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青銅的時刻到了
作者:小二甜      更新:2021-09-08 12:59      字數:3614
  安仁殿

  許依諾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劃下一個勾兒,但在此之前,足有29個叉叉。

  小李子已經看了好多天了,終於忍不住問出疑惑,“主子,為啥你開始打勾兒了啊?這前麵的叉叉,到底啥意思啊?”

  許依諾故做一臉高深,“山人自有妙計,爾等隻需靜觀。”

  小李子還想追問,就給曉菊攥出去做事兒了。

  許依諾撐著下巴,眉峰不自覺地擰起。

  事實上,今日睡了個大懶覺,她是挺舒服的。躺床上收割皇帝的怒值一大波,還獲得一組超過50人的集體分值,日常獎勵和抽獎都輕鬆到手,再不用像之前一個月,天天起大早地折騰。

  隻是不知為何,有些提不起勁兒,有點忐忑,有點喪,有點鬱悶。

  她不禁在心裏跟係統叨逼叨。

  “我說,怎麽感覺在這個副本裏,我成了個霸道總裁。整天為了追女人,各種花心思折騰搗鼓,搞得這麽患得患失的?”

  憤憤嘖了聲,“你忘了這個副本的名字叫啥?”

  “《霸道皇帝愛上我》……”好吧,副本不是標題檔,名符其實地雙強PK劇本。

  係統似乎又好心提醒,“你也不用太擔心,其實看愛心增漲值就知道你做的這些有沒有效果了。”

  許依諾一看數據,果然這小紅心一連漲了七八個,比起往日她天天親自到場撩拔效果好了一倍。

  那家夥肯定在想自己,就是悶騷得很。可是她都邁出99步了,他也不能一步都不舍得邁。感情是雙向的才美,不然剔頭擔子一頭熱,那多沒意思啊!

  哎,等等,她這是在做任務,管他什麽雙向還是單向。不不不,做任務也要講求技巧和效率,激發攻略對象的主觀能動性,也是策略之一。沒錯,就是這樣。這個跟真正戀愛是不一樣的,對方隻是個紙片人兒。

  這一日,很快過去,同往日無甚區別。

  直到隔日,許依諾尚在被窩裏懶覺,就被風風火火跑來的盧昭儀給叫醒了。

  “哎呀,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睡覺。早前的勁兒都哪兒去了?”

  西宮的女人都知道,目前宮裏就兩個女人敢在皇帝麵前跳騰,而沒有被抓起來哢嚓掉。一個是膽大脾氣騷的許依諾,另一個是背景雄厚的鍾昭媛。她們明裏暗裏說風涼話,看熱鬧,骨子裏其實又羨慕妒嫉恨得不得了。

  盧昭儀就是其中之一,她是不敢參與這種重量級的爭鬥的,但因為靠近爭鬥中心之一的主角,又總有些蠢蠢欲動。這種矛盾的心思,許依諾很能理解,這就是黑粉嘛!明明心裏恨得牙癢癢的,但又幹不掉你,一旦有新的情況,圍觀勁兒比真愛粉還要積極熱情。

  許依諾懶洋洋的,“都用光了。大戰未捷心先死,常使美媚淚滿襟。”

  “你這做的什麽打油詩。我聽說啊,昨天皇帝罰了兩個兵部的大相公,打了20大杖子,有個年紀大的打完之後,還沒抬出宮就死在半路上了。最近陛下的火氣,有點兒大呢。”

  許依諾暗忖,何止有點大,一直都很大的好嘛!

  “你沒發現,自從鍾昭媛出來後,帝宮那邊受罰被處死的宮人,好像又增加了。我最近才得的消息,據說那些宮人幾乎多數都是宮女,且都是想爬龍床的那種。嘖,感覺這宮裏又要不太平了。許依諾,你說是不是又要有什麽大事兒發生了啊?”

  許依諾本是不想理的,但聽到皇帝又殺人的消息,有些躺不住了。她整天忙著勾搭男人,關注係統數據,並沒注意其他。後宮不得幹政,要是後妃打聽前朝消息被發現,定會受到重罰的,能有消息源的人,都不尋常。盧昭儀而今與她走得近,大家也知道對方的不少底細了,才會跑來跟她透消息。這也是有目的的,對方多半也是希望做消息互換,從她這裏再多了解一些情況。

  她扭頭直看著盧昭儀,“我也覺著有情況要發生。啊,對了,我忘了跟你說,聽說月前鍾昭媛突然跟皇帝告假幾日,是因為突然遭了邪祟的緣固。這邪祟啊,真是能搞事兒,怎麽好盯著你們‘昭’字輩兒的折騰,真是……你最近可得少出門兒了,省得不小心遇到鍾昭媛,把那玩藝兒又招回來了。”

  盧昭儀一聽,臉色就變了幾變,想罵“那邪祟不是你折騰出來的嘛”,偏偏她又沒有真材實據,一時被許依諾的黑心厚臉皮氣到,憤憤然走人。

  許依諾洗漱後,如往常一般,和孟婉清去溜園子。還故意挑了個別道,孟婉清瞧著陌生不想亂跑,屢次提醒許依諾都被糊弄過去,便進了曾經采櫻桃的那個園子。

  園中紫荊花開,滿樹姹嫣紅,煞是美麗,這是尋常在西宮花園裏難見的美景,此時櫻桃早已經沒了,還有蘭草,丁香,美人蕉燦燦綻放,一路行來鳥語花香,蜂飛蝶繞,愜意不矣。

  正逛著時,突然聽到湖心亭裏傳來一縷琴聲。

  許依諾欲上前,就被孟婉清攥住了,示意她看向亭周,果然肅立著一溜兒的黑甲禦林軍,再過去她們就要被盤問了,孟婉清不想節外生枝,拉著許依諾便要離開。

  許依諾哪裏肯啊——到嘴的肥肉也不難吃,她沒道理吐出去。

  刷分去!!!

  然而孟婉清突然生氣了,攥著許依諾的手像鐵箍似的,竟然怎麽都掙不開。

  “諾諾,你答應過我的,你都忘了麽?”

  “清姐,我就瞧一眼是誰談琴,又不會……”

  孟婉清臉色更沉,“諾諾,若你執意如此,那咱們這姐妹情誼就算走到盡頭了。以後你要做什麽,就隨心去做,我再也不會管你。”說著她轉身就走,態度少見的絕決。

  許依諾無奈,隻得追上去哄。她也試著詢問原由,孟婉清隻道她每靠近皇帝和受傷成正比,為了她的小命著想,隻能如此。

  許依諾知道孟婉清說的沒錯,隻能暫時收了手。

  ==

  軒轅燁揮退了執琴的鍾昭媛,便要回宮。

  李寶瑞待走了一截,跟旁人拉開了些距離,才稟報了一聲,“陛下,適才許美人和孟婕妤來過禦花園。”

  軒轅燁腳步一滯,又繼續前行,並未問,也未阻止。

  李寶瑞知道主子這悶騷的性子,繼續道,“不過好像孟婕妤以姐妹關係要脅,不讓許美人前來尋陛下,許美人礙於姐妹情誼便跟著離開了。”

  軒轅燁五指一收,麵上表情不變,眼底卻滾過一抹怒色。

  “陛下,這方離西宮也不遠了,都能看到安仁殿那方的佛塔了。”安仁殿之下,便是有座寺廟並一座道堂,當初軒轅燁差點兒把後妃們都送進去住。雖然寺廟道堂的修建規製也是皇家頂級的水準,內裏居間也以數十百間計,住下幾個妃嬪不在話下。但這事兒要傳出去,總歸是會讓那些妃嬪的家人不樂意,便作了罷。

  軒轅燁剛好沿著遊廊登上高處,回眼一看,果然見著那主的亭台樓閣。腦海裏便浮出女子爬在宮牆上,唱歌的樣子。

  他眉頭擰得更緊了,聽著李寶瑞說著許依諾近來除了抓牆撩男人外的小日常。

  “聽說許美人和盧昭儀私下裏合夥,將許美人搗騰出的那些奇怪的遊戲,賣到了宮外,賺了不少利勢,分紅不少。現在,整個京都富戶貴圈兒,每月都巴望著盧昭儀能從宮裏送出一個新遊戲來。”

  故而,遊戲社交應孕而生。盧家的門楣最近剛換了新的,府中的郎君娘子們收到的聚會請帖足足增加了三倍。年輕人們愛玩愛鬧愛交際,這都無可厚非。但見麵聊什麽,談什麽,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軒轅燁聽得心頭拱火,突然便下了一令。

  “傳朕口諭,端陽將近,應祭拜龍神,祈福辟邪,切忌玩物喪誌,取締掉那些不入流的遊戲。若是違令者,需到乾坤門前受罰,笞掌刑25.”

  “啊?這……”李寶瑞一聽,傻眼兒。這,這叫啥事兒?!

  軒轅燁一個利眼過來,嚇得他趕緊低頭,諾諾應下。

  隨即,皇帝品諭傳遍全宮,那一盒盒的玻璃跳棋,楚漢相棋,三國殺牌,全都被沒收清繳,消毀掉了。

  許依諾看到被太監們當場燒掉的紙牌,那洶洶的大火仿佛舔在臉上,又熱又燙,跟被打臉也不差了。

  盧昭儀抹著眼眼,哭咽,“許依諾,陛下突然下這命令,是不是惱上我了啊?我聽說今日早朝上,我爹都被皇帝狠狠批了,差點兒要被托去乾坤門前打手板兒。這可真是……真是丟臉死了。”

  許依諾咬牙道,“那個……”

  差點罵出“臭男人”三字兒,被曉菊用力攥沒了,她隻得悻悻然改口,“他不是惱你,是惱我。你家不過是遭池漁之災罷了,沒拉去午門打屁股,就是萬幸了。”

  盧昭儀瞪眼,“許依諾,你怎麽說話呢你!難不成你還希望我爹被拉去午門不成了。我還聽說,你爹也一樣被訓了,而且連半個字兒都沒駁,這還是陛下有史以來第一回呢。以往,都是你爹在朝堂上大張旗鼓強當帝師教訓陛下來著。這回,我瞧著陛下終於借著許家女兒,揚眉吐氣了一回。”說到這兒,盧昭儀露出了睽違已久的笑容。

  “另外啊,聽說陛下這回還特別賞賜了鍾昭媛。說她秀外惠中,德賢兼備,很會打理自己的閑暇生活,撫瑟吟詩,對舞當歌,凡此種種怡情怡性的技藝,最適宮中眾妃之表率。讓我們,多跟鍾昭媛取取經……”

  到此,盧昭儀眼中的興災樂禍已經昭然若揭。雖然自家生意遭了打擊,但這也不過是一時的。產品已經推銷成功了,皇帝隻要不昭告天下,出皇詔不準玩,過了這陣兒風,他們照樣賺錢。但因此而讓許依諾不痛快了,感覺就很爽。

  許依諾明白了,這女人的重點在這兒等著她呢,還是為了來看她笑話的。

  大豬蹄子這一招,根本就是故意針對她。

  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

  他對她已經因愛生恨,這是到了使用“浪漫邂逅”的時刻,一舉衝上青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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