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喝太多酒，令自己不舒服。

  一準備喝酒，黃姝或多或少也要參和進來，這樣她哥就惱怒起來。於是我幹脆不喝了，抱著一玻璃杯杯熱水，和她們一起唱歌玩。

  黃姝似乎很享受當一個搗蛋的角色，無視我的惱火，一邊恰到好處的阻止我喝酒，恰到好處地阻隔小雅和我的可能有的機會。似乎不著痕跡，自然而然地插在小雅和我之間。

  除了小雅，換做18號，黃姝也會如此地來參合進來。於是，我對小雅的解釋，倒也看起來那麽令小雅不是太懷疑。

  時間不緊不慢地流淌著，黃姝和小雅儼然有很多說不完的話。黃姝跟小雅，將她們同學的事，對剛開始的大學生活有著十足的新鮮感，語調裏透露著興奮。

  小雅則微笑著看著黃姝，聽她激動地講述，偶爾差一兩句嘴。明顯，沒上過大學的小雅，她體會不到那些快樂。可能，她的心裏也還有著些落寞吧。

  麵對這個嘰嘰喳喳，熱心於向周遭人講述她所看見的感受到的新鮮的小妹妹，小雅這個傾聽者當得有點無奈，時不時投給我無可奈何的眼神，像是求助，我也隻有回應她無可奈何地撇嘴。

  大概快10點半了，小雅不高不低的聲音說著：“姝啊，今天挺晚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小黃聽了此話，肯定是暗自高興得不行。於是，轉頭就對黃姝很是嚴肅地說：“趕緊走，多久了！”

  黃姝很是不樂意的懟回去：“你們天天都喝喝喝，晚上夜不歸家，你怎麽不說你自己……”

  小黃被問得不好回答，便說“女孩子家家的，快回去。”

  黃姝便起身跟著小雅準備走了。我想了想，我也沒啥好玩的，不要耽誤哼哈二將待會的下半場，於是起身對他們說，我也想回去休息了，隨即端起杯子和他們喝了一個。

  小雅轉頭，對小陳說：“車鑰匙給我，我開你的車送小熊和黃姝回去。”

  小車咬著煙，伸手從褲兜裏摸出鑰匙遞給小雅。

  我坐上副駕駛，黃姝不甘心的坐到後排。小雅發動車子，開得很快。我看著中控台，想著可以放一張CD聽聽，於是按了播放鍵，我期待這出現好聽的音樂來。

  正要靠著座椅靠背，放鬆下來。卻聽見了那麽些年讓人熱血沸騰的聲音——“雅蠛蝶”……

  我渾身一個激靈，黃姝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探著腦袋從後排湊了上來。顯示屏上正上演著不可描述的畫麵。

  我們三個都目瞪口呆。黃姝一下子就低頭，像被電了一下的縮回去了她剛剛好很好奇伸地長長的脖子。小雅，手忙腳亂的急刹車，然後使勁摁了摁按鈕，將整張碟片打開了，給扔出車窗外去。滿臉漲紅地還有很多羞憤，朝著黃姝說起了閩南話，我聽不懂。

  我沒回頭看黃姝，她肯定一臉羞澀得無以複加，頭已經低垂到膝蓋了吧。

  小雅有幾句罵人的，我聽懂了。是罵小陳的。

  我也忐忑地說，“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個我不該亂按的……”

  小雅沒理我，依然氣哼哼的。

  小雅直接把黃姝送到她們家門口了，看著黃姝打開家門進去了才重新發動車子，送我，對送我回去工廠嗎？

  黃家的格蘭尼特工廠大門，已讓看門的大爺給關了起來。小雅看了大門已關，直接踩下油門掉頭而走。而我，還沒來得及說出來自己的猶豫和掙紮。

  小雅對我說，“小熊，你呀，剛才哎，真是的，不過也怪不到你。就怪陳XX那個爛人，我都懶得理他了！”

  我怯怯地小聲說，“其實，男人看這個很正常的”

  小雅瞬間來了興趣，側頭看著我：“小熊，你也看嗎？”

  我點點頭說：“大學那會，哪個男生不看這個呢？”

  小雅哈哈大笑出來，“我說呢，我還納悶，你怎麽那麽懂那麽會，我都快憋不住了想問你有過幾個女朋友了……原來是從這些電影裏學的……”

  我訕訕地笑著說，“其實，也沒啥了……”

  小雅止住笑，正色說道：“這樣也不行，你們男人就是怎麽一個一個都跟色鬼一樣！想不到看起來老實的小熊也看，哼，我不開心，你不許再看了！以後都不可以看！”

  我看著她那認真的樣子，氣呼呼鼓鼓的腮幫子，就忍不住笑了：“我不學習，怎麽能讓你那麽舒服呢……”

  小雅笑了起來，帶著很多羞澀，“討厭，不要啦，不理你了……”

  我伸手摸在小雅的大腿上，她被這突然的觸碰，刺激得一個戰抖。小雅，把車開進了路邊的黑暗中。

  隻聽見黑暗中，哢嚓一聲響，是小雅打開安全帶扣子的聲音，我感覺胸口的安全帶的束縛被拋在一側。我的座位被小雅一下放臥倒最低，便感覺小雅跨了過來，她很喜歡上位似的。

  路邊來來往往的車燈，不時讓我看清她的臉上的細微汗珠和臉上那不可言說的痛苦表情，卻是酣暢淋漓於內心。

  小雅趴在我胸口和我說話，“小熊，你上大學，真沒談過戀愛嗎？”

  我說：“沒有啊，長得又不帥，性格也比較悶。不張揚，臉不厚，也不會主動，咋可能有女朋友呢。對啊，你為什麽，那晚要和我……？”

  小雅一巴掌輕輕拍在我胸口，“討厭！”沉默了一小會，她接著說：“不知道，我覺得你看起來蠢蠢的樣子。應該不會騙人，不會欺負人。”

  “不是啊，我是說，你喜歡我嗎？”我有些焦急的問小雅。

  “笨啊，我不喜歡你，我幹嘛招惹你……我好歹也不是醜八怪吧！”小雅有些惱怒。

  我趕緊賠禮道歉：“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就是一時興起而已……”

  小雅明白過來，咯咯地笑起來，“你還擔心你吃虧啊？你自己覺得虧不？是啊，你肯定希望我是個處女吧！”說完，沉默起來。

  我不知道如何回應。我知道那時候的我，更多的隻是沉迷於小雅帶來的令人難以自拔的感官快樂。無法也不能體會小雅的辛酸，也不敢太相信於小雅會對我這個外來仔的一片情濃，直到多年後，自己不再青澀，回想起這段糾纏的戀情，我覺得，要是那時的自己不那麽懦弱，多懂一些小雅，或許不一樣的結局。

  小雅整理衣衫後，從她的小挎包裏拿出她的香水，噴了些在車內，頓時香氛肆意。香水味能夠消除些我們的味道吧。小雅抱怨著說：“陳XX這爛人，成天抽煙，車裏全是臭烘烘的煙味！”

  小雅把車開到KTV的停車場，然後跨上她的小包，上去給小陳車鑰匙。我也隨著一同上去。

  哼哈二將正搖著骰子，劃著拳，一左一右的摟著抱著。小雅明顯怒氣上來了，直接把車鑰匙朝小陳使勁扔了過去，打得小陳一聲臭罵：“塞尼木哎”

  小黃看著小陳，又看看我，我說：“工廠大門關了，進不去。黃姝回家去了。”

  小黃就說，“那你去小陳工廠睡，你快跟著小雅去啊，不然待會誰送你去？”

  於是我蹬蹬的跑了出去。哼哈二將轉身便開始了他們的酒國逞英雄。

  小雅邊走邊罵著，以後誰再敢喊我來，我就殺了他！我緊張兮兮地說：“我不知道，我不喊你來了……”

  “關你屁事啊，你又沒叫我，是黃X，這個鳥人！他跟陳XX有成天亂搞，還叫我去看熱鬧嘛？今晚不是聽說你這個笨蛋來了，我才不回來。被他氣還不夠，還要被黃姝那個丫頭欺負……”說完就開始哽咽起來。

  小雅一邊倔強的甩開我的手，一邊用手擦眼淚。打開車門，便一頭伏在方向盤上抽泣起來。

  我手足無措，幾次伸手又縮回來。最後還是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給她些許安慰，輕聲說：“小雅，別想多了，我也喜歡你，你笑起來很好看的。”

  小雅好氣美好笑地回應我：“你裝好人，是我自己送來的，我就知道你就想著和我玩玩而已，反正白玩白不玩……”

  我努力著想爭辯，卻無力地說出了幾個字而已，“我不是那樣的。我隻是，不相信……”我想承認剛開始那幾天是的，甚至昨天都還想躲著她，可是今天開始，小雅，你在我心裏了。

  小雅停住了抽泣，拿起一張紙巾擦著淚珠，“那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黃姝怎麽回事？不許騙我。”

  我心裏發怵起來，如何告訴她，我隻是那一時的衝動，衝動地對黃姝有了輕薄之舉。對黃姝，我有情愫，那種初戀的情愫。除此外，還沒有什麽，真的沒什麽啊。

  於是我，摸著小雅的頭說：“黃姝是個可愛的小姑娘，我經常和她說說話，聊聊天，可能我拿她當小妹妹，她可能正在懵懂的時候吧……”

  明顯小雅還是沒有全部相信我的說辭。隻說了句，“現實點，清醒點，小熊。你還有很長的路，很多的選擇，別對黃姝犯傻，聽見沒？”

  我傻傻的不明就裏的隻顧著答應：“嗯嗯，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個什麽？還不是在自己的動搖，黃姝的一顰一笑裏，東歪西倒，不知道哪兒跟哪兒了。

  很久的後來，麗麗對我說：“熊哥，你就是太泛濫，對誰都認真，對誰都不舍，對誰都好。可是，你隻有一顆心，一個身體而已。你對我和胖妞的關照，我很感激。在我被QJ被脅迫的那段時間裏，你不嫌棄我，還給我講人生道理開導我，我想你是喜歡我，我也想要人愛，很長一段時間裏，你都是我卑賤人生裏的一根稻草一盞燭火……”

  小雅稍微平複後，開車帶我回到他們工廠，他們家和工廠在一起，所以就比較方便。黃姝家和工廠還有段距離。

  還有工人在加夜班。小雅將我帶到平日裏外貿公司的驗貨員住的樓層，上樓梯的時候，我看見她牛仔褲的臀部濕的。於是輕輕拍了一巴掌，小雅有些惱怒：“幹什麽啊，小心人家看到啊！”

  我悄悄地說，“這裏沒人啊。你看你這裏褲子都濕的呢！”

  小雅轉頭對我恨了一眼，卻柔軟地不行地說：“還不是你給我弄成這樣的？昨天給我弄髒一身衣服，今天又是，你怎麽這麽壞，這麽討厭！”

  她打開門的瞬間，我將她壓在牆邊，熱吻起來，小雅的身子和她的舌頭一樣，軟軟的額。在這裏，我仿佛更興奮，更刺激。小雅卻不能完全投入，她總會注意有沒有人的聲響。

  第二天早晨，小雅讓小陳送我去小黃工廠，小陳推說事多，還是小雅送我去。

  在路上，我想著問題，是關於黃姝，還是不去工廠了，我回廈門吧。

  小雅笑著說，“知道回避問題了？我說，你這麽逃避也不是辦法，你得說清楚，不然黃姝她會一直糾結下去，你要有機會啊，你也會和她一樣有感情發展下去的。”

  好像說的是這個道理啊，可是我卻是不知道如何和黃姝說清楚。

  我跟小黃打了電話，聽他還在睡覺，變簡單說了幾句就掛了。後來聽他老板說，他那晚就睡在KTV包間的沙發上。小陳也是，隻不過小陳醒了就跑了，留下他一個人繼續睡著那沙發。

  小雅像個戀愛中的女人，的確她當時是的。她喜歡上了小熊給她的蠢萌感覺和小熊在床上給她的風風雨雨。她臉上漾著一彎淺笑，和我出現在早餐店。

  小雅說，“要好好吃早飯，早餐很重要，養胃，才能健康。所以小熊必須吃早飯，再忙都是。”

  我木訥的說：“我每天都吃的，從來不會不吃早飯。”

  小雅開車送我到路邊坐廈獅專線，她對我說：“小熊，我想到廈門做事，反正我在廈門的店需要人管理，我也想自己去做。工廠小陳和廠長就夠了，我也是打雜而已。”

  我瞪著眼睛，一臉驚訝：“什麽，你真要來廈門？”一半高興一半擔憂，複雜的心思，就在我心底亂竄著。

  小雅轉過頭去，憂傷地說：“算了，我就知道，你怕我糾纏你太多……我是個結了婚的女人，哪裏有人家那些小姑娘好……”

  我趕緊誆她：“不是啊，你是我親愛的小雅，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還來不及呢，雖然你結婚了，可是我還是喜歡和你在一起……”

  小雅聽了，高興起來，說，“我盡快安排好，我就到廈門來做事。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經常在一起了。”

  小雅高興得不顧那麽多，在我臉上親了好幾下：“我想送你去回去，可是我怕我忍不住要和你去酒店……我安排好了，我就來找你的，你乖乖上班，加油！”

  小雅看著我坐上廈獅專線，然後才開車離開。

  回到我的小屋，我打開鐵門的瞬間，看見掛著的裙子和女人內褲，我嚇了一跳，怎麽回事。才記起來，是前夜，我和小雅弄髒了，我拿回來洗幹淨的。自己嚇自己一跳，拍了一巴掌腦袋瓜兒下：“笨”。

  差不多幹了，我趕緊收了起來。要是胖妞和麗麗看見了會有很多很多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