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會不會白開，臨縣沒那個閑情雅致，除了表揚褚南玹跟周文方以外，回歸正題。

  “今天我收到上麵的消息，賑災糧在半路出了點事，恐怕不會在預期的時間來到。”臨縣麵露難色，拳頭握緊在控製心中的憤怒打在桌子上。

  聽到聲音，辦公房間裏的氣氛一下子陷入無限低沉中，剛才有瞧不起褚南玹的人，不屑的出聲：“我早就說了，一天兩次加量施粥，遲早會出問題。”

  “是啊，我當初可是沒同意。”

  “這是跟我沒關係，我也沒答應。”

  賑災糧食不到，災民們知道後情緒隻會暴增，再也不相信朝廷，這事情一旦發生，勢必引起恐慌動蕩。

  不僅如此，朝廷上麵知道了，還會遷怒下來，所以剛才有看褚南玹不順眼的人，紛紛出聲，把這個鍋摘的一幹二淨。

  有欣賞褚南玹才華睿智的人，在看到這一幕時，表情變得猶豫起來。

  災難的事，向來都不會尋常事，稍微做不好就會掉腦袋。

  隻是讓他們領褚南玹的好，現在跳出來反咬一口褚南玹，他們還做不到，一時間他們變得糾結起來，用餘光打量著臨縣跟州判。

  這裏兩人位高權重，說話有分量。

  臨縣本就惱火，看到大家的反應後胸=口忍不住上下起伏，被這群人氣到了，一群無為的人，好處不管是否是自己的都揣兜裏，捂的嚴嚴實實。

  不好的，半點都不想招惹上，嗬嗬，這些人想得簡直不要太好啊！

  周文方職場小白，看到眾人的表現跟話後，氣急敗壞的一拳打在桌子上，目光憤怒直視眾人。

  “你們什麽意思？當初開會的時候，你們可都在，有意見怎麽當時不說出來，不站出來反對？現在一個個見著好的半字不提，不好的恨不得甩給南玹，嗬嗬，就你們這些人做父母官，是百姓的悲哀，難怪這麽長時間臨縣一直沒有進展。”

  周文方越說越氣，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撕爛那些人醜陋的嘴角。

  “臨縣大人將大家聚集在一塊，本就是想聽大家對賑災糧的看法跟提議，沒有解決辦法就算了，還轉移目標將矛頭引向南玹，這就是你們當了幾十年官的本事？”

  甩鍋一流，其他事上沉默不做上，連個p都比不上，p至少響還臭，這些人是又蠢又壞！

  周文方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就被褚南玹拉著他重新坐回位置上給製止了，這些人固然可恨，但並不代表所有人，最後一句話說出來，無疑會得罪所有人。

  周文方腚子坐實，感受到褚南玹淩厲的目光，他瞬間回過神，雙眼呆愣愣的轉動望著目瞪口呆傻眼的眾人，他一時間也傻眼了。

  完犢子，他剛才情緒上頭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吧？

  周文方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用餘光看了眼褚南玹，見他麵色不改，心才稍微落回肚子裏。

  南玹沒有生氣，證明沒什麽，這群人該罵，不過下次他得管住嘴巴了，不能平白無故的讓人記恨上，給他給南玹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在坐的眾人在聽到他斥責數落的聲音，一個個臉如醬色，他們一直覺得將最深處的心思藏得很好，沒有人能識破，現在卻被一個年輕自己一倍的小夥子指臉痛罵了。

  將他們心底最深處、最醜陋的一麵，不留情麵的揭露在空氣中，在眾人中。

  這些人中，唯獨臨縣跟州判表情沒有改變，不僅如此，兩人暗自鬆了口氣，說實話，對於這群隻會拿錢不會辦事的人，他們也很是不喜跟頭痛。

  隻不過得顧及的彼此臉麵，始終沒有戳破臉。

  臨縣看到眾人不爽吃癟的表情，拳頭鬆開，片刻後才開口出聲打破現在窘迫的場麵。

  “的確，我將大家聚集過來，是想聽的大家各抒已見，不是聽你們像個站街婦女，潑婦罵街的！”

  眾人臉色尷尬，低著頭摸著臉。

  臨縣不理會他們的反應，道：“都說說吧，今天若是商量不出個結果，就都不要回去了！”

  本來提前召集大家開例會，是曉得大家辛苦想，讓大家商量出解決應對的辦法就各自回去早點休息。

  現在嗬嗬……有精力生氣，他看這群老古董精神得很啊！

  “……”眾人麵麵相覷，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巴。

  周文方看到眾人的嘴角，不屑的哼出聲音，低聲嘀咕：“看吧，p放都會響。”

  “……”眾人臉黑，周文方這是在說他們連個p都不如，不過他們現在隻能忍著，不敢在出聲。

  安靜的環境裏，州判跟臨縣自然聽到周文方的話，隻不過兩人心照不宣當做沒聽到，因為這群人的確該說一說了，否則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褚南玹將所有人的表情一覽眼底，對於其餘人的反應似乎見怪不怪了，他棱角分明的臉看不出情緒，思考了下。

  “臨縣大人，不知道這次是什麽原因。”

  知道根源，才能解決問題。

  臨縣目光看向他，是了，剛才有些生氣差點耽誤說正事，都怪這群老古董，臨縣憤怒的瞪了一眼其他人。

  “這次情況跟上次不一樣，朝廷的賑災糧不少都已經分發到各個地方了；不過我們這裏離得遠，加上山路不好走，災民轉民成寇，給押運賑災糧帶來了困難。”

  臨縣發愁的歎了一聲，繼續道：“實不相瞞，這次的真正原因是賊寇，賊寇數量成群，部分糧食被劫走。”

  押運賑災糧的官差，有好幾個被賊寇打傷，身體上有好幾處肉見白骨。

  押運官差跟衙門的人對此沒一丁點辦法，想過去搶回來，可賊寇對山林熟悉，占山為王，幾次去到賊寇門口前，他們都被侮辱的趕回來，麵子都沒有啦！

  因為這件事，官差不敢再動身，賑災糧才會停在現在的地方，遲遲沒有運送過來。

  大家聽完，每個人臉上浮現著憤怒，有的咬牙切齒，氣憤的曝粗口話，“滾他娘的犢子！”

  這段時間他們每天都活在煎熬裏，半點沒有比外麵的災民好，精神上承受著巨大壓力，就盼著賑災糧早點到，事情早日得到解決，他們也能緩口氣，真正舒舒服服的休息一段時間。

  “我跟大家說這件事，是想看看這麽多人中，誰願意站出來去接應這批賑災糧。”臨縣沒理會大夥過激的表現，對這件事他也很頭痛。

  “……”

  原本憤憤不平的聲音，在這句話後再次恢複無限的安靜中。

  臨縣看著一個個低頭縮脖子的眾人，眉頭皺起，生氣道：“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往上爬。

  這些人啊，機會就擺在麵前不抓住，別人抓住了又說別人不給他們留機會，就這個德性活該一輩子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