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大人？你為何會在此處？”

  藍鷹的語氣算不上太好，也沒給人家好臉色。說完還皺著眉頭看向張栩，眼神當中帶著幾分責怪。

  他還不算是那種行事沒有原則的人，雖說他也一樣貪生怕死，但是還從未想過要背叛家國。

  “是張栩大人邀我來的，我們已經就如何攻打大明做好了溝通。”

  “什麽？”

  李桐也皺著眉頭，他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直接朝著張栩質問:“張兄，你糊塗啊！”

  還未等張栩作答，赫連的笑聲先傳到了眾人的耳中。

  “大人這話說的才糊塗吧，如今你們的皇上想要致你們於死地，而你們一個個的，居然還要維護所謂的皇權，這不是糊塗是什麽？”

  “放肆！我大明豈是你等宵小之輩可以玷汙的！”

  藍鷹瞪著赫連說道。

  “藍大人，我勸你說話之前好好想清楚，現在不是我在求你們，而是你們幾個是在求著我！”

  “好了好了，大家都先消消氣。”

  李桐比藍鷹能夠穩的住心思些，他站出來拉住了藍鷹，以免事態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穩住了藍鷹，李桐看向一旁的張栩，小聲問道:“張兄，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張栩同赫連眼神交流，赫連點點頭轉身先行離開。

  “我的意思很簡單，隻要大明覆滅，隻要後金上位，我等世家的地位隻會更高！

  要麽往上爬，要麽摔進深淵，該如何選擇，兩位不會不懂吧？”

  “可這是叛國啊！此等行為乃是宵小才會有的！我等世家，不該如此啊！”

  世家存留至今，自是有其風骨！

  但張栩意向堅決，他想做的事情，自會有他的手段達成。

  “你們先活下來再說家國吧！”

  張栩知道這兩人很是固執，但沒想到這麽固執，那他便隻能使出殺手鐧了。

  “實不相瞞，不管二位願不願意配合，你們已經在船上，下不去了。”

  “什麽意思？”

  李桐警惕的望向張栩。

  “前些日子有一批死士去襲擊了遼東以南駐紮的我軍將士，之後被我軍的功能射殺過半，你們說，放眼大明境內有這麽多死士的，會是誰呢？陛下對於此事，又會作何想法？”

  藍鷹和李桐越聽越不對勁，他們好像真的上了賊船了。

  “你想陷害我們！”

  “哪能是陷害呢？隻不過是從你們的死士中調了一些而已，不多，各自調了一千，於藍李兩家而言不是難事。”

  “你居然調我們的死士去襲擊軍隊？你瘋了！”

  麵對責罵，張栩沒有半點懼怕之意。

  “我是瘋了，但我不後悔。”

  ……

  未央宮。

  錦衣衛指揮使洪承疇覲見。

  “陛下，關於上次您派我去查的遼東死士一事，臣已基本探查清楚！”

  “說吧，讓朕開開眼，死士一事都有幾家參與其中？”

  “回稟陛下，張、藍、李三家，都涉及其中！”

  “三個世家，輕易拿出五千死士，若是來日他們要戰，將府上全部的死士組成大軍，拿來造反，那定然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果真是讓朕開了眼界，接著念。”

  “回稟陛下，臣還查到，如今張家已派遣死士五萬三千人抵達遼東邊界，隱藏在城東李家的私宅中！”

  “嗯？”

  朱由檢愣了愣，輕笑道：“原來除了張家，另外那兩個世家還有所疑慮啊。若非如此，不會隻有張家派這麽多死士過去。”

  “陛下的意思是，藍、李兩家不會反？”

  朱由檢搖搖頭，說道:“不會，張栩有的是手段讓這兩家順從。劉家呢？劉家那邊可有什麽動靜？”

  “回稟陛下，劉家未派遣死士，近日也未有異動。”

  “究竟是是沒查到，還是他們真不參與？”

  朱由檢不願馬虎，也定不會放過心存異念的家族！

  “罷了，劉家先暫且不管。說說你在遼東那邊的情況吧。”

  “回稟陛下，遼東武靈縣處有死士三千，皆扮作商人。

  遼東仙景縣處有死士六千，其中半數化為普通百姓，半數潛入名貴私宅中。

  遼東杜琦縣處有死士五千，其中……”

  朱由檢有些頭疼的按按太陽穴，趕走身上的困意，隨後繼續問道:“除皇城之外的那些世家呢？有多少是任張家擺布的？”

  “回稟陛下，如今國朝上下大大小小，共二百三十七個世家受張家擺布，隨時可能謀反！”

  洪承疇匯總道。

  這些世家上上下下加起來接近六十萬人，其中不包括死士和侍衛府兵，若這些人真的聯合後金，裏應外合之下，屆時皇宮真的抵擋的住這樣的打擊嗎？

  “不錯的實力。”

  朱由檢殺心愈發堅定，但他依舊還是很冷靜，道:“除此之外，你可曾還調查到其他的什麽嗎？世界還有沒有別的手段？”

  “回稟陛下，除此之外並無其他。隻不過，昨日張家在地下讀訪處約見了藍李兩家，赫連也去了。”

  “可有聽見他們說了什麽？”

  洪承疇有些失望的搖搖頭。

  “回稟陛下，臣未探聽到，他們那裏戒備森嚴，臣無法靠近，所以聽不清楚他們具體的談話內容。”

  事關皇權和世家，他不敢隨意猜測。有些話若無十分的把握，他是不會說的。

  話如果說的不對，是要掉腦袋的。

  “李桐和藍鷹在那次見麵後，兩人的行為舉止可有什麽異於尋常之處？”

  “藍鷹一臉憤恨，李桐滿臉憂心，他們都時不時望向皇宮方向，然後嘴裏說著碎話，至於說了什麽，臣沒聽清。”

  “那個時間段裏，除了造反之外，為了名正言順，他們應該是已經討論好了要扶持哪一個新的皇帝上位了吧，這帝位，究竟是他們世家某個人的，還是努爾哈赤的？”

  “臣不知！”

  “還時不時盯著皇宮的方向，他們哪是盯著皇宮，分明就是在盯著朕的皇位啊！”

  “你繼續替朕盯著他們，若他們有了離開皇城的舉動，即刻攔下，馬上來報！”

  這天，怕是要陰上一段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