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鐵門，擰開先前買的一瓶礦泉水，喝了起來。

  想著給黃姝回個電話吧，於是拿出二手摩托羅拉邊充電便給黃姝打電話。

  “喂——”

  “你這幾天怎麽了，電話關機，短信不回，QQ不上，你去哪兒了？”電話裏黃姝機關槍似的連著問我很多問題。

  “我，有些事情，你哥也知道的。剛處理好，麻煩死了，都來不及不告訴你了。剛好手機又沒電了，這會才在充電，一邊給你打電話。”我有些心虛的說著，想著為了小雅，挨了一頓胖揍，還差點進局子蹲著。說出去，肯定會很讓人無顏麵對他人的，更別說黃姝了。

  “再麻煩的事，打個電話發個短信總可以吧。不會關進派出所了吧，電話都沒辦法打……”黃姝在那頭有些戲謔地說著。

  靠，真是瞎猜居然猜到差不多。我慌亂地說：“就不能盼點好的。好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上課呢。我明天還得忙，對了，求求你姑奶奶，沒事別給你老爹打電話說我不在公司啊，要命呢……”

  黃姝在那頭趾高氣揚的說：“誰讓我找不著你，本來是想找你周末看電影的，你倒好，直接失聯。”

  “姝，你家裏人意見很大，你哥已經旁敲側擊我幾次了……”我有點憂鬱地說。或許那時候是想和她說分手嗎

  黃姝默了一下，有些強硬地說：“我不管，我已經和你KISS過了，初吻都被你個壞蛋奪走了……”

  “不是，姑奶奶，你在哪兒呢？宿舍嗎？不怕同學聽見啊？”我替她著急道。

  “用不著你操心，我在操場慢跑呢。”黃姝說。

  “哦，那好的，早點回去休息，我也要準備休息了”說完，我便掛了電話。長長的虛了一口氣。

  沒女朋友的大學四年，孤獨比流浪狗還孤獨。如今著般境地，卻又令人糾結得像是打了結的麻繩——一團糟。

  電話響了，是NOKIA5800，看著這手機就覺得尷尬，妹的。怎麽都感覺算是奸+夫+淫+婦挨了一頓揍後，合起夥從陳胖子那兒訛來的，想想像是心裏一頭吃了一顆蒼蠅似的。

  偏偏這個東西響了起來，小黃打來的：“小熊，新手機感覺不錯啊吧！”

  艸，這般豎子是專門來惡心我的？“啊，對啊，好用多了，感覺相當好！”我就故意這麽回答了。

  “你倒好，我那兄弟小陳，都還在醫院呢。明早出院。一直嘰嘰歪歪地說要來扁你一頓……說他自己被綠了，挨了一滅火器罐子，還賠兩部手機，付了三個人的醫藥費。我都覺得是冤大頭……”小黃一遍嘿嘿嘿的戲謔口吻說著，一遍敲打我：“小陳老婆不錯吧？”

  狗日的豎子，我有點惱怒地說：“瞎扯淡什麽啊！什麽不錯，你得問小陳。我和小雅就朋友關係而已。”

  “男子漢要敢作敢當。不過我也知道，小陳確實不應該太鬼混了。有老婆的人了，要收心還要管住自己的襠部。”小黃接著慢悠悠地說。

  我聽了就樂了，“耶，難得你還有這覺悟啊！是要準備結婚了麽？”

  小黃：“結個毛啊，我都還沒女朋友呢。”

  我：“那個媽咪不是嗎？你不是很喜歡的？”

  小黃：“那個怎麽能結婚啊，玩玩可以，一起睡睡肯定是各取所需的……”

  艸，太不像話了。我對小雅絕對不是玩玩睡睡的心態的。這家夥太那個什麽了。於是我說：“你別禍害太多人了，早點找個姑娘結婚。”

  “結婚？等我阿爸阿媽給我找了，相親。說是這幾天給我安排個相親的。不過我還真有些怕了，你說要是遇上小雅那樣的角色，我是不是會很慘啊……”

  “你是不是惦記小雅了？要不你趁機攪和攪和，讓小陳離婚了，你就有機會了……”我一邊戲謔一邊心裏很酸，還真怕這家夥認真起來。

  “胡說八道哦，我兄弟的老婆，再怎麽我都不會亂來的。”小黃就差發誓賭咒了。

  “好了，你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說嗎？對了，你怎麽不在酒吧呢？”我問道。

  “沒啥事啊，無聊啊，小陳睡得流汗口水，我就陪著他。我倒想殺回水頭去嗨去，可小陳也需要我照看下嘛。怎麽都要陪著的呀。”小黃倒還是挺哥們的。

  “對了，錢給我轉了沒啊，我好去買筆記本。”我隨口一說，怕這家夥又拖拖拉地每個準。

  “哦，對哦，我這就下去給你轉。”小黃嘿嘿笑著說。

  “那就謝謝黃總了哈！”我輕快地說著。

  “跟你說了，叫我名字或者叫我小黃都好，別總不總的。”小黃認真的說。

  “那好的，拜拜，準備休息了，你也早點睡。”說完我掛了電話。

  一邊想著這小黃這家夥的話，一邊開始洗漱。

  迷迷糊糊的時候，電話又響了，二手摩托羅拉，怎麽又是小黃？

  “喂——”我剛按了接聽鍵，聽筒裏便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這家夥，撇下小陳去夜場了？

  “小熊快來，我在酒吧街。”他很大聲地跟我講。

  “什麽？你不是照顧小陳的麽？怎麽撇下小陳獨自跑去撒歡了呀！”我睡眼朦朧地對著電話那頭的小黃說。

  “無聊啊。我就出來了。小陳也是受不了無聊，我們一起出來了！”小黃笑嗬嗬地說。

  靠，你能想象嘛？一個頭上包紮，傳真病號服的人出現在夜場的情景。“什麽啊，小陳也在，我要睡覺要睡覺了。不來，我這鼻青臉腫的模樣怎麽好意思見人。”我堅決拒絕了去酒吧的要求，掛了電話。

  剛掛完，這蝦子又打來了。“喂，我不來。我要睡覺。”我拒絕著。

  小黃好像那邊安靜了很多，“聽我說，你先聽我說……”電話裏小黃盡量讓我先聽他說，“我和小陳換了個清吧，你來，我們一起說說這個事。不然以後大家怎麽碰頭見麵？難道見麵又開打？”小黃感覺到我的遲疑，便接著說：“還不如坐下來好好談談，有什麽說出來。沒有的事就沒有，做了就做了，總得給小陳吃個定心丸吧。不然這家夥腦袋也給你掄了一滅火器，還出了醫藥費。你放心，我在這兒，他不敢胡來……聽我的，別說，你還那我當你老板你就趕緊來，就這樣！阿倫酒吧。”說完便掛了電話。

  我坐起身來，揉揉眼睛。想著，去吧，反正小陳挨了那一滅火器後，估計也有點虛了我。再說小黃在，他也會給個麵子，不在打起來吧。

  我打車到了阿倫酒吧。進得們去就看見角落裏坐著的小黃，還有頭上打著包紮的小陳，那樣子真地有點搞笑。倒是這夜色把我的鼻青臉腫給掩藏了些。

  小黃朝我點頭，但是臉色不太好。我便走了過去，坐下來。

  小陳看著我，那眼神仍然是想要咬我一口肉的感覺。我有些怯意，便多閃開針尖對麥芒地眼神接觸。

  小陳罵了句：“幹你佬！不是黃X在這，老子弄死你！”

  我就吃軟不吃硬的德性，一下昂起頭，等著他：“再罵一句試試！”，手已經抓好了桌子上的洋酒杯。小陳見狀，就下意思的摸著他腦袋了。

  小黃見我們劍拔弩張的態勢，便急著吼開了：“塞你母嘰歪，我是請你們喝酒的，不是請你們吵嘴打架的，都給我閉嘴先。”說完朝我一瞪眼。艸，敢情是拿我來給他兄弟出口氣的？

  “說吧，你們說啊……總得有個交代吧！”小黃像是那種□□老大在居間調停。

  小陳憋不住了，急哄哄的說：“我說這個阮小雅怎麽要讓著去廈門，我閑著無事就跑廈門去找她。一去抓一個準。阮小雅的床上放了個袋子，裏麵是男人的衣服。我還以為給我買的呢，一看尺碼什麽都不對。”

  小陳掏出一隻香煙，遞給小黃一隻，小黃遞給我，小陳再拿出一隻遞給小黃，點著了。小黃遞給我打火機，我自己點燃香煙。

  小陳接著說：“我正在問阮小雅呢，這個□□人就敲門了。我一直不開，結果一直敲……”小陳邊說邊恨恨地盯著我，“我一開門就明白了了，還用再問，在說啊？” 小陳猛吸了一口煙，說：“接下來，你都知道了。”

  小黃看了眼這個腦袋裹得跟包子似的的小陳，說：“說完了？”

  小陳點點頭，“說完了。”

  小黃又看了眼我，“小熊你說吧。”

  我將身子往後一靠，靠在座椅靠背上，咂了一口酒：“小雅來廈門，有天下午下班那會吧，就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她需要我幫個忙。我就去了，一袋子大米，花生油什麽的，一大桶水。我一看，肯定得幫忙啊。再說了，小雅也是他老婆，怎麽都算朋友一場的”我邊說邊做了個手勢指了指小陳，接著說：“然後小雅前天下午就打了電話，問我得空的話，就去她那拿下衣服。她說她公司搞活動，就讓手下人給我物色了一套衣服。說我平常穿得太寒磣了……”

  小黃笑著插嘴道：“我早就讓你把工資拿出來，好好買幾套衣服，你還不信……你個鳥人，你看惹麻煩了吧！哎呀，真是的……”說完還搖搖頭。

  於是我接著說：“其實，陳XX，你自己那麽多毛病，你不好好反思。小雅請我吃飯的時候，說過你們之間的情況。帶我去惠安工廠的時候，她的舅舅們的話裏對你也是有些意見的。”

  小陳一聽就有點虛了火，嘟嘟囔囔地半天沒說出句完整的話來。

  我趁熱繼續說：“你想，你天天在外頭花天酒地的，睡那些女人。小雅舅舅都說你們結婚這麽多年了，還沒個孩子，幸好不是小雅的身體有問題……”

  小陳聽到這裏，頭都埋低快到桌子下了，卻不忘辯解：“跟這個沒關的啊，黃X比我還瘋呢，成天玩，他都搞得那個媽咪去了兩次醫院做人流了……”

  艸，著傻B玩意兒，說話不過腦子似的。

  小黃正喝著酒呢，一聽就放下酒杯了。一巴掌結結實實拍在小陳的包子頭上，罵罵咧咧地說：“說你就說你，你扯我幹什麽……誰讓你說這個的？……”說完又是一巴掌。

  小陳就捂著頭，嗷嗷地叫了幾聲。那場麵別提多滑稽了，我忍不住想笑。

  場麵緩和些，小黃給我們每人一支香煙，點著了。我們三個一陣吞雲吐霧，我又開始繼續做心理谘詢工作了：“小陳，不是我說你。換做其他女人，早他娘的跟你拜拜了。還由得你這樣子放肆。你又不關心人家，又不陪人家，隻圖自己在外頭瘋玩。人家也是人啊。真要小雅給你送了呼倫貝爾大草原的話，我覺得你一點兒都不屈……德性！”我說完還狠狠地拍了拍桌子，真實怒其不爭。真佩服自己巧舌如簧，演技一流。

  小黃都看的一愣一愣地,說：“你也是，我嘛，還沒結婚。你結婚了這麽多年了，連個孩子都不整一個出來……”

  小陳憋得滿臉通紅，“不是我不想啊，我……我……精子存活率不夠……”

  說完，就聽見小黃笑得東倒西歪。小陳更加尷尬了。

  我裝得跟真的似的，說：“小陳，雖然打了一架，整得也不光彩，但是男人還是男人，事說清楚了就行。不會打了一架，以後都沒辦法相處的那種吧！”

  小陳抬頭看我，眼神裏多了些誠懇地說：“那是，那是。我陳XX也不是那種人。對不住了，小熊。”說完端起一杯酒，朝我敬了下，咕咚幹了杯。

  我見狀，隻能硬著頭皮幹掉了那一輩濃烈的威士忌。

  小黃很是高興地說，“這個就對了嘛！有什麽不能說的，說不清楚的。來來來，一起喝一杯”說完便給我們滿上酒。於是我們三人一起碰杯，幹了。

  喝完，我就暈得快不行了。我就說：“不行，我要回家了。再醉下去，就麻煩了。”

  這倆家夥不依不饒，說還沒盡興了，要準備換個地方繼續喝。我有些執拗不過。便跟隨著他們走。

  小黃的電話響了，小黃嘟囔著：“0592，座機，這麽晚誰座機打來電話？”，一遍滿臉疑惑地接起來：“喂……我是他朋友，我們在外頭吃飯，吃宵夜。不不不，我們馬上回來……”啪掛了電話，就開罵了：“塞你母嘰歪，醫院醫生查房見小陳不見了，說再不回去就報警，讓警察找我們……媽的，回去了。”說完看我說：“我們打車去醫院，明早還要辦出院。你也打個車回去吧！”

  我正要離開，小陳扭扭捏捏的看著我說：“還要你幫個忙。我的手機好像還在小雅那兒……”我沒等他說完，便說：“你自己找她拿就好了，又不是不知道地方……”

  小陳吞吞吐吐的樣子，小黃見了著急地對小黃說：“算了，我明天早晨去幫你拿，順便把你車開過來。你車還停在那小區外頭的呢！”

  小陳一下就笑地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還是黃X好，哎呀，真兄弟……”

  我知道估計是小雅的大哥昨天給他放了話，讓他離小雅遠點，所以小陳才如此扭捏。我便趁機揶揄：“你為什麽不自己去拿啊，你難道怕小雅不再說了，小雅不是都給你嚇壞了麽……”

  小陳支支吾吾不吭聲。小黃倒是一股腦說得幹幹淨淨：“他大舅子昨天來醫院給他上了眼藥，他給嚇破膽了，生怕派+出+所把他關進去幾天”一邊還幸災樂禍的笑著。

  我坐上出租車回家了。一看手機，都他娘的快11點了。哎……

  一回到小屋便聽見新手機在叫啊叫。一看，小雅都給我打了10多個電話，發了好幾個短信了。我拿起電話便給打給33，“喂，小雅，剛去和小黃還有陳XX酒吧聊了會兒。”

  “什麽，你們三個一起喝酒了？”小雅很是驚訝的問道。

  “對啊，小黃打了電話叫的我，算是調停吧。現在沒事了。陳XX明早出院，都不敢來找你拿他的手機，小黃明早過來找你拿。”我說道。

  “哦，哈哈哈哈……我大哥真厲害！看吧陳XX給嚇得。”小雅得意的笑著，又對我說：“我剛看完公司的銷售報表，金招娣提前發給我了，還不錯，心情也好。就是感覺有點冷……一個人睡，有點冷……”小雅開始撒嬌發嗲了。

  “乖早點睡，我今晚給折騰的夠嗆，明天還得去電子城買筆記本，小黃轉了一萬給我。”我一直都如此，裝不住話，藏不住事。小雅有時候就嫌棄我睡眠芝麻大的事，都要給她講……

  “不行，快過來，陪我！”小雅蠻橫地朝我叫道。

  “不行啊，姑奶奶，我也要休息的啊……”我也倔著不讓。

  “小熊，你來嘛，我會給你驚喜噠”小雅嗲嗲地說。

  我一下來了精神：“什麽驚喜啊……”

  “不告訴你，你來了就知道了……”小雅聲音低低的。我感覺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當我走進臥室，眼前的一幕讓我感覺要流鼻血了。小雅穿著上次在惠安酒店的那一件睡衣，昏暗的小夜燈下，朦朦朧朧，小雅看我的眼神也隨之如夢般低垂。

  相擁在一起，小雅像極了一直貓咪，用臉蛋兒蹭蹭我的胸口。感覺到我的致敬，她就推開我：“去洗澡吧……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