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宋遲說，“明天我的戲在下午才拍。”

  “啊？去哪？”周雲好奇地問。

  宋遲搖頭，說：“先保密，不過要早起。”

  周雲：“神神秘秘的，到底什麽地方啊？”

  宋遲說：“現在說了不就沒有驚喜了。”

  “好吧。”周雲說，“那就等你明天的驚喜了。”

  酒店就在不遠之前了。

  他們兩個人的手還牽著。

  過最後一個路口的時候，宋遲轉過頭看她，問：“還是這樣進去？”

  這樣，指的是牽手。

  周雲點頭，說：“好。”

  宋遲：“被拍到了呢？”

  “那就拍到好了。”周雲說，“我不想再以朋友的身份站在你身邊。”

  宋遲笑了起來。

  眉揚神舒。

  周雲說：“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宋遲捏了捏周雲的手，說：“那我們走吧。”

  毫不意外的，他們牽手走進酒店的這一幕，被不知道藏在什麽地方的狗仔拍到了。

  於是，毫不意外的，兩個人上了熱搜。

  幾乎是在登上熱搜的同時，兩個人的公司同時發表聲明：藝人私事，不發表任何意見。

  ……

  周覽心想，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認為周雲是一個理智的、自律的人。

  她從來不反對周雲和宋遲公開戀情，但關鍵是——提前報備，提前做準備！

  不是突然給她打一個電話，告訴她：“覽姐，我剛才和宋遲牽手回酒店了，應該是被拍到了。”

  那輕描淡寫的語氣，讓周覽無比上頭，真想直接給周雲套個麻袋揍一頓。

  但是周覽並沒有任何時間再去罵周雲。

  她現在要爭分奪秒地跟吳成寶那邊溝通後續的公關和回應。

  雙方直接見麵，快刀斬亂麻，在之前就溝通過一個大概意向的前提下，達成了一致。

  雙方都不在官方上作出任何實質內容的回應。

  對現在這個階段的宋遲和周雲來說，戀情曝光都不會對他們產生大麵積的負麵影響，甚至可以互相獲益。

  在這個一切都走向數據化的時代，對宋遲和周雲這兩個不太喜歡炒作和營銷話題的人來說，戀愛能夠幫他們保持足夠的曝光度和熱度。

  兩邊公司都是願意的態度。

  尤其是成千娛樂。

  周覽談妥好這一切，趕在戀愛曝光之前飛到了周雲身邊。

  當雙方公司作出“不回應”的回應時，周覽正在酒店房間裏對周雲耳提麵命：“你平時多靠譜的一個人，今天怎麽突然就在大庭廣眾之下牽手？你還記得你是怎麽信誓旦旦地說你絕對不會跟宋遲曝光的嗎？這就是你的態度啊？我真是服了你了。”

  周雲討好地仰起頭，對周覽笑，說：“一下子情不自禁嘛。”

  她抱住周覽，像個小孩子一樣搖了搖身體，撒嬌似的，說：“我知道我們是衝動了一點，下次肯定不會了，我保證！”

  周覽白了周雲一眼，到底沒真動氣，右手手指曲起，在周雲腦門上敲了一下。

  “下次要是再幹這種先斬後奏的事，你什麽也別說，自己掏腰包給公司公關部的人發獎金。”

  周雲說：“要不我這次先發點？是不是辛苦他們加班了？”

  “你說呢？”周覽說，“今天公關部全體就位，接下來四十八個小時都要無間斷監測網上的輿論風向，隨時幫你掃黑辟謠引導輿論。”

  周雲聞言，說：“那覽姐你幫我給他們發一筆獎金吧，每個人一萬夠不夠？”

  周覽吃驚地看了她一眼，“真發啊？”

  “我自己造成的麻煩，感謝一下大家。”周雲笑笑，說：“發吧。”

  周覽說：“那這一下可是好幾十萬出去了。”

  “沒事，發吧。”周雲說，“反正現在也不缺錢。”

  周覽：“你真夠大方的。”

  “我一直很大方啊，隻是以前沒有錢讓我大方。”周雲聳聳肩膀。

  周覽笑了，說：“那我估計以後公關部那些同事們該天天祈禱你多出點輿論危機了。”

  “少來，那種不是我自己惹出來的麻煩，我才不管。”周雲雙手舉叉，“我可不是冤大頭。”

  周覽：“懶得跟你策了，起來，陪我去吃個晚飯，我一天下來就處理你這事了，都還沒吃東西，餓得發暈。”

  “走，我帶你去吃一家好吃的！”周雲才剛來三天，已經有了東道主的架勢和自信。

  ……

  讓周覽感到很神奇的一點是，無論是網絡上還是現實中，周雲和宋遲兩個人談戀愛的事情都鬧翻天了，人人都在議論，而當事人本人卻跟個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一點都不關心這些議論。

  周雲好像真就是這樣的性格，無論是當初拿獎，還是現在戀情曝光，她都有些“無動於衷”的意思。

  相反，周雲還問起了她的事。

  “你跟你那位攝影師怎麽樣了？”

  周覽一口咬下一塊烤魚，吃完才說：“就那樣啊，挺好的。”

  周雲好奇地問：“你們兩個應該都出差出得很勤吧？”

  “嗯。”周覽點頭，“我這不是說出差就得出差嘛，他也經常有活要去全國各地跑，有的時候還要去國外。”

  “真想見見到底是什麽樣一個人，能夠降伏你。”周雲說。

  在周雲的眼中，周覽一直是一個非常幹練、非常職業的女人，雷厲風行，即使脆弱時也有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意思。

  周雲很想知道，她談戀愛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會撒嬌嗎？

  周雲這幾天跟宋遲每天都睡在一起，是她這輩子都沒有經曆過的一種感受。

  和一個人保持著長時間的、親密的狀態，連心防都沒了。

  這時，周雲的手機響了。

  一看，是宋遲打來的。

  周雲接了電話。

  “你在哪？”宋遲問。

  “在外麵，覽姐來了，她讓我帶她出來吃點東西。”周雲笑眼彎彎的，說：“你收工了嗎？”

  “嗯，剛到酒店，那我過來找你們。”宋遲說，“你把地址發給我一下。”

  周雲說好。

  “宋遲要過來。”周雲說。

  周覽皺眉，說：“我都快吃完了，他過來幹嘛？”

  “買單啊。”周雲理直氣壯地說。

  周覽：“……我嚴重懷疑你是在故意跟我秀恩愛。”

  “果然你最了解我。”周雲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可千萬別戀愛腦。”

  “有你在也沒有這機會啊。”周雲對周覽眨眨眼睛，“同樣的話送給你。”

  周覽笑著翻了個白眼。

  “有平時比較熟悉的記者想要跟你約個采訪，做嗎？”她問。

  “現在這個時候，都是來問戀情的吧，不了吧。”周雲搖頭，“雖然不再隱瞞了，不過我還是不太想把細節的東西曝光出來，覽姐，你幫我擋一擋。”

  “我也是這個意思，以後采訪什麽的，我也會注意的。”周覽說，“不聊跟宋遲的戀愛，就是不知道宋遲那邊是不是也會這麽做。”

  周雲：“他都好久沒接受過采訪了。”

  周覽點頭。

  尤其是今年年初，宋遲因為一個交好的前輩被曝光養小三的事情之後，口碑跟著被黑了一波，在那之後，宋遲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媒體麵前過。拍戲，弄自己的公司，連節目都沒有上了。

  “很多節目的製片人、導演和主持人都想請你上節目。”周覽說，“價錢也給得很高，咱們還是挑幾個上吧，不能都不上，這樣造成的印象不好。”

  周雲苦惱地說：“等我拍完戲以後吧，十一月份再說。”

  “十一月份你的行程都排滿了，十二月又要去拍《落葉之語》。”周覽說，“其中一檔節目是柳源主持的，他沒有跟你說嗎？”

  “沒有。”周雲搖頭，“柳源哥的節目既然發了邀請，那我還是去一下吧，時間合適嗎？”

  周覽點頭，“合適，正好在《溫柔的小馬》進組前。”

  周雲說：“柳源大哥的節目倒是不用擔心被人設套問戀情，哈哈。”

  周覽說：“他沒有私下給你發消息邀請你，也是怕你礙於情麵不好意思不答應，不過他的為人整個娛樂圈都知道的，從來不會故意設套坑人的，你跟他私人關係也不錯。”

  周雲點頭。

  這時，她手機響了，是宋遲到了。

  周雲說：“我出去接一下他。”

  “去吧去吧。”周覽一臉嫌棄。

  周雲去把宋遲給接了進來。

  走廊上碰到一個認出他們的人，對方發出驚喜的尖叫。

  這是他們這幾天碰到過的反應最大的人了。

  宋遲對她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女粉絲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動，說：“我好喜歡你們，我可以和你們合個影嗎？”

  宋遲和周雲對視一眼。

  由周雲點頭，說：“好，沒問題。”

  女粉絲激動地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自拍模式。

  宋遲和周雲一左一右，站在女粉絲的兩側身後，拍了一張合影。

  合影完，女粉絲難掩激動之色，說：“加油，我好支持你們！”

  周雲笑得很甜，說：“謝謝。”

  兩人回到包間。

  周覽站起來，對宋遲露出笑容，說：“不好意思啊，大晚上的還麻煩遲哥來跑一趟，真過意不去。”

  宋遲笑著說：“我們才不好意思，突然給你們弄了點麻煩。”

  周覽拿出了麵對周雲時截然不同的大度，說：“沒事，我們早就做好了預案，沒多少麻煩。”

  周雲：“……”

  三人坐下。

  周覽問：“你剛收工嗎？要不要吃點？”

  宋遲：“已經吃過了。”

  兩人說話都客客氣氣的。

  周雲雙手插在衣兜裏，問宋遲：“剛才覽姐跟我說，柳源大哥有一檔節目邀請了我，他邀請你了嗎？”

  宋遲點頭，說：“不過我檔期不合適，沒有時間。”

  “我準備去。”當時，柳源也幫了她不少。

  宋遲點頭，說：“柳源大哥的節目你可以放心去，不會給你設什麽陷阱的。”

  周雲點頭。

  宋遲又說：“今天有很多記者在片場門口蹲我，酒店門口也是，等會兒回去估計還是會遇到不少記者。”

  “那就讓他們拍唄。”周雲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不過，我們等會兒一起回酒店嗎？”

  宋遲說：“還是分開走吧，我已經讓人打過招呼了，等會兒你從酒店後門員工通道走，我們兩個一起出現，他們今天晚上估計會想盡各種辦法進來。”

  周雲歎了口氣，說：“要不然我換個酒店住吧。”

  “也行。”宋遲點頭，“我讓張聰去辦。”

  周雲：“我自己這邊弄就行了。”

  “不用，我跟你一起換一家酒店。”宋遲說。

  “……”

  周覽放下筷子，說：“行了，遲哥你也別折騰別人了，反正我在這裏，我幫你們訂一家，也別換了，反正遲哥你接下來還要在這裏拍戲，小雲在這裏也待不了幾天，馬上要回去準備進組拍戲了，還答應要錄柳源的節目，還得提前回去，我給你們找個地方過渡幾天，等小雲走了，記者們也不會盯著你們拍了。”

  周雲點頭，說：“這樣好。”

  宋遲問：“那你哪天走？”

  周雲轉頭看向周覽。

  周覽立即查看了一下周雲的日程安排，如果要去錄柳源的節目，“還能在這裏待三天。”

  周雲驚訝地問：“就這麽幾天啊？”

  周覽說：“你以為呢。”

  周雲說：“我還以為至少有一個星期呢。”

  “那你是想得有點美。”

  周雲癟嘴。

  周覽拿起手機，說：“我出去打電話。”

  包廂留給了周雲和宋遲兩人。

  周雲對宋遲做了一個鬼臉。

  “本來還以為可以多陪你幾天呢。”

  宋遲想了想，說：“我們以後爭取每個月都能一起待幾天。”

  周雲苦澀地笑，說：“感覺好難，你要拍戲，我也要拍戲，不拍戲還好說一點，一拍戲，一進組，就是幾個月。”

  宋遲說：“以後我會少接點戲，一年兩部戲。”

  周雲驚訝地說：“你現在減少拍片量，可以嗎？”

  宋遲說：“以後會少拍這種一拍要拍好幾個月的戲了。”

  幾十集體量的長篇電視劇，一拍就至少是三個月起步。

  “但現在市場上不大部分都是這種體量的戲嗎？”畢竟電視劇是按集數賣錢的。

  宋遲說：“我公司正在籌備的幾個項目，都是短劇集，一般也就十二集到十六集左右，另外，我以後還是會把重心挪到拍電影上來的。”

  周雲點頭，說：“你早就應該把重心挪到拍電影上來了。”

  “沒辦法，有一些人情要還的。”宋遲笑笑。

  周雲理解宋遲的意思。

  她說：“有什麽需要我做的，直接跟我說。”

  宋遲說：“我會的。”

  周雲說：“你籌備的那幾個項目，你沒辦法都演吧？”

  “想這麽做也分身乏術啊。”宋遲無奈地笑，“還好這幾年認識了不少朋友，放心，前麵幾部戲還能夠靠我這張臉邀請到一些朋友來站台的，但前麵幾部戲要是反響不好，以後這張臉就賣不動了。”

  “沒事，別人不買，我買。”周雲說，“我會越來越紅的。”

  宋遲笑，說：“有影後撐腰，我的底氣還是足了些。”

  周雲說：“你之前發給我的那個合適我的項目，我這邊會跟公司談的，不過裏麵有一個角色我覺得挺適合覽姐帶的另一個演員，叫汪鏡，如果演員沒定的話，你要不要看看她？”

  宋遲點頭，說：“演員都還沒定，既然你覺得合適，就叫她一起來吧。”

  “嗯。”周雲點頭，“那我跟覽姐說。”

  ……

  在周覽的聯係下，他們晚上直接換了一家酒店。

  周覽打完電話回來以後，掃視了兩人一圈，問：“你們是打算住一間還是兩間？”

  周雲下意識地回答：“兩間。”

  宋遲看了她一眼。

  周雲生怕宋遲說漏嘴，對周覽說：“不過你是不是要給你自己也訂一間？”

  真是生硬地強行轉移話題。

  周雲知道自己轉得唐突而且突兀，可是沒有辦法。

  周覽果然用那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隱藏什麽”的眼神看了周雲一眼。

  周雲隻能抬起脖子，硬裝什麽都不知道。

  張聰開車過來接他們。

  得知宋遲突然就換了一個酒店，張聰一臉詫異，“啊？那衣服什麽的都還在原來的酒店啊。”

  周覽說：“沒事，你們家遲哥也隻是在新地方待幾天，馬上又要回去的。”

  張聰問：“那我等會兒回去拿兩套衣服來吧。”

  宋遲嗯了一聲。

  周雲忽然想起來，自己的行李也都還在之前那個酒店呢。

  她隻好看向“善解人意”的周覽，露出無辜的表情。

  周覽：“……”

  到了新酒店，張聰和周覽兩人又得拿著房卡折返原來的酒店，給這兩位祖宗去拿東西。

  到了原來的酒店，一看，嗬，酒店門口還真是浩浩蕩蕩一群人在蹲著，酒店都安排了兩個保安在門口盯著。

  周覽和張聰兩個人在這些專業的娛記眼裏其實也是熟麵孔，他們要這麽堂而皇之地進去，肯定也會被認出來。

  不得已，兩個人還是繞到後邊員工通道進去。

  拿了東西，會合，周覽把東西放到張聰車上，說：“你送過去吧，不用等我，我跟那些記者打聲招呼，別在這裏白蹲一宿。”

  張聰點頭，先開車去了。

  周覽不讓張聰等她，是不想到時候被跟蹤。

  看著張聰的車走了，周覽才慢悠悠來到酒店門口，告訴蹲守的記者們不用等了。

  可想而知已經蹲了好幾個小時的記者們聽到這個消息，心裏麵有多麽操蛋。

  周覽直接拉了個微信群，說：“大家掃碼進一下群，今天也辛苦了，給大家發幾個紅包，買杯奶茶喝，暖暖身子，天氣也變涼了，大家就別蹲了啊。”

  有記者說：“覽姐，你倒是讓周雲出現一下，我們也好拍點東西回去交差啊。”

  周覽笑言：“少來這套，你們哪家媒體今天沒賺一筆廣告費？給你們送了多少流量！”

  記者們笑，說：“那獎金又沒到我手上，我們是為了跑一線爆料才來的啊。”

  周覽擺手，說：“你們先給這兩人一點空間好不好？來日方長好嗎？先加個群，回頭再說，好好表現啊，誰要是偷偷說我們家小雲的壞話，我就不發紅包了！”

  “那紅包該發還是得發，不能省啊！”記者笑。

  ……

  與此同時，網上仍然是一片熱鬧的議論。

  關於周雲和宋遲兩個人的新聞，可以追溯到兩年前。

  說起來也神奇，兩個人第一次傳出緋聞，是因為巧合地住進了同一家酒店，而這一次落實緋聞，也是因為牽著手走進了酒店。

  有人戲言，酒店應該找他們倆當代言人。

  周雲看微博網友們的發言，笑得樂不可支。

  宋遲見狀，不可思議。

  “你笑得這麽開心？”

  “開心啊，有什麽不開心啊。”周雲說，“又沒有人罵我。”

  宋遲有些詫異，問：“沒有人罵你？不應該啊。”

  周雲說：“罵我的聲音我就直接當沒看見了，她們都是嫉妒。”

  宋遲：“……行吧。”

  周雲說：“我們也太亂來了，竟然說公開就公開了。“

  “遲早的事。”宋遲說，“我的手機都已經被打爆了。”

  “我怎麽沒聽見？”周雲驚訝地問。

  “早靜音了。”宋遲給手機充上電，“暫時先不想回複。”

  周雲歎了口氣，說：“我也是。”

  宋遲：“薑導還說我們倆不厚道，非要挑在《問心》開播前公開。”

  “啊？”

  “說是影響觀眾們看戲。”宋遲說。

  周雲恍然大悟，後知後覺，“是哦！”

  宋遲說：“我說這有什麽，反正在戲裏，我跟你全程虐戀，都沒有在一起過。”

  周雲問：“薑導怎麽說？”

  宋遲說：“薑導說，就是因為這樣，說我們兩個現實在一起了，觀眾們看戲就沒有那麽虐了。”

  “……”周雲說，“到時候戲播了，我一定要讓觀眾們知道薑導有多想往他們心裏麵戳刀子。”

  宋遲：“如果沒有意外，《問心》可能這個月底就會播，正在等電視台的排期。”

  “是嗎？那不是要宣傳？啊，糟了，我那個時候不一定有時間參加宣傳！”周雲瞪大眼睛，一臉“怎麽辦”的表情。

  “你不是要上柳源大哥的節目上，你先預熱一下吧。”宋遲說，“到時候我和蘇煙都有時間，蘇煙她沒在拍戲。”

  周雲哦了一聲，說：“那還好，也是，她才是女主角，她有時間就行。”

  宋遲笑了，他說：“對我來說，你才是女主角。”

  周雲：“你可別這麽說，蘇煙要是聽到你這麽說，她得氣得七竅生煙。”

  “我估計她今天看到我們兩個牽手的消息就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吧。”宋遲說，“她不是一直很擔心我們兩個搶了她的風頭嗎？”

  “別這麽說，她隻是擔心我。”周雲說，“也不知道她現在心情怎麽樣。”

  ……

  蘇煙的心情當然不怎麽樣。

  她今天的心情就跟泡了屎一樣惡心、難受。

  甚至於，她都不想配合《問心》的宣傳了。

  她對她的經紀人發飆：“周雲她就是故意想要惡心我！《問心》月底要播了，她非要挑這個時候來宣示她的主權，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她身上去，這等《問心》開播以後，誰還會關注我？”

  “別生氣，別生氣，一生氣可就容易長皺紋。”她的經紀人何婷立即勸慰，“她想都別想，你才是《問心》當仁不讓的女主角，你可不要因為一時氣憤，就不管自己辛辛苦苦拍的戲了。”

  “婷姐，是我不想管嗎？你覺得我現在去宣傳這部戲，到時候是給誰做嫁衣？《問心》這部戲，她的戲份本來就沒有比我少多少，宋遲又喜歡她，說不定到時候剪輯的時候給她少剪一點戲份，把我的剪了，變成她跟我平起平坐！”

  “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咱們簽合同可是在合同裏寫得清清楚楚的，他們要是敢這麽做，咱們去就告他們。”

  “我現在真的好生氣！周雲這個賤人！她就非跟我過不去！”

  何婷沒有再勸，等蘇煙發泄完脾氣，她才歎了口氣，苦口婆心，勸：“煙煙，我知道你生氣，可是這不是生氣就能夠解決的，關鍵在於，《問心》這部戲的質量是實打實的，你的表演也取得了大突破，我告訴你，不管你心裏麵對宋遲是什麽意見，一定不要表現出來，不管怎麽樣，等這部戲播完了！周雲一時得意不算什麽，再得意，她在這部戲裏也隻是女配角，你才是女主角，到時候申報最佳女主角的人是你，她隻能申報最佳女配角。”

  蘇煙輕咬住嘴唇，沉默片刻，問：“那你說，我能拿獎嗎？”

  何婷：“希望很大，從目前來看，你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衛茹雪，但是《春寒》這部戲是宮鬥戲，不受官方推崇，其他幾個有實力衝擊最佳女主角的，今年都沒有播出口碑比較好的作品，所以，隻要《問心》這部戲播出後口碑不差，你就有很大的希望拿獎！我打聽到了一個消息，這部戲的宣傳期，周雲可是沒有辦法參加的。”

  何婷最後一句話讓蘇煙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