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楚心之被綁架
作者:三月棠墨      更新:2021-08-29 13:39      字數:10431
  周日。

  陶媛約了楚心之,蔣言玉一起去小舟山爬山。

  她前一天晚上在微信群裏發了消息。

  正好,周日的天氣晴朗,適合出去遊玩,外麵的氣溫雖低了些,但爬山是個累人的項目,應該不會太冷。

  清晨。

  楚心之正在房間裏收拾書包。

  湯圓說了,中午可能不回來,爬上山頂最起碼需要四個小時,再慢慢的下山,估計這一天就也在那個不太高的山上度過了。

  盛北弦眼看著一塵不染的房間被小東西翻得跟遭了賊一樣,好看的眉不由蹙起來。

  “寶貝這是要找什麽?”

  “我找運動衣,還有我的毛巾,還有之前逛街買的運動鞋。”

  盛北弦抬手在眉心處揉了揉。

  他對小東西健忘的本領,實在無語。

  “先下樓吃早餐,我幫你找。”

  盛北弦將地上散落的一堆衣服一件件撿起來,疊好,放在沙發上。

  “那好吧,你慢慢收拾。”楚心之走到盛北弦跟前,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先下去吃早餐了。”

  盛北弦受用了。

  抬腿去衣櫃前幫她找衣服。

  楚心之下樓,桌上已經盛好了一碗白粥,盤子裏放著煎蛋和蔥油餅,還有兩碟精致可口的小菜。小菜是昨天劉嫂送過來的,都是她閑來無事時醃製的,香脆可口。

  楚心之一邊喝粥,一邊看手機。

  四大美女微信群。

  陶媛:“別忘了,上午九點校門口集合!@全體成員”

  蔣言玉:“收到。”

  楚心之:“收到。”

  顧傾傾估計在拍戲,並不見回話。

  楚心之翻閱手機,突然看到昨晚楚錦書發過來的那條短信,目光瞬間冷沉,隨手將短信刪除,並將楚錦書的號碼拉黑。

  昨晚,回來後,程昊給她發了一條消息。

  楚錦書沒有將高蕾趕出楚家,更沒有與之離婚,而是禁了她的足,不讓出門。

  這一點,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按理,楚錦書不會饒過高蕾,除非他有把柄在高蕾手上。

  盛北弦收拾好房間,下樓走到餐桌前。

  楚心之甩掉了心裏不開心的事情,笑著替他盛了一碗粥,送到他麵前,“喏,獎勵你的!”

  盛北弦挽唇,揚起一抹笑意。

  “運動褲放在床上了,運動鞋在房間的鞋架上,外麵溫度低,上麵就不要穿運動衣,穿一件衛衣,外麵套一件短款的羽絨服,也不妨礙你的登山。”盛北弦說。

  就跟家長囑咐自家孩子一樣。

  楚心之正在吃蔥油餅,兩隻手都油乎乎的,笑若燦陽,“知道了。”

  “書包裏裝了兩瓶水和一些零食。”

  “嗯。”楚心之抿唇,唇角含笑。被人照顧的感覺太過溫暖。

  她不完整的人生被他全部填滿。至此經年,她不會再遇到一個比他對她更好的人。

  盛北弦喝粥的動作很優雅,兩隻白玉般的手指捏著勺子,舀起白粥,送到嘴邊,動作緩慢。偶爾放下勺子,換上筷子夾起煎蛋,咬一口就放下。

  楚心之癡癡地看著,便覺得,看他吃飯都是一種享受。

  反觀她,每次吃飯,動作好像都急切了些,老想迫不及待往嘴裏塞,為了填飽肚子而填飽肚子。

  “看什麽了呢?”盛北弦伸手,在她鼻子上捏了捏,本來沒用多大的勁,她的鼻尖兒還是紅了一點,盛北弦低笑一聲,“真懷疑寶貝是不是泥捏的,還沒碰都紅了。”

  說到此,不禁想起,每次纏綿時,她動情的模樣格外美,全身泛著淡淡的粉色,似桃花,又似薔薇,白裏透著粉,煞是好看,讓他忍不住更加憐愛疼惜。

  盛北弦的眼眸幽暗了一下,低頭喝了一口粥。

  楚心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要是泥捏的,早被你折騰散了!”

  盛北弦:“……”

  不多時,楚心之吃飽了,放下筷子。

  “你慢慢吃,我去樓上拿東西。”楚心之拉開椅子,往樓上跑,剛沒走兩步,突然想起她的西紅柿和雞蛋還沒喂食,又折返回來,跑到魚缸前。

  拿著魚食,從上麵往下撒。

  三條錦鯉撒歡似的,不停地往有魚食的地方遊動。

  “梨花,你要多吃一點,你看西紅柿和雞蛋多肥,就你最瘦。”楚心之趴在玻璃缸前,指著白色的錦鯉,念叨。

  盛北弦聽了,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梨花?”他重複了一條。

  楚心之蹲在地上,扭過頭看著他,“是啊,這條白色的錦鯉,叫梨花,多貼切。”

  盛北弦:“……”

  昨天上午,他去公司的時候,特意問了一下祁兵,他明明囑咐了要買兩條錦鯉,怎麽變成了三條。祁兵回答,賣錦鯉的老板知道他是鼎盛國際的特助,買了兩條,送了一條白色的,白色的那條錦鯉雖小了一點,但每一條都是名貴品種,一條就要十幾萬。

  賣錦鯉的老板也忒大方了。

  楚心之還在跟三尾聽不懂話的錦鯉說話。

  “我本來想讓西紅柿跟雞蛋在一起,可西紅柿好像更喜歡跟梨花在一起,這可怎麽辦?”楚心之又撒了幾粒魚食,“一個紅的,一個白的,在一起叫什麽好呢?一樹梨花壓海棠?”

  盛北弦:“……”

  楚心之逗了一會魚,直到盛北弦提醒她已經八十分了,她才放下魚食,跑到樓上。

  盛北弦有潔癖在某些情況下還是十分可取的,比如,眼下這種情況。

  被她翻得淩亂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運動褲和衛衣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床上,運動鞋在鞋架上的最上層,她一眼就能看到,書包也裝好了放在一旁的沙發上。

  楚心之笑了笑,拿起床上的衣服換上。

  臨走前,盛北弦囑咐,“下山後給我打一個電話,我去接你。”

  ……

  趕到H大的校門口,已經九點零五分。

  “大姐,你還真是掐著時間點來啊,你看看都幾點了!”楚心之一下出租車,就被陶媛劈頭蓋臉地說了。

  楚心之看到一旁全副武裝的女人。

  “傾傾?”楚心之驚訝,“你不用拍戲嗎。”

  “……”顧傾傾扶了扶臉上的墨鏡,偽裝成這樣也能被認出來,真是……讓她說什麽好?

  顧傾傾將口罩往下拉,露出一張紅唇,說道,“林思雅不是被趕出娛樂圈了嗎?之前關於她的戲份都要重新拍,今天一整天都是慕容涼和言琪的對手戲,我休息,看到群消息就過來了,正好放鬆一下。”

  楚心之點點頭。

  蔣言玉:“我們幾個難得聚在一起,說什麽也要玩得盡興。”

  幾人攔了一輛出租車,往小舟山的方向去。

  車停在山腳下。

  陶媛抬手遮在額前,望了一眼不遠處的山,“我去!誰跟我說小舟山很小?我們能爬到山頂嗎?”

  周圍沒人,顧傾傾取下了墨鏡。

  “確實挺高的。”她拍了拍陶媛的肩膀,“湯圓,消息有誤啊。”

  蔣言玉歎了一口氣,湯圓從來就沒有靠譜的時候。

  楚心之:“H市還有這樣的高山,實屬難得,別說了,爬多高算多高。”反正她也不指望能爬到山頂了。

  幾人沿著蜿蜒而上的山路,一步一步往上走。

  小舟山上最多的就是勁鬆,一棵挨著一棵,即使到了萬物凋零的冬季,整個小舟山也呈現一片鬱鬱蔥蔥的景象。

  空氣清新,夾雜著淡淡的涼氣。

  幾人走得極慢,一路上說說笑笑,順便觀賞風景。

  ……

  楚氏集團。

  楚錦書在辦公室裏,坐立不安,現在已經快十點了,美天那邊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試著打了曹光耀的電話,顯示的是關機狀態。

  “楚總,曹總的助理過來了。”

  楚錦書陡然鬆了一口氣,“快讓他進來。”

  不多時。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從外麵進來,約莫四十歲的樣子,手裏拿著公文包,麵容嚴肅,即使麵對楚錦書也沒率先開口說話。

  楚錦書的臉僵了僵,曹光耀的助理還真跟他本人一個德性!

  都是鼻孔朝天的人。

  等他拿到這個案子,就再也不用看曹光耀的臉色行事了。

  楚錦書笑著開口,“是曹總讓你來送合同的嗎?”

  “楚總想多了。”男人冷靜道,“曹總出於禮貌讓我來跟楚總說一聲,我們美天決定跟鼎盛國際合作,本來我沒沒必要來走一趟,誰讓我們曹總最講人情呢!”楚錦書的臉徹底黑了,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拍在名貴的桌上。

  啪!

  響亮無比。

  “曹光耀是什麽意思?!”楚錦書怒吼著,整個麵部表情都扭曲了,“他昨天說過,隻要我……他就會將龍湖開發區的案子交給楚氏來做!現在出爾反爾是什麽意思?!”

  男人笑了笑,絲毫沒將他放在眼裏。

  “楚總,您在商業圈也待了幾十年了吧,連空口無憑的道理都不懂?”

  “你!”楚錦書指著曹光耀的助理。

  助理一眼都沒有看他,轉身離去,臨走前還十分雲淡風輕地說了句,“您要是不滿意,盡管找鼎盛國際要說法去!”

  鼎盛國際!

  楚錦書的後背倏爾出了一層冷汗,鼎盛國際,盛北弦……

  難道他知道了……

  不可能,昨晚的事情曹光耀肯定不敢說出去。

  楚心之!

  他立刻拿著手機給楚心之打了個電話。

  “您好,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手機裏傳來一陣機械化的女聲,楚錦書整個人暴躁到不行。

  一把將手機摔到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部被掃到地上,文件散了一地,杯子摔得稀巴爛。

  哪怕這樣,仍舊不能解氣。

  楚錦書將身後書架上的書籍全部掃到地上,將沙發上的抱枕全部扔在地上。像發了瘋一般,直到把自己折騰得全身是汗水,才停下來。

  楚錦書的私人助理一直站在門外,聽到裏麵沒動靜了才敲門。

  楚錦書起身坐在沙發椅上,麵色陰沉,眼神陰鷙。

  “楚總,江南國際的陸總約你,說是有一個合作案談。”

  楚錦書緩和了一下臉色,“你說誰?”

  “陸仲顯陸總。”

  江南國際,絕對是H市房地產界龍頭的存在。

  楚錦書立刻來了精神,問道,“什麽時候?”

  “他約您明天中午在風荷園吃午飯。”金超掃了地上一眼,沉聲道。

  楚錦書抬手,整理歪斜的領帶,撫平西裝上的褶皺,“去告訴他,我會準時到。”

  “好的,我現在去回複。”金超轉身往外走。

  “等等!”楚錦書出聲,金超轉過身,看著他。“讓人進來把辦公室整理一下。”

  金超:“好。”

  楚錦書斜靠在沙發椅上,眼中劃過一絲陰狠。

  盛北弦不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有何懼?他不該這麽畏手畏腳,楚心之這張牌已經打爛了,等於丟掉了盛北弦這塊強大的後後盾,楚氏集團要想更上一層樓隻能靠他自己!

  ……

  小舟山。

  陶媛掐著腰,累得不停地喘氣,就差沒直接倒在地上。

  “到了沒有啊?”陶媛看著前方的路,“我怎麽覺得前方的路沒有盡頭呢?”

  蔣言玉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每隔兩分鍾你就問同樣的問題,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我們連三分之一的路程都沒爬完。”

  顧傾傾麵色紅潤,“湯圓,你有問問題的力氣還不如留著爬山用。”

  楚心之:“我覺得還好,不是很累,而且我們走得也很慢。湯圓,你就是缺乏鍛煉。”

  陶媛被她們幾個這麽一說,直接癱倒在地。

  “我是凡人,不跟你們這些仙女比。”

  她們正在山路邊歇息,下麵陸陸續續地上來了幾批人,嚇得顧傾傾趕緊把墨鏡和口罩戴上。

  “怎麽都想著今天來爬山啊,我還以為會沒人呢。”陶媛坐在地上說。

  見她坐下,楚心之和蔣言玉也跟著坐在路邊的石頭上,歇息一會。

  恰巧路過的行人聽到了陶媛的話,古怪地看著她。

  “小姑娘,你不知道吧。”一個阿姨停下腳步。

  “知道什麽?”陶媛問。

  “小舟山上有一座寺廟,靈緣寺,可靈了,每天都有人上去拜佛,現在已經算晚的了,有人一大清早就上去了。”

  “啊?”陶媛驚訝道,“山上有寺廟?”

  “是啊,早就有了,不過越往上山路越陡峭,不好走,樹林也濃密,很少有人堅持爬上去。”

  陶媛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將地上的包撿起來,“走,繼續往上爬!”

  楚心之不解的問,“怎麽這會兒又有勁兒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拜佛得趁早,來來來,我們趕緊上去。”陶媛一手拉著蔣言玉,一手拉著楚心之,把她們倆從地上撈起來。

  一路上的人真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陶媛跟打了雞血一般,一路往上衝,再也沒有喊一聲累。

  楚心之有些懷疑,難道陶媛信佛?

  爬了將近四個小時,下午兩點多,四個人才爬到山頂。

  果然有一座寺廟,規模不是很大,甚至是有些簡陋,紅色的木門斑駁不堪,上麵的紅漆已經蹭掉了許多。頂上用著長滿青苔的瓦片,黑色牌匾上寫著靈緣寺三個大字。

  陶媛早迫不及待地拉著蔣言玉飛奔進寺廟中。

  楚心之沒急著進寺廟,反而向遠方眺望,山頂的風很大,將柔順的發絲吹到腦後。

  顧傾傾站在她旁邊,張開雙臂,“好久沒有這麽舒坦過了。”

  本以為進了娛樂圈,她的夢想就實現了大半,至少這個職業是她一直喜歡並且努力去追求的,如今,才多久,她就時常覺得身心疲憊。

  有句話不是叫做,你不惹別人別人也會惹你。

  楚心之轉頭看她,“現在在劇組怎麽樣?林思雅走了應該沒人為難你吧。”

  “為難倒是沒人為難我,言琪頂替了林思雅的角色,她人雖嚴厲,也不苟言笑,擺明比林思雅好上太多,我也能在她身上學習很多東西。”

  “這樣不是挺好?”

  顧傾傾理了理長卷發,“其實,我到現在也不太明白,林思雅為什麽會針對我,甚至拿自己的容貌為代價也要將我趕出娛樂圈,對於一個藝人來說,沒什麽比臉更重要了。”

  顧傾傾一直沒想通這件事。

  她在劇組中跟林思雅並無過多的交流,甚至都沒正經說過幾句話,就連對手戲都很少有。

  按說不會跟她結仇。

  楚心之淡淡一笑,“這世上不是每件事情都有原因的,就像林思雅要陷害你的事,或許有她自己的原因,或許根本沒有。”

  連她自己也沒想透這個道理呢。

  楚錦書怎麽就能喪心病狂到用自己的親生女兒做交易,怎麽就能狠心地對她下藥,將她送到曹光耀那種人的床上。

  他還配當一個父親嗎?

  或者說,他還配當一個人嗎?

  這種行為跟一個人販子根本沒區別!

  楚心之眨了眨略微酸澀的眼,以後她也不願想起與楚錦書有關的任何事。

  顧傾傾拉著楚心之的胳膊,“我們也進去吧,這兒的風太大了。”

  楚心之點了下頭,跟顧傾傾兩人進了寺廟。

  當真應了那句話,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寺廟中一共有大大小小四個佛堂,穿過迂回的長廊,可以到達後院,後院種了幾顆海棠樹,不過這個時節,海棠樹並不見花,連一片葉也沒有。

  還有一個小小的池塘,水清可見底,整個池水的底部都是一閃一閃的,猛然看去,十分晃眼。

  “這是許願池嗎?”顧輕輕問。

  池水的底部都是一元硬幣,幾乎快要鋪滿了整個池子。

  顧傾傾從包裏翻出兩枚硬幣,遞給楚心之一枚,“管它靈不靈,我們心誠就好。”

  楚心之閉上眼睛,許下一個願望,然後將硬幣扔進水中。

  “撲通”小小的一聲響,好像願望實現的聲音。

  顧傾傾也同樣閉眼許願,將硬幣扔了出去。

  “心心,我許下願望,讓我有朝一日能成為裴佩那樣的國際影後,不僅紅遍大江南北,更要紅遍全世界!”

  楚心之:“……”

  顧傾傾一臉興奮,轉頭問楚心之,“心心,你許的什麽願望?”

  楚心之:“聽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啊?”顧傾傾突然叫了一聲,瞬間懊惱了,“早知道我就不說了……”

  “不用在意,其實能不能實現靠得是自己。”

  “這倒是。”

  兩人在後院逛了一圈。

  “湯圓她們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顧傾傾左右看著,沒有見到陶媛和蔣言玉。

  “估計在前麵的佛堂。”

  楚心之和顧傾傾踱步到前麵的佛堂。

  果然,看到陶媛正在與一個老和尚交談。

  兩人走過去時,老和尚正好離開。

  陶媛抓了抓頭發,一臉不爽,“你說剛剛那個和尚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他的意思是我的姻緣不能強求嗎?什麽呀!”

  蔣言玉聳肩,“反正我沒聽懂。”

  “怎麽了?”顧傾傾問。

  蔣言玉笑了一聲,“簡單來說,就是湯圓千裏迢迢爬了將近四個小時的山路,特地來問姻緣,結果人家說了一堆高深莫測的話,壓根聽不懂。”

  楚心之:“……”

  合著湯圓一路興致滿滿,就是為了前來問姻緣。

  她服了。

  “你們剛剛去哪兒了?”蔣言玉問。

  楚心之指了指佛堂後麵,“後院有一個許願池,我們剛剛去過了。”

  “許願池?”陶媛睜大雙眼,“靈不靈?”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

  陶媛甩了甩手,“走吧,我們再去看看。”

  ……

  四人在寺廟周圍逛了逛,欣賞了一下周邊的風景。

  包裏裝的零食都解決完了,才準備下山。

  比起上山時的難於上青天,下山顯然輕鬆了許多。

  走到半山腰。

  路邊有一個擺攤算卦的老年人,一張小木桌,一個小板凳,木桌上鋪著一塊布,上麵寫著五十元一卦,不準不要錢。

  老年人穿著粗布衣裳,布滿皺紋的臉上戴著圓形黑鏡。

  真瞎?還是裝瞎呢。

  陶媛輕瞥一眼,嗤笑,現在這年頭算卦也這麽賺錢?一卦要五十元!

  “小姑娘,你笑什麽?”白發蒼蒼的老年人看向陶媛的方向,問道。

  陶媛站定,掐著腰看向他,“你瞎了怎麽知道我在笑?”

  算卦老人取下臉上的墨鏡,“我沒瞎。”

  陶媛撫額,“沒瞎戴什麽墨鏡啊?”

  誰規定沒瞎就不能戴墨鏡?

  “小姑娘,你要算卦嗎?”算卦老人不欲與陶媛繼續討論瞎沒瞎的問題。

  蔣言玉拉著陶媛,“我們趕緊下山吧,再不走天該黑了。”

  冬日天黑的早,現在已經三點多了,下山至少也需要三個多小時,到時天真黑了。

  算卦老人卻盯著陶媛,“小姑娘,我看你麵色微沉,眉宇間又帶著姣色,你此趟是為了姻緣吧。”

  陶媛一愣。

  這麽準?

  她才不信!

  “你少瞎說了,我此趟明明求學業有成,前程似錦!”陶媛重重地點頭,以保證自己所言不虛。

  算卦老人捋了捋胡須,笑道,“是不是你心裏自有數。”

  陶媛將楚心之拉到麵前。

  “你看看她求的什麽?”

  算卦老人看著楚心之,略微沉思,隨手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下一個字:家。

  “我猜的對也不對?”

  楚心之微微愣神。

  他說對了。

  她放才在許願池許下的願望確實如此,她希望能與盛北弦有一個完整的家,除此之外,別無他求。

  陶媛轉頭問楚心之,“他說的對嗎?”

  楚心之點頭。

  “我去!”陶媛不信邪了,她指著楚心之,“你說,她的老公是誰?”

  楚楚結婚的事情除了她們幾個沒有別的人知道,這一點她可以保證,要是這個老頭兒算準了,真是厲害了!

  算卦老人反而不說話了。

  “怎麽,不知道了吧?”陶媛得意的笑。

  “並非我算不出來。”算卦老人說著,指了指自己的招牌,“一卦五十,我已經免費回答了你們一個問題了。”

  陶媛撇了一下嘴,從書包裏掏出一張五十元紙幣。

  拍在算卦老人麵前的桌子上,“現在可以說了吧。”

  算卦老人將五十元收起來,生怕陶媛反悔。

  陶媛:“……”

  算卦老人再次看向楚心之,說道,“他的夫家,乃大富大貴之人。”

  盛北弦,可不就是大富大貴之人嗎?

  說中了?!

  不等陶媛繼續發問,算卦老人開口說,“這位小姑娘本也是大富大貴之人,奈何母親早逝,父親……唉,不說也罷。”算卦老人歎口氣,望著楚心之的眉眼,“你也不要太過糾結於自己的身世,將來命數還未可定。”

  陶媛氣鼓鼓的看著他,說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越來越聽不懂,就跟靈緣寺裏的那個老和尚一樣。

  正準備拉著楚心之走的時候。

  後麵,算卦老人又說道,“命中無女啊。”

  楚心之腳步一頓,轉頭看他,“命中無女,是什麽意思?”

  算卦老人笑了笑,“膝下有子無女。”

  膝下有子無女!

  顧傾傾皺了下眉,“哎呀,心心,這老頭兒的意思是,你將來隻能生兒子,沒女兒!”

  楚心之垂在兩側的手緊了緊。

  算卦老人前幾句的話,她還信了,最後一句,她覺得假了。

  幾人往山下走,還沒走到山腳,天已經黑了。

  隻能打開手機的照明功能,看著前麵的路。

  蔣言玉,顧傾傾,陶媛走在前麵。楚心之稍微落後,低頭看手機,山上的信號不好,楚心之想給盛北弦打個電話都打不了。

  陶媛頭也沒回,喊道,“楚楚,趕緊的,跟上來,別顧著煲電話粥了。”

  “好……啊!”楚心之猛地尖叫一聲。

  三人回頭,不見楚心之的身影,地上還有一個亮著屏幕的手機。

  “楚楚!楚楚!你在哪兒啊,你別嚇我!”陶媛扯著嗓子喊。

  顧輕輕也嚇得臉色蒼白,“心心!心心!”

  整條黑漆漆的路上,沒有人回應。

  蔣言玉麵色凝重,將手機的燈光照在地上,看到楚心之的手機躺在地上。手機屏幕還停留在通訊錄界麵,地上一道長長的痕跡。

  之之是被人打暈,拖拽走了!

  這個想法出現在蔣言玉的腦海中,後背陡然汗濕。

  陶媛和顧傾傾輪流叫喊。

  “楚楚!楚楚!你在哪兒?”

  “心心!”

  “楚楚!”

  “心心!心……”

  蔣言玉從地上撿起楚心之的手機,冷靜道,“我現在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山下打電話求救,你們兩個注意安全!”

  話音一落,蔣言玉立刻轉身往山下跑。

  用盡全身的力氣,用了平生以來最快的速度。

  她真的怕,怕多耽誤一秒,楚心之就多一分危險。

  蔣言玉自責不已,她為什麽要讓之之走在最後麵,她們一起走說不定就沒事了。

  之之要出了什麽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礙事的羽絨服被她脫掉甩在地上,一路不知被地上的石頭絆倒了多少次,兩隻膝蓋都磕破流血,她依舊拚了命的跑。

  不知疲憊!

  原本五十分鍾的路程被蔣言玉縮短到二十分鍾。

  一到山腳下,手機立刻有了信號。

  蔣言玉首先想到的就是找盛北弦求救!

  之之如果被綁架,隻有盛北弦有能力救她!

  蔣言玉用楚心之的手機撥打號碼。

  不到三秒,電話接通。

  “寶貝,下山了嗎?”

  盛北弦如春風般的聲音傳來。

  蔣言玉在這一刻,根本沒辦法平靜,顫抖著說,“盛少,我是蔣言玉,之之好像被綁架了!”

  “說清楚!”聲音猝然變冷。

  “我們聽到之之一聲尖叫,回頭時之之就不見了,手機掉在地上,地上還有拖拽的痕跡,之之應該是被打暈帶走了。”

  盛北弦掛了電話。

  立刻給霍霆深打了過去。

  “BOSS!”

  “帶上手下所有的人,去小舟山……”

  ……

  楚心之被一幫人從山上綁到山下。

  她沒有被打暈,卻是被注射了藥劑。

  渾身沒有力氣,眼前恍恍惚惚,也看不清。

  她好像在一輛麵包車上,搖搖晃晃,外麵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

  “強子哥,這妞兒長得真美!那個女人果然沒騙我們。”

  “她要是敢騙勞資,勞資饒不了她!哼!”

  “強哥,看她的打扮像富家小姐。”

  “呸!現在的女人那個穿的不像富家小姐。”

  “是是是。”

  “強哥,嘿嘿,一會兒能不能讓我們也樂嗬樂嗬。”

  “滾犢子,勞資還沒享受,你小子就想惦記!”

  車上一共有四個男人。

  強子往後座看了一眼,忍不住咽了幾口唾沫。

  這娘兒們長得真漂亮,他活了三十幾年就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

  比出租屋裏那個女人還要美。

  皮膚嫩得跟初生嬰兒一般,奶白奶白的。

  那一雙上挑的眼睛,就像妖媚的狐狸,粉唇微張,呼吸淺淺,光是這麽看著,就覺得渾身發燙,燥熱難耐。

  剛剛將她從山上扛下來時,聞到了她身上一股似有若無的幽香。

  被這麽惡心的目光盯著,楚心之便覺得胃裏翻滾。

  頭靠在冰涼的車窗上,借此來使自己清醒。

  可——

  渾身越來越疲軟,眼前出現了幻覺。

  她仿佛看到了盛北弦的身影。

  不!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她不能失去理智!

  楚心之狠狠咬著下唇,直到唇瓣被咬破,嚐到血腥味才停下。

  “哈哈哈,別掙紮了,勞資這藥可不是光靠意誌就能撐過去!一會兒,勞資就讓你嚐嚐賽神仙的滋味!”

  藥劑從黑市上弄的,有迷幻成分,等藥效發作,這個女人肯定心智不清。

  楚心之繼續咬著唇,從牙縫裏吐出幾個字,“你們,想幹什麽?”

  強子嗤笑一聲,“幹什麽,當然是幹你。”

  “哈哈,強哥,你可真會說。”

  其餘幾個人笑起來。

  楚心之將下唇咬得破爛,一雙眼睛使勁瞪著。

  強子心神晃了一下,從副駕駛竄到最後麵的座位。

  “嘿嘿,強哥,你不是想在車上就……”

  強子大笑一聲,“勞資就是想,這地兒也施展不開啊。”

  “嘿嘿嘿。”其餘三個人奸笑。

  強子坐在後座上,緊挨著楚心之。

  一股難聞的酸臭味撲麵而來。

  “嘔!”楚心之掐著座椅,頭歪在一旁幹嘔。

  強子怒火頓燒,兩根手指掐著楚心之的下巴,“媽的,敢嫌棄勞資!一會就讓你知道勞資的厲害!”

  他的手指很髒,指甲縫裏都是黑色的泥。

  渾身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味道。

  一雙貪欲的眼睛來回在楚心之身上掃。

  目光從下至上。

  小巧玲瓏的腳,筆直修長的美腿,纖瘦的腰肢,看著比柳條還要柔韌。再往上,是如凝脂白玉般的脖頸。

  楚心之的唇上染了血,呈現一種妖異的紅,無比誘人。

  強子喉嚨幹澀,連著吞了幾下口水,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

  欲望快要將理智燒毀。

  強子捏著楚心之的下巴,猛地湊過去,親在她染著血色的唇上。

  濃濃的濁氣撲鼻而來。

  楚心之用足了力氣,綁在一起的雙手掙紮起來,打向強子的臉。

  啪!

  強子一時不妨,被她打到,頭歪在一旁。

  沒親到。

  強子的暴力因子都被激起了。

  扯著楚心之的頭發,將她整張臉扯到自己麵前。

  “媽的,下了藥還這麽大力氣!”另一隻手掐著她的脖子,“裝什麽裝!臭婊子,信不信勞資現在就辦了你!”

  楚心之冷著臉,頭皮上傳來的疼令她全身發抖。

  “你們要是敢動我,就等著死無葬身之地!”

  眸子裏一片寒光,死死的盯著強子。

  強子被她的眼神懾住,愣了一下,奸笑道,“你少特麽嚇唬勞資,勞資殺過人,越過貨,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

  “強哥,跟這娘兒們廢話幹什麽,直接上!”

  “哈哈,狗子說的對。”

  “強哥,別不是你慫了!”

  強子怒吼,“滾!”

  楚心之看著強子,她剛剛看到了,強子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害怕。

  這人,是紙老虎。

  隻有她保持冷靜,拖延時間,蔣言玉她們發現她不見了一定會找到盛北弦。

  盛北弦一定會來救她!

  楚心之眼中的輕蔑直接刺激了男人的自尊心。

  強子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她的頭被迫仰起來,以最屈辱的姿態呈現在男人的麵前。

  頭仰起,露出了纖細白嫩的頸項,美得令人窒息。

  “勞資非要嚐嚐你的味道!”強子壓在楚心之的身上,厚厚的嘴唇往她脖子上湊。

  楚心之奮力反抗。

  兩條腿同時踹向強子,雙手掙紮,胡亂捶打。

  “操!性子這麽辣!”鼻子上挨了一拳。

  眼前一片模糊,楚心之並不能每次都準確無誤的打在強子身上,更多時候拳頭撞在車窗,車廂內。

  一番掙紮下來,她雙手通紅,全身一絲力氣也沒了。

  甚至——

  模糊的景象都看不到,隻剩一片漆黑。

  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大。

  “強哥,到了!”

  強子暴力地拉開車門,將楚心之扛下車。

  不遠處有一個廢棄工廠,堆積了許多廢鐵和塑料泡沫。

  走進裏麵。

  有一張大床,地上散亂著成堆的啤酒瓶,零食袋,麵包屑,泡麵桶……發出腐爛發黴的味道。

  強子將楚心之扔在床上。

  砰地一聲!

  腦袋磕在木質床板上,疼得麻木,卻也使腦子清醒了幾分。

  手上綁著的繩子,早在車上掙紮的時候變得鬆散。

  楚心之的手腕纖細,從繩子中掙脫出來。

  “強哥,她掙開了繩子!”

  “這樣才夠味,跟個死魚一樣豈不是沒趣?”

  說著,強子朝楚心之撲去。

  體內的藥效已經發揮到極致,耳邊的聲音都變成了盛北弦的,眼前看到的臉也是盛北弦。

  不是!

  不是北弦,不是他!

  楚心之掐著大腿,不停地搖頭。

  在強子撲來時,楚心之猛地後退,退到床頭,她的手不停摸索,在床頭邊摸到了一根棍子,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誰,隻顧著打過去。

  “媽的,這女人還是不是人,下了藥還有力氣掙紮!”其中一人吐了一口唾沫。

  “還愣著幹什麽?給勞資摁住她!”強子怒吼。

  剛剛手臂上挨了一棍子,疼死了。

  被一個女人弄成這幅德行,真特麽窩囊!強子在心裏唾罵一句。

  身後的三個人衝過去,抓住她的手腕。

  楚心之的左手緊緊握著棍子,這是她唯一能夠防身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