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盛清歡的角度看過去。

  楚默背對著她，懷裏有一個女生，女生微微仰頭，兩人在親吻！

  那個女生的臉她能看得很清楚。

  是趙然！

  盛清歡呼吸一滯，眼淚頓時掉下來。

  “砰——”

  楚默推開了荒唐的趙然。

  念在多年同學的份兒上，他給她留了一絲餘地。

  現在看來，倒是沒必要。

  趙然被他大力地推開，撞到了身後牆壁。

  背部傳來的疼，讓她清醒了幾分。

  還沒想到怎麽挽回這醉酒後的愚蠢舉動，她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女孩。

  “盛清歡……”她喃喃道。

  這三個字讓楚默渾身一僵。

  他緩慢轉身。

  看到了他的女孩，定定站在原地，淚流滿麵。

  他的心揪了起來。

  “歡歡。”楚默幾個大跨步地走了過去，將盛清歡抱在懷裏。

  盛清歡瑟縮了一下，哭得更凶。

  楚默大掌撫在她腦後，“歡歡，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

  第一次見盛清歡哭，他慌了。

  在他記憶中，小丫頭就該無憂無慮，像她的名字一樣，歡歡樂樂。

  趙然拳頭攥緊，又緩緩鬆開，很久，她轉身離開，不想去看楚默低聲下氣去哄女孩的樣子，不想看她心中完美的男生卑微地祈求女孩的原諒。

  其實，他們之間什麽都沒有啊。

  連那個她期待的吻都沒有。

  她踮腳去吻的時候，楚默擋了一下，她的唇擦著他的下巴而過……

  盛清歡揪著楚默腰側的襯衫，埋在他懷裏抽泣。

  小丫頭根本不會像美人一樣無聲流淚。

  她抽泣的聲音很大，帶著嗚咽聲，仿佛要斷氣一般。

  楚默心痛不已，喉嚨像被人扼住了。

  “歡歡。”

  盛清歡握起拳頭，砸了他一下，“你為、為什麽要親她！為什麽？！”

  一個男生從包廂裏出來，看到這情景，愣住了。

  “怎麽了這是？”男生撓撓頭，沒看明白兩人是鬧哪樣，“楚大班長，你做什麽了把歡歡小美女弄哭了。”

  楚默蹙眉，飛快說，“你幫我招待班裏的同學，我們先走了。”

  “欸，你們……”

  男生的話還未說完，楚默就抱著盛清歡進了電梯。

  “叮。”

  電梯停在一樓。

  楚默帶著盛清歡一路出去。

  他太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向她解釋。

  盛清歡哭了一場，情緒漸漸平靜下來，緊抿著唇瓣，一句話不說。

  雙眼通紅，比之小兔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人沿著繁華的街道走。

  六月初的夏天，到了夜晚會有微風。

  拂麵吹來，夾雜著清爽。

  盛清歡轉身，仰頭看著楚默。

  楚默停下腳步，手一直緊攥著她的手。

  盛清歡抬起一隻手，摸向他的下巴。

  那裏，有一道淺淺的粉紅色印記。

  剛才在包廂外她就注意到了，趙然塗了口紅，就是粉紅色，桃花瓣一樣的顏色。

  “歡歡。”楚默另一隻手拉下她的手，“我和趙然……我沒親她，趙然喝醉了，突然撲過來，我及時推開她了。”

  盛清歡抿抿唇，她相信他的話。

  “她親你下巴了。”語氣仍舊很委屈。

  在她的認知裏，親下巴也算親吻。

  他們之間不就是嗎？

  一個額頭吻，一個麵頰吻，都是親吻。

  一想到趙然親過默默的下巴，她就難受得想哭。

  楚默摸了摸下巴。

  腦海中回想剛才那一幕。

  大概……

  趙然的嘴唇擦過他的下巴。

  如果不是小丫頭說，他大概真的沒有想起來。

  “對不起。”他將她抱在懷裏，小心翼翼，“對不起，歡歡。”

  不該讓小丫頭傷心，不該讓她流淚。

  原本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卻因為她的眼淚，叫他慌張無措。

  “趙然怎麽會在那裏。”

  “他們班剛好也在這邊聚會，碰巧遇見了。”楚默耐心解釋，“相信我。我不喜歡她，對她沒有一絲特殊的情感。小丫頭，你該知道的，除了你，我不會喜歡其他女孩子。”

  盛清歡環住他的腰，小聲說，“你以後不許再那樣……”她不曉得該怎麽說。

  楚默卻明白她的意思。

  他抬手，指腹摩挲她的小臉，淚痕未幹，指尖染上了濕潤。

  他的心又是一顫。

  這一刻，他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感受到了，盛清歡對他的占有欲。

  正如他對她的心思。

  很明確的肯定，她很喜歡他，比他想象中的喜歡還要再多一點。

  “小丫頭。”楚默喚，聲音悱惻。

  盛清歡懵懂的望著他，“嗯。”輕輕的一聲，帶著濃重的鼻音，大概因為哭過。

  “我現在覺得，很有必要告訴你——什麽才是親吻。”

  他指尖撫著她眼角，那裏有一滴欲落未落的淚珠，被他輕輕拂去，他溫柔道，“歡歡，乖，閉上眼睛。”

  耳邊有風聲，吹著臉側的發絲來回拂動，癢癢的。

  他的聲音被吹散在風中，鑽進她的耳朵。

  她閉上眼睛。

  聽覺更靈敏了一點。

  至少除了風聲，她還能聽見他淺淺的呼吸聲。

  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熱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她被感染了，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不受控製。

  她正想著要不要睜開眼睛。

  唇上就貼上了一物。

  柔軟，微涼。

  有淡淡的酒香。

  盛清歡環著他腰的手有些微的顫抖。

  她能感受到，他的唇研磨著她的。

  楚默微眯著眼，從眼縫中看到了她輕顫的睫毛。

  他雙手捧住她的臉，舌尖抵開她的唇瓣，探了進去。

  盛清歡完全忘記了反應。

  耳邊的聲音逐漸遠去，天地間都變得安靜無比。

  楚默唇角淺勾，舌尖擦過她的貝齒，找到了她的小舌，含住，吮了一下。

  沒敢深吻，便克製著自己，退了出來。

  楚默笑，垂斂著眸子看向她。

  小丫頭好像有點傻了。

  他靜靜等待。

  半晌，她睜開眼睛，怔怔地看著他。

  舌尖舔了舔唇。

  剛剛，那是默默的……

  盛清歡不好意思抬頭看他，有點無措。

  楚默抬起她的下巴，藍色的眼眸笑意滿滿，“小丫頭，這才是吻。”

  盛清歡還在愣神。

  猝不及防，楚默俯身在她唇角啄了一下。

  “小丫頭？傻了？”他唇角的笑綻開。

  盛清歡抿著唇，似在回味。

  默默說，這個才是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