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咱們公司那麽多靈材，都是哪裏來的啊？”

  朱璃就著之前在車上的話題，順勢問道。

  陳闊說道：“大部分都是靠和其他宗門、靈修的聯係來購買的，因為都是和公司有業務往來的靈修，所以都可以抵貨款。

  “一般人的話，是有錢也沒辦法從他們那買到這些東西的。有的是稀有的特殊礦石、植物，有的是妖的身體部位煉製出來的材料，沒法量產的。

  “當然，有小部分也是我自己弄來的，或者找宗門申請，由宗門弟子出去搜尋，但單靠自己或我們單個宗門的弟子，是肯定弄不了多少，很難滿足所有產品需求的。

  “所以，在其他宗門的人脈非常關鍵，能跟其他宗門進行器坯這種級別的交易，對方才會給你提供所需的部分靈材，這是很重要的資源。”

  朱璃問道：“老板，妖比惡靈、邪靈什麽的難對付吧？”

  “也不一定，分人吧。其實對大部分靈修來說，‘惡靈’肯定比普通的、體型小的‘小妖’要難對付，也要危險的。隻不過我是例外，我比較特殊。至於妖嘛，我也能對付，像前一段，我就在咱們市的核園山逮到了一隻蛇妖。不過那時候這蛇妖是一個案子的調查證據，所以送回宗門了，我沒有直接處理。接下來的話，那條蛇應該還是歸我的。”

  陳闊一邊說，也是一邊琢磨著下次回宗門得跟宗主問問，這條蛇可是他逮著的，就算已經被宗門給處理掉了，也得給他換成對應的資源補償才行。

  還好小朱提到這話題，不然真給忘了。

  朱璃一臉好奇道：“蛇妖是什麽樣的，會變人不？你們……靈修都怎麽處理這些妖，都是見到就殺了，取材料，吃掉嗎？”

  陳闊笑道：“小朱你這用詞不對啊，應該是‘我們靈修’，嚴格說來，你現在也已經算是半個‘靈修’了。如果我教你用法器、靈符什麽的，再給配夠除靈的道具，你跟我出去‘除靈’，實力都不會弱於一般的靈修了。”

  朱璃甜甜笑道：“那也是老板教的好。”

  “不不，這還真不是我教的好，這是真的你天賦太高了……”陳闊感歎道。

  “至於你說的變人的妖，那是‘大妖’，非常稀少的，而且大都藏匿在深山老林裏。越是修煉得厲害的妖，越是知道離人類遠點，幹壞事也都是各種毀屍滅跡、藏匿潛行，避免被發現。靈修在外遇到的，大都是剛剛誕生靈智的小妖，我在核園山逮的那條蛇也是。”

  這時候，他們點的菜都送上來，陳闊還是用他的大碗盛了一整碗米飯，然後夾了點菜，倒了點紅燒肉的醬，一邊拌一邊繼續說道：

  “處理的話，肯定是要殺掉了，然後剝皮，取丹，還有根據不同的種類，取它們的各種部位。不過最後靈材的品質，還是和煉製水平有很大關係，煉製水平不夠，頂級靈材也能給整成中下品質。肉的話，大部分都不吃的，能成妖的動物，肉都不會好吃。”

  朱璃抬頭看了眼陳闊，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們……我們靈修是遇到妖，就要處理嗎？”

  “當然不是了。”陳闊吃了塊紅燒肉，配了三口飯，嚼得幸福地眯起了眼，吞下後才說道：

  “一般來說，是要確定遇到的妖是不是有害人，是不是侵犯到了人類活動區域。如果沒有害人，又是在荒郊野嶺，人煙罕至的地方，正常是不要去打擾的。”

  “可是……妖是重要的靈材來源，妖本身又很罕見，靈修真的會費勁去判斷妖是好是壞嗎？”朱璃馬上問道。

  陳闊抬頭看了小秘書一眼，驚訝於她的敏銳，點頭道：“確實，有一部分靈修……好吧，應該說大部分靈修，都是遇靈便除、見妖便殺。但我的話……還是會做這鑒別的，因為我有這方麵的能力，也有這方麵的意願。”

  陳闊認真說道：“靈有純真的靈，妖也有善良的妖，有些靈，是你的摯友，夥伴，有些妖，也比人來得更值得信任。”

  坐在小秘書旁邊的幹飯妞抱著靈體碗也是連連點頭。

  朱璃也是笑了起來，嗯，不愧是她“狗哥”。

  她引出這些問題，自然是在試探她“狗哥”現在對於妖和人的態度。

  陳闊說著，又笑道：“說起來，我還有一個妖‘妹妹’呢。”

  朱璃一怔，臉上的笑容固定，心髒噗通通狂跳起來。

  陳闊也察覺到她的異常，說道：“不用怕！我那結拜的妖妹，是隻懶兔子，修煉宗旨就是一個懶字，哈哈。”

  他說著，拿起手機，打開微信，找到和秋臨動的對話點開，把裏麵幾張秋臨動發給他的照片拿給朱璃看：

  “這隻兔妖叫米華，是‘元泰宗’的護山妖，他們宗門的弟子都尊稱她米華君，主要靠賣萌和命好修煉成妖。”

  朱璃看到照片上那隻被一個滿臉燦爛笑容的年輕靈修抱在手裏，抱著根蘿卜，表情有些不情願的大白兔子，心裏微鬆了口氣，又微微有些許遺憾。

  她剛剛還以為“狗哥”已經認出她來了。

  “這是兔子妖？老板……她是你妹妹？”

  “嚴格說來，是結拜妹妹，哈哈，其實我還沒有見過他，我也是‘被’結拜的。”

  陳闊又將他之前被秋臨動酒後拉著結拜的事簡單地說了一下，也順道提了下昨晚見到的蕭嘉苗。

  “所以……昨晚老板你去龍港市，就是和結拜小弟、結拜小妹吃飯？”

  “是啊，就是和他們吃飯，順便讓他們幫我跟宗門推銷一下咱們那套‘法陣套件’。我上午不是讓你準備一套‘法陣套件’打包發去川省嗎，就是要給我那幺妹的。”

  陳闊說著也是忍不住笑起來：“最開始的時候這什麽結拜兄弟、結拜姐妹的，感覺叫起來怪怪的，但現在好像也不知不覺接受這個關係了。”

  陳闊也注意到，他現在對朱璃透露的有關宗門、靈修的信息是越來越多了。

  一方麵是朱璃不僅身為他的秘書，幫他處理和統籌很多公司的事情，知道這些也算業務需要，可以幫助更好地做工作，而且朱璃現在也已經算是踏入了靈修的門檻，很多靈氣相關的知識，是可以跟她說了，她也能夠明白；

  另一方麵，不論是幹飯妞展現出來的親昵態度，還他自己的直覺，都讓他在和朱璃待在一塊的時候，不知不覺地想要更加信任她。

  “老板，你還有什麽‘降妖除靈’的趣事不？特別是妖的事，能講給我聽不？”朱璃看似隨意地問道。

  “那就太多了，一時半會講不完啊。”陳闊說道。

  “沒事，慢慢講唄，這次講不完，下次再講。”

  “行啊。”陳闊說著，想起什麽似的，說道：“其實我七歲的時候就遇到過妖了。”

  朱璃捏著筷子的手一緊，差點沒把筷子給捏斷，好在剛剛已經被陳闊晃了一槍，這次有了準備，更快地控製住了情緒，然後佯裝好奇道：“七歲？老板你那麽小就跟著師傅去抓妖了？”

  “那當然不是，我那時候還沒跟著師傅學靈術、法術呢。”陳闊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朱璃問道：“老板，你在笑什麽？”

  “沒什麽，想到點有趣的事，哎，菜都涼了，你看幹飯妞都餓傻了，趕緊吃飯，不然一會回公司要來不及了，小朱你也快吃啊！”陳闊說著，開始埋頭吃起飯來。

  朱璃看著這“狗哥”，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化為一個“哦”，然後也跟著低頭吃飯，恨恨地嚼著嘴裏的紅燒肉，也不知道是個什麽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