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個人離得近，濕熱的呼吸開始交纏，四目相對。徐今朝有些發愣地看著路晴。

  可她麵色平靜，黑色的眸子能一眼望到底，透徹的像山間溪流。完全沒有一點情動。

  “你鬧夠了沒有？”這句話一下子破壞了氣氛。

  看著她眼裏的漠然，徐今朝有些惱，“你就不能乖一點嗎？”

  每次找她，她都會找個機會溜走，他甚至花好大功夫知道她的QQ，申請好友了很多次她都不理。

  太不乖了。

  可是這麽近的距離，他看著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呼吸都變慢了。她身上似乎有一股香味，這種嗅覺上的驚喜更讓他激動，好想就這麽抱住她，然後親親她。

  剛才他大致掃了一眼，路晴的腰也好細，真想就這麽抱上去……

  “你走開！”路晴是不可能給他機會的，她惡狠狠地盯著他，一邊警惕著他，一邊把掃把放好。

  今天值日其他人似乎都走光了，隻剩下她，她也得趕快走了。

  “路晴。”徐今朝連忙攔著她，今天他好不容易能見到她，怎麽能讓她就這麽走了呢？

  “你還有什麽事呀，我很忙的。”路晴看了眼時間有些不耐煩，她還得去便利店打工呢。

  “我喜歡你，這事你知道吧。”

  老實說，徐今朝還沒有正兒八經給路晴表過白呢，別看他找人堵人的時候感覺挺霸道的，但真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不自覺地害羞。

  “嗷，我也挺喜歡我自己的。”

  路晴早猜到了，但是她也有好好反思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就讓徐今朝喜歡上了，後來發現也沒什麽，就感覺有點莫名其妙的。

  再加上路晴聽說徐今朝跟謝年走的很近，嗷，她明白了，他們這號人都是見色起意。那可不行，就算他要玩，她也沒時間陪他玩的。

  路晴這句話就相當於間接拒絕他了，徐今朝有些失落，短暫的靜默後，他突然問了句：“我說，你不想要我的初吻嗎？”

  路晴：？

  她愣了一瞬，忍不住反駁：“你的初吻關我什麽事啊？”又有些生氣，“滾吧你，想占老娘便宜再等一百年吧。”

  “你當真不要嗎？路晴，你喜……”

  “別問，問就是沒有。”

  路晴說完就背著書包往外走，徐今朝沒再往前追了，他得緩一緩，心口有點疼。

  ……

  這當然不是最後一次，徐今朝之後也陸陸續續采取了很多措施，可最後路晴也沒答應他，倒是越來越厭惡他了。

  *

  這天晚上，路瑤終於醒了，路晴剛好守在她的身邊，路欣趴在一旁桌子上，頭放在臂彎裏，已經睡著了。

  “媽。”路晴壓低聲音叫了聲，她本來也快睡著了，但是她感覺到路瑤的手動了動便一下子清醒過來。

  幸好路瑤醒來了，她很高興，可眼眶紅了，她握住路瑤的手，“媽，我去叫值班護士。”

  路瑤似乎很累說不出來話，隻能眨下眼。

  路晴擦擦眼睛，眨一下那對潤濕濃密的睫毛，又換了一副堅強的神色。

  等到護士來的時候，路欣也醒過來了，她們兩姐妹對視一眼，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下了。

  等到路瑤的情況轉好，等到她可以下地走路的時候，路晴決定去上學了。易歡有時候也來幫忙照看，路欣放學早也能早點來醫院，路晴便放心了。

  已經是12月了，天氣更加嚴寒。路晴決定讓路瑤在醫院裏過冬，家裏也沒有暖氣。

  醫生說她的心理疾病需要後續治療，關鍵是得看病人自己是否願意接受治療。

  路晴問過了，路瑤說她想呆在醫院裏，隔壁病床上的女人跟她年齡相仿，平時也有個伴。就是有些擔心醫藥費的事。

  “別怕，媽媽，我們有錢。”路晴害怕讓路瑤待在家裏會發生上次的意外，至少在醫院是有人看著她的。所以，她會想盡一切辦法讓路瑤病情好轉。

  “我們哪兒來的錢啊？”路瑤深陷的眼窩看起來年老了好幾歲，她尤其擔心路晴為了錢走上彎路，“小晴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媽，你放心吧。我的錢都是打工掙來的，雖然有些辛苦但好在幹幹淨淨，還有這學期的獎學金，你就別操心了。”

  一到學校，路晴桌子上擺著密密麻麻的試卷，畢竟也有一段時間沒來上課了。

  她並不煩惱，隻是有些遺憾沒能早點做完，現在跟同學們相比學習落了一截。

  當然除了學習之外，還有一件事得解決呢。

  路晴自己也知道冷暴力不好，但她已經說得很明確了，讓沈曳先不要忙著找她了，先好好學習。等到她回學校了，他們再說這個事情。

  然而沈曳一天也沒有放棄聯係她，每天都發來消息噓寒問暖。還像以前一樣那麽溫柔。

  漸漸地，路晴也不阻止他發消息了，就不管不問，隨他去。

  因為她已經決定分手了。她覺得跟沈曳在一起浪費掉她太多時間了，而分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於是，路晴趁下課把沈曳叫到樓下說分手的事。

  沈曳似乎沒意識到路晴的不對勁，他看到她就很高興，親昵地去拉她的手，可是被路晴拒絕了。

  沈曳有些委屈地垂下眼睛。

  路晴停下來，轉身看著他，語氣認真道：“沈曳，我的意思你已經明白了吧。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所以我想分開了。”

  “……你想好了嗎？”沈曳有些措手不及，他其實想過這樣的場景，這也是他一直擔心的事情，可沒想到這麽快就發生了。但他還是想問問路晴的真實想法。

  “我想好了。”路晴緩慢掀了下眼皮，眉目間帶著疏離。不過兩秒，她又移開視線，似乎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

  沈曳沉默了一會兒，又不甘心地問：“你不喜歡我了嗎？”

  路晴點點頭，不耐煩地看了眼腕間手表，“我說的很明白了，不喜歡。”

  突然他走上前來，拉住她的手，手勁很大，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捏碎，可語氣分外小心翼翼，“你能不能再喜歡我一次？”

  還有很多話沒有跟她講呢，比如那天他生日，因為她沒來他就在外麵找了許久，可最後是因為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