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夜行危路
作者:棱角刺刀      更新:2020-03-25 00:33      字數:2909
  僻靜的洞中,孕婦為梁茂擦去痛纏的汗水後走出山洞,她嬌弱的樣子,那是十分擔心丈夫的安危,但此時,除了看見前方路途一片漆黑暗淡,隻有身旁影子隨行。

  螢群飛舞,潔光點點。

  那顯得手足無措的孕婦,睹視著黑夜微弱的光明,那是美好夢想的幻想,即將出世的孩子,多麽希望他有一條光明未來之路,成為供他成長的穩態。

  身受重傷之人,微微半睜眼睛,以為自己已死,感覺自己已走向地獄,報複誌願的身軀已不在人世間。

  梁茂痛痕滿滿的身軀,從死神呼喚中醒來,微微的睜開眼睛,一動不動的看了看洞外天空的月辰,而那洞口有一位女子,在月銀之下隻是灰色黑影,這勾起了她對情欲九歌的呼喚,也許這是他說真心話的最後時光。

  每人成長中都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時光與奇遇,用冷靜的一刻去回味自己走過的時光歲月,發現心中總有難以忘懷的人與事,任皇宮女子個個美麗如仙,無論是北京還是南京,他的記憶中卻沒有記住一個她的美麗,而他的沉默的思念與不舍中,曾經走得最近的女子梁茂依依想起。

  梁茂朦朧的眼中,他看見了金田天藍色的蒼穹下,那位名叫秦珍莉的妙齡女子,再一次走入了他思念的眼眶,雙方都帶著清甜的微笑望著彼此,而那段回憶已是十二年輕的事了,生肖都已過一個輪回,如今命運不同,就算雙方記得彼此,再偶遇見麵的情況下,雙方也未必會認得彼此……

  一睜眼睛,再睜開,孤寂的送走了秦珍莉,他的思念迎來了一名身材妙曼的女子,該女子名叫魏花珠,樣貌清甜動人,笑容深入梁茂心窩,可情路上的牽牽盼盼,讓他他對魏花珠的情懷忽遠忽近,不過梁茂清楚的知道,彼此是深愛對方的而不能牽手,誰說當年有緣分一麵迎風雨,但是梁茂已不願意承認自己在北京時期那段琥珀時光……

  微微的掙紮,梁茂一身痛太深,痛太痛,此時再輕輕的看見如鏡圓月,可以感覺到銀月朗照華夏的美姿,想起北京局勢混亂,朝廷腐敗分子比比皆是,任一身超高精湛的武藝也隻能被清軍逼往南京,雖然在南京得到重用,可萬心不齊一,經曆揚州慘敗,經曆南京城下斬首行動,也沒能趕走清軍,此時的回想看見銀月,梁茂當然忘不了如月美傾的女子,人如其名,馬雯月,她的身旁,如天空的明月,總有星辰作伴,總有紗雲點綴。

  “咳咳咳……。”

  梁茂隻是很輕微的咳嗽,驚動了在月下望著遠方擔心丈夫的年輕孕婦,她扶著大肚,回洞探望素不相識的梁茂。

  孕婦見梁茂已經不行了而更擔驚嚇怕:“這位大哥!你醒啦!你要堅持住啊!我丈夫和你的朋友已經去為你找大夫了。”

  梁茂見是一位孕婦走近身旁,或許他此時心間充滿了遺憾不解,輕輕張揚嘴唇,不過,他根本沒有一點點力氣說話,一個用力掙紮,梁茂暈死在洞中。

  孕婦恐懼的擔心與害怕,眼淚瑩潤而下,淒涼的自言自語:“難道這位他已經……死了?”

  ……

  南京,郊區。

  夏日靜寂的夜,清風從大海呼嘯的方向徐來,炎熱的空氣中漸漸的透來一陣陣清涼之感,猶如在熱燥的環境下揭開了密封的蒸籠,不過,隨著晨曦的來臨,夏日的高溫還是會慢慢隨日升加溫添熱。

  印月複波,樹發唇親。

  那不息的河流,清澈有痕的水波,倒印著月光的漣漪,讓垂柳樹下增加了幾分月夜之美感。

  捕魚男子幾經打聽,終於到了目的地,‘陳’字燈籠紅彤彤的掉落在屋簷下,隻不過各處巡邏的清軍成為他最大的障礙。

  由於陳雍華在當地醫術很有名氣,捕魚男子很快找到了陳雍華家中,隻不過周圍有一部分人,已經按照滿清人的要求剃發保命,而沒有剃發與剃發之人,相互猜忌與相互怨恨已是平常事。

  明清誰是未來黎民百姓之主?在不少人心中已經漸下定製,隻不過等待戰亂停止,天下百廢待興不知又是猴年馬月?

  聽說陳雍華外出未歸,捕魚男子心頭十分著急,他在一處昏暗無光之處默默等候禦醫歸家,猶如等待奇跡降臨一般困難。

  不過,人間總會有奇跡,等待總會有結果。

  時過不久……

  陳雍華從治療清軍傷員中走回家中休息,一身的疲憊夾著無奈的受氣慢步回家,剛到家門口,發現家中大門半開著,而那名捕魚男子從黑漆漆的地方突然溜出來,直嚇去了陳雍華半個膽子。

  一見陳雍華大半夜才回家,捕魚男子禮貌拘禮說道:“大夫您好!請問您可是陳大夫?晚輩在此有禮……。”

  陳雍華細細一瞧,那是一個全身濕漉漉的男子,全身上下還有水氣騰騰,給人一種特殊的感覺,感覺他來自窮途末路。

  見到陌生人三更半夜造訪,陳雍華一臉茫然:“我姓陳,是一名大夫,請問你是……?”

  捕魚男子:“陳大夫,是這樣子的,我姓趙,家就在南京城北區郊外不遠處,我受馬雯月所托,請你前去錫納就地醫治一位姓梁的好漢,如今他身受重傷,生命危在旦夕,還請陳大夫……。”

  陳雍華一聽,便知此人在家等候的目的,一聽姓梁的好漢,他知道是明軍萬戶梁茂,不過,現在清軍圍城,再說……

  陳雍華四處看了看說道:“此處說話不安全,我們進屋說吧。”

  捕魚男子點頭興奮說:“好,多謝陳大夫,你不知道,我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

  “哦。”

  關門進屋,捕魚男子一回頭一看,驚訝陣陣,陳雍華揭開醫帽,滿清人要求的馬尾辮顯與眼下。

  捕魚男子:“你這是……?”

  陳雍華膽怯的說道:“不是我不去救梁大人,隻是我這樣子去,隻怕……,梁茂心如鐵,必定不會降清,他見到我的發型會毫不猶豫,一刀把我給殺了。”

  捕魚男子:“這個陳大夫盡管放心,梁好漢現在身受重傷,就算他想殺你,他也有心無力,還請陳大夫以醫德為懷,馬姑娘說了,無論事後你問她要多少金銀珠寶,隻要她有,她都願意給你……。”

  陳雍華伸手一擋:“現在正處戰亂時期,金銀珠寶都已是過眼雲煙,請容我考慮一下。”

  一聽此話,捕魚男子顯得心煩急躁:“聽馬姑娘說你是南京城有名的禦醫,她深記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做人以你為榜樣,你卻為活命救治清軍傷員,而至於明軍將士性命與不顧,這是何理?”

  捕魚男子話一落下,陳雍華立即反駁:“我是大夫,救治人是我的本分,無論是明軍還是清軍,隻要他們是病人,我都會竭盡全力去救治他們……。”

  捕魚男子一笑:“這麽說清軍沒有拿刀架在禦醫的脖子上相逼過你呢?我有一事不明,你的身份特殊,卻是鼠膽,那麽何為禦醫?”

  “這……。”陳雍華被嗆得啞口無言,靜靜思考:“你不懂我們這些人的感受,表麵上日子過得風光,衣食無憂,但卻是天天在刀口上過日子,如果上麵的人對我們隻要有一點點不滿意,隻要他們一句話,我們就得人頭落地,現如今我已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捕魚男子:“陳大夫,你說的話我明白,各人有各人的苦,各有各的難,但……所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請你前去救治梁好漢,千萬不要耽誤了救治梁好漢的最佳時辰,他恐怕熬不了多少時辰了,請大夫以人的性命為重。”

  陳雍華顯得左右為難,職本有職德,陳雍華經過左思右想後對捕魚男子說:“這樣吧,明天一早,我會對守關的清軍說藥材不夠,就以上山采藥為由,前去救治梁大人,你在錫納鎮觀音廟等我,請你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會去。”

  捕魚男子:“好!在此我踢梁好漢謝過陳大夫。”

  陳雍華再三叮囑:“年輕人不必客氣,你還是先回去吧,記住,明天在錫納鎮路口等我。”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