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徐歲寧記不起從前的他。

  也不甘心，她會因為從前的他，不得不選擇她。

  陳律之所以再次接近徐歲寧，是因為她的表現，並不是那麽厭惡他，很多時候，也會有些許感情流露，這讓他看到了希望，所以才重新找她。

  如果徐歲寧，果真對他徹底心如死灰，他也不不會再去打擾她。

  “真應了薑澤那句話。”陳律淡淡說。

  你感覺你在玩徐歲寧，有一天你回過頭去看，就會發現急得團團轉的，是你自己。

  ……

  李塗到底是按照陳律的指示，緊緊盯著徐歲寧。

  別看他跟徐歲寧沒有接觸多久，但這姑娘，很多時候確實是蠻軸的。就比如她不想再接近陳律這事，一心咬定他不會帶給她好的未來，就一直否定他，一心覺得那少年是記恨她，人家怎麽勸都沒用。

  李塗在酒吧看到徐歲寧的時候，她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他喊了她好幾聲，她才恍恍惚惚的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怎麽來這家酒吧了？”她問。

  李塗解釋說：“這家酒吧也是我的。”

  徐歲寧點點頭，說要一杯酒。

  李塗為難的說：“那位不讓。”

  徐歲寧怔了怔，然後有些不太高興的說：“和他有什麽關係？”

  僵持著，她聲音沙啞的說：“我心情不好，還不能喝酒麽？”

  徐歲寧真的是太難受了，從陳律那裏離開之後，一直難受到現在。李塗是沒有辦法理解她的心情的，因為少年不肯見她，說明他對於過去的事情，依舊耿耿於懷。

  這讓她很自責，也很愧疚。

  說明她之前可能還是做了一些，讓他心寒的舉動。也許他那天，還是受了傷。那些傷害，原本都是她自己應該承受的，結果人家替了她。事後她卻沒有管過人家，誰能保證，他那段時間，怎麽過來的。

  也許很難熬，所以他不原諒她。

  她事後沒有報恩，他恨極了她。礙於氣量，嘴上才雲淡風輕。

  “李塗，你讓我喝吧，我喝點酒，自己想一想事情。我想好過些。”徐歲寧懇求道。

  李塗看看她，歎了口氣，最後順了她的意。

  徐歲寧一個人坐在角落裏，一小杯接著一小杯的喝，喝著喝著，就忍不住眼淚簌簌往下掉，其實很多時候，她都情願，少年沒有來救她，她被傷害就算了。在那個夜晚，沒有人卷進來，而她死了一了百了，不用他人承受無妄之災。

  就不至於，她現在想起來，心裏還隱隱作痛。

  徐歲寧在酒喝完了之後，又去問李塗要了一杯，李塗沒敢應，電話那頭的陳律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卻淡淡說：“讓她喝。”

  她是在喝了不知道多少之後，感覺到麵前站了個人，她眼睛已經模糊了，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

  徐歲寧伸出手，想靠觸摸來辨別五官，男人頓了頓，然後蹲到她麵前配合她。

  她輕輕的撫摸著，然後突然小聲的說：“我以後再也不給別人指路了，這樣你是不是就不會再因為我受傷了？”

  陳律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然後喉結滾動了下，“嗯”了一聲。

  徐歲寧也不坐著了，從位置上跟他一起蹲下來，說：“我想回家了。”

  陳律認真的看了她一會兒，原本以為她是認出了什麽，結果她是醉了，自己陷進了那段記憶裏。

  他說不上來是失望還是什麽，見她緊緊抱著她自己，便伸手過去，將她雙手打開，她拒絕間，整個人貼近他懷裏，又趕緊雙手摟住他的腰。

  徐歲寧的手指箍得緊，他感覺有些癢，那種暗示的男女曖昧的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