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天下烏鴉一般黑
作者:安想然      更新:2021-09-06 13:41      字數:2152
  程鳶曾經試圖去回想過她與楊景淮之間的回憶。

  可是她除了記起楊景淮曾經救過她這件事外,他們再多的相處細節就想不起來了。

  這次來京都,是衝動的。

  程鳶本來訂的是去海城的機票,可到了機場後,在看到有飛京都的航班時,她便衝動的把機票改簽了。

  在飛機上程鳶想的是,她來京都隻是單純的看一看,走一走,那會並沒有想想要來見楊景淮。

  但程鳶沒想到,她才出了機場,楊景淮就出現了。

  他似乎和秦飛楊一樣,在她身邊安了人盯著。

  手機接收到無數拒接電話,都是褚嘉遇打過來的。

  程鳶看了一眼,全部點了刪除。

  晚餐的時候楊景淮帶著程鳶出去吃飯,據說還有個朋友一起。

  去了餐廳才知道,楊景淮所說的朋友居然是褚慕北。

  “居然是你?”

  程鳶很驚訝。

  她沒想到楊景淮居然跟褚慕北也認識。

  “程小姐。”

  褚慕北那張向來冰冷的臉上難得露出笑意,“很高興在京都見到你。”

  兩人客氣的握手。

  “喬安知道你來了京都嗎?”程鳶下意識的就問。

  前些日子顧喬安還一直跟她吐槽著和褚慕北的糾纏關係,抱怨這個男人對她忽冷忽熱,卻不想可能褚慕北早就離開江城了。

  “我跟她已經結束了。”

  褚慕北淡淡的說道,倒是不介意提起顧喬安。

  “先點菜吧。”楊景淮把菜單交給程鳶。

  程鳶點了兩個自己喜歡吃的菜,剩下的交給了兩個男人去點。

  褚慕北點完菜後把菜單交給了服務員。

  通過他們的閑聊程鳶聽出了,楊景淮和褚慕北是合作夥伴,這次褚慕北來京都是要和楊景淮談合作的。

  程鳶本來想,既然是工作上的事情想來也就與她無關了,但沒想到後麵卻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他們在談的,是怎麽聯手打擊褚嘉遇?

  “你們當我的麵談論如何擊褚嘉遇,就不怕我向他通風報信?”

  楊景淮聽罷輕笑出聲,“你會嗎?”

  程鳶挑眉,“你如何肯定我不會?”

  老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楊景淮就這麽肯定她會眼睜睜的看著褚嘉遇被圍攻而置之不理?

  “就算你告訴他也無妨,生意競爭是常事,但我相信你不會。”

  楊景淮的回答裏滿滿的都是對她的信任。

  程鳶抿唇。

  如果說褚慕北要對付褚嘉遇的話她還能理解,畢竟褚慕北對褚家有不可解開的心結,想要一雪恥辱也無可厚非。

  但是楊景淮的話,程鳶想不出來他的動機。

  吃飯期間楊景淮臨時離開接了個電話,餐桌上隻有程鳶和褚慕北在坐著。

  “他怎麽會放你離開江城?”褚慕北問。

  “我們離婚了。”

  程鳶淡淡的回道,看到褚慕北不太相信的樣子,微微勾了勾唇,“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了。”

  “他出軌了?”

  “與出軌無關,隻是我累了。”程鳶自嘲的笑,“我跟他本來就沒有感情基礎,什麽時候累了就什麽時候分了,也正常。”

  到底還是不願意給褚嘉遇定下出軌的罪名,程鳶想,應該也沒有像她這樣好的前妻了。

  她的解釋褚慕北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又道,“沒想到你和會楊景淮認識。”

  “他曾經救過我。”

  “他對你的態度不像隻是救命恩人這麽簡單。”

  褚慕北的眼神很毒。

  “你呢?”程鳶反問,“你這麽費盡心思去對付褚嘉遇,是想報複還是想證明?”

  褚慕北的神色微變,“你說呢?”

  程鳶聳了聳肩,“我猜不透你。”

  不過,不管是報複還是想證明自己,程鳶都可以理解。

  畢竟被親生父親拋棄,心中有所恨,想要通過某種方式來提高存在感也是正常的。

  楊景淮打完電話回來看到他們兩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主動結了帳。

  臨走時程鳶叫出了褚慕北。

  “褚先生,我不知道你對喬安是什麽樣的心理,但是我想告訴你,喬安很愛你。”

  褚慕北的腳步頓了頓,“程小姐,我的情感問題,似乎不勞你掛心。”

  “當然!如果不是看在喬安的份上,我也不會自作多情的跟你說這個話。”

  程鳶嘲諷的笑。

  “你放心,我沒有要勸和的意思,反正你們男人嘛!喜新厭舊,朝秦暮楚,都那樣,天下烏鴉一般黑。”

  她這個話讓楊景淮和褚慕北麵麵相覷,無言以對了。

  回到家後考慮到程鳶今天的奔波,楊景淮並沒有過多打擾,很快就說了晚安離開她的房間。

  程鳶也確實是累了,在楊是淮離開後關了門簡單的衝了個澡就爬上了床。

  然而卻毫無睡意。

  她瞪著天花板,手放到腹部,想起褚嘉遇和那個女人摟抱著親熱的畫麵,終是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認床,這一夜程鳶睡得極其不安,總是在做著各種各樣的噩夢,總是不斷的驚醒。

  “啊!”

  又一次從睡夢中驚醒,程鳶抹去一頭的冷汗,坐了起來。

  這一次她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

  夢裏她被幾個混混強行擄走,他們想要對她不軌,將她進行了各種囚禁捆綁,拍了許多不堪的照片和小視頻——

  這個夢很碎,隨著畫麵一轉,程鳶夢見了一個嬰兒的出生,那孩子的哭聲就像催命符一般鞭笞著她的心,讓她痛得幾乎不能自己。

  那個孩子在夢裏向她伸出了沾滿血跡的小手,一聲又一聲的哭著喊著叫媽媽——

  臉上早已沾濕了一大片。

  程鳶雙手緊緊的捂著小腹,自責不已的低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眼淚在臉上肆意奔流。

  她後悔了。

  她不該衝動之下就跑到醫院去的——

  因為這個噩夢程鳶接下來一直睜著眼睛躺到了天亮。

  “昨晚沒睡好?”

  吃早餐的時候楊景淮關心的問了句。

  “做了個噩夢,不怎麽睡得著。”

  因為在沒睡好的原因,程鳶的情緒有點低。

  “夢都是反的,別胡思亂想。”楊景淮淡淡的安慰道。

  程鳶抬頭看他,勉強的衝著他扯了扯嘴角。

  昨晚的那個夢勾起她一些更深層次更加不好的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