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星辭終於有了動作。

  她眼神清亮，一如往常。

  “好。”她應下。

  開口的聲音是她自己沒有預料到的沙啞。

  老馮歎了口氣，低聲道：“你這孩子，從小告誡你多少次了。”

  “有些事不是一定要看到真相得到結果才是好的。”

  有些結果，總是那麽的不盡人意。

  “有時候，做個傻子其實也沒什麽不好。”

  往往不追問不強求，知道的越少，才最沒有壓力。

  可顧星辭恰恰相反，什麽事情都要善始善終，一定要求個結果。

  顧星辭微微一笑：“您也太小看我了吧。”

  “所有的結果我敢於追問，就敢於接受。”

  “同樣的，所有的真相我敢於揭開，就一定敢於承擔。”

  “這還打不倒我呢。”

  她挑眉，笑得朝氣洋溢。

  ——

  從老馮辦公室出來，顧星辭輕聲關上門。

  隻是一個轉身的瞬間，她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

  老馮還是了解她的。

  就算剛才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但是必須要承認的是，這件事的的確確影響到她了。

  這個時間的頂層活動的人幾乎沒有，走廊裏非常安靜。

  顧星辭靠在一邊的牆上靜了靜，最後緩緩吐出一口氣。

  她眉峰一挑，起身裝作輕鬆的離開。

  電梯打開，她按了三組的樓層。

  電梯下行，很快 “叮”的一聲響起，門再次打開。

  顧星辭原本在電梯裏發呆，聽到門開的聲音，還以為到了三組。

  腳下剛一動，迎麵一隊就走了進來。

  兩人皆是一愣，隨即一隊進來按下樓層，又問她：“你要出去嗎？”

  顧星辭看了一眼樓層，搖頭後退一步。

  還沒到。

  一隊應聲，按下關門鍵。

  電梯繼續下行，一向話多的顧星辭始終沒有說話，一隊忍不住回頭多看了她兩眼。

  見她眼神渙散，不知道在看些什麽，他奇怪的問：“怎麽了這是？”

  這副模樣倒是少見。

  “嗯？”顧星辭靠在一側，身子歪歪扭扭，像是沒有骨頭。

  聽到他說話，便隻是抬了下眸子，沒有多大的起伏。

  她這幅樣子隻讓一隊聯想到了兩個詞語：死氣沉沉和行屍走肉。

  整個人怪怪的。

  “你……這是被什麽附體了嗎？”

  一隊不是迷信的人，他相信科學。

  但是見到顧星辭這樣，除了被髒東西附身之外，也沒其他能夠解釋的通的緣由了。

  她這樣一個愛財的人，被扣光年終獎的時候都沒這樣過。

  也是 稀奇。

  聞言，顧星辭動了動身子，默默站直：

  “我看起來那麽不正常嗎？”

  一隊：“……”

  見他欲言又止，顧星辭也猜到了他要說些什麽。

  呐呐道：“我還以為我偽裝的挺好的呢，看起來和往常差別這麽大啊。”

  一隊嘴角狠狠一抽，“你臉上就像是寫了四個大字‘爺不開心’。”

  這樣的顧星辭，給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覺。

  顧星辭嘶了一聲。

  “到底怎麽了？”一隊上前一步，有些擔心的望著她。

  顧星辭搖頭，“我隻是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