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實在太餓的緣故，還是分量太少了，王川在馬瑾3口煙的功夫，就幹掉了一碗豆腐花和雲吞。

  雖然味道大不如前，但是如此饑餓的情況下，也沒有什麽心情去追求口感什麽了。

  不過即使這種味道，每天都要排上長長的隊伍，可想而知，那‘一馬平川’的味道該有多讓人驚喜。

  “老馬，明天幾點出發。”一頓狼吞虎咽之後，王川輕鬆的問道。

  “今晚做好‘一馬平川’再說。”馬瑾放下煙筒，起身走出門外，要去收拾巷子裏的桌椅。

  手裏還拿著抹布和掃把，雖然地地上的垃圾很少，但是他還是會一絲不苟的打掃幹淨。

  王川也跟著出來，本來還想上去，不過看到他和路人的對話，他就默默的在另一側自己收拾了。

  雖然是巷子，但是裏麵住的少量土著居民，其餘更多的是外來務工人員，加上恰逢下班高峰期，所以路過的行人倒不少，不過他們多數都會和馬瑾打起招呼。

  “楊叔，今晚打烊夠早的。”

  “是不是明天早點開門呢。”

  .....

  馬瑾都會一一迎麵笑著回應：

  “張姐回來了。”

  “嘿嘿，今晚趕早，明天休息。”

  ....

  他都等別人走過之後，才彎腰去收拾。

  能和鄰裏鄰外這麽熱情的打招呼，王川自然也不感到奇怪，雖然這麽多年過去了，可是他的性格依舊沒變：熱情、善良。

  確實依舊是那種你給他一分，他會還你5分的人。

  兩人收拾好後，一同進去調配‘一馬平川’。

  雖然王川很不想說破，但是要想讓老馬先開口，那還挺難的，不過王川話鋒一轉，“老馬啊，你說你，就一直給我留意對象，還給準備了3個，你就這麽確定我還能回來，要是我找不到你，那你不是耽誤了3個姑娘。”

  “其實我已經做好見不到你的心裏準備了，本來就打算明天給你幹娘送完她最愛吃的‘一馬平川’，我就拿著照片去找女孩子給你退婚了。”

  馬瑾麵帶平靜，似乎很看開了。

  王川一開始還有所顧忌，以為他不會自己先提起去世的師娘，而且明天還是她的忌日，但是從剛剛他說的那麽泰然從容，王川也沒必要噎在心裏了。

  “話說，當初師娘可是希望你下半輩子找另一半，兩人互相照應，你就沒有考慮過嗎？”

  王川沒有顧慮的放開了話匣子。

  “考慮過，隻是...哎，不提也罷，我說你這臭小子，回來之後整個人變得囉嗦又墨跡起來了，做豆腐花去。”話到嘴邊的馬瑾，又咽了回去，不過他心情倒是很輕鬆、愉快。

  雖然王川很想知道，不過最後還是淡淡的笑了起來。

  即使離開了馬瑾這麽多年，但是很多配方和工序，王川記得清清楚楚，正因為有了這個基礎，到了部隊做軍醫的時候，才像開了掛一樣。

  要算起功勞，馬瑾可是要算頭功，畢竟基礎和興趣都是他幫打下的。

  “看來在部隊沒把手藝給丟了啊。”

  看到王川還是如此嫻熟的按照配方的先後順序及克數調配起來，馬瑾也裂開了嘴。

  “在部隊，你可能沒想到我不僅做過軍醫，還做過炊事班！這兩樣可都是你傳授的，沒讓我在部隊吃香。”

  .....

  兩人彼此分享了這幾年各自的經曆，不像父子，不像師徒，勝似好友。

  2小時候，矮房裏溢滿了淡淡的甜甜的香氣。

  還是原來的配方！原來的味道！

  兩人相視而笑。

  “明天九點鍾到那，今晚你就將就在這住一宿？”馬瑾一臉輕鬆，帶著笑意，試探性的問王川。

  本來王川想開口說明天見的，不過聽到他這一問，王川愣住了。

  雖然他們還有很多話沒說，但是王川還是猶豫了，淡淡的笑道，“早知道今晚能住你這，我就不借朋友的車來了。”說著，他拿起車鑰匙晃了晃，顯得有些遺憾。

  馬瑾會意一笑，“那就明天見，你開車回去可別想著那三個姑娘分了神。”

  王川笑了笑，沒有回應，走到巷子裏，已經是晚上十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