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屋，後埔還是一如既往的紛繁嘈雜，和我一樣的蟻族，成千上萬，寄居於此。而這裏的土著在七八年之後，差不多都拆成了千萬甚至億萬富翁。

  曆史的變遷，人和族群，在社會發展的浪潮中，猶如一葉扁舟，隨它上浪尖，隨它落穀底。人的出身不可選擇和衡平，於是自始是不公。如若公平，也就無差異差距，當然勿需奮鬥，於是社會也便無競爭與發展的動力源。隻是基於此的兩種主義之爭，出現了……

  樓下的狗吠，將我從犯傻中扯出來，不禁在心裏罵了句：SB，想什麽呢！

  胖妞和麗麗住過的房間，還掛著她倆鎖起來的鎖，她們說月底過來退房。

  推開門，感覺自己好像很久沒回來自己這個小窩。大概是因為宿醉的折騰，經曆了很多情緒，再回到這裏，竟有了久別的恍惚。我快速收拾了下，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

  我瞥見那隻5800，心裏就很不爽。剛巧，小雅打來電話：“我打你電話為什麽不接啊？”

  “啊？沒有啊！你一打來我就接到了噠！就正在和你說話麽，不是？”

  “我說的是44那個號碼，新手機。”小雅說。

  “哦……”我想說沒開機，反正也是想還給她，看著就膈應，想了想說：“不知道去哪兒了，可能弄丟了……”。因為我確實不想要用這個手機，想著現在也不能拿出來還給小雅了，放這兒吧，扔角落裏去，或者便宜點賣給手機販子。

  小雅在那頭有些生氣地說：“你是故意弄丟的吧？”

  “沒有啊，怎麽會呢，就是，就是不小心……”我有些虛。

  “算了……一個手機而已。看在你下午送我漂亮衣服的份上，不和你計較了……”小雅的口吻輕快了些，撒嬌地道“不過，人家想和你用情侶號的啦。”

  “哦，那我補一張號卡唄。”

  “哼！這還差不多。你吃了晚飯了麽？”小雅問。

  “剛收拾了下，還沒呢，一會就去。你吃過晚飯了麽？”我問小雅。

  “沒呢，家裏都沒吃的了。我想要出去吃點算了。”小雅淡淡地說道。

  “快去吧，一會天黑了。快去，乖。”我說。

  掛完電話，我打開電腦。看了下郵件，哦，BRINT發郵件跟我說他確認11月20日到廈門……艸，這不就下周五麽？

  我回郵件問了下他們的航班號、酒店等問題。另外有幾封詢價的郵件，我整理翻譯出來，QQ發給小黃，讓他明早給我個報價。

  黃X這家夥聽在電話說新的詢盤，興致就來了，畢竟有了可能賺到錢的希望和目標了。說完正事嘻嘻哈哈地和我說起些亂七八糟的事來，什麽他老爸的一個朋友又把他廠裏煮飯的阿姨給什麽了，他和小陳又去哪兒快活去了……話鋒一轉仍不忘戲謔我：“別老幫別人培訓老婆，你自己好好找個女朋友吧，別懸吊吊的成天。”

  “哎……亂說什麽呢。你不怕阮小雅回泉州罵你哦。”哦對，差點忘記了，於是趕緊說：“對啦，英國人說20號過來驗貨。到時候發貨前就不再過來了。”

  “好的，那隨便他們什麽時候來，我們都準備好的。”小黃地瓜腔說道。

  “那到時候你開車陪唄。到時去廈門的酒吧一條街玩玩。”我哈哈哈地說道。

  “那沒問題，說了就算的！”小黃很是愉快的答應了。

  還是忘記提一句明天新人麵試的事，算了，懶得說了，早就說好了的事。我打電話問了小陳，小陳說：“放心吧，姐姐我辦事穩妥。都通知了明天早上9:30開始，你不用著急。”說完正事，又一陣嘻嘻嘻哈哈的打趣，才掛了電話。

  小陳幾次試探我和黃姝的情況，我若無其事的搪塞了過去，小陳大概心裏很多疑惑，或許她沒有疑惑。對旁觀者來說，局裏人的行為，不是那麽一望就明了的麽？小陳，大概心裏清楚得很。

  第二天早晨我到公司後，就陸陸續續有應聘者到來。一瞅，差不多來了五六個。

  小陳忙著給他們倒水，安排應聘者們在房間的一樓等候著。我則在二層辦公區麵試。學者以前別的公司的HR麵試我的模樣，我伸手接過來應聘者遞來的簡曆，看了一遍。其實，我上周五不是看過的麽？哎，就是裝裝樣子。不過有些人的簡曆，我確實需要重新瞅一瞅，因為沒記住。

  第一位應聘者是個小姑娘，看起來也是剛畢業的。我先讓她自我介紹了下，當然是用英語。隻能算過得去，當然其實我那時候的口語也好不到哪兒去。於是便很官方地介紹了公司背景，當然撿好了說，幫老黃家吹牛皮唄，說：“謝謝你來應聘，公司呢其實在這個行業都是好幾年了。外貿公司是今年初才注冊的，我也剛來沒幾個月。對於我們來說，其實這就是機會。我需要將麵試人員的情況向老板匯報，然後會明天通知你們結果。”

  小姑娘起身對我說謝謝，告辭。

  我隱約還記得這位小姑娘姓劉，湖南人。她簡曆上的照片和本人一樣，很漂亮，按現在的說法就是純天然無濾鏡。那時候的照片都是去照相館拍，然後衝印。照相館的老板們，大概都很良心的至多PS下臉上的痣，稍微調校下圖片亮度之類的，此外不作其他修改。如此，便基本展現了人物形象的原始狀態。

  那時候，我決定錄用她，一方麵是美女作伴舒服。二是，感覺她挺有靈性的。眼神裏給人的靈光一現的感覺。以至於黃X見到真人時，就有了些想法，奈何小美女春節回家過年後，便沒再來上班了。為此，黃X很是失落了一陣子。

  第二位應聘者，是有工作經驗的。整個麵試過程基本都是他主導，我完全成了傾聽者。聽他講他的從業經曆，講各國客戶的趣事。聊了半天，我竟然忘了走形式，也罷。便對他簡單介紹了下公司情況，當然和前邊一樣吹牛皮，反正不交稅的，說：“謝謝，我們老板定了後，我會和你聯係。”哥們卻沒離開的意思，直接問我：“基本工資多少？提成是多少？”

  我老實說：“基本工資我目前是1500，提成應該是按照行業規矩來的。至於具體的，我需要和老板問問在答複你。”

  哥們爽快和我握手，蹬蹬下樓走了。

  接下來幾個麵試的情況，大同小異。按照我的判斷，性格不要太內向太悶，因為這類人大概率不適合銷售。其次，英語口語不能太爛，以至於無法應對客戶。大概，大概就這兩點了吧。

  結束麵試，已經12點半了，小陳和我去湖裏步行街吃午飯。

  小陳見我心情不錯，就敲我：“熊經理，今天要不你帶我改善下夥食唄？你看，你現在收下也要有幾號人了。”小陳一邊走路一邊看我。

  我心裏樂嗬地，爽快答應：“走，想吃什麽，我請你。”

  小陳就開心地笑著說：“果然是經理，就是不一樣，嘖嘖……”

  跟平常一樣的習慣，瓦罐湯，米飯。隻不過我們多加了兩個菜，一個肉絲一個西紅柿炒蛋。我還在想著要點個菜，小陳說：“別點了，吃不完，浪費。”

  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說早晨麵試的事。小陳說：“第一個麵試的那個女孩子，不錯吧，清秀又靈氣的。怎麽樣，你不想招進來？”

  我笑得嗬嗬嗬的：“好，招進來。第五個帥哥，就是那個集大畢業的那個，不錯吧？要不給你招進來，給你過過眼癮？”

  小陳哈哈哈大笑起來：“真的啊，那好，謝謝熊經理關照啊！”

  回到辦公室，傳真機上來了幾張紙，小陳走過去看了幾眼，把我的那幾頁給我。她拿走貨代公司給她發來的幾頁。

  我一看，哪兒來的BANKING LIST 呢？哦，是德意誌銀行？什麽意思？德國老爺子，沒說要下新訂單啊，我正想不明白。可仔細看，PAYER，確實是德國老爺子的公司名字。

  我打開郵件一看，果然這老爺子發來郵件。是昨晚11點過的，那會我正和小雅在QQ上聊天呢！哪顧得上看郵件。

  看了郵件，才明白，德國老爺子說：“Mr Bear ,I and my customer are very satisfied . Pls make delivery as soon as possible,middle December is ok .”

  我蒙圈了。當然是高興地蒙圈。一向難纏的德國人，吃了哪門子藥，這樣直接加突然下訂單。後來才知道，是老爺子的客戶需求量很大，而且已經敲定了新的工程，老爺子想提早備貨，所以才這樣的緊急。

  我拿起電話，打給老黃：“喂，黃總，德國老爺子打了兩萬歐元定金過來，要我們12月15號，再交10個集裝箱。”語氣裏滿是開心。

  老黃在那頭聽了開心得嗬嗬嗬嘿嘿嘿地，說：“這個老爺子，還很不錯。什麽品種，規格？”

  “哦，跟上次一樣的。沒什麽變化。”我快速的回答道。

  “哦，那這樣，你告訴他，我們月底保質保量交貨。”黃總信心滿滿地說道。

  “好的，那我回德國老爺子了哈。”我正要掛電話，想起了早上的麵試情況於是便說：“哦，對了，早上的麵試……”

  還沒等我說萬，老黃便打斷我：“這個你跟我兒子說啦，你打電話給給他，他決定就好啦……”

  於是，我又打了黃X的電話。聽他懶洋洋地聲音，應該是睡床上的：“喂，蝦米大吉？”

  “還在睡？”

  “嗯，什麽事啊？”

  “德國老爺子打了兩萬歐元，下了10個集裝箱訂單，那會和你老爸說了。早上的麵試……”還沒說完，這哥們就掛了我電話，艸！

  我一時間有點不知道如何反應了，這算什麽事兒……

  不管了先。我在QQ上和小雅聊天，講了今天早上麵試的事，當然沒說第一個姓劉的小美女。小雅依然教導了我一番：“你現在要帶手下了，不能見著漂亮女下屬，起壞心眼兒的啦！不然，你知道後果……”隨後發給我一把刀的表情。

  我回她：“哪能呢！我相當穩當的，穩當得很的……你今天不忙麽？”

  “還好了。策劃方案他們做好了，我稍微看下，然後幾個組一起討論下就基本算是敲定了。沒多複雜的。”小雅說道。

  “靠，我還以為你會很忙呢！不然昨晚，我就來找你了……”我說。

  “後悔有用不？我昨晚要你來，你還矜持得不得了，切……”小雅傲嬌了起來。

  和小雅聊完，我便伏桌子上眯一會。初冬的陽光穿過玻璃，從背後曬著我，挺舒服的。心情不錯，算是躺著接了一單，又能招到一個小美女下屬，哎，真是舒坦啦！

  下午時光，我先回了德國老爺子郵件，告知他價格不能再低了，已經快沒內褲了。交貨期在本月底，為了保險，我說至遲不超過12月7日。這樣便為自己多留一些餘地，以免萬一遇到什麽情況，不能按時交貨，造成違約。

  把昨晚發給小黃的一些詢價，一一回複。按照“複雜的事，簡單做”的辦法，我又搜索了差不多50多家各國石材商，發了開發信過去。我知道，大多數會泥牛入海，杳無音信，可海捕麽，不就如此。

  正忙著呢，小黃給我打來電話：“懶覺嘰歪，正睡覺，被你吵醒了。招新外貿業務員的事，你定了就好了。”

  “真假？你還是自己看看吧。”我說道。

  “有什麽好看的，你定了就算。工作經曆太豐富的不要，畢業生都可以的。你那個德國老爺子還挺爽快的，你好好抓緊啊。那個英國客戶也是，抓緊了。”小黃在那頭說著。

  “昨晚又爽歪歪了？睡到快一點了呢！”我口氣很是浪的問道。

  “你不是都知道的嘛……”小黃有些不耐煩地說，“哦對啦，明天陳XX爺爺的周年祭，你要不也來嘛，我們中午一起去。”

  “啊？我去幹嘛？”我故作鎮定地說道，指不定著黃X心裏又在想拿小雅來戲謔我。

  “去吃飯啊。以為帶你去找他老婆啊？”黃X絕對是有所指的。

  “不去，我明天事多呢。”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忙完一陣，我和小陳差不多就等下班了，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

  聊著聊著就說到了黃姝，小陳這次問得直接了，可能是好奇，可能是出於對我的提醒：“小熊，你說我咋都不見黃姝最近來公司呢？也不找我們一起出去逛街玩了。你說，不會……？”小陳的眼珠子轉到了眼角，都快滾出來眼眶了的感覺，很是誇張。

  “是哦。不曉得她在幹啥忙得。”我淡淡地說道，腦子裏卻是那晚上我在廈大操場看見的那一幕。

  “哎，你都不主動約約人家？”

  “約什麽約。這不，你最先還說人家和我隔著高牆，隔著太平洋呢。”

  “我什麽時候說過？別冤枉我。”

  “不就這個意思？”

  “哎，你這人怎麽這樣啊，好好跟你說話，你要這麽說。”小陳有些惱怒。

  “哦哦哦，對不起，不是那個意思。隨緣，隨緣哈。”我打著嗬嗬說道。

  “喲，看得倒是挺淡啊！別到時候，後悔哦！”小陳的話裏藏著話。

  “後悔個屁……我明兒就去找一個女朋友。”我不屑地說道。

  小陳看我如此跋扈囂張地表情，隻給我豎起了大拇指：“你牛，行了吧？你是豬腦袋，我的意思是，你和黃姝沒什麽關係的話，你幹嘛這麽為他家賣命？”

  是啊，為什麽？因為我需要個平台，需要提升自己，暫時離不開。之於黃姝，我一開始很清楚我們之間的距離，對她有對初戀情愫的執著和自然的靠近，我想沒那麽強烈，也不會如鴉片癮一樣地難以戒掉。因為，我對小雅有癮了，習慣成癮。

  可怕的習慣。我想戒掉，很難了。

  下班回去後，我埋著頭爬上仄仄樓梯，門前站著的不就是她麽？

  小雅朝我笑著，像朵好看的太陽花。嗲嗲的閩南腔普通話，聽起來人都感覺很像是要骨頭都軟了。開門後小雅就往我床上一坐，從包裏拿出一個手機：“給，不準再弄丟了哦！”

  我有些傻眼了，直接推遲著說：“我不要，哎，真的不要。”

  小雅看著我：“為什麽啊，小雅送給小熊熊的禮物，小熊不要，小雅會傷心的……”很是嬌滴滴的。

  我沉默了會，說：“小雅，我說實話，你別掐我啊……”

  “恩？難道，你是把我送你的送給別人了？”小雅眼裏冒著火光。

  “沒沒沒，哪能呢，我才不會，舍不得，舍不得……”我慌慌地說道。

  小雅沒那麽慍怒的樣子，緩和了些，說：“那是什麽呢？你必須告訴我……”

  “那天，我就關機了，想著上周五還給你，可是臨時去海滄找了胖妞們，就沒來得及給你送還過來。看著這手機，就想著上次的事，不舒服……”我說道。

  “那你為什麽不早說啊，討厭你這樣的，老是悶悶悶地不說。知不知道，很讓人費腦筋哎……打你，打你……”小雅說著就在我身上拍打著。怕打了幾下就有抱著我，不說話。我聽見她沒聲音的哭泣……

  呃，“小雅，我就是不舒服，看著這手機不舒服，碰都不願碰的……”我小聲說著，一遍摸著她的腦袋瓜兒，安撫著這傷心的小乖乖。

  “沒事，我知道了。那你用新的，這下可以了嗎？舊的，我們扔樓下……”小說完，就朝我伸手，要那部舊手機。

  我從床下角落裏找出那部訛來的手機來，遞給她：“別扔啊，我還要刪掉裏邊的聯係人和照片呢！”說完，就打開包裝袋子，將手機取出來，按電源鍵打開手機。

  刪掉裏頭的聯係人。小雅見裏邊有照片，便抓過去看起來：“好啊，你個臭狗熊，誰讓你拍的，誰讓你拍的……”一邊說一邊拽著我耳朵，另外隻手還在我身上到處掐——真的疼！

  “姐姐，不是，不是啊，我就覺得你太美了，我想拍下來嘛……”

  “跟你說了不準拍臉，不準拍臉，你就是不聽……萬一給別人看見了，你要我怎麽麵對啊！”小雅很是焦急的樣子。

  “我不會泄露出去的啊，這是我們的秘密的。隻有我們才可以看的呀！”我辯解道。

  “哼！萬一手機掉了呢，別人撿到了，怎麽辦。不管，以後不準再拍了……”小雅扭頭過去，不理我。

  我將手機的照片全部導出存在電腦裏，格式化了儲存卡，對小雅說：“這下可以了吧，手機裏的刪光了。”

  小雅點點頭沒說話，抓起手機起身就要往樓下扔。

  我趕緊攔住，拿下手機：“我們可以去賣賣給手機店啊，別這麽損壞財物啊，多浪費的……”

  小雅噗地笑開：“我說你這頭笨熊，夠可笑的呢！你又不用，心裏覺著不舒服。我要扔，你又舍不得。好吧好吧，我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走，我肚子餓了，帶我吃完飯去。”說完，拽起我的手就往外走。

  我和小雅穿行在後埔狹窄的商業步行街上，朝著食肆集中地地方走去。還是那家路口的江西菜館，小雅看了眼說：“不要，我要吃扁食，沙縣小吃，走。”

  於是我們就去了沙縣小吃店。

  話說這沙縣小吃也是頗有意思的。我們同事間經常開玩笑就是，走我請你去吃沙縣大酒店。沙縣小吃這些年在國內各大城市攻城拔寨地擴張速度很快，至於有多少店鋪，我不知道。但那些年流傳的段子，可以為證：當年美國擊斃本拉登,是由沙縣小吃了提供的情報,沙縣小吃立下不朽功績。據說肯德基,麥當勞是中情局的情報站,而沙縣小吃是中國安全部門的情報點,在有肯德基,麥當勞的街對麵必有一個沙縣小吃。

  小雅要吃的就是這麽大名鼎鼎，名揚歐美的沙縣小吃。她要了扁食，我要了一份炒飯。沙縣小吃，很便宜，很親民，大概總共不到10塊錢。

  吃完晚飯，小雅挽著我走在後埔的街上，看著人來人往的陌生人，行色衝衝，剛下班的人，手裏還提著剛買的菜，或者是打包好的晚飯。

  都很忙，這世界也很紛繁。我們的安心，往往就藏身於塵世紛繁之後。是身邊人，是心底的人，或者是自己洗盡鉛華後的沉靜。

  我想起下午黃X跟我說的話，和小雅說了起來：“陳XX爺爺的周年祭日，隻是請客吃飯麽？”

  “恩，你怎麽突然想起這來了呢？”小雅不解的看著我問道。

  “哦，黃X跟我說，叫我明天跟他一起去小陳家吃飯呢……”

  “哈哈哈，差不多這樣。”小雅輕快地說：“怎麽，你想去啊！”

  “才不呢……”我說道。

  “恩，我都不想去，你去幹嘛。”小雅淡淡地說，“我明早去。”

  “哦，開車慢點。”我低聲地說道。

  “別瞎想，我又不是小孩的。”小雅握緊了緊我的手臂，繼續說道：“我爸媽都在呢！”

  小雅依靠在肩頭，身子軟軟地，我們漫無目的的散步著。小雅說：“熊熊，我想睡覺了。困了……”

  我拉著他往我住的小屋方向走，小雅悄悄說：“要不去我那裏，車停在路口的。”我沒有回應她，隻是拽著她回到了小屋。

  小雅用我的牙刷刷牙，用我的洗臉巾洗臉，看我將電熱棒放進水桶裏燒熱水。我有些抱歉地說：“年底，我再換個條件好些的地方，到你住的附近吧。”

  小雅笑著說：“明天就搬吧，搬到我那裏去吧……”眼裏多了很多溫情和期待。

  我笑笑地沒回答，抱了抱她。

  後來我還是沒搬去她那裏，心裏有很多顧慮，也怕小陳突然來了有打了起來。所謂愛情，特別婚外的愛情，在道德麵前，總像是不敢見光的千年吸血鬼。說到，吸血鬼，我真想自己是吸血鬼一樣的，有他們那樣的力量，可以控製人的精神、意念，這樣我愛的人，我便讓她心裏隻有我，任我擺布□□侵犯於床榻……

  洗漱完的小雅有些冷，我把我的T恤給她穿上。她嗅了嗅我衣服的味道，說：“熊熊的味道。”鑽進被窩的小雅，立馬說：“好硬啊，你的床。”

  我也進了被窩，把她上我身軀，小雅便趴著在我身上，我說：“這樣，你就感覺軟和了些……”

  “好一些了，我這麽壓著你，你會疼得啊，一晚上很長……”

  “不會太長，剛好合適的……”

  “哎，臭流氓，說什麽呢！”

  “你說我說什麽呢。”

  “哎，不是……不要”

  ……

  第二天早晨，洗漱完，關上小屋的門。我們去沙縣小吃店吃過早飯，小雅開車送我到公司樓下，然後她回泉州。

  看著她開車一溜煙消失在車流中，我心裏有些不安，擔憂。

  早點回來，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