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吃自己醋
作者:醉風林      更新:2021-08-24 20:39      字數:3908
  別墅樓依山而建,屬於典型的坡地建築,整個莊園地勢都蜿蜒曲折,海拔最高的當屬蕭長盈住處。

  餘可尋入莊園時間還短,本來是沒有資格進別墅的,但偏偏蕭長盈為她開了這個先例。

  恰逢今天贏局,別墅的露台上,正在舉辦小型的慶功酒會。這是對內部而辦,參加的隻有蕭長盈的親信。

  每年這個時候,都是蕭長盈大手筆揮斥資金的時候,同時她也會給到每個人份額不同的獎金,酒會除了慶祝,就是派發支票。

  剛踏入露台,就聽見天籟般的琴音,餘可尋循聲望去,是容安琪坐在鋼琴旁演奏。她十指纖纖,落在琴鍵上,優雅地彈著,她真是天生的演奏家,端坐在那裏,優雅從容。

  最美的夜景,不過如此,抬頭見星辰,低眉是璀璨。

  露台比一間房還大,中間擺放著長條桌,薈萃世界名酒和西式餐點,躺椅上、沙發上都有人坐著,在場的除了容安琪,就是大管家藍成瑾、駐園醫生章羽凝、保安經理許朝華。

  餘可尋走進來時,最先說話的是章羽凝。

  “喲,你也來了。”她站起來迎接,上下打量了餘可尋一番,“氣色不錯,臉傷也差不多恢複了,手也在消腫,接下來好好養你的骨頭就好。”

  餘可尋笑笑:“章醫生醫術好,我就沒擔心過傷。”

  藍成瑾和容安琪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都心生疑惑,臉上寫滿問號,不明白為什麽要把這個頭號可疑人物叫上來。

  今天這個場合,怎麽都不適合她吧。

  “坐這裏吧。”許朝華從沙發椅上站起來讓位,他拿出個空酒杯,積極地問:“喝什麽?”

  “隨意吧。”

  藍成瑾狐疑地看向許朝華,他開始還跟自己統一戰線,強烈地抵製這人,現在怎麽又一副嘴臉。

  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

  關於蕭長盈,即使白天發生了那麽大的刺殺事件,也會有人去壓下,這件事甚至不用藍成瑾出手,許朝華就搞定了,沒幾家媒體敢隨意報道。

  何況白天偷拍的人,都被排查完,有的上繳手機,有的被迫刪除畫麵。目擊者就算看見了,也不敢多言,誰也不敢跟琉璃島最殷實的資本家硬碰硬。

  “沒想到,長盈會把你叫來。”容安琪一身魚尾長裙,雙肩外露,盤著頭發,得體大方,像極了大門大戶的千金。

  餘可尋左臂被固板拉著,坐著有些別扭,就站了起來,她感覺容安琪對自己有些敵意,也許是吃醋,也許是嫉妒,總之上次她為難自己的事,餘可尋還記憶猶新。

  “我也沒想到,我才進莊園幾天,就能進別墅。”

  “這次賽車,俞若安功不可沒,如果不是她拖住奧利,勞倫可未必能拿第一。”章羽凝又在給她解圍。

  藍成瑾觀察入微,發現她手有新傷,有點好奇:“你這手傷像新的?”

  她相信蕭長盈不會平白無故地讓俞若安上來。

  “今天在醫院,有個賭徒試圖行刺,是她保護了三小姐。”許朝華指了指餘可尋的手:“喏,徒手接的刀,所以傷了。”

  “原來是立了這麽大的功。”藍成瑾推了推眼鏡,覺得俞若安越來越不像最開始認識的那樣,她表情深沉時,像極了餘可尋,正如此刻。

  不知道為什麽,餘可尋到了露台就沒有看見蕭長盈,明明剛剛是她向自己招手的。

  她不喜歡熱鬧,能不跟別人多言絕不囉嗦,即使做了俞若安,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會去迎合人情世故。

  她能感覺到這幫人在排擠自己,以前是,現在還是。

  他們像個小團體,每個都跟著蕭長盈至少五年以上,自己不過就是個新人而已。可章羽凝也是新人啊,為什麽他們看著就這麽融洽呢。

  “既然你來了,我也不跑一趟了。”藍成瑾拿出支票遞過去,她負責財務,按照蕭長盈的授意給每個人發錢,餘可尋也有份。

  “這是......”

  “功勞獎金,你拚死拖住奧利,我們都不瞎,這是你該得的,拿著吧。”

  餘可尋接過支票看了一眼上麵的金額,直接收進了口袋。

  100萬,竟然麵不改色地收了,反應未免過於淡定了,藍成瑾輕抿一口酒,一刻也沒有放鬆對餘可尋的戒備。

  原本談笑風生的小酒會,因為餘可尋的到來,氣氛變得微妙。無論是聊的話題,還是每個人的情緒,都不像之前那麽輕鬆。

  餘可尋也是別扭,要不是蕭長盈讓自己來,她根本不想踏入這裏。

  回憶太傷,她希望自己能失憶。

  就大家的沉默變成僵局時,蕭長盈終於出現,她握著一瓶酒,笑臉盈盈地走來。

  “錢給若安了嗎?”

  “給了。”藍成瑾回答。

  餘可尋抬眸,眼神被蕭長盈牽引,她的紅色禮服裙,搭著肩頭披著的黑色風衣,讓反差色有種T台秀的時尚之美,蕭長盈的強大氣場和高貴氣質,將衣服襯托出滿滿的高級感。

  她的每個動作,拍成畫麵,都是國際雜誌的模特範兒。

  隻是模特表情單一,禁欲冷豔,蕭長盈則是嬌媚性感,風情入骨,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誘人之氣,每次看到她那直勾勾的眼神,餘可尋都覺得自己會被吃掉。

  “從今天開始,俞若安就是自己人,看,我特地拿出蝴蝶釀。”蕭長盈說著打開酒瓶,許朝華識趣地按照人數擺好新酒杯,蕭長盈直接倒酒:“若安有兩功,一是阻止了奧利搞小動作,二是救了我的命,今天我必須得敬她。”

  “我這渾身帶傷,恐怕不適合喝酒。”餘可尋一開口就是拒絕,幾人麵麵相覷,他們誰都不敢對蕭長盈說個不字,不知該說她勇氣可嘉,還是說她無知可笑。

  三小姐陰晴不定,表情瞬息萬變,伴君如伴虎的道理,這人似乎不懂。

  可也不排除,她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蕭長盈不氣不惱,端著其中一杯,遞給餘可尋:“蝴蝶釀是我專為阿尋創造的,你不要嚐嚐嗎?”

  “有什麽特別嗎?”

  “特別在,喝了這杯酒,以後這裏再也沒有餘可尋,我也不會再叫你阿尋,你就是俞若安。”蕭長盈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這是餘可尋跳崖後,蕭長盈第一次在蝴蝶莊園內完整地提及這個名字。

  以後,這個禁忌沒有了,這瓶酒是餘可尋死後,蕭長盈在蝴蝶穀親手釀製,這次拿出來喝,是祭奠也是與過往決斷。

  “就當這個人從來沒出現過。”容安琪是最希望蕭長盈能夠放下餘可尋的人,所以率先跟著喝完酒,其他幾人也相繼幹了杯。

  唯有餘可尋握著酒杯,心情複雜。

  餘可尋“死”了,會有第二個出現,今天的俞若安做到了,可她怎麽都開心不起來。

  她終究是餘可尋,虛構出俞若安的身份隻是方便行事,而今自己被蕭長盈從過去中斬斷了,全新的自己,或許能成為新寵,可她為什麽這麽心酸呢?

  “怎麽不喝呢?若安?”蕭長盈眸間的藍光,透著柔軟和一絲不為人知的深沉,不管她看自己是什麽眼神,都和餘可尋無關了吧。

  若安......

  “謝謝三小姐抬愛,我終於可以不用做別人,若安......”餘可尋拖長尾音,聲音漸小,蕭長盈不會知道這個名字背後的寓意。

  俞同餘,餘若安。

  餘生你若平安,我便知足。

  “你們都先回去吧,我還要跟若安聊聊。”蕭長盈交待其他幾人,“局已經結束,可以著手準備下一件事了。”

  “是,三小姐。”

  幾人相繼離開,餘可尋卻晃神了,她沒有聽見蕭長盈說了什麽,沒能捕捉到蕭長盈想透露給她的關鍵信息。

  徐徐夜風吹來,餘可尋望著蝴蝶釀發呆,她給自己又倒了滿滿一杯,一口悶完。

  “這酒這麽合你胃口?剛剛還說有傷不能喝。”蕭長盈拿著酒瓶晃了晃,隻剩下一杯不到的量,她剛想給自己倒上,餘可尋一把奪過酒瓶,直接吹瓶喝完了。

  她喝不出其他味道,隻有苦澀,就算喝完口中有回甘,她心裏也甜不起來。

  “還有嗎?”餘可尋揚了揚空酒瓶。

  “沒有了,我就釀了一瓶,你應該不止這點酒量吧?怎麽,醉了?”

  “可惜,苦與甜的交鋒,現實與夢幻的交錯,可能隻有你這瓶蝴蝶釀才有。”餘可尋的酒量,可以說千杯不醉,知道酒精能麻痹人神經,她特地練過量,迄今沒有醉過。

  她倒希望自己能夠放肆地大醉一場,放下所有的包袱和戒心。

  “酒的味道與釀酒人的心情也有關,今時不同往日,酒喝完了,噩夢也該結束了。”蕭長盈拿起空酒瓶,望著包裝紙上飛舞的幾隻蝴蝶,嘴角上揚。

  餘可尋望著蕭長盈釋然的表情,苦水在心中蔓延,她卻隻能吞咽進去。

  “我還以為這個阿尋對三小姐很重要呢,看來許多人不過是過眼雲煙。”

  “所以人要活在當下,及時行樂。”蕭長盈放下酒瓶,坐到餘可尋身邊,挑過她下顎,“不如......”

  這次餘可尋沒有閃躲,而是迎上蕭長盈熾熱的目光:“怎麽?剛說忘記那個阿尋,就想讓我做替代品?”

  “說了你不是替代品。”

  “哦對,我是第二個她,或者說第N個她?”

  “不用在意這些,我現在隻是對你感興趣,並且想......”蕭長盈不知是有些微醺還是酒的後勁上來了,隻覺得眼前這人就是餘可尋。

  俞若安也好,餘可尋也罷,都不重要。

  蕭長盈就想要眼前這個人,因為很多時候她都分不清誰是誰,隻要能排解寂寞,能驅散噩夢,化解思念,是誰又有什麽重要的呢?

  雖然她答應過不隨便碰人,但也會逐步地試探,慢慢深入。

  “想什麽?”餘可尋眼神有些迷離,也許是情緒上頭,又或許是酒精刺激,她忽然拉過蕭長盈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賭氣地說:“想要這個?”

  “你?”蕭長盈瞳孔瞪大,不可思議地望著她。

  “還是想要更多?嗯?”餘可尋將蕭長盈的手緩緩下移,往褲腰伸去,蕭長盈見她逐漸迷亂,臉上紅潤加深,連呼吸節奏都變了。

  她能感覺到自己指腹和掌心觸碰到了餘可尋的敏感部位,可她有點不喜歡這樣,不想用這樣的方式得到。

  “你醉了。”蕭長盈抽回手,倏然站起:“這種開頭沒意思,別明天你酒醒來覺得我欺負你。”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三小姐應該對很多人這樣過,還會介意用什麽方式?”餘可尋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她深知自己在玩火,在失控。

  餘可尋不知道蕭長盈上過床的女人隻有她,可也隻有她覺得蕭長盈是個私生活混亂,亂搞女女關係的人。

  蕭長盈不喜歡解釋,被她這樣說之後,反而起了念想,既然如此,何不一探究竟呢?

  “既然你這麽想給我,我怎麽忍心拒絕?不如......”

  餘可尋抬頭:“怎樣?”

  蕭長盈笑著牽起她的手,直接拉到室內沙發,輕輕將她按倒,輕聲問:“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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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能猜到三小姐想看什麽嘛?前文提到過哦,一定是脫了衣服才能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