁茂一下子明白過來,曾經也算輝煌的見過此人。
蕭洪船與梁茂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一招見分曉。
蕭洪船心想:‘聽說此人曾經戰勝遼東四大高手,說明他的武功非同小可,就連貝勒爺與納蘭大人都拿他沒辦法,看來我今天出招唯有以奇取勝了。’
“呀!”
蕭洪船使出全力,揮刀而上。
梁茂斜身躲過蕭洪船刀尖一刺,移行步位,側身出刀,“哽呲”一聲,猛力碰撞的刀尖擦出急燦火花,而蕭洪船手中之刀脫手而出,在空中旋轉而落。
蕭洪船抬頭望刀,而梁茂未回頭,如鐵錘的拳頭砸向蕭洪船後背。
蕭洪船掉下軍旗杆,不過,他抱住旗杆又暈暈乎乎勉強站起。
一模嘴角的血跡,心高氣傲的蕭洪船這才認清自己的戰鬥力,這才明白莽古貝勒長期以來為何不肯重用他。
“呲”的一聲。
蕭洪船手中脫落的雁翎刀插在夾板上,搖晃不止。
那折射昏黃燈光的雁翎刀,更顯釋放出一股陰寒殺氣。
梁茂倒也客氣,囂張說道:“不好意思啊!把你的刀踢掉了,不過,我可以借給你,就當我還你借三十兩銀子的人情。”
“嗖”的一聲。
梁茂將刀精準無誤的插在蕭洪船腳前,這說明梁茂完全沒有把對手放在眼裏。
梁茂在軍旗杆上跨穩馬步,側身搖手,示意蕭洪船盡管拔刀,放馬過來。
而蕭洪船怒氣衝天,憤怒一腳踢開腳前之刀,揮拳而上。
這一回,梁茂並未手下留情,一拳力破千斤,狠狠砸在蕭洪船拳頭上。
“咚呲”一聲。
偌大的船隻被一陣強勢氣流震動。
“哢嚓”一聲,蕭洪船骨關節被打錯位,身體似被一陣利落的閃電擊近身骨。
“啊……。”
蕭洪船直覺手臂麻木不仁,毫無反應就被梁茂一記反腿金剛腿踢入大海。
“噗通”一聲。
“蕭大人!……。”
那些清軍侍衛望著大海,大聲呼喚。
此時……
梁茂真正的對手並不是船艙上這些訓練的清軍,而是正在做舟趕來的莽古,他此時的臉頰,如波濤洶湧的大海,感覺凶狠無比。
看來,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要似海潮,即將凶猛湧起。
感謝點讀!
(第161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