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延深的眼神。

  更是不帶任何玩笑的情緒。

  最終。

  妥協的人是周延深。

  他站起身：“吃完東西，上班了我帶你去。”

  “要早上八點後。”

  周延深平靜開口。

  楚辭沒說什麽。

  周延深轉身，打電話吩咐人送來早餐。

  楚辭沒在意周延深說了什麽。

  安安靜靜的。

  ……

  不到半小時。

  清晨5點10分的時候。

  公寓的管家就已經把早餐送來了。

  看的出來，是專程交代過的。

  楚辭低頭吃著，並沒說什麽，也沒拒絕。

  周延深就在一邊站著，楚辭甚至全程都沒看周延深一眼。

  但終究還是因為胃口不好，所以並沒吃太多。

  而後，楚辭就把早餐放在一旁了，周延深的眉頭微擰。

  隻是周延深也沒說什麽。

  此刻才剛剛六點。

  周延深看向楚辭：“再睡一會。”

  楚辭也沒說什麽，閉眼假寐。

  就是不曾看向周延深。

  周延深是習慣了。

  倒是也沒說什麽。

  氣氛也跟著越發的低迷。

  ……

  早上8點。

  楚辭在停屍房見到了外婆。

  外婆安安靜靜的躺在那。

  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

  笑眯眯的叫著：“小辭。”

  給楚辭準備很多她喜歡吃的東西。

  就連回江洲的時候。

  外婆恨不得把家裏所有的東西都帶給楚辭。

  這樣的外婆。

  現在再沒了聲息。

  就隻是平靜的躺在原地。

  一動不動。

  楚辭的眼眶酸脹，想哭。

  但是卻怎麽都哭不出來。

  因為外婆不喜歡楚辭哭。

  楚辭想撫摸外婆。

  但是卻又害怕手中的觸感。

  一遍遍的提醒楚辭。

  外婆離開了。

  在這樣的被動裏。

  楚辭最終沒忍住。

  指甲狠狠的掐入了掌心之中。

  卻絲毫不覺得疼。

  她的眼神凹陷。

  晶瑩的勒住就這麽在眼眶內打轉。

  “外婆，好好睡覺。”

  “我會來看你的，不準不好好休息。”

  “現在你也不會疼了，也不會挨刀子了。”

  “外婆，我會很想很想你的。”

  楚辭說著，聲音都開始變得哽咽了起來。

  周延深站著。

  無聲的把楚辭摟入懷中。

  但是這樣的動作。

  卻讓楚辭閃躲開了。

  是完全不想讓周延深碰觸到自己的意思。

  周延深沒說話，低頭安靜的看著楚辭。

  眉眼裏帶著一絲絲複雜的情緒。

  “出去吧。”周延深淡淡開口。

  是在提醒楚辭。

  畢竟這裏是停屍房。

  不可能呆太久的時間。

  想到這裏。

  楚辭沒應聲。

  她很認真的看著外婆。

  再看著外婆被工作人員推回去。

  楚辭這才轉身朝著停屍房外走去。

  全程，楚辭都沒讓周延深靠近自己。

  在這樣的情緒裏。

  楚辭再沒開口多說一句。

  一直到兩人離開停屍房。

  楚辭忽然抬頭。

  她的眉眼裏卻是異常的堅定。

  一動不動的站著：“外婆的一切事情，我可以自己處理。”

  言下之意，是拒絕了和周延深。

  那種拒絕的意思。

  表達的淋漓盡致的。

  周延深的眉頭微擰。

  看著楚辭。

  “楚辭，你是我太太。”言下之意表達的再明顯不過。

  楚辭並不吃這一套。

  但是楚辭也沒說什麽，安靜轉身。

  而之前的話。

  就像是告知周延深。

  而非是和周延深商量。

  周延深的眉頭擰著。

  下一瞬就把楚辭拽到了自己的邊上。

  “楚辭。”他低頭看著楚辭。

  楚辭這一次有反應了。

  “周延深，簽個字，我們就沒關係了。”

  “之前我們結婚離婚都是宋律師辦的。”

  “現在也依舊可以。”

  楚辭把話說明白。

  而後，她平靜的看著周延深。

  眸光裏的堅定不曾有任何的妥協。

  周延深冷笑一聲：“絕無可能。”

  楚辭站在原地。

  甚至是有些機械麻木的點頭。

  而後楚辭沒說什麽。

  平靜轉身離開。

  周延深安靜的跟在楚辭的身後。

  兩人之間的氣氛。

  好似又降低了幾個度。

  ……

  兩日後——

  外婆所有的手續處理完成。

  外婆被送到了火葬場。

  楚辭穿著黑色的小西裝。

  戴著墨鏡，擋住了核桃眼。

  安安靜靜的。

  外婆過世，知道的人很少。

  秦放算是一個。

  但是秦放也被攔在了外麵。

  說是不允許外人出現。

  秦放氣的咬牙切齒，不知道罵了多少次周延深。

  但是秦放對楚辭的擔心是顯而易見的。

  他並沒離開，生怕再出什麽事。

  接下來的事都很順利。

  外婆火葬後就葬入了陵園裏。

  自然這一切都是周延深準備的。

  楚辭想帶外婆離開。

  但是卻不想讓外婆顛簸。

  而自己的情況，也不允許。

  最終，楚辭無法拒絕。

  在這樣的情況下。

  就算是在墓園裏。

  楚辭也不曾和周延深有過任何交談。

  楚辭親自把外婆放了下去。

  而後，她仔仔細細的把外婆的照片擦拭幹淨。

  顧不得自己的身體情況。

  就這麽半跪在墓園麵前。

  安靜的看著外婆的照片。

  外婆的照片還是笑臉盈盈的。

  看起來讓人覺得格外的舒服。

  這是楚辭最為記憶深刻的畫麵。

  楚辭衝著外婆很安靜的笑了。

  “外婆，我會好好的，您別擔心我。”

  楚辭的聲音清淡的多。

  看著照片上的外婆。

  眉眼裏的笑意好似越發的明顯起來。

  楚辭半蹲著。

  說了很多很多。

  那些小時候和外婆一起生活的畫麵。

  楚辭委屈的時候，外婆抱著楚辭安撫。

  楚辭想吃東西，外婆會想發設法的給楚辭變來。

  鄒麗疼楚鄞。

  但是外婆卻會抱著楚辭說。

  她才是全世界最好的小姑娘。

  是外婆的小公主，以後一定會有一個白馬王子的。

  ……

  太多的畫麵。

  讓楚辭再沒能忍住。

  楚辭低低的抽泣了起來。

  而後，楚辭站起身。

  快速的朝著墓園走去。

  她不想讓外婆看見自己哭。

  周延深立刻追了上去。

  楚辭的步伐很快。

  隻要周延深靠近自己。

  就會立刻被楚辭推開。

  最終，周延深和楚辭始終保持了一人寬的距離。

  ……

  在外婆的葬禮結束後。

  楚辭也沒再回醫院。

  而是回到別墅療養。

  但是楚辭看的出，別墅的安保和之前比起來。

  更為的嚴格。

  甚至就連屋內的傭人都多了幾個。

  那些是為了來監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