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懷才是一籌莫展。

  本以為和杜輕芃成親就能順利得到安國公的支持，沒想到杜輕芃這個女人竟然和自己說什麽已經和安國公府斷絕關係了，他怎麽能相信。

  當然不是真的斷絕關係，隻是杜輕芃實在不敢去和父親說什麽儲君之位，想到出嫁之前的遭遇，她更是怎麽也沒有膽量去和母親提起，她至今還記得母親給自己的那一巴掌，直接把她打懵了。

  趙瑾懷也沒有想到杜家的大小姐是如此膽小如鼠的性子，說也說不通，幹脆暫時放棄，總歸自己的正妻是杜家的大小姐，也不怕整個安國公府與自己為敵。

  所以他把目光轉向了太子那邊，其實他本來準備下手的是杜輕音，畢竟是鎮遠將軍的女兒，若能為自己所用......

  可惜，老天爺並不配合，趙瑾言整日把杜輕音拴在身邊，看得太緊，他完全沒有辦法下手，倒是太子妃......

  “殿下，你要去哪？”杜輕芃睡得朦朦朧朧之間，看見身旁的男人起身，不免滿帶困意地問道。

  “起夜，你先睡著吧，”趙瑾懷溫柔地替杜輕芃掖了掖被角，看著她重新睡去方才站起身，眼神陰暗。

  胡菀之揮散了所有的宮人，自己獨自一人坐在榻上哭得厲害，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眼巴巴地嫁到了皇家，卻換來了這樣的對待！憑什麽！就因為她的身份低微嗎？想到自己與杜輕音想比，身份卑微得可憐，一時間又不免有些怨恨起自己的父親來，若父親身居要職，他們怎麽敢這麽欺負她？

  窗外突然躍進一人直奔她而來，胡菀之嚇得剛要呼喊出聲，那人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輕輕的豎起食指抵在她的嘴邊，她這才看清楚，來人是大皇子趙瑾懷。

  “大殿下......”胡菀之往窗外看了幾眼發現已經關上了這才微微放下了提起的心。

  “怎麽又哭了？”趙瑾懷溫柔地擦幹她眼角殘留的淚水，溫聲道：“太子不值得阿菀你如此傷心！”胡菀之看著燭光下趙瑾懷溫柔的眉目，聽到他言語間的憤懣、不甘和失落，心動了動，止不住淚流得更狠了，倘若太子也能這樣對她......

  “唉，你這樣真叫人心疼，”趙瑾言苦笑著歎了口氣，親了親她的嘴角，見胡菀之木在那裏似乎被嚇到失了反應，低頭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含著她的唇吻得更深了。

  胡菀之雖說已經成了太子妃，可實際上仍舊是黃花閨女一個，哪裏經過這些人事，瞬間被趙瑾懷吻得嬌喘連連，臉頰泛紅。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一把推開了趙瑾懷。

  “大殿下...你！你這是做什麽！”胡菀之尚未喘勻氣，便出聲指責道，完全忘記剛剛自己似乎也是很享受。

  “阿菀，吾心悅於你，”趙瑾懷執起胡菀之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不讓她有絲毫逃避。

  “大殿下！我...我是太子妃！”胡菀之連忙掙脫趙瑾懷的手，不敢置信地問道，仿佛不敢相信這一幕。

  “阿菀，”趙瑾懷眉目深情地喚了一聲，“我一直都喜歡著你，當初我求父皇賜婚，卻不料被太子捷足先登，卻強迫我娶了杜家小姐。你可知那晚我看到你擔心太子的暗衛，我的心有多痛？”

  胡菀之震驚地看著趙瑾懷，心裏卻把他說的一番話暗自掰碎了理解。原來，大殿下才是她的良人嗎，卻生生地被太子從中作梗破壞了。真的，是這樣的嗎？

  胡菀之並不蠢，她不敢完全相信趙瑾懷說的話，隻是心裏卻被打破了一個窟窿，正急需什麽來填滿。

  趙瑾懷也沒有想讓她一下子就相信自己的說辭，總歸她沒有那個膽量去問父皇或是趙瑾言，那樣的話，他說的可不就是真的了？

  “阿菀你好好想想，太子是不是從未對你有過好臉色？那是因為他喜愛的是杜輕音，他這麽做隻是為了讓我為你失控好被他抓住把柄！”

  胡菀之更是不安，等趙瑾懷離開之後，忍不住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還隱隱劇烈跳動著，望著剛剛趙瑾懷來時的窗戶，眼神不明。

  太子寵信杜輕音，大殿下卻拋下了杜家嫡出大小姐獨獨心儀自己，這樣說來，那庶出的杜輕音又怎能比得過自己？

  想著，看向那扇窗的目光莫名柔和了些。

  趙瑾懷自信滿滿地回到了寢宮，掀開被子看了眼熟睡的杜輕芃一眼，扯了扯嘴角。

  真是沒用的女人。

  夜探香閨的不僅僅隻有趙瑾懷一人而已。

  輕音在黑暗中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趙瑾言，雙手抵在他的肩頭，又顧忌著他身上的傷不敢用力，隻好無奈地開口：“殿下趕緊起身吧，免得傷勢又加重了。”

  輕音一番好心卻不被壓在自己上方的男人所理解，趙瑾言半臂壓在輕音的身側，免得真的把自己的重量壓在她身上，有些不滿。

  “親親你就走，”說完不等輕音反應就低下頭，臉頰朝著輕音靠過來。

  一雙眼眸格外清亮。

  轉眼唇就被堵住了，趙瑾言卻隻是輕輕啄了一下，然後唇離開寸許，看了看，又低頭啄了一口，突然頭靠到輕音的一邊頸側，喉嚨間溢出聲聲笑意。

  輕音有些發愣，趙瑾言心裏卻滿足得不得了，仿佛最珍貴的東西失而複得一般，一手握住輕音的一雙手抵在床頭，又俯身親了上去，凶猛、強勢得像要把輕音吞入腹中一般。

  黑暗中兩人的喘息越來越重，趙瑾言卻還是不肯放過輕音，舌尖舔了舔她如玉的耳垂，然後緩緩向下，唇一寸寸地略過她的脖頸、鎖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放開了握著輕音的那隻手，轉而覆上了那一團綿軟，輕輕捏了捏，輕音不免顫栗地哼了哼，趙瑾言看清她眼裏含著的水光，笑了笑，上一世她就這般敏感。

  他從來都知道她的弱點在哪裏。

  吻著她的人突然不動了，趴在她的肩頭喘著氣，讓她不敢亂動分毫。

  趙瑾言平息了一會，又親了親她的耳垂，看她止不住又顫了顫，方才趴在耳邊啞著嗓音問道：“怕嗎？”

  不怕的，輕音在心裏回答道。是她欠他的，這輩子她該多愛他一些，愛這個為他情深如此的男人，她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

  本該就是他的。

  趙瑾言察覺出肩膀溢出的絲絲疼痛，也沒有去管，翻了個身將輕音抱了個滿懷，輕音怕壓到他傷口，掙紮著不肯。

  “讓我抱會，”趙瑾言還是沒能放手，懷裏是他的輕音，滿滿的都是她的氣息，這才讓他有活著的感覺，有活著真好的感覺。

  “想當太子妃嗎？”趙瑾言突然問道，輕音聽不熟他話裏的喜怒，沉默了半晌，悶悶道：“想的。”

  歎了口氣，又摸了摸她的腦袋。

  “睡吧。”

  那本來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