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我走上小樓仄仄的樓梯就喊了一聲。

  “回來了啊？”胖妞應著我。

  走廊的一邊對著一堆東西，有水果和零食，看起來很不錯的東西。我看向屋裏的麗麗，有看了看胖妞，她正看著我，眼睛裏滿是求助的訊號。“怎麽讓那老色鬼還把東西放這裏了呀，不讓他哪兒來的哪兒回去麽？”

  胖妞有些懊惱地說：“被我罵著，隻顧著罵他趕走他，就忘了這事了。我想扔了的……”。屋裏的麗麗沒有表情，眼睛卻是有哭過的紅紅的痕跡，顯然這老色鬼的到來再次刺激了她受創傷的心理，不可避免的將她再次退回到那些天的痛苦記憶中。

  “我拿下去扔了吧！”我提上東西，轉身噔噔下樓去了。小雅則走進屋裏，到了麗麗身邊，輕輕抱著她，用手撫著麗麗的頭。小雅這段時間對胖妞和麗麗的關照，令我很開心，我知道她很認真的對待我和我身邊的人。

  老厝大門外便是垃圾桶，“咚——”的一聲，我將一箱蘋果扔進了垃圾桶。垃圾可能剛被環衛工人清理了，垃圾桶很空，發出空空的“咚”聲。

  零食口袋裏粉色包裝的心形盒子吸引了我，我蹲下去，從一堆零食裏拿了出來——是巧克力。我撕掉包裝紙，稍微用力就打開了這個好看的盒子。

  靠！我看到一張ICBC的現金支票，對，是陳豪台的，下頭蓋著他的印章。太刺眼了，不光是這紅紅的印鑒，還有那串數字，整整7個0啊，一佰萬元整！我拿起這章支票的時候，手都在抖，心髒都在亂蹦，胸口緊緊地。

  現在想想，2007年的100萬，還是值點錢吧。

  好多錢，我什麽時候才有這麽多錢呢？我手裏端著這章支票，——是台灣老色鬼給麗麗的錢，為迷J的事封口，或者更多的是想要包養她而給的價碼。

  “我揣著，然後轉身拿著自己的身份證和銀行卡，去大街對麵的愛存不存差不多半小時，我就能把這支票兌現。我，我就有100萬了！”我很緊張，心髒突突突地亂跳。我試著走去銀行的方向，卻又走不動，邁不出去步子。

  “熊哥——”是胖妞在叫我，將我從來不及整理好的糾結中拉扯回來。我應了一聲，匆忙將支票折疊起來，揣進褲兜裏，轉身朝小樓跑回去。

  “怎麽這麽久，還以為你掉垃圾桶了呢！”小雅看著我問道。

  我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不吐不快的性子讓我憋不下去了，於是我看了眼小雅，又看了眼胖妞：“台灣老色狼，給你們說什麽話了沒有？”

  麗麗抬頭看了我一眼，旋即就低頭不語。胖妞猶豫了下接著說道：“老混蛋說，說麗麗吃完他送的巧克力就明白他的真心了……”胖妞說話的時候，先是看著麗麗，又看看我和小雅，“熊哥，小雅姐，就這個了。他還想說什麽，被我用掃把打了幾下，就慌忙離開了……”

  “沒帶什麽人嗎？”我問。

  “沒有，就他一個人。”胖妞說。

  “真是的。賊心不死……”我有些恨恨的咬牙切齒，真不忍心看著一朵嬌豔欲滴的花兒就這麽被一半截入土的糟老頭子給糟踐了。

  “看看這個”我從褲兜裏掏出那藏著的支票遞給小雅和麗麗麵前，胖妞也湊了過去。

  小雅拿著這張支票，不屑的笑道：“耶，老色鬼下了血本了!”胖妞拿過支票，嘀咕著數著：“一、二、三、四、五、六、七……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一百萬啊！”說完趕緊捂著嘴，一臉慚愧地看著麗麗和小雅，不忘朝我吐舌頭做鬼臉。

  哎，是啊，對於當時的我們，這筆錢就是巨款。我實在難以抗拒，忍不住想要據為己有，隻是被胖妞那一聲“熊哥——”給擾亂了。或許再回當初，我還是會揣不住吧，畢竟自己就這德性，要真能那般暗黑，我早不至於如此落寞了。

  胖妞將這張巨額支票遞給麗麗，麗麗沒有伸手，就這樣那張紙被胖妞的手支著懸在空氣中，胖妞進退不得，最終還是縮回來她的手，轉身將支票放在桌子上。

  “熊，你去外邊買點吃的打包回來。不著急，選好吃的，我請大家。”小雅對我說道，眨了幾下眼睛，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就邊朝隔壁我的小屋走去，一邊說道：“我先看下郵件，再去。”

  身後傳來小雅的聲音：“胖子，把門關上吧。”

  我想著昨晚的事，那一跳真的好險，今天能完整的回到我的小屋，我已經得到了祖宗十八輩的庇佑了吧。但凡稍微差池一丁丁，劉詩雨受了傷，我想即便她和她父母不責怪我，我也是難以安心，安然麵對她們的。

  打開電腦，我將工廠發貨的照片發給德國老爺子。這樣就等著明天再將貨代公司反饋回來的B/L副本發給德國老爺子，我就等著他付尾款了。想著又要進一筆提成，我心裏就樂滋滋的，身上的疼也不疼了。

  我掏出電話打給黃駟，“喂，黃總……”

  “懶覺，不準叫黃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叫我名字都可以……”這廝一直不喜歡我叫他黃總，“昨晚沒傷到那兒吧？”

  “沒有，除了外傷，命大福大，哈哈哈……”我笑著說。

  “靠……昨晚給我嚇得，直接飆到150多把你送到醫院，醫生檢查了說沒什麽，劉詩雨也可以看著你，我就趕緊回泉州，今天一早就去礦山了，現在都還沒下山。”小黃在電話裏那頭說道。

  “那多不好意思，昨晚擾你好事了。”我有所指地戲謔他，“哎——，不過說回來啊，我可是把湘妹紙給保護好了啊！這個你得感謝我，那點誠意來，漲點工資什麽的……”

  “哈哈哈，你個鳥人，就知道漲工資。”

  “那你得表示下啊！”

  “好好，漲一百，得行了吧？”

  “切——”

  “問你個正事啊”

  “什麽？”

  “你說，這個小劉，昨晚吧，不是她的包包給人搶走了嘛，我想送給她一個，算是補償吧，畢竟是我員工因為出差才遇上的。哎，結果她不要——不是女孩子都喜歡的嗎？”小黃有些求助地問我。

  “想知道為啥？”我故意掉他胃口，“不過你這人沒誠意，算了，先不教你。”

  “熊秉中，你別以為我真不知道你和陳銘泰老婆的事。你想要保密，你就告訴我怎麽討好小劉，不然我就……”小黃的聲音裏嘿嘿嘿的淫笑著。

  “滾……你要知道，你早捅出去了。再說了我和小雅，就朋友關係，比較談得來。你愛信不信的，隨你。小劉都知道小雅。”我故意抬高聲音說道，“再說了，你現在是要我幫你把妹，你卻先來威脅我啊，你這人，算了……不說了。”

  我掛了電話，假裝氣呼呼的，心裏卻是樂得不行，還沒樂完呢，小黃就又打來了電話：：“小熊，你倒是幫幫我啊。你忍心看我天天夜不歸宿，跟那些妖豔妖精們糾纏不清啊！”

  “這管我啥事啊？”我大笑著說道，“難不成我得攔著你，不讓你去尋歡作樂啊，那你不得直接將我開了，壞你好事。”

  “哎，我是認真的啊。”小黃有些無奈地說，“這個小劉咋就不喜歡包包呢！”

  “不是不喜歡，而是不喜歡你！”我隨口就說出這句話，讓他著急去。

  “哎，誰會一下子就喜歡上啊，我是說，慢慢讓她喜歡我。”小黃有些焦急地說道。

  “哈哈……那你得有耐心，會說女孩子愛聽的話不？會寫情書不？”

  “誰還寫那玩意兒啊？都什麽年代了……”

  “笨啊，你得和人說話啊聊天啊，不然你說什麽？難不成你天天問人家有沒有拿到訂單？聊天說話也得有情趣才行啊！不然女孩子憑什麽對你有好感？更別說其他的可能了。”

  “哦，我就會在床上哄女人，哈哈哈哈……”小黃笑得太過淫蕩，於是我掛斷了他電話，竟然忘了說正事，算了不說也罷，明天上班再說。

  我看了下郵箱裏的詢價郵件，沒有特別的意向客戶，明兒還是去公司吧，剛好劉詩雨肯定不會去工廠了，我也有個小陳和她做個伴兒。

  隔壁小雅和麗麗、胖妞還在說著話，聲音時高時低，我沒能聽得清楚，差不多意思是小雅在給麗麗說些道理吧。小雅已不再是當初我在工廠遇見時的那樣了，感覺她心裏很多道理，其實她沒讀多少書，可她看得很明白透徹。

  管她們的，等她們聊完了，我再說一起出去吃飯吧。

  於是我打開了我電腦D盤的島國電影來。VAGAA剛下好了一部，那女*優的模樣和身材是我喜歡的類型，看得見竟然忘了門口一個身影走了進來……當我回過神發現的時候，麗麗已經滿臉通紅慌慌張張地向外快步走出去，“小雅姐讓我拿東西……”

  壞了，我這形象就這麽被自己不小心給破壞了。心裏很是懊惱，自家小兄弟還很是爭氣給力地昂著頭，撐起一頂帳篷來。

  被她這麽一驚擾，我也無心再看下去，直接關了電腦，玩起手機上的消消樂來，直到小雅走了進來。

  “小熊，我上次我參加DHC品牌活動時候的幾個小贈品，送給麗麗和胖子了。哎，麗麗這孩子也是真的很苦，性格也比較軟。不過，很多時候，也確實無可奈何了……”小雅從我後背環著我脖頸，在我耳邊歎息著。

  “是啊。原以為逃過日本人了，結果又遇到台灣老色狼。”我也跟著說道，“而且這陳豪台吧，好像吃定了麗麗，就是要讓她就範……”

  小雅沒再說話，沉默著，眼睛看著我的書桌發呆。

  看來，麗麗沒有向小雅說剛才看見我看A片的事，不然小雅肯定已經在修理我教育我了。

  “對了，你剛和她倆說了什麽呢？”我好奇地問道。

  “不告訴你。女人的事，你不需要知道的。”小雅神秘的笑著回答我。

  “切，猜都猜得到。”

  “那你猜猜我們說了什麽？”

  “就是要麗麗不要被這錢給砸暈了，不要因為被強奸了就自暴自棄唄……”

  “膚淺……幼稚，簡單。”小雅一連串說了三個詞來回應我，“書讀多了，你就不知道現實了，也不知道，不去顧及別人的感受了。自顧自地說些自以為是的道理。”

  “難不成，你還鼓動麗麗去做人家的什麽啊？……”我隨口反問道。

  我的腦袋被小雅拍了一巴掌“你這人怎麽這麽惡心，盡想些不好的事。世界上的事，如果都是非黑即白，那就簡單多了。沒那麽多麻煩了。”小雅白了我一眼，然後起身說：“走吧，該吃晚飯了，肚子都餓了。”

  “走吧，吃得飽飽的，晚上你才有力氣……”說完，我輕輕捏了一把小雅的臀部，小雅回以我：“討厭的啦!”

  我心裏很愉悅，當我每次聽到她這樣的嬌羞抱怨。她，那時候心裏應該也是喜歡的吧。

  吃過晚飯，我們四個人沿著路邊散步，外邊的大街反而沒有村子裏的小街道那麽吵鬧。

  小雅儼然已經成了胖妞和麗麗的主心骨，知心姐姐了。我就在一旁跟著，陪襯著。她們說這些女人的話題，什麽明星什麽之類的。我偶爾插一句嘴，很快又被邊緣化。

  回到小屋，小雅和麗麗胖妞說了晚安早點休息，便拿著牙刷去洗漱了，沒有要回到她家的意思。我看她穿著小拖鞋、換上小短褲和小背心的樣子，有了女人和家的感覺。小雅見我杵在洗手間門口盯著她看，噗地笑出聲來：“傻樣兒，讓開……”

  我嗬嗬嗬地笑著挪開了，給她讓出一條道來，小雅便從我麵前擦著我身子走去小桌子上放好牙刷和杯子。由於剛剛她洗了腳，那雙不過36碼的好看腳丫便攛掇著十個小腦袋瓜一樣的腳指頭，探頭探腦地發出嘰咕嘰咕的聲音。

  “不冷嗎？”我看她穿著短褲和小背心便問道。

  “冷？哎，你們北方人真不行，這點點涼都受不了”小雅撇著嘴說。

  “我是怕你感冒了，趕緊去被窩吧，好心當作驢肝肺了……”

  “哦，謝謝你好心啦。最好心就是好好睡覺，別折騰我。”

  我還想說什麽來著，卻聽著隔壁胖妞在學著嗲嗲的閩南腔：“好好睡覺，別折騰我的啦！”然後就哈哈哈一陣狂笑。

  小雅和我一對視，就倏地紅了臉,“都怪你！”朝我扔來一隻拖鞋，我輕輕躲閃開。

  我關掉燈，就是一屋子黑黑的暖意，小雅弄出來的稀稀疏疏地聲音，指引我到了該去到的地方，我揭開被子哧溜就鑽進了暖暖的被窩。

  “小雅……”我叫了聲她的名字，順手將手臂彎過她的脖頸，枕在她腦後：“你下午和麗麗說什麽呀？”

  “不告訴你！”

  “告訴我嘛，我想聽聽。”

  “八婆得很。人家都不願意說，你還揪著問不停。”

  “好了不說算了。”說完我佯裝生氣，抽出枕在她肩背下的手臂，滕地轉過身背對著她。

  小雅伸手扒拉著我，想讓我轉過身來對著她，我硬著不動表示我的不悅。

  “哈哈哈，大男人的，還這麽小氣的啦！”小雅便說便扒拉我，“過來嘛，我告訴你。”

  “這還差不多！”我轉過身樂嗬嗬地說道，像是個耍賴問大人要玩具得逞了的熊孩子。

  “那你答應我先。”

  “答應什麽啊？”

  “不能去問東問西的，哪怕問胖妞都不多問。”小雅低低的說，卻是很肯定的聲氣。

  “好，我答應。”

  “我問了麗麗，究竟如何打算的。麗麗搖著頭說不知道，反正打工還是得繼續的。”小雅說，“我問這張支票如何處理……”

  “怎麽處理？”我來了精神，很著急地就問出口來。

  “你急什麽急？”小雅在黑暗中看向我，“我就想問你了，你下午幹嘛把支票揣自己兜裏，想私吞啊？”

  我被她問住了那個不堪，有些慌亂地支吾著：“沒有啊，哪能呢？我不是拿上來問他們了麽……”

  “是嗎？那幹嘛折疊了揣自己褲兜？”小雅像是要非得讓我承認我曾進那麽一刻就是想要私吞了似的，“你也不想想，你吞的下那筆錢不？”

  “怎麽了？”

  “還怎麽了，你去銀行兌現了支票。陳豪台會以為是麗麗接受了，就會要求麗麗成為他的女人。你把麗麗放哪兒了”

  “麗麗都不知道啊！”

  “是不知道。陳豪台那麽好心，做慈善的？接下來查到你，一頓揍都是輕的，直接送你進監獄，這下你就舒服了？”小雅好氣沒好笑地說道，“菜鳥！”

  “菜鳥？馬上讓你知道菜鳥也厲害得很……”

  “討厭！”小雅順手就賞給我一個很疼的一揪，“你答應了的，好好睡覺。不然隔壁聽見了……”

  “我答應你什麽了？”我一邊對小雅上下其手，一邊說道“我沒答應什麽吧除了不問她倆”，順勢吻在小雅臉上。

  小雅騰地轉過身去背對著我，“說話不算數！討厭死啦！”

  惹惱了她我也沒好處，我將話題拉回到她們下午的聊天內容。“那究竟如何說的嘛，你們下午？”

  小雅見我好似消停了，便轉過身來，將頭枕在我手上繼續說道：“我說了個建議，你別激動先。”

  “不激動。”

  “你知道，麗麗其實是受害者，隻是苦於無證據，也沒實力去懲罰陳豪台。但既然受了傷害，接受賠償是天經地義的。我建議麗麗兌現這張支票，然後離開這裏。”

  “是啊。一百萬呢。她一輩子未必都掙得到那麽多。她怎麽說的啊？”

  “她呀，嚶嚶地哭，哎……頭疼。到現在都沒告訴她爸媽，說是不想讓她爸媽擔心。”

  “那怎麽行啊！她要不是胖妞和你，怎麽能撐得過去？”我說道。

  小雅還是不忘揶揄我，也算說的是真的話吧，“對了，如果沒有熊叔叔的無私搭救幫助，怎麽能撐得過去呢！”

  “那是，那是。我還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

  “嗯——”小雅恨恨地揪了我一把，我嗷嗷地叫了起疼來，“你就不能謙虛點兒？你父愛爆棚亂當老好人，我很不喜歡，討厭！！！”小雅有些惱火地說道。

  “我知道分寸的。再說了，換做你，你也會幫她們吧。”我試著對小雅解釋。

  “是，我也會。”小雅說。

  “然後呢，麗麗決定拿著支票了？”我問道。

  “看把你急的，你就惦記著那一百萬了吧！”黑暗中，我仿佛看見小雅眼裏的審問和臉上的不屑。

  “不是啊。我就問嘛，你又不說快點。”

  “沒有，麗麗撕掉了。”

  “什麽？撕了！”我隨即又說道，“也好，這錢沒個名目，拿著都是麻煩。如果陳豪台能寫下一紙道歉，說是補償也好賠償也罷，都能安心地拿著。”

  “麗麗也這麽想的。”小雅說道。

  “不然，陳豪台就覺得這筆錢是付給麗麗的包養費。麻煩……”

  “我給麗麗和胖妞安排了個新工作，就在喜來登酒店餐廳。不會太累，工資也比工廠好些，適合她倆吧。”小雅輕輕說道。

  “我說呢，今晚怎麽請她們在喜來登吃飯。小雅，你太棒了！”說完，我就捧著她臉蛋兒mua-mua親了兩下。

  “嗬嗬嗬，討厭啦，還不是因為你。”小雅嗔怒著說,“要不看你這麽關照她倆，我也不會這麽上心。”

  “愛屋及烏了？”我美滋滋地說。

  “也有對麗麗的憐憫吧，我也是女人啊，我也不希望看見她那麽受傷。”小雅說著就在我胸口蹭了蹭，我緊了緊抱著她的臂彎。那感覺很真實，溫暖地小確幸。

  小雅拱了拱她的小腦袋瓜兒，我吻落在她的秀發上。

  她漸漸感覺到我的不老實和那種不一樣的危險的到來，便又使勁轉過身去背對著我，任憑我怎麽扒拉抵死不轉過身來。好吧，我就這麽從身後環抱著她，……………………………………“我不急，一定不著急，千萬不心急……我要沉住氣……”我在她耳邊低沉地說：“乖，……我們生個寶寶好嗎？”我是認真的說，心裏很多期待，好像就看見我和她的寶寶在身邊咿咿呀呀地學說話，小手抓著自己的小腳丫在獨自玩耍，看著我倆咯咯咯地笑。

  小雅禁不住我的勾引，那緊緊夾住的滿是抗拒的雙腿和僵硬的身軀漸漸柔軟了下來，………………………………，“女人呀！——總是心口不一，身體卻是如此誠實。”

  接下來就是進退拉鋸戰了，我的每進一步都在她的抵抗下來回進退兩三次，…………………………………………。她咬住被子的一角，以免情不自禁的高唱低吟充滿著小屋，讓聽見的人都勾起了相思。………………………………………………………………

  早晨起床，小雅就小聲埋怨我：“再也不在這裏睡覺了，害得人家好難受……”

  “不很舒服麽，怎麽會難受呢？”我故意假裝不明白。

  “討厭，不說了，反正再也不你這豬窩來了。就一直擔心千萬不要出聲，讓別人聽見了……”小雅羞紅著臉蛋兒小聲說。

  麗麗和胖妞還在睡覺，小雅叫她們起床一起吃早飯去。早飯的時候還順便還說了下去那邊上班的事，下禮拜就去吧，這周她倆還可以繼續玩幾天。

  “對了，麗麗，你們上班就可以搬去酒店的宿舍住。不要再住這裏了。”小雅一邊吃著扁食開口說道。

  “還有宿舍啊？”胖妞的聲音裏很是驚喜，“太好了。房租錢都省了。”

  “謝謝小雅姐啊，我們倆領了工資，請你吃大餐。”麗麗也開心地說道。

  小雅笑著嗬嗬嗬地說道：“那麽客氣啊，都是朋友的啦！你們去住酒店宿舍，也單純些。免得老被那個老不死的糾纏。”

  吃過早飯，我去了公司，小雅去了她公司。

  小陳和小劉已經開始了各自手頭的工作，低頭忙著。小陳見我走進來，都很驚訝的樣：“熊總，你怎麽來了啊？”小陳大概聽了劉詩雨講了前晚的故事，大概率以為我會在家裏休息。

  “怎麽不來啊，給人打工，不來就沒工資的啊！”

  “切，你就胡說八道嘛，誰不知道你和小黃總穿一條褲子的。”

  “是不是啊。我和黃駟的褲子尺碼都不一樣的，我這麽苗條。”

  “死啦死啦——不說了，忙事情了。對了，小劉在幫你幹活呢！昨天那些PACKING LIST,DRAFT B/L都是人家小美女做的。你要表揚下還是感謝下呢！”

  “工作，工作。”我知道這個陳淑恩又要想著訛我請她吃飯和奶茶了，趕緊結束話題。

  這幾天的事總是一出接一出，感覺一些客戶開發計劃都被打的七零八散的，這麽下去，我怕我這訂單就會遲早青黃不接。我想在MADE-IN-CHINA上買個會員，一看，媽的貴死了！我哪裏買得起。阿裏巴巴也是更貴了。

  “小劉，”我叫了聲劉詩雨。

  “啊？”小劉抬頭看著我笑起來。

  “客戶開發得怎樣了啊？”我比較關心她的能否度過三個月試用期。

  “還沒什麽確切的詢價呢，哎——”

  “不著急，你先把老黃上次分發的客戶資料開發一遍，再挖網上的嘛。”

  “黃總發的那些，我早發了一遍了。”

  “那就好，自己在GOOGLE上搜索下，加油哦！”

  “恩，好的。”

  結束了和劉詩雨的談話，我便落座自己的位置，“哦-喲！”，我的屁股還是疼，沒忍住還是叫了出來。也是奇怪，昨晚折騰小雅一點都不怕疼，現在稍微一動都疼得很。

  “熊哥，要不你還是回去休息吧！”劉詩雨知道我這是因為昨晚的挫傷，才叫了出聲來。

  “熊總，哎喲，小美女這麽關心你呢，幸福啊！”小陳總是一如既往插科打諢的。

  “那是，能不幸福嘛？”我回應著小陳，“你倒是也關心我下啊！”

  “算了吧，你又不稀罕的。”小陳在陰陽怪氣地說。

  劉詩雨有些尷尬了，急忙說道：“陳姐，你就開玩笑吧。昨晚是熊經理護著我，才摔得比較慘的。”

  “喲喲喲——”小陳叫著鬧著，“還英雄救美呢！”

  “陳姐，你不要開玩笑啦，不然熊經理女朋友知道了會修理他的吧！”

  “啥？女朋友？”小陳疑惑地看著我問，“誰啊？哪兒的，做什麽的呢！”

  “呃——你不認識。”我說。

  卻怎麽都藏不住的是，劉詩雨冒了一句出來“熊經理女朋友叫小雅，昨天我還見著的。前晚上都是我在醫院等著小雅姐過來照顧熊經理，然後我才去酒店的。”

  “酒店？啥情況啊？！”小陳閃著眼睛，使勁問。

  “哎呀，小陳姐，不是小黃總昨晚找到我們，然後又送來醫院嘛，就讓我直接去酒店住了一晚。”小劉憋紅著臉著急地大聲解釋道。

  “哦哦，我說呢！”小陳訕訕地笑著走回到她自己的位置去，剛好她的電話響了。

  “恩恩，是啊，我上次忙忘了。要不你過來吧，我們經理。恩嗯嗯嗯，對的，你直接上17樓就好了。”小陳掛了電話，對我說：“熊總啊，阿裏巴巴的業務員過來拜訪，說是關於外貿B2B的業務。”

  “哦！”我隨口答應道，尋思著正擔心客戶資源匱乏，就來個銷售平台資源服務的，要是老黃家能舍得下本錢的話，接下來的詢盤和客戶資源壓力就會小得多，不會像現在，我會感覺到訂單和客戶的緊缺，隨時都擔心這單完了，何時才會有下一單。

  阿裏巴巴的業務員上門的時候，我正忙著和貨代公司的人電話溝通裝箱清單的事，說是海關現場抽檢。我想反正都是正常貿易，又沒夾帶走私或者涉及違禁品的，沒什麽，隨他們查唄。

  打完電話，坐在會談區的阿裏巴巴業務員站起來和我打招呼，“熊經理，真是大忙人，上次我和陳姐約了幾次，都說你不在，今天總算把你等到了，嗬嗬嗬……”

  我有些慌亂的應付著：“哪裏哪裏，不就工廠、公司，上班下班的，做外貿不都這樣的嗎？”

  “忙了好啊，忙著就是有訂單，有提成。”她捋一捋頭發，端著水杯喝了口水，請了下嗓子說：“熊經理，我是阿裏巴巴國際部銷售經理丁敏，這是我名片”說著雙手遞過來一張名片給我。

  我看了看丁敏，很幹練的樣子，說話也是笑意盈盈的，長得不算漂亮，但還順眼。我覺得這樣子外貌條件的銷售人員，是具備優勢的。如果目標客戶是女的，不會令對方嫉妒，進而產生抵觸情緒，令銷售難度大增。如果目標客戶是男的，不會讓對方太過於關注自己的樣子，而偏離的商務活動的初衷，甚至就沒了銷售的可能。

  丁敏拿著阿裏巴巴的銷售目錄對我說：“目前的主要業務就是關鍵字服務，比如你們公司啊，主要產品是GRANITE TILE和COUNTERTOP ，對吧。你可以選擇購買我們阿裏巴巴的付費服務，我們就會將你們的產品鎖定在搜索結果的前幾位。老外一搜索，就會看見你們公司的產品，然後就和你們在線談，或者留下詢盤，阿裏巴巴網站的係統就會轉發給你們留下的郵箱。”

  “如果我們要GRANITE這個關鍵字，一年多少錢？”

  “100萬。”丁敏笑著說。

  “100萬？那麽貴啊，買了要賺不到這麽多利潤，不虧大了啊！”

  “哪會啊？！除非你們沒用好阿裏巴巴這個平台……巴拉拉巴拉”丁敏就按照阿裏巴巴的銷售培訓話術開始給我講道理，聊人生了，聽得我呆頭呆腦的。

  我回頭對劉詩雨說：“小劉，你也來了解下，過來。”劉詩雨輕快的走過來，坐在一旁，聽丁敏的一堆推銷了。

  “哎，我倒是想要這個。就怕我們老板不願意下本錢。二來，我的確很擔心，收不回這個本錢啊！”

  “熊經理，我們阿裏巴巴已經在全世界都很有名氣了，而且每年的外國注冊客戶的增長都是百萬數量級的。”

  “關鍵是，我們的中國工廠太多了啊。都擠在你們阿裏巴巴上，那還不一樣要惡性競爭，利潤率持續降低的。”我當時無心隨口一說，卻也真的說中了。不過兩年，阿裏巴巴國際站的風光不在，當然是對於國內外貿公司和生產商而言。市場信息的透明度越增加一分，我們的利潤就會因此降低很多。

  “你總是悲觀的看問題”丁敏急著糾正我的觀念，這點令我有些抵觸和反感，再加之先前她回答我“除非你們沒用好阿裏巴巴這個平台……”確實讓我不爽，我便推說著：“謝謝丁經理，我了解了先，不過這個費用確實不菲，我需要和老板先說說。有什麽我會和你聯係的。”

  丁敏有些失望，還是笑著對我說：“熊經理，那能不能留給我你手機號……我是說，如果有政策變動，活動什麽的，我回電話告訴你，邀請你們參加。”丁敏盯著我，我真的有點不好拒絕，猛然間她說道：“哦，對了，我差點忘了，我們下禮拜二在廬山酒店會有一個外貿經驗的專場。請了一個用我們阿裏巴巴平台做外貿年銷售五千多萬的金牌外貿經理哦，你們來聽聽，我送給你們幾張入場券吧。”說完，她從她的包包裏，拿出五張入場券遞給我。

  “哇，謝謝啊！”這個倒是我喜歡東西，畢竟我們就是缺少經驗，需要學習。

  丁敏起身整理了衣襟，伸手和我握手告別，笑著說：“其實，你們也可以考慮買個關鍵字搜索推廣前五名的服務，一年30萬，試試效果，你們再升級都可以的……”

  “好的，我先和老板溝通下。如果可以，我就告訴你嘛，你直接和我們老板說。”

  “那好，我就先走了，不打攪你們了，拜拜”丁敏說完就轉身朝門口走去，路過小陳的位置時，小聲和小陳說：“謝謝陳美女哦……”

  我回頭和劉詩雨說：“怎樣？”

  “挺好啊，就看黃總願不願意下本錢了。”劉詩雨笑笑地看著我說。

  “哎，是啊。如果買個阿裏巴巴付費排名，我們倒是輕鬆得多。”我靠著沙發靠背，閉著眼打了個哈欠，接著說：“小劉，你給小黃先說說這個事唄！”

  “我又不是經理，憑什麽我說。”小劉倒是一下給我踢回來皮球，“再說了，昨天小雅姐跟我說了那些，我才不想招惹黃總他們那幫子人。你再說，我過年回家就不來了。”小劉撇著嘴抱怨道。

  “哎呀呀呀，我就隨口說了句嘛……”當我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小雅給我打來電話：“喂，狗熊，你在幹嘛，要下班吃飯了不？”

  我一看時間，靠——馬上就12點了，“要啊。肚子有點餓了。”

  “那剛好，我沒事巡店到你公司附近了。中午一起吃飯唄。”小雅輕巧地說著。

  “我中午和同事一起……”還沒等我說完。小雅便爆發了:“我是哪點兒拿不出手了嗎，你居然敢嫌棄我，害怕帶我麵對你同事？”

  “姑奶奶，不是啊，不是的……”我以前一直擔心的小陳（陳淑恩）知道我和小雅的關係，會和黃姝說，這下我也不怕了，反正黃姝和那個姓丁的男同學不是已經很近的關係了麽。於是我問小雅：“你想吃什麽，我請你們。”

  小陳聽了高興的哇哇叫，“耶——熊總萬歲，你一回來，我們就改善生活了。哈哈哈哈……”

  “誰啊？”小雅在電話裏問我。

  “小陳啊，就是上次在招行，你見過的。”

  “哦，哈哈，挺可愛的呢！”

  “那你選好地點告訴我啊。”

  “嗯，等會打給你。”小雅掛了電話。

  我心裏很輕快，耶耶耶——我媳婦兒要和我一起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