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塗看著陳律的視線一直在徐歲寧身上，深沉而又晦澀，有些難懂。

  他頓了頓，然後收回視線說：“徐小姐，他也沒有恨你的理由，你別多想。”

  徐歲寧咬咬唇，說：“大概有的。”

  李塗微微一愣，而後再次看向陳律。後者沉著聲音說：“歲歲，我陪李塗再次去替你問問，你不要多想，好好工作好好休息。”

  送走了徐歲寧之後，李塗有些納悶說：“她一會兒說你喜歡她，一會兒說你恨她，所以你到底是喜歡她還是恨她？”

  陳律沒回答。

  但他那時候，的確並不算喜歡徐歲寧，他隻覺得她聒噪，還挺不要臉。

  陳律那會兒，不否認她好看，但她也的確沒驚豔到他心裏。反而她把他的跟屁蟲跟班給拐走之後，他有一段時間，相當厭惡她。

  沒了小張三，陳律很多事情都得自己跑腿。

  而他報複心挺重，原本跟她那麽長時間，是想找個機會傷害她。那種惡意一旦上來了，不是陳律自己可以控製得住的，他失控的想把她關起來，折磨她弄死她。可幾分理智又警醒著他。

  所以他給徐歲寧送了一副很貴的手銬，提醒她別再來招惹自己，也告訴她，他不窮，沒必要用那副可憐兮兮的同情眼神看他。

  隻是隔天，她就指著他跟人群說，他喜歡她。

  陳律從小到大，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人，自然不理會。

  一直到她，在別人辱罵他時，她衝進人群，幫了他一回。

  所以陳律在她那次被人猥.褻事件裏，也幫了她一回。

  至於恨徐歲寧……

  陳律不恨，但從那次之後，他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埋怨跟厭惡她。

  哪怕到現在，埋怨的情緒也依舊偶爾充斥著他的胸腔。

  因為徐歲寧，是一個騙子。

  他收回視線，發現李塗正在盯著他看。

  “在想什麽呢？”

  “沒什麽。”

  李塗說：“你剛剛的表情，清晰的寫著生人勿近。”

  陳律不言不語。

  “我在想，你不告訴徐歲寧，是不是為了證明什麽？”李塗思索著，“我調查來，那群知道你的人裏，你最後一次見你離開她的城市，是跟一個女生一起，那個女生，是不是就是周意？”

  他挑了挑眉，終於用正眼看了他。

  李塗幾乎是立刻就往後猜：“她是不是就是在那一次，救了你？”

  陳律終於開口說：“你話太多了。張喻話也多，她大概率不會找一個話癆，怪不得瞧不上你。”

  這話簡直戳在了李塗最痛的點上，他表情變了變，說：“你不用給張喻花心找借口，她哪裏是不喜歡話癆，她就是不喜歡我。你就說她這人是不是不道德，不喜歡我，還哄著我跟她回家呢。”

  陳律淡淡說：“她幾年前還撩過陳漣。”

  李塗氣的瞪眼，“什麽，還有陳漣？”

  他開始後悔了，那天陳律跟陳漣打架，他也應該上去插一腳的。

  陳律卻不再說話，反而讓他這幾天盯著徐歲寧，怕她難過了要出事。

  李塗不明所以，說：“要不你告訴她得了唄，告訴她她不就不會再難過了。”

  誰知這話卻讓陳律沉默了很久，最後自嘲的勾勾嘴角，半天才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