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再生波瀾
作者:佳人魚玉      更新:2020-03-06 00:57      字數:2176
  南京火燒百戶所的事還沒解決,現在又跟東廠督主的的幹兒子磕上了。

  這人到底得多欠才能幹出這檔子事出來,也委實證實了那句話:人倒黴放屁都會砸後腳跟。

  何琇走後,艾玉跟著餘洪繼續晃蕩在大街上,也采購了一些日常品,順帶捉了隻雞,跟東廠的梁子算是徹底的結下了,那幫沒卵子的閹貨眼急可是什麽事都幹的出,從火燒三家百戶所就能看得出來。

  若是身處南京,艾玉手裏還有百多號弟兄,也不懼他們,但現在可是遠在京師,手底下也就餘洪一人。

  沒辦法,隻能跟背後的千戶邵楠打好關係,萬一哪天王嶽的幹兒子玩陰的,也能問他搭把手。

  艾玉決定回去給邵楠做隻黃燜雞,熟絡一下敢情,吃人嘴短,關鍵時候至少不會見死不救。

  越是一線地段物價就越高,古代也擺脫不了這個萬惡的現實,南京四十文錢就能買下一隻三斤的大母雞,到了北京城,居然要二錢銀子。

  這也是日了狗,在艾玉跟小販炒了半個小時的口水仗,才扣下十文錢,氣的他差點沒甩出錦衣衛百戶的牙牌。

  同時艾玉也讓餘洪記住小販的這張醜陋的嘴臉,日後有幸留在京師,一天非得收他十次保護費。

  不是艾玉舍不得這十文錢,而這分明就是變相的敲詐勒索。

  帶著一臉憤慨,手裏提著一隻劇烈掙紮的老母雞,不緊不慢的朝著千戶所走去。

  而當路過正街,遇上一群像是從皇宮裏出來的采辦太監,一行數十人,兩路而行,手裏提滿了各種各種的物品。

  當路過艾玉身邊,身後的餘洪猛然將艾玉一推,忽如其來的慣性使他打了個踉蹌,隻聽餘洪喝道:“大人,小心。”

  愕然回頭,隻見為首的太監已然從寬鬆的衣袖中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眼見行刺艾玉失敗,竟是毫不猶豫的朝著自己的肩膀紮去。

  “啊……殺人了,光天化日之下殺人了。”太監扯著尖細的喉嚨仰天一陣大喊,在身邊行人的注視下,隻見他麵色蒼白的倒在血泊中。

  瞬間艾玉全明白了,圈套,活生生的圈套啊。

  不用想就知道這幫假裝采購的太監就是王嶽的幹兒子找來的打手,這小癟三動手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才多久,還不得一個時辰就將人手安排了過來。

  也證實了艾玉方才的那句話,太監果然不好招惹。

  倒在地上太監奄奄一息的指著艾玉,身後的一幫太監更是對他虎視眈眈,圍觀的百姓開始對他指指點點。

  此情此景真是黃泥掉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真是有口難辨事實,誰信這是一場陰謀?

  說出太監是自己捅的自己,誰信?

  縱然艾玉跟餘洪有點本事,但也招架不住圍堵上來的數十人,而且難保不準那小癟三帶著後手躲在暗處。

  終日打雁沒想到也會讓雁啄的一天,在無從招架的情況下,艾玉和餘洪讓東廠的一幫太監直接綁走了。

  東廠是個獨特機構,成立於永樂年間,其首要目的是鞏固皇權,其次就是牽製錦衣衛。

  東廠也是一個類似於錦衣衛的情報機製,並且設有東廠牢獄。

  此時,昏暗而又潮濕的牢房中,艾玉和餘洪兩人背靠青磚牆壁,仰頭四十五度望著狹小的天窗。

  最後,不得不接受這個慘痛的事實,我特麽居然坐牢了……

  許是艾玉做夢都不會想到,他堂堂錦衣衛百戶,正兒八經的六品武官居然還會淪為階下囚的一天,並且這一天來的是如此突然,就跟某一天上百度,頭條新聞告訴他夢裏纏綿多年的台灣某位大眾情人嫁給了島國的小八郎。

  餘洪看著艾玉,道:“大人,你說咱倆還能活著出去嗎?”

  艾玉沒說話,隻是對著當前的處境重重歎了口氣。

  餘洪見此,聳下了肩膀,嘀咕道:“我爹娘還指望此番回去給我提親呢,看來我跟柳玉姑娘是有緣無分,隻能圖下輩子了。”

  “啪……”餘洪的話剛說完,艾玉的一個巴掌就扇在他的後腦勺上,“少說晦氣話,初到南京時你隨著大人我經曆了多少大風大浪,不都挺過來了,現在隻是讓這幫沒卵子的閹貨抓了,又能說明什麽?再不濟大人我也是百戶身份,還不信他敢有膽子殺了我。”

  錦衣衛跟東廠明爭暗鬥已有百年光景,誰也不曾壓製過誰,艾玉敢肯定,他被抓的這一消息此時已經傳到了邵楠的耳中。

  艾玉又是牟斌委托重任之人,不消片刻,邵楠自會將其稟告上去。

  隻要牟斌知道此事,東廠的人斷然不敢對他怎麽樣,也正如艾玉所言,他再不濟也是個六品武官,哪怕真的拿刀捅了人,也得走官場程序來裁決他。

  隻要人死在東廠天牢,牟斌就抓住了王嶽的死鞭子,捅到弘治皇帝麵前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王嶽是個聰明人,所以也說明艾玉暫時還是安全的。

  “沙沙……”

  一陣腳步聲從牢房外頭傳來,當艾玉轉過頭,正巧看到何琇和白麵小癟三趾高氣揚的站在牢房外,嘴角勾著譏諷的笑容。

  “喲喲……這不是威風稟稟的艾百戶嗎,怎麽跑到咱東廠天牢來了。”何琇和身邊的小癟三對視一眼,隨後一陣怪笑。

  艾玉:“……”

  這個時候搭理他們,反而會讓他們愈發猖狂,理智選擇了無視,轉過什麽,繼續斜望著牢房的透氣天窗。

  何琇又道:“艾玉,你剛才不是挺橫的嗎?現在怎麽不說話了,你以為這還是南京嗎?進了咱家的天牢就甭想舒坦的走出去。”

  一旁的餘洪蹙著眉頭,朝著何琇呸了一口,“沒卵子的閹貨,設計陷害我家大人算什麽本事,有種從正麵來。”

  艾玉看了下餘洪,又是一個巴掌朝著他的後腦勺呼了過去,罵道:“都淪為階下囚了還能不能消停點,知道人家打小丁丁被切了還問他有沒有種。”

  何琇麵色黑如墨汁,“咱家看你能硬到何事,刺殺咱東廠的人,希望你能從這活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