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有些機械麻木。

  對於這些事，好似楚辭也從來沒放在心上過。

  她仍舊安安靜靜的在別墅內。

  在汪小蘭過世後的一周。

  周延深幾乎是寸步不離的陪在楚辭的邊上。

  若是以前，楚辭會覺得感動。

  但是現在的楚辭。

  剩下的就隻有嘲諷。

  說不出的嘲諷。

  隻是她在表麵，也不曾表露出來。

  安安靜靜的。

  每天除去主臥室就是在客廳。

  兩點一線，再沒去過其他的地方。

  也不曾和周延深說過一句話。

  周延深企圖和楚辭說話。

  但是楚辭總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

  做別的事情。

  不讓周延深再開口說過一句。

  別墅內的氣氛。

  安靜到了可怕的地步。

  ……

  一周後——

  周延深回到周氏集團。

  上麵的人下來不知道第幾輪的檢查。

  周延深必然要在公司。

  在周延深離開的時候。

  楚辭仍舊在沙發上坐著。

  她安安靜靜的。

  而後，楚辭的眼神落在了手機上。

  這個手機早就不是之前的手機。

  就連號碼都換過了。

  那是秦放來醫院的時候。

  楚辭讓秦放準備好的。

  他們不需要太多的溝通。

  楚辭隻是給秦放比了比手機。

  多年的默契，秦放就已經明白了。

  所以秦放偷天換日，給楚辭換了一模一樣的手機。

  但卻不會再被監控了。

  而別墅內一樣有監控。

  楚辭自然也知道。

  她走到了洗手間。

  這才拿起手機找到了鬱紹霆的微信。

  就連微信號都是楚辭真正的私人號。

  隻是楚辭不習慣攜帶兩個手機。

  加上生活裏幾乎都是工作上認識的。

  所以最終工作號反倒是變成了常用的號碼。

  自然，這個微信號，也不會有任何不認識的人。

  她點開鬱紹霆的頭像。

  沒任何的聊天記錄。

  楚辭：【二哥，我願意給你們當臥底。】

  楚辭把消息放出去。

  鬱紹霆沒回。

  楚辭或多或少知道鬱紹霆在出任務。

  十年前的案子重啟。

  鬱紹霆身為關鍵的人物。

  很多事都要避嫌。

  所以不能聯係也成了要求。

  避免讓自己或者別人惹上麻煩。

  畢竟他們要查的人，都是亡命之徒。

  在這樣的情況下。

  楚辭倒是沒介意。

  她就在馬桶上坐著。

  不知道是在等鬱紹霆的回複。

  還是不想回到外麵傭人的監視下。

  忽然——

  楚辭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是鬱紹霆回了電話。

  這下，楚辭立刻接了起來。

  “二哥。”楚辭叫著。

  鬱紹霆的聲音平穩的傳來：“之前的號碼出事了？”

  “嗯。”楚辭沒否認。

  鬱紹霆安靜了一下。

  而後，他才淡淡開口：“楚辭，真的想好了。”

  楚辭嗯了聲，還是很堅定的答案。

  鬱紹霆又沒說話。

  而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鬱紹霆不可能不知道。

  從前天鬱紹霆拿到手機開始。

  秦放就已經事無巨細的在他的手機裏留言了。

  所以楚辭今天這麽說。

  鬱紹霆好似也不覺得奇怪。

  但是鬱紹霆的心頭卻依舊有著一絲說不出的不淡定。

  而現在，楚辭卻又是他們沒辦法走的一條路。

  所有的線索和時間都已經摸順了。

  唯獨差的就是指控周延深的罪證。

  隻要證據齊全。

  就可以讓周延深判決死刑。

  十年前的案子就徹底的落下帷幕。

  但是鬱紹霆說不出為什麽。

  總覺得還有一條重要的線索一直被錯過了。

  而這個案子重啟到現在。

  不斷催促的人反倒是司建。

  看起來並沒什麽奇怪的地方。

  司建就是當年的負責人。

  而司建手下的人死了很多。

  司建要為這些人報仇。

  可是卻又說不上來什麽。

  “二哥，你不用擔心我。”

  “我會很小心的。”

  “再說，我不會露出馬腳的。”

  楚辭以為鬱紹霆在擔心自己。

  所以楚辭說的飛快。

  而等了一陣，鬱紹霆才平靜開口。

  “楚辭，不管你發現什麽，首先發給我。”

  “知道。”楚辭應聲。

  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

  鬱紹霆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任何人問你要，你都不能給。”

  說著，鬱紹霆停頓了一下：“包括司局。”

  這話，鬱紹霆說的冷靜無比。

  楚辭愣住。

  有些不明就裏。

  這十年來。

  司建對楚辭很好。

  對於十年前的案子。

  司建不止一次的表達過。

  他要重啟。

  要給楚家洗清冤屈。

  而這十年來，司建對楚家的人也很好。

  楚家成為過街老鼠的時候。

  也是司建無條件的站在楚家這邊。

  完全沒任何不信任的意思。

  而現在，鬱紹霆卻忽然這麽說。

  楚辭有些費解。

  “二哥——”她開口想詢問。

  鬱紹霆沒說什麽：“聽見沒有。”

  很久，楚辭應聲：“我知道了。”

  在司建和鬱紹霆之間。

  楚辭是無條件的選擇了鬱紹霆。

  起碼楚辭知道。

  鬱紹霆不會陷害自己。

  也不可能讓自己出任何的問題。

  就算不明就裏。

  楚辭還是無條件的信任鬱紹霆。

  鬱紹霆嗯了聲。

  “以後再和你解釋這些。”

  “這個手機是秦放給你的？”

  “是。”楚辭應聲。

  “你現在不要用了，信號發射太多，一樣會被注意到。”

  鬱紹霆低聲交代。

  “我會想辦法聯係你。”

  “好。”楚辭點頭。

  而後，楚辭才沒再說什麽。

  鬱紹霆掛斷電話。

  楚辭收起手機。

  這才若無其事的站起身。

  傭人早就緊張的在外麵等著：“太太，您怎麽了？”

  楚辭也沒太為難傭人：“肚子不舒服。”

  “我讓醫生來。”傭人想也不想的開口。

  “不用。”楚辭拒絕了。

  而後楚辭朝著主臥室的方向走去。

  傭人就這麽站在原地。

  等了一陣，她急色匆匆的給周延深打了電話。

  楚辭沒太理會。

  ……

  時間又過去了幾日。

  楚辭的工作毫無進展。

  起碼在別墅裏，楚辭什麽都不可能發現。

  楚辭有些著急。

  這期間。

  周延深每天晚上都會回來。

  依舊也是摟著楚辭。

  楚辭沒反抗，也沒拒絕。

  隻是和之前比起來。

  楚辭好似乖順了不少。

  這樣的楚辭，讓周延深有些意外。

  但周延深卻不動聲色。

  好似想看清楚楚辭要做什麽。

  楚辭也沒在表麵顯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