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陶甫丟失的那幅畫
作者:三月棠墨      更新:2021-08-29 13:44      字數:4262
  從警局出來。

  楚心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上麵有四個未接來電。

  都是陶媛爸爸打過來的。

  楚心之眉心擰了一下,她都忘了,跟陶甫約在咖啡廳見麵的事了。

  “怎麽了?”盛北弦撫撫她的眉心,將她把褶皺撫平。

  楚心之沒在他麵前提過跟陶甫見麵的事情,想了想,她說,“陶媛的爸爸有點事跟我說,我們約了在工作室對麵的咖啡廳見麵,結果……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失約了。”

  “陶媛的爸爸?陶甫?”陶甫他知道,有名的畫家。之前因為炸隧道事件,出了意外。

  “就是他。”

  “他找寶貝幹什麽?”

  “不知道呢。說是有很重要的事,需要跟我見一麵。”

  盛北弦擁著她上了車。

  祁兵坐在駕駛座上,轉過身朝後麵問道,“BOSS,現在去哪?”

  盛北弦看向楚心之。

  “先等等吧。”楚心之撥通陶甫的電話,“我打完電話後再決定。”

  電話響起三聲就被接通了。

  “楚楚?”

  楚心之語氣帶著歉意,“陶叔叔,實在對不起,我這邊臨時出了點事,沒能及時過去,您還在咖啡廳嗎?”

  “這樣啊。”陶甫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反而安慰她,“沒事,你先處理好自己的事,左右我一整天也沒事。”

  “那好,我現在馬上過去,大概有半個小時。”

  “不急不急,你路上注意安全。”陶甫笑著說。

  楚心之掛了電話,對祁兵說,“去青川工作室。”

  祁兵應下,發動引擎。

  楚心之靠在盛北弦懷裏,“你不去公司了?”

  “陪著你。”盛北弦抬手撫著她的臉。

  哪裏還有心情去公司。

  腦子裏回想著霍霆深的話。

  當時的情況,他雖沒親眼見到,卻也能想象到。

  如果不是霍霆深發現得早,出現得夠及時,加上他的身手足夠好,恐怕……

  他將楚心之摟緊了一些。

  內心的煩躁越來越盛,有一種抑製不住的想殺人的衝動。

  到底是誰?

  監獄裏那個凶手是關鍵。

  按照霍霆深的描述,那個男人殺人的手法很詭異,通過與他的對話中,可以判斷出,男人的精神好像有問題。

  他在享受殺人的刺激和快感。

  被警察抓住後,他沒有表現絲毫的恐懼。

  幾乎能斷定,他背後還有人。

  如果他落網了,他背後的人為了不讓他透露更多的消息,一定會滅口。

  他不能死。

  好不容易抓到這麽一個重要線索,絕對不能斷了。

  可是——

  在警方插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褲兜裏的手機響了。

  盛北弦掏出手機一看,是老宅打過來的電話。

  他淡聲道,“喂。”

  “北弦呐。”電話裏傳來盛老太太的聲音。

  盛北弦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不似剛才的冷淡,“奶奶,有事?”

  “哎喲,你沒忘記吧,明天是周六。”盛老太太笑嗬嗬的說,“明天別忘了帶著楚楚和幾個孩子到老宅來吃飯。”

  盛老太太的聲音透著期待。

  兩位老人答應了讓盛北弦帶著楚心之和孩子出去住,但說好了,每個周末過來老宅一趟。

  兩個孩子從出生就一直住在老宅,是盛老爺子、盛老太太看著長大的,自然忍受不了長時間見不到曾孫子。

  明天就是周六了。

  盛老太太擔心兩人忙忘了,提前打電話提醒。

  邊上,盛老爺子朝老太太比了個手勢,老太太忙說,“明天一早就過來吧,我讓林嫂做好早餐。”

  “好的。”

  聽見盛北弦一口答應下來,盛老太太喜不自禁,笑著說,“那你忙哈,奶奶掛了。”

  話落,電話掛斷了。

  盛北弦轉頭跟楚心之匯報,“奶奶讓明天一早過去吃早餐。”

  “明天?”她恍然想起來,明天就是周六了,“好吧,要不是奶奶提醒,我都忘記了。”

  半個小時後。

  車子停在青川工作室對麵的咖啡廳前。

  楚心之下車,盛北弦跟隨她下車。

  楚心之:“?”他要陪她去?

  盛北弦無視她疑惑的眼神,牽著她的手腕進了咖啡廳。

  穿著橘黃色背帶工作服的服務生抬頭,一句“歡迎光臨”卡在了喉嚨。

  盛少?!

  女神?!

  今天什麽日子,竟然同時碰到盛少和女神。

  兩人站在一起真的超級養眼。

  女神穿著精美漂亮的白色長袖連衣裙,盛少穿著工整的黑色西裝。

  黑白配,經典!

  雖然知道女神就在對麵的工作室裏,可她們一次也沒見到,倒是旁邊一個餐廳,因為女神經常光顧,生意都火爆得不行。

  近距離的看楚心之,真覺得網上那些網友們的話不是虛的。

  本人超級漂亮。

  上次在珠寶雜誌上看過她的照片。

  照片上的楚心之穿著白色的西裝,下麵配著格子布的不規則流蘇裙,腳下踩著一雙十公分的紅色三字帶高跟鞋,坐在米白色的沙發上,雙腿交疊。

  微卷的長發半挽,用了青川工作室爆款的海豚造型的鑽石發卡,脖子上一個魚骨頭造型的鑽石項鏈也成了當季的爆款。

  總之,那張照片隻能找一個字來形容:美!

  眼下看見了本人,感覺照片都沒有P過的痕跡。

  當今娛樂圈裏不缺乏漂亮的女明星,可不少女星的素顏簡直就是路人,跟鏡頭上的判若兩人。

  像楚心之這樣,本人與照片對齊的女人真不多見。

  服務員猛地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忘了招呼。

  連忙拿著平板走過去,“你好,請問需要點什麽?”

  楚心之看向女孩,語氣平和說,“謝謝,我約了人。”

  啊啊啊啊,女神說話的聲音好軟萌。

  前段時間女神跟國際超模黛絲絲走秀的時候,還被網友傳攻氣十足,是國民男神!根本就是誤傳好不好,人家明明是軟軟的,萌萌的。

  服務員花癡了一會,轉身離開,不再打擾她。

  盛北弦的眉心忍不住擰起,男人看見他家寶貝發呆發愣也就算了,怎麽連女人都是一副花癡的樣子。

  他表示壓力好大。

  “楚楚,這裏!”陶甫扭頭時看到了她,朝她招了招手。

  楚心之和盛北弦走了過去。

  坐在陶甫對麵的位置。

  陶甫看了眼她身邊的盛北弦,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驚訝。

  這位就是盛家的大公子?

  果然如傳聞中一樣,龍章鳳姿,有著超越年齡的沉斂和成熟。

  容貌氣質家世皆是上乘,楚心之能嫁給他,不錯啊。

  不過——

  這位日理萬機的大BOSS怎麽過來了。

  鼎盛國際的董事長不忙麽?

  他又看看向楚心之。

  了然。

  早就聽自己的女兒陶媛在耳邊念叨,盛少帥,盛少反差萌,盛少寵妻寵上天,盛少怎麽怎麽樣。

  楚心之在這裏,盛北弦出現在這裏也就不奇怪了。

  楚心之看著乳白色的小桌上放著三杯咖啡杯,一塊吃剩下的點心,還有一盤水果。

  陶媛爸爸肯定等了一上午。

  她心裏越發過意不去,“陶叔叔,實在不好意思,你等了很久吧。”

  跟長輩約好了時間,卻突然爽約,心裏真挺難受。

  盛北弦在桌子底下捏著她一隻小手揉搓兩下。

  她不來赴約,情有可原。

  不用這麽自責。

  陶甫也被她的態度弄得不好意思,忙道,“你這孩子,都說沒什麽了。我最近在家休養,也沒事要忙,坐在咖啡廳裏聽聽音樂,吃吃美食,享受著呢。”

  聽他這麽說,楚心之心裏稍微舒服一些。

  “叔叔找我什麽事?”

  陶甫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擱在桌上的一隻手微微蜷起。

  “事情要從幾個月前說起了。”他眯起眼睛,仿佛在回憶幾個月前的事,“當初炸隧道出現的那次事故楚楚還記得吧?”

  楚心之點點頭。

  當初陶媛爸爸住院時,她還去探望過。

  記得醫生說過,他沒被炸死靠的是運氣。

  想想啊,炸隧道的炸藥威力那麽大,山體都能炸塌了,更何況是人。

  當時陶媛和陶媽媽都快崩潰了。

  陶甫說,“當時在醫院裏住了幾個月才撿回來一條命。”

  說到這裏,他歎息一聲。

  想起當時的情況,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命大。

  還有一點他後來想起就覺得非常奇怪。

  他上山的時候,分明沒有在山底看到炸隧道的警示牌,後來,警方給的說法卻是警示牌一直放在山底,是他沒有看見而已。

  “我回到家後,才發現丟了一幅畫。”陶甫摸了摸額頭,“人呐,上了年紀記憶力就退化。我當時把畫室裏所有的畫整理了一遍後,愣是沒想起來丟的是哪一副。”

  楚心之:“……”

  “……咳咳。”陶甫的臉色有點不自然,“我那些畫都有幾十年的曆史了,想不起來很正常。”

  他六歲開始學畫,滿意的作品都會保存下來。

  幾十年下來,保留的畫太多了。

  以前他還會單獨做成冊子登記畫作的名稱和創作時間,後來,搬了一次家,就懶得登記了,隻記得具體數目。

  盛北弦招來服務員,點了一杯咖啡,給楚心之點了一杯西柚汁。

  他淡聲開口,“丟的那幅畫跟楚楚有關?”

  陶甫看向他,沒否認,點了點頭,“確實。”

  “我前兩天看一部經典老片才想起來,那幅畫畫的是你媽媽,文青。”

  “我媽媽?”

  “嗯。”那幅畫的內容他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你媽媽大概不像其他明星那樣喜歡拍寫真集,卻不排斥有人給她作畫。我有幸見過她兩次,是個頗為溫婉,又極有氣韻的女人。是她主動找我,讓我為她畫一幅畫。”

  楚心之聽得雲裏霧裏。

  陶甫看向楚心之,眼神中多了一絲愧疚的情緒。

  盛北弦和楚心之都沒出聲打斷他,靜靜聽他講著。

  “本來,為她作畫,這幅畫合該送給她。”陶甫想到了當時的場景,感概道,“但她不肯要,讓我代為保存,說是等將來再見到你的時候,把畫給你。”

  楚心之驚訝得瞪大眸子,“給我。”

  “是啊。”陶甫說,“按照你的年齡推算,那個時候你已經十一歲了,和我家媛媛一起上小學。”

  陶甫揉著額頭說,“不過後來聽我家媛媛說,你那一年出國了,不一定回來,我就將這件事給忘到腦後了。你前兩年回國,我又正好不在H市,去了別的地方,將這件事徹底拋到了九霄雲外。以至於,後來在醫院見到你,也沒想起來把畫給你。”

  楚心之沒說話。

  陶甫繼續說,“確實怪我。我以為當初你媽媽提這個要求是為了送你一個禮物,直到畫丟了,我才隱隱覺得事情不對勁。”

  好端端地唯獨丟了那幅畫,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

  如果小偷偷了那幅畫為了錢,不太可能。

  他那個畫室裏,比那幅畫值錢的多了去了。

  “還有一件事,本來不該跟你說的……”陶甫溫聲說道,“那場事故後,陶媛在我麵前念過一次,她說可能不是意外,她還說有次在電視中的出事現場見到過一個可疑的人。我後來想想,也覺得這事不是意外。我才出事,畫就丟了,就想這兩件事是不是有什麽聯係。”

  盛北弦啜了一口咖啡,淡淡地問,“畫的內容是什麽?”

  “咳咳咳……”陶甫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劇烈咳嗽起來,老臉都紅了。

  不知道是因為咳嗽憋的,還是提到什麽不好意思的事。

  楚心之看著他,“怎麽了?那幅畫畫的不是我媽媽嗎?還有別的?”

  陶甫老臉更紅了。

  半晌,他道,“沒有別的,就是你媽媽,不過……”他停頓了許久,艱難開口道,“畫中,你媽媽穿著一件淡青色旗袍,旗袍的扣子解開了,露出半邊香肩。”

  事實上,露出一個肩膀不算露。

  不少當畫模的女人**或者全裸呢。

  他畫畫的時候,也沒旖旎的心思,隻單純的當作一件藝術品來畫。

  隻是,他不好意思在兩個小輩麵前說這些。

  楚心之垂下眸子,定定地看著自己的手指。

  媽媽是個保守的女人,連照相都不喜歡,為什麽會讓陶媛爸爸幫她畫一幅露著半邊肩膀的畫?還說將來送給她。

  “那幅畫畫完了就一直留在你這裏嗎?”盛北弦突然問。

  “這倒沒有。”陶甫搖搖頭,“她把畫拿回去了,兩天後才來找我,說是把畫放在我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