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受傷
作者:
雲中宮闕 更新:2021-10-15 07:27 字數:2772
李鎮陵來到武會舉行地,一群人圍在一起,宇晨上前開路,人們撤出一條道來。
李鎮陵走過去,隻見三皇子蔫蔫無力地躺在地上,有個大夫正在給他把脈。
三皇子的右胸口被刺穿了,殷紅的鮮血汩汩流出。
在他的旁邊跪了兩個武夫,此時正被按壓著。
李鎮陵看了三皇子一眼,問看好戲的二皇子:“怎麽回事?”
二皇子瞥了他一眼:“這兩個武夫打架,其中一個用力過度,另一個閃躲,那劍便刺在了老三胸膛之上。”
他隨隨便便說著,但是這事兒可不隨便。
畢竟哪有這麽湊巧的事,你一殺我一躲剛好讓三皇子受傷。
李鎮陵對武夫們說:“今日武會到此結束,諸位都散了吧。”接著又對著侍衛們一一吩咐,“你們將三皇子帶去廂房,你們去宮裏請太醫。”
話音剛落,宇晨立刻帶上幾個護衛安排武夫們撤離。
三皇子被侍衛抬著往最近的廂房去,他一路都喊著:“痛痛痛,你們輕點慢點啊!會不會伺候人啊!”
他喊得用力,傷口一裂,疼痛感侵襲全身,這話剛吼完,人就昏死過去了。
李鎮陵沒看那邊,而是負手緩步來到兩個武夫跟前,淡淡問道:“你們是誰派來的?”
這個問題,間接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三皇子被刺傷不是偶然,而是有人要害他。
而這兩個武夫,就是背後之人派來的刺客。
隻不過這個刺殺方法過於愚蠢,風險也大,真不知那背後之人怎麽想的。
聽了李鎮陵的問題,兩個武夫對視一眼,連連喊冤,那個巴結奉承三皇子的劍客還道:“明鑒啊,我們二人都是普通的習武之人,聽說二殿下要舉辦武會後,就來探春園找人比試。方才在擂台上他一劍刺來,我便下意識躲開,沒想到三殿下在身後的,所以才不小心傷了三殿下。”
二皇子抬腳就踹過去:“還想著負隅頑抗,真是不死心啊。”
李鎮陵收回目光不再看那兩個武夫,而是對歸來的宇晨吩咐:“帶下去審問。”
兩個武夫聞言,不由高聲喊起來:“冤枉啊!”
李鎮陵不理會他們,二皇子嗤笑一聲,抱著刀準備離開。
“人是在你的文武大會上出事的,你不準備回宮和父皇解釋一下嗎?”李鎮陵喊住他,如是道。
二皇子停住腳步,打了個嗬欠。
旁邊的謝樺瀾看看二皇子,又看李鎮陵:“太子殿下,這件事情和二殿下無關,他……”
李鎮陵慢慢轉頭,眼神淡淡的。
因這一記眼神,謝樺瀾身子一抖,立刻閉嘴了。
二皇子冷笑一聲:“我要做什麽,太子皇兄還是別管了。父皇若是因此怪罪下來,我擔著,跟皇兄你也沒關係。”說罷大步離開。
謝樺瀾感覺二皇子心情不太好,此刻追上去沒準兒還要挨罵,於是她抿著嘴低下頭,準備等李鎮陵走後也離開這兒。
可是李鎮陵沒有走,他來到謝樺瀾麵前,喊了一聲:“謝二小姐。”又道,“栩木有為你著想。”
什麽?
謝樺瀾霍然抬頭,不可思議地盯著李鎮陵。
太子殿下怎麽突然跟她說這話,他們沒有交情吧?
再說了,他說謝栩木為她著想,這話就有些可笑荒唐了啊。
謝栩木什麽時候為她著想過。
“太子殿下,這是我和姐姐之間的事情。”謝樺瀾忍著脾氣,低語。
“今日栩木代替你和別人對弈,不是她所願。如果不是老二逼迫,她根本沒想過出風頭。”李鎮陵道。
謝樺瀾不語。
這道理她也不是不懂,但她總歸是有些不甘心的。
“好好想想吧。謝家的後輩也就你們幾個了。謝大公子常年在外,你若和栩木鬧得太僵,謝家的未來可就堪憂了。”李鎮陵說罷就轉身離開,不過最後還是補充了一句,“安城多少人都盯著謝家呢。”
包括幾位皇子。
謝樺瀾轉身看著李鎮陵離去的背影。
李鎮陵走遠後,玉兒不滿地來了一句:“太子殿下這是為大小姐說話嗎?”
謝樺瀾搖搖頭。
不知道。
她不了解李鎮陵,當然不知道。
隻有李鎮陵自己知道說那些話的目的——讓謝樺瀾放下對謝栩木的戒備,多為謝家未來著想從而遠離二皇子,這樣一來,謝家隻有謝栩木一人與皇子有聯係,謝老爺子自然而然就會向著李鎮陵了。
“是因為太子殿下在乎大小姐,不想她和小姐您鬧太僵吧。”玉兒大膽猜測。
“哼,管他是因為什麽,反正那些話我聽不聽都是我自己的事。”謝樺瀾撂下這麽一句,揮袖就走。
……
……
李鎮陵來到三皇子躺下的廂房,太醫還沒有到,給他診治的大夫卻還在。
“情況如何?”李鎮陵問。
“不算糟糕。”大夫摸摸胡須,慢慢道,“三殿下的傷在右胸膛,傷口雖深但不致命。草民已經為他止血包紮了,之後再吃些藥,一個月左右就能恢複。”
那確實不算什麽事兒。
李鎮陵點點頭:“知道了,出去吧。”
“草民告退。”
大夫出門後,李鎮陵看著蹙眉躺著的三皇子,對身後的宇晨道:“那兩個武夫不用管了,直接交給父皇。”
宇晨“啊”了一聲,不懂李鎮陵的安排:“萬一那兩個武夫沒問題呢?”
“不可能。”
“好吧。”宇晨道,“屬下這就去辦。”
宇晨走後,李鎮陵讓三皇子的侍衛照顧好他,也出了廂房。
“這是忍不住要對兄弟下手了吧。”李鎮陵抬頭看天,低聲說著。
……
……
謝栩木和晏青回從竹林回到原地,沒多久公孫吳憾突然蹦出來。
“栩木小姐好啊。”他打招呼。
“怎麽了?”謝栩木以為他有事要說。
知道公孫吳憾是晏青回指的那匹馬後,她對這個人又多了一份好奇。
“啊,也沒什麽大事,就是覺得栩木小姐棋藝好,想著下一次若有機會,在下還想和你對弈一局。”公孫吳憾笑嘻嘻地說。
“哦,好。”
“對了。”公孫吳憾又道,“方才武會那邊出事了。”他將三皇子受傷一事簡單講了講,“聽說太子殿下已經將事情安排好然後回宮了,二殿下也離開了探春園。”
他們一走,探春園的文人武客們自然也都陸續散了。
再說了,三皇子在二皇子舉辦的文武大會上受了傷,眾人想著能走還是快走吧,免得被牽扯進這件事情裏去。
謝栩木聽著公孫吳憾的話,想著難怪剛才李鎮陵突然不見了,原來是處理事情去了。
晏青回道:“三殿下這般受傷,往大了說有人要刺殺他,往小了說,就是武夫們打鬥不小心傷了他。不過不管怎麽樣,那兩個武夫都沒個好結果。”
這一點謝栩木倒沒多在意。
“就看陛下怎麽想了。”她說。
二皇子也不傻,他不會選擇在自己的會上刺殺三皇子,就算要刺殺,也不會用這麽簡單甚至愚蠢的方法。
所以,背後之人還有待確定。
“唉,二殿下最近也挺慘的。”晏青回突然道,“上一次是藏書閣,這一次是文武大會。”
這麽說起來,確實挺巧的。
謝栩木看了晏青回和公孫吳憾各一眼,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你們倆認識?”
算是轉移了話題。
“晏先生是望龍書院的先生,我是書生,雖不在望龍書院學習,但偶爾會因一些原因碰麵。所以我們算是認識。”公孫吳憾道。
謝栩木起身也不在意這個理由是真是假,她隻是隨口一問罷了。
“你是哪裏人?”謝栩木又問公孫吳憾。
都見過這麽多次麵,也說過那麽多話,他們也不算陌生人了,交個朋友也是可以的。
“山門。”
“山門公孫氏?”謝栩木說道,“公孫朋是你的什麽人?”
“是我的祖父。”
謝栩木點頭,又看看晏青回,見對方含笑不語,心中了然了。
她大概明白公孫吳憾為何能成為晏青回畫的那匹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