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耍大刀!
作者:小二甜      更新:2021-09-08 13:00      字數:3635
  敵人都吐老血了,這打擊成果夠喜人了,可以收手了。

  哦,NO!

  許依諾忙又蹦了出去,再行了一番謝恩禮後,道,“太後,陛下,聽說那青偃七耀刀乃當年震海侯的寶刀。震海侯當年英武,與我大夏交戰七進七出,時無人能敵,乃不世出的大英雄。妾正好會一套刀舞,想獻予太後陛下。”

  軒轅燁一聽就想拒絕,可他如何阻止得了許依諾和玉太後的眼神交流,分明詭計。

  玉太後立即掩嘴笑開,“依諾果真多才多藝,竟還會使刀?!哀家曾看過男子劍舞,卻未見得有女子刀武的,倒是很想瞧上一瞧了。不知陛下可有興致?”

  軒轅燁還想拒絕,許依諾就遞來了一個“不答應有你好看”的威脅眼神兒,這眼神兒他太熟悉,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準。”

  玉太後道,“來人,把那刀拿上來,交予許美人。”說話時,她眼角餘光窺了海寶夫人那一桌,果見海寶夫人向來雍榮慈和的表情明顯僵硬,卻仍是緊緊摁住了身旁一名華服女子。

  許依諾先注意到的是皇後的大黑臉,白雪蘿的定力仍是遠不如海寶夫人的,但怒值明顯不如她娘。此時坐在海寶夫人身邊的那名華服女子,名白珂,正是嫁到東郡太守府的白家嫡長女,曾在宮中伴駕七年,與軒轅燁和白鉞一起長大的長姐。

  白珂:667

  這白家的女人真是一個比一個令人驚喜啊!幾乎同她們的母親一樣,整齊劃一地懟著軒轅皇室,卻都成了大夏朝的一等貴族。若是軒轅族的老祖宗們看到現在的情勢,大概會氣得從墳墓裏爬出來,罵這些不孝子孫竟然引狼入室,自取滅亡啊!

  嘩啦!

  一聲輕響間,隻見著兩個太監扛著一把丈長的長柄大刀走了進來。響聲來自長刀上的七個鐵環,刀身精亮簇新,光可鑒人,可見是常常保養著,刀身上還有繁複的花紋,刀柄嵌寶浮龍,呈青碧色,一落地時,銜環震動,氣勢洶洶,立即讓人想到它當年馳騁殺場時萬夫莫敵的氣勢。

  然而,眾人還不及感懷,刀就被許依諾硬拿了過去。

  嘩啦,嘩嘩……梆!

  “哎呀,好重!”這才到手上,還沒拿穩,長刀就落了地。

  許依諾就像完全不知輕重似的,誇張地叫了一聲,又試著俯身去拿,然後又是梆啷一聲,“哎,臣妾,妾身以為就是尋常手執長刀,如……如陛下曾使過的那些大刀一般。沒想到……這刀和陛下的刀,不一樣啊!”

  她當場裝傻充楞,當真是讓人無語。

  這下皇後是真氣不過了,拍案而起,喝道,“大膽!許依諾,此乃我曾曾祖父的寶刀,你竟敢如此輕褻,來人啊!”

  “哎,等等。”許依諾一臉懵懂,“皇後娘娘,這刀是太後賞給臣妾的,太後都未不悅,您是否有些越俎代庖了啊?”

  白雪蘿想罵,但這嘴巴總也慢了許依諾一拍,“再說了,東夷國都滅了,海族皇室也都歸順我大夏朝了,震海侯便是活過來也必須是我大夏朝的子民。這刀便是獻給我大夏天子的貢物,便早已不是你們家的東西了。娘娘這麽急著劃清界線,可是心中仍掂念著前朝舊屬,這實是不妥啊不妥。”

  白雪蘿氣得想大罵,海寶夫人也氣得倒了杯子。

  “休要胡言!”然而出口的卻是玉太後,她似笑非笑,“依諾你拿不動刀便拿不動,明明自己誇海口,這下丟了人還怪別人做什,該自罰三杯,跟皇後和海寶夫人賠個罪。這刀……”

  “太後,”許依諾嬌聲一嗔,“妾知道錯了。可是這刀您都說賞給臣妾了,可不能收回呀?大女子一言即出,十馬難追。”

  “大女子?!”玉太後愣了一下,失笑指著許依諾,“你呀你,當真一隻小潑猴兒,竟胡諂。罷了罷了,今日大祭,哀家便不治你的罪,趕緊給皇後和海寶夫人賠罪,下去罷!”

  這可真是分明的偏愛,高高沒拿起,放下悄無聲息。

  旁的白家命婦們也有跳出來表示抗議的,但都被太後無視了,向皇帝告狀,皇帝眉峰一彈,慣常冷酷的表情,和一身煞氣森森生人勿近的氣場,實是跟泥牛入海般,連個泡兒都翻不出來。

  左右,東夷國已經是大夏的附屬,海寶夫人想要鬧個啥沒關係,皇後要是鬧得太過難免被人詬病有“不臣之心”。這對於篡權掌國的權臣來說,私底下你想怎麽搞事情都成,放明麵兒上,當著一國太後和皇帝,那也得收斂一下。

  這一會兒,許依諾仗著太後皇帝的榮寵,狐假虎威一番,竟然一下收獲了五千點,並持續刷新中。總值達到一萬點時,她迫不及待地打開了自己的裝備包,給“NB”紙片小人開通了“聽”的功能。說話這事兒倒不及,適合做潛伏者的紙片人兒,能多偷聽些秘密消息什麽的,才是最給力的。

  飲宴在一片明刀暗槍的往來中,持續了一個時辰,才結束。

  許依諾收獲滿滿,宴罷又被太後點名伴駕,準備乘步輦至宣德門。

  在兩儀門的暖閣裏休息時,許依諾才與母親說了些家常話。許母自忍不住歎上幾句之前的事兒,不願女兒涉入太後與海寶夫人的矛盾。許依諾自乖乖應下,趁機又打聽了不少兩個大女主的前塵舊怨。得知海寶夫人於滅國時為白乾所救,因感懷白乾救命之恩,在白府上隱身埋名多年,生下嫡長子時借著先帝登基,才名正言順嫁給白乾成了正妻。

  “呀,攝政王帶兵毀了她的家,她也嫁得出去,還為敵人生兒育女,這心態可真好啊!”

  聞言,在場的女人表情都像被噎到。

  孟婉清攥著許依諾的手,叫她莫要再多言惹是非。

  盧昭儀捂著嘴,小聲道,“我聽說,當年領兵攻入皇城的不是攝政王,而是他糜下的一員大將,據說跟海氏有極大的怨仇,一家兄弟姐妹都被東夷人殺了。攝政王自己也是東夷人出身,不欲趕盡殺絕,便沒有親自入皇城,事後還向先帝請過罪,謝絕了封賞。”

  嗯,這偽君子演得地道,以退為進先抱得美人歸。左右這場滅國大戰明明是他主導,臨到頭了還做出這種明顯“脫褲子放屁”的事兒,明擺著就是演給海寶夫人看的,這個海寶夫人……應該沒那麽蠢,這麽多年會不知道男人當年的“用意”?!

  許依諾心想,她掛的係統就是這個尿性,讓她不惹事兒能成?這不成啊!鴻圖大業就是高風險高回報的事兒,人家老祖宗都不怕了,她怕,怕也沒用啊!

  說是休息一刻,其實是太後要午休,一時半刻哪夠,宮人們都打簾閉門,禁止喧嘩。這一睡,少說也要兩個小時之後了。

  許依諾趁著眾人打盹兒的功夫,就把紙片人放了出去,想試試那個聽牆角的功能。

  紙片人溜出殿時,就是一片帖著地麵走的淺淡黑影,隻要不刻意,沒人會想到世界上存在這種東西。不過,剛溜到門口時,許依諾感覺到異恙。偷眼一瞄,看到有宮人走進來,不小心踩在了紙片人身上。

  唉,原來還有這個BUG。

  ==

  許依諾閉上眼後,便能看到紙片人的視野了,哎,這角度真是不提也罷。

  很快,紙片人摸到了隔壁暖閣,縮到海寶夫人和兩個女兒身後的花瓶陰影裏,視野好,傳聲效果一級棒。

  “母親,這個許依諾不過一介小小美人,難道還需留到秋後?雪蘿你可是堂堂一國皇後,竟然讓這等下賤胚子爬到你頭上,簡直豈有此理。我真是看不下,我不過一年來大夏,怎的就成這樣兒了?”

  不愧是白府的嫡長女,見了皇後氣勢也未減分毫,眉宇間與海寶皇後有七成相似,連聲音都有幾分雷同。想見也不是一個善茬兒。

  白珂憤憤然發泄完,白雪蘿有解釋幾句,最後也像是不知該如何解釋,抿唇不語。

  海寶夫人在兩個女兒之間打著圓場,心下也是氣得肝疼。因為隻有她曾親見祖父英偉不世之功,並承歡膝下,享受過父輩人最榮譽的時光,後見國破家亡最是深刻,無法釋懷。

  白珂說到狠處時,突然道,“不過一個妖婦,生的也都是些不人不鬼的妖孽。父親經天緯地之才,何以還侍妖為主。何不……”

  海寶夫人一個眼神甩過去,打住了白珂到嘴的大逆不道。

  許依諾暗忖:果然,這些權臣沒有一個不想篡位的啊!

  白雪蘿有些不滿,“阿姐莫總是張口一個妖孽,閉口一個妖孽的。”

  白珂剜去一眼,“難道我說錯了。莫不是阿妹你在宮裏待了這幾年,就真同情起這兩個妖孽了。這都多少年了,便是個石頭心也給捂化了,可見陛下對你有多少憐惜?”

  “阿姐教訓得是。但阿姐也莫忘了,您也跟他們在一起七年,今日也未見著陛下念及舊情,留幾分薄麵賞你坐上首位。”

  “你?!!!”

  許依諾暗笑:她猜的真沒錯。這兩女先後入宮伴駕,一個因為年紀太大嫁了人,另一個順利登上了後位 。雖是家族利益選擇的結果,但女人之間的攀比暗鬥從不會少。同樣是付出了辛苦的,好歹白雪蘿還得了個皇後的名頭,白珂是情份和名份一樣沒撈到,能不吐槽嘛!除了吐個槽,她們也不敢在軒轅燁麵前表現分毫了。

  正暗笑著,麵上忽癢癢,她抬手去揮,舍不得收回神識。不想那毛手一把掐住她臉,朝左右一拉,疼得她睜開眼,便瞧見白鉞那惡作劇的壞笑。

  “你怎麽來了?”

  “嗬嗬,要不是小太監傳消息,我都不知你在大宴上這麽風光,一連把整個白家的女人都得罪光了。”白鉞伸手戳了那腦門兒一下,口氣也是好笑又好氣,“我若不來,回頭你教那些女人怎麽生吞活剖了都不知。”

  “這,不還有太後和陛下在嘛!”

  “回頭上了宣德樓,下金鳴池,人多擁促得很,他們兩個哪顧得過來你。”

  許依諾心下感動,想到白鉞的真實身份,眼下兩人湊這麽近雖有些尷尬,但也舍不得真的將人推開,畢竟她每次出現都是為了保護她來的。這麽個小仙女兒,書裏竟然寫成了禍國妖妃,真是……作者這是啥思路啊!

  哦,也不對。那書最後濫尾了,說不定到最後揭露一切,給暴君和妖妃平了反。就算沒有,眼下她即知道了一切真相,也要還他們兄弟兩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